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揍完之后就懒得再管这个便宜的赔钱玩意了。
毕竟只要不给他钱,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后面有多么可怕的事情等着他不用说也知道,那些高利贷下手可比自己狠多了。
原主那么努力牺牲自己去供他读书成才,他却小小年纪就染上赌博的恶习,从第一次赌开始,他这一辈子就毁了——顺便还毁了原主的一辈子。
不再管时清了,时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心情受到了什么影响,反而爽快极了。
他解决问题的方式一向这么简单粗暴,但也最让他身心舒畅。
在小巷子里缓了一段时间,那群疯狂寻找他俩的追星狂热粉已经放弃了,时舟扣上帽子,遮住自己显眼的高马尾。
只可惜刚刚和秦宴城的亲热被打断了,现在他一阵面红耳赤,完全不像在时清面前那么放得开、故意去蹭蹭贴贴亲亲秦宴城,他现在反而看都不敢看,低头一言不发。
时舟这样就更像一只耳朵耷拉下来的小兔子了,怂的看都不敢看秦宴城,悄悄攥着他的衣角跟着他往前走,越想越觉得脸红,刚刚暴打傻逼的那股锐气已经完全蔫没了。
秦宴城淡淡笑了笑:“要不要吃烤面筋?”
他确实足够了解时舟足够会哄他,一句话就让时舟彻底的重新精神了起来:
“要要要!好香啊快买快买!记得多加辣!”
很不错,时舟没有发觉秦宴城这是故意哄他,还以为是自己牺牲这么大的原因,既然亲一下居然可以换路边的美食,其实也不是不能多亲几下。
买烤面筋的时候时舟又顺便偷偷买了小丸子和炒年糕,还有比脸还大的羊肉串,秦宴城一时没看见,时舟手里的小吃已经多的拿不了了。
秦宴城皱眉:“我说过——”
话还没说出口,时舟刚刚咬了一口“多加辣的烤面筋”的嘴唇就使劲亲了几下秦宴城的脸,一阵“叭叭叭”的猛嘬,把辣椒都蹭到他脸上去了。
某些人虽然依旧淡定而面无表情,但实际上内心已经受宠若惊的把自己想说的话都给忘了。
时舟相当认真地说:“一个亲亲换一种,你赚了知道吗?告诉你,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完,又哼了一声补充说:“你要是觉得亏的话小心我去亲别人去!你知道多少人想要我的香吻嘛。”
秦宴城擦了擦时舟“麻辣味香吻”给他蹭上的辣椒粉,沉声问:“我看看谁敢要?”
时舟不管,反正他就要吃。
两人一路一边走一边逛,时舟买的东西越来越多,大到突然就想买的最大号的泡澡木桶、小到买了俩情侣红绳戴手上。
时舟还装模作样的讲价:“一条十块啊?那两条便宜一点呗,十九行不行?”
这夜市的东西本来就贵,成本也就一块的红绳都能卖十块,摊主第一次见有人讲价就讲一块钱,莫名其妙,点了点头。
时舟递给秦宴城一条:“嘿嘿嘿,为了能迂回战术实现九块五一条的单价占占便宜,顺便送一条给你吧!你这是赠品,懂吧。”
秦宴城淡淡笑了一下,露出手腕让时舟给他戴上。
以前他是很少笑,心绪静的就仿佛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活人,更没什么值得让他笑的事情。但现在单单是时舟随便说一句话,又或者只是在眼前站一站而已,都能让秦宴城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东西越买越多,好在保镖一直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有人负责扛起时舟看上了的泡澡木桶,有人负责帮时舟抱着比仨脑袋还巨大的气锤,还有双手拎满了袋子的。
沿路逛着走到了粥铺,秦宴城最不喜欢的环节还是来了:
他最近一直吃不下东西,因为二十四小时的胃部隐痛,他几乎都完全忽略自己在胃疼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一口都不想吃,单单是走进粥铺闻到让大家都觉得食指大动的饭香味,他也立即就有些不舒服。
但被时舟虎视眈眈的盯着,秦宴城只好尽量在不把自己吃吐了的范围内多吃一点。
时舟也看出他的不情愿了,于是严肃下来:“秦宴城,等咱们下周回京城之后你必须去做胃镜,不去的话我就一棍子敲晕了你把你抓过去,而且再也不理你了。”
时舟是真的有点害怕,那医生的话越琢磨越恐怖,不检查一下让他总觉得像是有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埋在脚下。
秦宴城状似漫不经心,淡淡问:“那做完胃镜之后有什么奖励么?”
时舟本来想说亲一下,但这听起来好像是在吃美人豆腐、说到底是奖励自己了,能让秦宴城克服这么巨大的心理创伤去完成任务,似乎确实需要有更大的奖励?
可能是小黄文写多了,时舟的思路顺着某个不可描述的方向就跑了。
但是他自然不好意思说出来某些羞耻的话,只是清了清嗓子矜持说:“你自己的胃还要问我要奖励,你可真不讲道理。算了算了,等我考虑一下奖励你什么吧。”
也不知道秦宴城是不是想到一块去了,不易觉察的笑了一下。
吃完饭之后两人继续乱逛,时舟手里捧着一杯奶茶,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打气球的摊贩前。
他一眼就相中了最高处那个巨大的兔子玩偶,它就像骑着鲸鱼一样骑着一个大大的胡萝卜,看材质也不是那种很硬很劣质的棉花或者软趴趴的材质,一看就质感很好,抱起来肯定很舒服。
“老板,这个兔子要打中多少气球?”
这个摊主或许是先天有些许不足,反应有一点迟钝,而且说话也不太清楚,半天才一边比划一边憋出一句:“三十枪......活动靶......”
所谓活动靶就是一旁的半封闭机器,向上的风把无数气球吹的直直的飞上去,又被顶盖给挡住很快的弹回来,然后重复被弹起来的过程,气球在里面乱飞。
时舟没打过,一瞬间就心动了。
以前狐朋狗友们叫他一起去射击俱乐部玩他从来不去,他不喜欢实弹射击,每次枪响的一瞬间都把他吓得下意识哆嗦一下,即使戴上隔音耳罩也不好使,还不如这里简陋的仿真|枪和塑料子弹友好。
他看上的是“头等奖”,估计是成本太高了怕被人轻易拿下,条件居然是一枪不落的打中三十枪,途中加钱或者累计都不行,必须百发百中整整三十枪不能失误。
时舟先打了打固定靶练手,感觉井不是很难,看清楚之后再打的话百发百中没问题——
换成活动靶他就发现这到底有多难了。
根本就打不中,实在是太快了,瞄准也来不及,三十枪顶多能中一半就不错了,而且还有不少是他瞄准蓝色气球但歪打正着的打中了红色气球这种狗屎运。
越是达不到目标他就越想要,要是路上遇上这玩偶的话,虽然漂亮他本来也不一定会想买,可不想要和得不到就是两码事了。
时舟顿时胜负欲爆棚了,直接扔下三百块钱一阵“砰砰砰!”的瞎打,但尴尬的是越想赢就越更加打不中了。
他愤怒的一扔枪,咸鱼果然适合躺平,气鼓鼓道:“不打了!多少钱我买了!”
没想到那摊主含混不清了半天,大意是表示不卖,奖品必须得赢回来。
“我多出点钱......两倍?三倍?”时舟试探问。
摊主还是摇头,显然是有些许固执,认死理的强调必须是奖品,必须赢回来。
秦宴城上前:“我试试。”
时舟这才想起来,秦宴城应该是枪法很准,虽然他以前摸得不是这种仿真玩具,但难的都学会了,这种简单的更没有问题。
时舟之前听辛井说过一次,秦宴城治病的那段时间心理医生给他的建议是可以在心脏能承受的范围内酌情多做一些刺激性的运动,或者射击一类全神贯注的活动。
没说出来的潜台词则是转移一下注意力可以帮助克制求死的念头。
时舟无声的叹气,好在他现在恢复的基本好了,很久没再控制不住自己的犯病了,十项全能的技艺倒是保留下来了。
正想着,时舟突然就闻到了香甜扑鼻的炸鲜奶的味道,他立马就馋了,趁着秦宴城端枪瞄准的时候凑过去,猝不及防就对着他的脸猛嘬一口!
秦宴城被这突如其来的亲热给惊了一下,手一歪险些打偏,时舟笑道:“亲完了!江湖规矩,一个亲亲换好吃的,走了走了!”
赶紧逃之夭夭,免得被拦下来。
等到一边吃一边走回来的时候,时舟一瞬间就被秦宴城给惊艳了一下——他本就肩宽而腿长,端枪的姿势很标准,身姿挺拔而从容,头微微偏一点,专注的神情中是淡然和沉稳。
时舟简直看的流口水,忍不住悄悄拿出手机仔细取景之后拍了一张照片:
秦宴城的气质向来很冷冽很不食人间烟火,从骨子里流露出相当凛冽的气场。
但配合上不远处人群的熙熙然若和热闹繁华,他就好像一下子被拉到了万丈红尘之中。
时舟的脸有些红,拍照之后登上微博大号,这幅图片配上一行简单的六个字“我家的秦先生。”
粉丝们迅速就开始抢占评论区的前排位置:
【嗷嗷!秦总好禁欲斯哈斯哈,认真的男人真的最帅了!】
【呜呜呜你家的你家的,我们抢不过你,干脆直接把你抢走!】
【好耶,组团偷舟舟~】
【不要,不然秦总就要把枪口朝着你们这群抢媳妇的人啦嘿嘿嘿!】
【这里难道是影视城旁边超有名的那个夜市?!天啊原来霸总和大明星也会逛夜市!】
【啊啊啊我认出来了!这个气球摊还挺有名的,因为那个摊主大叔脾气古怪而且固执,几天前我们好多人都想要那个头等奖布偶,结果买都买不来】
时舟心想竟然还有这事?那等秦宴城给他赢回来之后,他可得抱着兔子使劲秀恩爱了,让大家看看这才是“别人家的男友”。
一边吃炸鲜奶一边在旁边在旁边看着,秦宴城打的确实相当准,居然真的可以轻松百发百中。
眼看着第三十个气球也应声炸开,时舟随即欢呼雀跃,兴奋的从后面一把抱住秦宴城的脖子,用力亲了一下他的耳垂,激动道:“不愧是秦sir!好棒好棒!”
时舟至今不知道耳朵是秦宴城敏感位置,他以前吹气都能让他耳垂燥热红透,更何况他竟然是亲了一口?
秦宴城顿时就十分怪异沉默了,表情有些许复杂和晦明不定。
但时舟沉浸在得到了心上人亲手给他赢了大奖的喜悦中,浑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派遣一个保镖去还钱给卖暖手宝的摊主姑娘,他则跟着堪比真人GPS的秦宴城一路七拐八拐,躲开人群离开夜市。
等到终于到了无人的角落,时舟正怀里抱着巨大的玩偶,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被人从后面环住了——
秦宴城双手禁锢住他,一贯沉稳的声音在耳边淡淡响起:
“一个吻可以换零食,什么能换两本结婚证?”
时舟陡然浑身一僵。
被秦宴城的手覆盖住的腰部一阵滚烫似的错觉,他顿时体验到被人摩擦敏感点同时反复拨撩的感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吃瓜群众:噫~被拨撩疯了之后的秦sir好像个可怕的怪蜀黍!
秦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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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吻
秦宴城站在时舟的身后,声音很低沉,是一贯的沉稳和平静,但此时却仿佛有什么难以言喻的致命吸引力,让时舟顿时浑身都酥麻了,腰侧被秦宴城的双手按的一阵灼热滚烫。
如果时舟有尾巴,此时就已经要因为惊悚和紧张而竖起来并且完全炸毛了。
他两手搂住那只比他还大的玩偶,此时又不能扔地上去因此现在连两只自由的手都腾不出来,只好脸红无比的任由秦宴城继续动作,虚张声势问:“你、你干什么啊......”
作为满脑子废料的小黄人首领,他虽然已经紧张到战栗了,但却同时又被自己各种野性想法给塞满大脑:在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秦宴城是想和他“天为被、地为席”的做点什么。
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时舟还认真思考了脱衣服的话会不会有点冷,假如只脱了裤子行不行?
在很多带颜色的文中这种事情都发生在夜黑风高的僻静角落......想想好像还挺刺激的?
但实际上,秦宴城可不像时舟那么离谱,他舍不得捧在手心里的人在这么冷这么差的环境里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他只是站在时舟身后,微微侧过头来,然后在他的脸颊上珍而重之的烙下一吻,仿佛是小心翼翼的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这是他第一次不等时舟睡着而直接明目张胆的吻,一吻过后,秦宴城自己的耳朵尖就已经先红透了。
秦宴城也是初尝这滋味,耳朵尖已然红透,而时舟这个“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小黄人”更怂的无比,已经如同被蒸熟了的小鹌鹑。
不敢吭声又羞涩无比,脚趾不动声色的蜷缩起来,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敢动,只是下意识更加用力的紧紧抱住小兔子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