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制图我治你[现代耽美]——BY:二环北路

作者:二环北路  录入:11-21

  “咣当——”手机砸到了地上。
  “谢淮?你没事吧!”电话里传来姐姐着急的声音。
  “没事,我、我去复习了,明天还有考试。”谢淮捡起手机,摁下了挂断键。
  室友都在打游戏,烟雾报警器上的保鲜膜又不知被谁给套了回去,狭小的寝室里弥漫着窒息的烟味。
  秦轶言说不许在寝室里抽烟,可那天以后,他也没来检查过。
  谢淮嗓子一片干痛,冲到走廊上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谢淮的思绪彻底乱了。如果让秦轶言知道谢家原本可以阻止悲剧发生,却选择了坐视不理,自己、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当他的男朋友。
  他取出一支烟塞进嘴里,深深吸了口最爱的薄荷味,心绪丝毫没有平复。
  但他有权利知道真相。谢家已经欺骗过他一次,自己不能再这么做。
  谢淮连抽了两根烟,又回去吃了片安眠药,捧着高数笔记心不在焉地在床里坐到睡着。
  无论如何不能耽误考试,这是秦轶言牺牲自己时间的结果。谢淮勉强地填完了试卷,准备晚上去见秦轶言面。
  他没有事先通知,打算先看他的状态。
  病房里亮着灯,看样子秦轶言并没有睡着。谢淮正欲推门进去,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肖医生,同样的话没必要再说了。”秦轶言的声音略带沙哑,“他们的死和我没关系。我不会为这种人葬送前途的。”
  “你真的考虑过前途吗?”
  “……”秦轶言沉默。
  谢淮等了许久都不见下文,只能敲响房门。
  “谁?”
  “是我,谢淮。”
  肖玉琢应了声“哦”,上前拉开门:“进来吧,小秦这几天恢复得不错。”
  “那就好。”谢淮点点头,望向墙角的病床。
  秦轶言倚坐在床里,输液管已经从血浆换成了普通的消炎药。不过脸色在灯光映衬下,还是透着一股病态的白。
  嘴角也有些发灰。
  谢淮赶紧上前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秦轶言接过后浅浅地抿了口,“考试怎么样?”
  “还行,应该能过。”谢淮知道自己考得一般,心虚地低头。
  “能过就行。发生这么多事,我怕你失眠。”秦轶言朝他招了招手。
  谢淮身体前倾了下,却没往前走。
  “怎么了?”眼尖的肖玉琢很快看出问题。
  “肖医生,我有些话先单独和秦轶言说。”谢淮鼓足勇气看向他。
  “好吧,不过他还需要休息。”肖玉琢叹了口气,“我不走远,有事电话。”
  谢淮点头,听到门合上的声音,缓缓走到床边,抓住了扶手。
  “秦学长……”
  “嗯?”他闷闷发出一个鼻音,“有事?”
  “对不起……”谢淮咬了下嘴唇。
  “有话直说吧。”秦轶言缓缓抬手搭住了他的手背。
  谢淮下意识缩了下肩,又说了句对不起,声音哽咽道:“对不起,这句话是代替我爸和谢家对你说的。”
  “你想起什么了?”秦轶言看起来比想象中平静。
  “五年前撞我的人叫王建彬,你肯定认识。我的车祸应该不是意外,但……我爸爸可能为了家里的利益,没有深究。”谢淮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口说第一个字,当声音在病房响起时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他又觉得有些释然,抬头观察秦轶言的反应。
  “确定吗?”他似乎没力气大声说话。
  “我出事后一切都是爸爸处理的,如果车祸不是意外,只能说明他是知情者。”
  “所以你想包庇他?”秦轶言的语气瞬间冰冷,收回手搭在身上,抬头看他。
  “你很讨厌他吧?”谢淮试探。
  秦轶言收起眼神,侧目看向窗外:“确实。”
  谢淮嘴唇翕动,抓紧了床边的扶手。
  “这样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你要分手?”秦轶言冷不丁反问。
  “我——!”谢淮怔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秦轶言扣住了手腕。
  他随手一推,就放倒了床边的扶手,抓着谢淮的手腕翻身下床,死死摁在了窗前。
  输液管被粗暴地扯掉,手背上贴着的白色创口贴缓缓被献血染红。估计是扯到了伤口,秦轶言皱了下眉头,喉结连着动了几次。
  “谢淮,我一直很努力划清你和谢鼎城的界限,你不要再逼我,好吗?”
  “秦……”
  “别说了。”秦轶言止住他,“谢淮我问你,如果有一天秦轶言消失了,你能彻底忘记我吗?”
  “你在说什么啊?!”谢淮瞪大被泪水弄得泛红的双眼,不可置信地倚在窗户的玻璃上。
  “肖玉琢告诉你了吧,我是个怎样的人。”秦轶言稍微凑近了些。
  “哪又怎么样?”谢淮不信他会弄死自己。
  “你相信完美犯罪吗?”
  “不信……”
  “我也是。”秦轶言捧住他肉鼓鼓的娃娃脸,用还在流血的手背揩了下他的脸,“谢淮,我从未觉得杀人是件高尚的事,即使是为我想要的正义。对方是我无法抗衡的势力,一旦做出决定,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要相信法律。”谢淮摸了下脸上的血,努力让自己冷静。
  “我给他们五年时间,如果不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就只能以我的方式去解决了。”
  “不要,求你别做傻事……”谢淮的眼前一片模糊。
  “所以我才问你,确定分手吗。”秦轶言抹掉他眼角的泪水,贴着耳朵缓缓道,“谢淮的男朋友不能是通缉犯,但秦轶言可以是。”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愿意为自己放下?谢淮的肩膀一颤,还没缓过神,就感受一份突如其来的重量。
  秦轶言压在了他身上,身体轻轻颤抖着。
  “学长,你是不是扯到伤口了?”谢淮扶住他的肩,“先坐下吧。”
  “我要你先回答问题。”他的脸色接近煞白,但还是不肯退让。
  “只要你不恨我,我、我当然愿意和你一直生活下去……”谢淮尝试安抚他的情绪,一边扶着肩膀把他往后退。
  秦轶言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一些,后退几步,踉跄地跌坐在床里。
  谢淮的手悬在呼叫铃上,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那我叫医生了?”
  秦轶言的身体软下来,半靠在床头,轻叹了一口气。
  得到许可的谢淮赶紧按铃,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就赶来了。
  谢淮赶忙解释情况:“可能是伤口裂开了。”
  “好,稍等。”医生看了眼身后的护士,让她们去拿器械。
  “转过去。”秦轶言虽然已经疼到瘫在床里了,命令的口气依然颇具压迫感。
  “不,我要看。”谢淮上前撤了下他的衣角,鼓着脸朝他眨巴了下,“反正以后,你也要让我看的。”
  意思是以后我们还得在床上坦诚相见,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秦轶言轻轻啧了声,无奈地解开了病号服最下面的两颗扣子。
  血已经从纱布里渗出来,染红了一大块。
  这层楼的主管医生和肖玉琢等人相继进来,围在床前。谢淮被迫后退了几步,只能从摇晃的白大褂里看到几个零碎的画面。
  秦轶言一声不吭地靠在床里。谢淮在后面张望了很久,才看到他腹部的伤口。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狰狞,是一条短而深的疤痕,横亘在他腹部的肌肉线条上,像个十字架。
  “跟我出来一下。”肖玉琢突然拍了下他的肩。
  谢淮愣愣地跟在后面。
  “看到那道疤了吗?切口整齐,是直接刺进去的,他没有反抗。”
  “你的意思是?”谢淮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他爸爸的事情牵扯到多方势力,小秦一直想和他们同归于尽。你也能感觉到吧,他的求生欲并不强。”
  确实……
  谢淮讷讷地点头。
  那天晚上,他应该就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或多或少地参与了这件事。他肯定很痛心,以及绝望。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把温柔给了自己,默不作声地抗下这一切。
  “咚——”谢淮的心彻底沉到了最深处,小声地嘀咕了一声,用余光瞥了眼肖玉琢,“我……还想和他说点事。”
  “注意措辞。”她并没有阻止。
  医护人员陆续从病房里出来,谢淮对他们说了声谢谢,朝他走去。
  “暑假打算怎么过?”他突然开口。
  谢淮被问得一愣,赶忙回过神:“我不想回家了,就住学校吧,顺便在京州找份实习。”
  “申请留校的手续很复杂。”
  “啊?”谢淮眨了眨眼,显然没跟上脑回路。
  “来我寝室睡吧,反正另一个室友也不在。”秦轶言向他抛出橄榄枝。
  “这更加不符合学校规矩吧?”
  他靠在床尾的挡板上,缓慢抚摸着腹部的伤口,垂下头似笑非笑:“小傻瓜,事到如今你不会还觉得我还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吧?”
  谢淮撇了撇嘴:“那你开学的时候还把我管得那么紧?”
  “那是因为你需规则,”说到这儿,他抬头用笃定的目光迎上谢淮的双眼,“秩序不会对所有人失效,但如果要创造出对所有人生效的秩序,就必须会有人牺牲。”
  他还是想死……谢淮看着他一潭死水般平静的眼神,内心一阵绞痛。
  “秦轶言!”他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我们是爱人吗?”
  “嗯?”他似乎在惊讶,尾音略带疑惑。
  “我就那么没用,一点都做不到支持你活下去的动力吗?”谢淮不甘心,说到生死的瞬间情绪爆发,紧紧攥住了他的领口,“秦轶言,在喜欢的人面前说想死,真的是很不尊重人的行为啊!”
  “抱歉。”他扭头错开眼神。
  “我要听你说的是对不起吗?”谢淮的视线彻底模糊,把这些天积攒的愤怒全部吼了出来,“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就稀里糊涂混一辈子,或者像蒋社那样感慨时运不济,草草了结自己。就算世界再混乱无序,至少我们两人的小生活还是逐渐回转了,对吧?”
  “……”秦轶言动了动喉结,欲言又止,只能抽几张纸塞进他手里。
  自己究竟放不下什么?只是因为这件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有时秦轶言也会质疑,自己的父亲真的完全无辜吗?
  可这一切,单凭个人,他真的无能为力。
  思及此,秦轶言无力地闭眼:“我会给你答案的,先回去吧。”
  “你还要在医院里待多久?”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秦轶言疲倦地揉了揉眼睛,他知道自己目前还不能出院,“过几天我有个小礼物送你。”
  谢淮随便抹了把脸,对他所谓的礼物也提不起兴趣:“好好康复,等我。”
  之后几天谢淮都按时去医院,秦轶言话不多,基本上就是坐在电脑前处理数据。放几首歌缓解两人间沉默的尴尬。
  谢淮也不知道他所谓的礼物究竟是什么,等了快大半个月,突然收到教务老师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这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去年的留级手续就是在这儿办的。
  今年总不会挂科了吧?谢淮在心里嘀咕着,走到办公桌边。
  “谢淮,你想转到历史系吗?”
  “什么?”他闻言愣住。
  “综合这学年的你的表现,我们觉得你不适合学理科。正好人社学院的副院长看中你的能力,我们这儿也收到了来自你的辅导员、合唱团老师以及土建学院院长的建议信,所以想询问你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我真的能转专业?”谢淮拿起桌上白底黑字书写整齐的信件,一眼就看到落款处秦轶言的签名,还有……土建学院院长的批准意见。
  落款时间是7月初,是他在病床上写的。
  原来他早就替自己规划好了未来的道路。
  ——“每个学校都有破例转专业的名额,只是一般人很少接触到。只要你做得好,我就会努力帮你争取。”
  谢淮第一次听秦轶言说这句话,其实并没有抱过希望。毕竟他不觉得秦轶言有这么大权利。
  他究竟在身后为自己做了多少?
  “谢谢。”他动了下嘴唇,心里只剩秦轶言这个名字。
  “今天只是口头通知,之后还会联系你的家长。历史系的主任也会再约你谈话,做好准备。”
  “好!”谢淮激动地点头,道谢之后飞快地冲出了房门。
  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想赶紧给秦轶言打个电话。
  “跑那么快干什么?”走到楼梯口,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轶言?!”
  他闻言稍微扬了下嘴角,还没说话,谢淮就飞扑过去,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秦轶言弓了下身子,“我才刚出院,别像只大猫一样挂在我身上。”
  “对不起,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出院为什么不和我说?前段时间也都摆出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暗地里却帮我那么多。”
  “其实我还有一个好消息。”秦轶言卷着他鬓角毛茸茸的乱发,带他走到教学楼外,“西南那边有个新城建设工程,我答应导师,毕业后应该会去那边工作。”
  “你不打算当老师了?”谢淮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却是……他该不会和老师谈了什么条件吧?毕竟让他轻易改变想法的契机实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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