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班人马都在这儿了?”季寒问了一声。
“对对对。”刘导赶紧接话。
季寒瞥了眼刘导:“你,拿个本过去,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大气不敢出。
好半晌,刘导也才回过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啊?”
“啊什么,赶紧记啊,有好事儿。”季寒笑得像是过年一样喜庆。
所有人刚绷紧的神经又松了下来。
趁着刘导记名字的时候,大家头挨着头开始窃窃私语。
“季哥这,记名字是要干啥?”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要整我们吧?”
“不至于吧,他如今这么红,犯不着跟我们过不去。”
“对对对,而且他那种性格,如果要整我们,肯定是用拳头,有脾气当场就发了。”
“别说了,我有点怕,张总那次我围攻过他。”
“他妈的,我还拿电棍电他呢。但我看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不像是来找茬的。”
正议论着,季寒忽然一拍手:“好了。安静。告诉你们个消息。”
所有人凝息屏神。
季寒从池原铭手里接过一个合同:“我,买下这部剧了,以后这部剧不缺资金,想怎么挥霍怎么挥霍。”
怕大家不信,他专门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还让刘导看了眼。
“是真的!”刘导兴奋得跳脚。
大家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
这意味着众人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这部剧不能拍下去,也不用再担心这部剧播不了,以及各自的片酬问题。
“还有个消息——”季寒招了招手示意,“你们都是名胜娱乐集团的人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后点了点头。
当初这部剧为了省钱,直接从一个公司薅的演员,这叫团购打折。
“我不是。”许迟忽然来了一句。
季寒看也没看他一眼:“排除你。”
又接着说:“名胜娱乐集团已经被我老公买下了,也就相当于我买下了,以后你们都是我的人。”
池原铭轻挑了挑眉,微不可查的笑了下,他还是头一次听季寒叫他老公。
明明昨晚在床上弄得那么狠,这小东西都死咬着牙不肯喊老公,如今要用他来装面子,倒是肯喊了?
一旁的许迟眼里的神色却是暗了暗。
他们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有什么比你的队友后来成了你的敌人然后成了你的老板更悲催的?
虽然季寒仍然笑眯眯的,但众人都觉得他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四十一米的大刀马上就追上你了,允许你先助跑一米。
周围一片寂静,等众人越来越不安时,季寒才从刘导手里接下那份名单,双手抱臂一副慵懒的姿态给他们判下死刑。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名单上的所有人,雪藏一年。这部剧全部换血,我会找新的演员。”
所有人都跟傻了一样,伫在原地动都不会动了。
季寒:“如果我没记错,名胜一向签的是霸王条款,要求艺人在合约期间服从公司安排,不准自己接散戏。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当中有人背着公司出去拍戏,违约金可是十倍。”
一时间,众人都绝望了,有几个女演员当场就红了眼眶。
雪藏一年,不能拍戏不能上节目意味着什么?
如今娱乐圈每天都有新的血液涌进,更新换代如此快,什么类型的艺人都有,要想在大众的脑子里留下印象太难了。
别说雪藏一年,他们这种小糊咖,本来就是靠在观众视野里蹦跶混眼熟来慢慢往上爬,雪藏一个月就完全死透了。
“季哥,您别这样呗,高抬贵手行不?”
一个戴帽子的男生大着胆子说了句,他整张脸都成了苦瓜却还在强颜欢笑。
季寒也笑:“我高抬贵手?那个张总整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高抬贵手?要不是我老公来得快,老子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儿说话?”
要不是当天池原铭来得快,他肯定完事后,就把那姓张的弄死了,然后要么抹脖子自尽,要么被警察追得四处逃亡。
想起那天的情景,季寒依然觉得一阵后怕。
戴帽子的男生垂着头,想了下咬牙说:“那,你要报复也该找那个用电棍电你的人啊——”
“我操你妈的孙子!”
男生话还没说完,一声怒吼把他吓得一激灵,吼的人真是那个用电棍电季寒的。
那是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季哥、季哥您这事儿怪不着我啊,我当时候完全就是听刘导的,您实在要出气的话,找刘导啊,我们这些兄弟伙儿混口饭吃不容易。”
刘导站在一旁腿都吓软了:“这事儿也怪不着我啊,都那个张总让我做的……”
季寒冷笑一声:“就你们这样的垃圾,也想红?也配红?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要哪天投资人让你们杀人,是不是也提着刀就上去干?”
大家都垂着头,咬紧了牙不敢吭一声,后悔那天搭了把手。
现在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
“行吧,都散了。”季寒翘着二郎腿指挥。
众人还想说什么,但一抬头就对上了季寒要杀人一样的眼神,吓得他们赶紧人推人出去了。
刘导脚步动了下,往前刚走几步,又回来,一脸讨好的笑:“那个,季老师,这部剧……”
“对了,还有你,这部剧宣布解雇你。我已经同你公司那边接洽好了。”季寒漫不经心的说。
刘导感觉眼前一黑,有些站不稳。
“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干这行,所以就曲线帮你改了个行。”季寒咧嘴一笑。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多般以后行业内都不会再接纳自己,刘导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扭头走了。
池原铭伸手揉了揉季寒一头蓬松的软发,他越来越喜欢揉季寒的头了,上瘾了一般。
“就这么让他走?这种人不给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季寒掀起眼皮斜了一眼门口:“放心吧,这老东西,不让他拍戏,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个圈子不需要这种没有道德立场的败类。”
池原铭点头:“好了,事情也办完了,现在你爽了吗?”
“爽了,浑身舒畅。”季寒伸了个懒腰,“对了,出门的时候你是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哪儿?”
“嗯,跟我走。”池原铭将人拉起来。
当时想的就是等综艺录完了,就跟季寒求婚,现在是时候了。
地点选在了季寒的家,早晨出门时,他就偷偷把钥匙塞到了门口的花盆底下,然后给晏凉打了电话,让他在屋里把一切都准备好。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知道自己写得不好啦,毕竟是第一本耽美(小小声:说不定第二本第三本还是很烂,哈哈哈哈哈)
看不下去的宝贝千万不要勉强啦,默默又果断地弃文也是很温柔的(超大声)>_<
第64章
一路上,池原铭都沉默,季寒问什么,他也只很敷衍的应两声,主要是心里记挂着晏凉有没有把事情办好。
……
一路上,池原铭都沉默,季寒问什么,他也只很敷衍的应两声,主要是心里记挂着晏凉有没有把事情办好。
“你他妈是不是有别的狗了?!”季寒有些毛了。
池原铭目光直视前方,只是微微偏头表示不解,光线打在他侧脸上,将他额头到下颌坚硬的线条
映得柔和,耳旁的几丝发沾着点碎光微微翘起,莫名让人有点心痒。
季寒咬着牙:“你没有别的狗怎么三分钟就看一次手机,老子不好看吗?”
池原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好了别闹,我们先回家。”
这话一出,季寒更加火大了。
你他妈就是敷衍我!
他心里这么笃定,面色越来越冷,索性也不理池原民,扭头看向窗外。
太阳快落了,深秋的晚霞很好看,绯红的大片铺陈了半边天,看着特别欢喜,有些醉人。
正是下班的时候,路上人来人往,摊贩的叫卖声一片,偶尔飘来一阵带着烧烤味风,人间烟火气很重。
很快,车子在楼下停住,池原铭先一步下车,正转身要走,却发现某人没有跟来。
“到家了。”池原铭对车上副驾驶的人提醒道。
季寒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傲气的扬起了下巴。
他今天就不走,看看这个狗男人到底哄不哄他。
池原铭惦记着屋里的事儿,迟疑了下,将车钥匙扔给季寒:“你要是愿意,那就在车里待会儿吧,我先上去了。”
季寒:“??”
牛逼。
这人除了性取向,真的是直得不能再直了。
眼瞧着池原铭修长好看的背影步步渐远,季寒低声骂了句:“操!”
他暴躁的拉开车门,又一个回旋踢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池原铭进了电梯,发现季寒竟然跟上来了,他拧了下眉头,飞快地按了闭合键。
在没有确认晏凉他们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前,他不太安心,所以要先上楼去看。
季寒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这人就是直了点,气也消了一些时,就看到池原铭毫不犹豫关闭了电梯自己先走了。
他感觉一股血液直冲脑门。
别问,问就是老子四十米的大刀已经备好了。
今天要那么容易就收场,他就不是季寒。
过了好一会儿,下一班电梯才来。等出了电梯,发现家门竟然关得死死的。
季寒瞬间就要炸了。
很好,现在都已经到了不给他留门的地步了。
抬手暴躁的敲了敲,门开了,池原铭站在玄关处看着他,屋里没开灯,男人深邃的五官被楼道明亮的光勾勒得很温柔。
是之前从未看到过的那种温柔,像是阳光下的清澈的山泉,一眼看过去就溺得人心头软成一片。
季寒心里的火气已经被这温柔的目光浇灭了一半儿,但他还是强撑着冷脸:
“狗男人,给我个解释,不然今天我们两个中只能活一个。”
池原铭伸手将他搂进怀里,下巴摩擦着季寒柔软的发:“什么解释。”
季寒被他这一弄,底气又有些不足了,眨巴着眼语气软糯,有些委屈:“你回来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还敷衍我,还不给我开车门,你以前都是要给我开车门的。”
“你还不给我留电梯,也不给我留门……”
他薄薄的两片粉唇飞快的动着,语气霸道,吐出来的话却莫名有些幼稚。
池原铭忍不住勾起唇角:“你好可爱。”
季寒拎起拳头就往他胸口砸:“可你妈的爱,给老子死。”
将人抱在怀里挪进了屋,池原铭随手关上了门,然后放开了季寒。
他刚站稳,屋里忽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彩灯,一闪一闪的特别漂亮,天花板上还有投影的星空。
季寒愣在原地,一时间张着嘴连话都忘了说。
直到耳边响起池原铭低沉又带点期盼的嗓音:“我想给你个惊喜的。喜欢吗?”
季寒喉咙滚动了下,眼眶有些热:“好土……”
他笑出声:“但是我好喜欢。”
操他妈的真土。
池原铭低头柔软的双唇啄了下季寒的额头,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你····别告诉我你这是要求婚,”季寒鼻子有些酸,“老子不能接受这么土的求婚仪式。”
池原铭打开盒子的手指顿住,脸上的温柔有些僵。
他也是第一次求婚,这主意还是他看了好多网上的攻略,最终敲定的一版成功率最高的方案。
正迟疑着是不是失败了,这求婚还该不该继续下去的时候,季寒暴躁的抢过了他手里的戒指盒。
然后麻溜的打开,取出的那枚设计简单的戒指往池原铭手里一塞:“快给老子戴上,要是不合适就砍了你。”
池原铭眨了眨眼,垂眸看着手里的戒指,又看向季寒:“你不是说,很土吗。”
“土,土爆了。”季寒鼻子酸得厉害,说话都带着点鼻音。
操他妈的真土。
但是也操他妈的真好哭。
池原铭轻笑,缓缓将那枚戒指戴在了季寒手上,整个过程两人大气都不敢出,像是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等完成后,季寒一把搂住池原铭脖子,急匆匆的就吻了上去。
双唇相接的一刹那,两人都舒服得闷哼一声。
精神上的相通,让这个吻比往常更加的有感觉,舒爽的感觉从唇舌上的神经蹿到了四肢百骸,能感到身体的每一寸都火热地渴望着对方。
这个神圣又色气四溢的吻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季寒瘫软在池原铭怀里,两人才意犹未尽的松开。
“去床上。”季寒嗓音嘶哑。
池原铭用唇摩擦他鼻尖:“我还准备了吃的,你不尝尝吗?”
“先做,这事儿费体力。”季寒在他怀里拱了拱,又补充说:“做完了说不定就饿了,然后我们再吃。”
池原铭唇角微勾,深邃漆黑的眼珠在彩灯的映照下仿佛闪动着星辰,他漂亮的指尖轻轻挑开季寒的衬衣领,再捧住那温柔的下颌线,垂着眼呢喃:
“好,都听你的。”
季寒心头一悸,身子莫名有些软,分明都没喝酒,但看着男人微眯的眼睛,他有种微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