古铜放下手里的甲鱼,高呼着噶狐疑碌碌,将华图扛起来,走进了他的卧室。他左右看了 看,这里太狭窄了,完全不符合他的需求,他又背着华图走回了客厅,将他放在地板上。地板 很凉,华图觉得背后的凉气顺着毛孔溜进了他的身体里,刺激的他浑身难受,古铜能明白他的 意思吗?他难受,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古铜开口,他又哭了,眼泪顺着眼角藏进发丝里。古铜怔 怔的看了他一会儿,想起身,却被华图的手臂勾住了脖子。他抬起身子,吻着古铜的唇。
华图在他的耳边说:“今天,做你想做的,我是心甘情愿的……”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门外传来响动,屋内的两人投入在自己的感情中,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门开了,什么东西“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华拓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房间里的气氛不是一般的压抑。华拓的脸色很难看,他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前, 出气般的把窗户拉开。他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浑浊的几乎要让他吐了。
大约沉默了五分钟。华拓背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人说:“华图,你回房间去。”
“爸……”
“回房间去! ”华拓猛然转过身来,眼睛里都是怒火。华图看看古铜,古铜但是平静的很 ,他低着头,走向自己的房间,又不放心的看看客厅里的两个人,才关上了卧室的门。
古铜太高了,走近他会有压迫感。华医生故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威 严。“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
古铜说:“我认识华图的第一天。我吃掉他,他就是我的。我可以保护他。我的名字也是 为他而改的。”
华拓知道他家的臭小子一直喜欢叶杏语,这什么时候喜欢上了男人。他一时之间有点接受 不了,倒不是对同性婚姻有什么排斥,只是刚进门时的画面,视觉刺激太强悍了。
“你了解华图吗,你能给他什么,或者换句话说,他能给你什么?”
古铜不假思索地说:“快乐,他能给我,我也能给他。”
“在你之前,他有軎欢的人……”
古铜打断他,执着地说:“他是我的。”
‘‘这是两个人的事。反正今天,无论何如,你不能和他睡一个房间,你去哪里我不管,总 之不要住在这里。”
华图一直贴在门口听他们的对话,此时,突然推开门,冲出来,说:“爸!”
华拓看向他,拧着眉头,说:“怎么?你还不愿意。”
“都这么晚了,你让古铜去哪?”
“你给我闭嘴,回房间去!”
华图说:“爸,我都快三十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能不能让我们自己解决。”
“你解决?好。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解决!”
华图深吸一口气,对古铜说:“今天晚上,我也算是完成了你的心愿,你想做的,已经做 了。你走吧。我不会和你回岭南的。”
古铜看着他,眼神渐渐锐利起来,他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地说:“你是我的。”
华图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吞了口口水,后退一步,说:“我不是你的……是你让我做选 择的,你不能强迫我。”
古铜根本不理他,一弯腰就将华图扛了起来。
“古铜,你不能这样!”
华拓冲过去想拦住他。古铜抓住华拓的肩膀用力的往旁边一甩,华拓撞到桌角,晕了过去 。华图扭动着身子大喊,"爸!”
叶信言半夜被手机吵醒。慕容瑾难皱着眉头说:“谁呀?”
“可能是处里临时有事。”叶信言怕吵到慕容瑾难,想出去接电话。
慕容瑾难拉出他,说:“你就在这接吧。反正我已经醒了。”
叶信言冲他笑笑,把电话接起来,意外的是,打电话过来的是华拓。“喂?华叔,这么晚 了有什么事吗?”
“华图出事了。”
..什么?”
叶信言瞬间清醒了,他转头看向慕容瑾难,一脸严肃。慕容瑾难从床上坐起来,等他挂了 电话,才说:“出什么事了? ’’
“华图被古铜带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古铜是岭南人.他的思维方式和我们不一样,不 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且他的身份又特殊。我们得赶在出事之前把他们找到。”
慕容瑾难拿起旁边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说:“我这就带人去找。华医生还说什么没有
? ’,
“华叔被古铜打伤了,不过不严重,让我们不要担心。我现在比较担心华图,还有,乌土 族首领来豫津的事可是没人知道的。”
慕容瑾难和叶信言刚出别墅的门口,郭松奇就亲自来报。“外面有找找少帅,他说,他是 乌土族首领。”
慕容瑾难和叶信言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古铜竞然会带着华图来这里。
慕容瑾难赶紧出去了。
华图还被古铜扛着肩膀上。古铜看到慕容瑾难别的不多说,直接提出自己要求。“我要回 岭南。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就立刻安排,送我们回岭南。”
华图在他的背上乱踢着腿,“我不和你走。”
古铜没理他,只是把手收的更紧些,然后跟慕容瑾难重复了一遍,说:“我要回岭南。” 慕容瑾难说:好,我安排,但是今天太晚了。古铜,你先带着华图进来吧。我让人收拾 客房。你们先在这里住下。”
现在确实很晚了,但是他没办法相信这里的人。
慕容瑾难看他有所犹疑,笑了笑,推了身边的叶信言一把,说:“阿言,先带你朋友进去
”
0
“好。古铜,你先把华图放下来吧。这里是帅府,他跑不了的。”
古铜说:“不,他必须和我在一起。”
叶信言看向慕容瑾难,慕容瑾难冲他点点头。叶信言笑笑,说:“好,古铜,你放轻松。 就算我有心,也没办法帮着他逃跑的。这有关我们豫津和你们乌土族的和平。少帅是不会为了 他一个人而使双方挑起战争的。你先带着他来家里的客房住下,至于回岭南的事。他一旦答应 了,我们就立刻安排人送你们回去。”
古铜这才算是勉强答应了。
作者闲话:
第155章 分别
华图用质问的眼神看着叶信言,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
“为了豫津牺牲我! ”华图说的咬牙切齿,义愤填膺。他不是圣人,也没有给国献身的崇 高精神,他不想做牺牲者,还是被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兄弟给推出去。
"华图.”
华图打断他,说:“我只想知道,是还是不是!”
叶信言说:“华图,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华图指着门口的方向,"那个野蛮人和我只有一墙之隔,你们很有可能 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答应他的要求,那我呢?我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被迫跟他走。凭什么!
叶信言说:“你这样我没办法和你谈。你能静下来听我说两句吗?”
华图扭过头,坐在床上。
叶信言在他旁边坐下,说:“古铜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放你走,他怕你离开又想为你做点什 么,所以和你一起来了豫津。他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有很强的瞥惕性。”
华图打断他说:“如果你要替那个野蛮人说话,那就不必了,叶信言,我会讨厌你的!” 叶信言很珍惜这个朋友,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没有想替他说什么,我只 是陈述事实。华图,我们没有直接派人送你们离开,而是劝说古铜留下,就是希望事情能够有 所缓和。如果你不愿意跟他走,我们会帮你的。以豫津的实力连金瑞都不怕,会怕乌土族么? 但是华图,没有人想看到战争,我们希望事情能够和平解决。可你是事件的中心,一切的关键 在于你。我们能做的只是起到中间的调和作用。”
华图此时已经冷静多了,他为自己刚才的态度感到抱歉。“对不起,阿言,我真的是不知 道该怎么好了。我……”
叶倌亩拍拍他的肩膀说:"冷静点儿,我会帮你的。”
华图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古铜不会放弃我的。”
叶倍亩点头,“看出来了,他对你很执着。我们不谈他,说说你吧。”
..我? ”
"嗯。”叶信言说,“你被古铜囚禁在那里那么长时间,很难熬吧?”
华图把双手绝在脑后,向后仰倒在床上,说:“他没有囚禁我。那里的人对我也很客气。 他们的生活真的很古朴,就连睡觉的床都是石头的,不过我真的很喜欢古铜的那张毯子,很软 很滑很舒服。在那里生活,几乎每天都吃肉,吃的我难受,而且干什么都不方便,没有家用电 器,没有电子设备,连电都没有。不过,他们的生活很自由。古铜还带着我去打猎。有一次, 我还打中了一只兔子呢。我想养着的,可是第二天不知道怎么死了,为了让它死得其所,古铜 把它给剥皮烤了。我当时很难过,于ft—个人把那一只兔子全吃了。”
叶信言看着他,只觉得他对那些回忆不但没有丝毫的痛苦,反而沉浸在快乐之中,嘴角唇 边不自觉的带着几分笑意。
叶信言说:“华图,你不肯和古铜回岭南,是讨厌古铜,还是不习惯岭南的生活,或者两 者都有。”
华图说:"都有吧。我想体验体验还行,要是在那里生活……”他摇摇头,"我永远都适 应不了。至于古铜,其实我不讨厌他。他对我有恩,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但是和他在一起。我 接受不了。我们最多只能做朋友。"
叶傕言说:“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叶杏语?”
华图皱皱眉头,看向他,“杏语她……我陪不上她。”
“是她配不上你。”叶信言的声音很平静,“她的心机太重,她追求权力和金钱,而你追 求的是探索事件的真相和现世的安稳。”
"或许吧。”华图的声音里夹杂着叹息。“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对她有什么想法,她 一直都想让我死心的。”
叶信言说:“她人都已经不在了,你也该死心了。"
华图吃惊地看向叶信言,说:“你都想起来了?”
“是,我没有遗忘的福气,所以这么快就想起来了。”叶信言苦涩地笑笑,“华图,叶杏 语的死,是华叔告诉你的么?”
华图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叶倍言又说:“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
华图的头向一侧晃了一下,"我爸没说,他似乎也不清楚,可是他说他不想深究。我当时 差点冲过去找你,结果我爸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没敢去打扰你。”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叶杏语是怎么死的了。你想听么?”
华图从床上坐起来,严肃地看着他,等待着答案。
叶傕言说:“是被我打死的。”他的声音平静的可怕。
华图抓住他的衣领,把人往近处提了些。“你说什么!”
“是我亲手打死叶杏语的。”
“叶傕言,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你还是不是人!”
“如果我能够像叶杏语一样冷血就不会搞到差点精神失常。”
华图用力的推了叶信言一把,“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叶信言说:“华图,你不了解叶杏语,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么。我为人怎么样,你最清楚。 我杀了她,可痛苦的不是她而是我,不是吗?”
华图不想听,可是叶信言说的是对的,一个连小动物都不忍心伤害的人,却对自己的亲姐 姐下手,肯定有他的理由。这就是特工啊。换做是他,他想或许他已经疯了。
“华图。”叶信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对叶杏语只是出于同情, 你对她的了解仅停留在那个小女孩时代,你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却从来没有试着去了解她。你 只是想保护那个脆弱的女孩,并不是真的爱上了她。”
华图颓然的摔在床上。叶信言分析的都对,他无力反驳。
"阿言,如果一个人为了你连名字都改了。你说这个人对你是真心的吗?”
叶信言认真地点头,“为你忘记自己的姓名,难道还不够真心么?”
华图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可是我不爱他,也许从一开始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一个人的感 觉。阿言,我不会和他回岭南的,我的家人、工作、朋友全在这里。你帮帮我。”
“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我和瑾难一起想办法说服古铜。你可能要暂时在这里住几天, 这里守卫森严,比较方便保护你的安全。”
华图说:“谢谢你们。”
叶信言笑了,“傻瓜。”
第二天叶信言没能上班,同事们立刻议论纷纷主要是侦查组的人,大家都想观战呢,可是 叶信言没出现。大家都在猜测,叶少校+有八九是故意没来,就是躲避牛副组长,不想惹什么 事端。
一早,古铜就提出要慕容瑾难立刻派人护送他们回岭南。古铜对这里不熟悉,华图又一直 在反抗,路上一定很扎眼,让慕容瑾难帮忙是最好的选择。
慕容瑾难说:“我可以立刻送你们走,没问题。可是……你确定不问华图的意见。我听阿 言说,他已经以死相逼了。”
“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真的帮你把他弄到岭南,他就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