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定很多人看到了,好丢脸····”他嗓音有些沙哑,葱白如玉的指尖剥着那橘子,一瓣一瓣往嘴里塞。
“别哭了,没人看见,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儿。”池原铭耐着心安慰。
“完了,要生宝宝了。”丁玉瘪嘴。
池原铭:“……”
他该不该告诉这个孩子,接吻是不会生宝宝的。
而且,男孩子是不会怀孕的····
“不会的。”池原铭咬着牙生硬的说。
“会的····其实我是一个omega。”他眨了眨眼,嘴里还嚼着橘子。
“……”
池原铭握紧了拳头。
他猛然想起原书中的主角受有臆想症。
旁边的晏凉还在低头玩儿着游戏,忽然手里一空,他抬头,就瞧见池原铭正一副难以言表的神色看着他。
那样子像是吃了他最讨厌的榴莲,想发火,却又碍于场合只能忍着。
“他,交给你了,”池原铭指了指身后的丁玉,“我觉得你们应该非常有共同话题。”
一语落下,他便起身离开了,留下晏凉同丁玉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这个世界很魔幻。
真的很魔幻。
池原铭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抬步往人少的地方去。
“你干什么!”
忽然一声怒喝响起,池原铭停下了脚步仔细听,这声音像是从前面的拐角处传来的。
他往前几步,就瞧见不远处方林同陆清两人正在谈话。
那气氛似乎不太好。
**
方林一把摁过陆清的头,嘴凑了上去。
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带着惩罚性的力道,疼得陆清想要缩开。
片刻后,方林放开他,那金丝框眼睛下的一双眸子冰冷如霜:“还有哪里碰到他了。”
质问的语气透着丝凌厉。
陆清皱着眉头看他:“不过是个意外。”
“意外也不行,我不允许你沾上别人的味道。”方林强势的拉过陆清,将他压在墙上。
“今晚到我房间来,从上次后,好久没做过了呢。”他轻飘飘的一句,却是充满了暗示。
方林一只手搭在陆清肩上,捏住他脖颈,分明是亲昵的动作,却莫名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今晚不行。再过一段时间吧。”陆清眼里闪过厌恶。
方林温柔一笑,一把掐住他后颈,手下发力,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谁允许你反抗的?”
一语落下,空气顿时凝固。
陆清垂着眸,没有言语,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要乖乖听话?”方林眯着眼,一手挑起他下巴,强迫他目光看着自己。
“你是想那东西落到我哥手里吗?”他声音柔柔,语气却十分狠厉。
“别。”陆清终于有了反应,喑哑着声吐出两个字。
站在墙角将这一幕看得分明的池原铭微蹙起眉头,听方林这话,陆清似乎是受到了他的胁迫。
且他说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池原铭眉头拧得更紧了,正思索着,又听得一声——
“都跟我睡过了,还惦记我哥?”
方林笑得温柔,却是忽然扬手就给了陆清一个巴掌,扇得他脚步踉跄,险些站不稳。
“你贱不贱?”他掐住陆清脖子,将人提到跟前来。
又猛地抬腿,膝盖狠狠地顶向他腹部。
陆清顿时脸色煞白,那样子瞧着有些不好。
忽然方林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伸展开后,在陆清的脸上拍了拍:“看你很不服气,来,给你个机会。”
他将小刀塞到陆清手里:“捅我。”
简短的两个字语气很温柔。
陆清皱着眉头不动,一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疯子。”他咬牙道。
“捅我啊,杀了我你就自由了。”方林娇笑起来,握住陆清的手带着那刀子往自己胸口刺去。
“来,往这里捅。”
“你疯了!”眼看那刀就要没入他身体,陆清终是忍不住,怒喝一声,猛地推开他。
“哈哈哈,你看,你那么渴望自由,但给你机会,你又不敢。跟我那个废物哥哥一样懦弱。”
方林笑着用那刀子在自己手上划下一道口子,他看着那鲜血缓缓往外渗时,眼里满是痴狂的神色。
“机会给你了,是你自己放弃的,以后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做条忠犬吧。”
他收起刀子,扔进裤兜。
“不过,你要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们就同归于尽吧。死了就不会分开了。”
方林一把将陆清抱在怀里,亲昵地吻着他耳垂。
他眼里神色癫狂,满含着温柔和深情,像是开在暗夜里疯狂生长、糜烂又艳丽的食人花。
陆清没有说话,低着头有些看不清神色,只是一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墙角这边,池原铭收回目光,心绪复杂,他沉默一会儿,便转身走开了。
他似乎明白了原书中,陆清为何独独对丁玉满腔深情了。
见过极黑的地狱,便会对光明异常渴望。
而丁玉就是照进他世界的一缕光。
丁玉可以什么都不懂,只要保持雪一般的纯白就好。
这是陆清需要的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陆清:你为什么站在那儿看,都不救窝
池池:劈腿男,不是你自己选的他吗,自作自受
方林:来一个,first blood;来两个,double kill
第11章
午饭后,秦婉拉着池原铭谈了好一会儿,还想让他留下吃晚饭,但池原铭拒绝了。
这一磨蹭,很快便到了日暮!
午饭后,秦婉拉着池原铭谈了好一会儿,还想让他留下吃晚饭,但池原铭拒绝了。
这一磨蹭,很快便到了日暮,漫卷的晚霞烧红了整片天,池原铭同晏凉走在一起,往庄园外去。
“你最近回国有什么事儿忙吗?”他随口一问。
晏凉摇头:“没,我爸想让我管理公司,但你知道,我比较喜欢艺术类的,热爱自由。”
这话让池原铭侧头斜睨了他一眼。
他太了解晏凉了,这人所谓的自由就是满口流黄,包里装着情.趣用品,不受任何束缚和管教。
他所谓的艺术,就是画些小黄漫。在日本那边,晏凉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漫画家了。
池原铭觉得他就是小时候被家里管得狠了,导致长大了叛逆,现在的晏凉很像一头脱缰的野马。
“那正好,你来帮我。”他轻描淡写。
“什么事?”晏凉好奇道。
池原铭扭头看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人,才说:“帮我搞垮天胜集团。”
晏凉瞪大了眼睛瞧着他:“不是吧,这么狠?这可是你爸爸的心血。”
“你就说帮不帮。”池原铭停下脚步。
深吸了口气,晏凉挑眉说:“帮,反正也不是我家产业,我不心疼。”
池原铭继续往前走:“那你先帮我查查资料,看看天胜是怎么一回事儿。”
晏凉点头,两人不再言语,并排走在夕阳的余辉中。
池原铭打开车门上去后,却发现晏凉很自觉地坐在了副驾驶座。
“你车呢?”他眉头微皱。
“我没车啊,我驾照考了十次都没过,还是你陪我去的呢,怎么忘性这么大。”晏凉看了他一眼,半起身弯腰拿过后排的小猪布偶抱在怀里。
池原铭身子僵了下。
到此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即便是原书中一个很小的配角,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会有自己的小癖好,小缺点。比如晏凉虽是学霸,却对需要协调肢体的运动尤其不擅长。
如果把驾照颁给他,那是对人.民大众生命安全的不负责。
他轻捻手指,不懂声色地圆了过去:“我的意思是,你该买辆车,然后雇个司机。”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阵铃声响起。
池原铭看了下屏幕,是季寒打来的。
指尖轻划过接听键,耳畔便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你在哪儿呢?过来接爸爸。”
他那边很吵,人声嘈杂,还有放着节奏很强的音乐,隔着屏幕都觉得有些震耳欲聋。
“你在哪儿。”池原铭轻拧眉头。
一旁的晏凉偷偷凑近了些,立着耳朵听二人谈话。
“我在余明家!你他妈的别废话!赶紧来接爸爸!”
季寒似乎喝了酒,还醉得不轻。他语气十分嚣张,近乎是用吼的。
池原铭面色沉了下去,寂静半晌才说:“地址发来。”
话音刚落,对面就挂断了,随后他收到了一条信息,上面是余明家的地址。
“铭,刚才那个是你的小情人?”晏凉笑道。
池原铭一个淡漠的眼神甩过去:“不是。”
前面有个红灯,车子暂时停了下,天已经黑了,城市到处是光幕,五彩斑斓的很有烟火气。
晏凉低头在包里翻找了一阵,然后又拿出白天那玩意儿,塞给池原铭:“快拿着,今晚用得着。”
沉默片刻,池原铭平静道:“如果,你再当着我的面儿把那东西掏出来,就给我滚下去。”
知道他从不开玩笑,晏凉赶紧闭上嘴,从他怀里把那粉红的一团拿回来塞进包里。
红灯快要过去,池原铭骨节修长的手指轻敲在方向盘上:“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我要跟你一起。我要看你的小情人。”晏凉两腿摊开,坐姿很随意,却莫名有些霸气。
见他态度坚决,估计也赶不走,池原铭干脆拉着他一起去余明家。
那是一个别墅,仿造欧式建筑修造的,外观瞧着大气又优雅。
天已经完全黑了,池原铭站在屋外,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灯火通明,还隐约闪过几个人影。
按了下门铃,屋内很快便有人应了,来开门的是宋未。
此时他面色熏红,双眼迷离,脚步都有些踉跄,这一看就没少喝。
“快进来,今天余明生日,还有蛋糕。”他咧着嘴笑。
池原铭点头,晏凉跟在他身后走着,忽然袖子一紧,他回头,就对上一双潋滟着水光的眸子。
“你是谁啊。”宋未手牵着他袖子,一双澄澈的眸子染了些醉意正巴巴地望着他。
乖巧得像头小鹿,却又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晏凉喉头滚动了下:“我是铭的朋友。如果你也是铭的朋友,那我们也算是朋友。”
酒精让大脑有些麻木,宋未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答道:“那,我们是朋友。”
他垂着头,样子腼腆娇羞,白皙的脸上因为醉酒布满了红晕,瞧着可爱又勾人。
“嗯。”晏凉觉得嘴巴有些干涩,咽了下口水。
“那你也可以吃明明的蛋糕,走,我给你切。”他声音糯糯的,入耳像是柔风钻进心间,让人骨头都酥了。
“嗯。”晏凉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他看着那个纤白瘦弱的身影,目光像是被钉住了般移不开眼。
屋内,季寒喝得有点多,正趴在沙发上歇息,他怀里抱着余明家养的小兔子,修长的两根手指轻拎起兔兔的耳朵,嘴凑过去:
“你知道吗,麻辣兔头,红烧兔肉,清蒸全兔,都很好吃。”
池原铭:“……”
那小兔子一身雪白的毛发,如绸缎般光滑好看,一双黑漆的眼眸无辜地瞪大。
“我操.你妈!你个狗比又想对老子的神宠下手!”
余明喝高了,满脸通红,披着床单就冲了过来要夺走小兔子,季寒哪里能放,死死拽着。
两人一个揪着兔耳朵,一个拽着兔尾巴。那小东西毛都给薅掉了不少。
池原铭抬手轻按眉心,面露疲倦。
他就不该来。现在这一屋子醉鬼,清醒的人只有他和晏凉。但脑子正常的就他一个。
池原铭起身,从中间抱住小兔子:“放手。”
“你、你让他先放。”余明已经说话都不利索了。
池原铭看向季寒:“你放。”
他忽然有种幼儿园老师调解小朋友纠纷的感觉,这让他心头有些冒火。
季寒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不放。”
池原铭眸色沉了几分:“再不放,我动手了。”
话音一落,余明先放开了,他似乎对池原铭有股莫名的惧意。
“有媳妇儿了不起啊,老子也有,等着,老子这就叫人。”余明白了季寒一眼,拖着被子窝在了角落打电话。
池原铭神色有些古怪。
媳妇儿?他好像是个攻吧?虽没跟人做过,但恋爱谈过两段,绝对是个笔直的1。
“媳妇儿!”季寒似乎对这个称呼十分满意,微眯着眼张开手就要抱过来,却被池原铭一把摁在沙发里。
起身关掉屋里的音乐,房间顿时静了下来,他心头那抹烦意去了不少。
这时,耳畔忽然响起一声低吼。
“狗日的快来!你老公寂寞了!”余明的嗓音十分刺耳,听着有些难受。
索性他这电话很快就打完了,然后蹲在那里安分了下来。
这边吵嚷得不可开交时,房间的另一边却是画风清奇。
池原铭抬头看了眼,宋未同晏凉两人坐在一块儿,气氛融洽似乎聊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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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喝点果汁?”晏凉看他满脸熏红,秀气的眉头拧成了麻绳,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