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什么多余的话,再不需要来确定什么,一切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容错不想让江别故疼,可真到了毕业这一刻,江别故脖子上的青筋,和他抓着床单因为用力而指关节都泛着青白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不适。
他像只受伤的兽一直在哀鸣,容错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他从开始的充耳不闻,到红着眼睛回头看自己,再到后来他出声求饶让自己放了他,可这一次轮到容错充耳不闻了。
他不是不想放过他,是他真的听不到江别故在说什么,他只想弄坏他。
别无所求。
结束的时候,江别故只剩下半口气,小雨衣也坏了,他的身体一片狼藉,里里外外,床就更是了,是江别故看一眼都能红了脸的程度。
毕业期间的容错像一只狼,如今顺利毕业,他又突然恢复成了小狗崽,在他的身边打转,满脸愧疚,像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江别故笑笑,捧着他的脸,声音沙哑的说:
“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不想毕业了,是在顾及我。”
床下的乖小孩儿到了床上,江别故完全招架不住,想到刚才说的那些求饶的话,江别故还一阵脸热。
容错不知道江别故在想什么,可他自己刚才是什么样子当时不知道,此时清醒下来觉得也有些过分了,俯下身去吻他,带着安抚:
“辛苦了,我下次注意。”
“不会。”江别故摸摸他汗湿的头发:“只是如果早知道你忍这么多天要一次性讨回来,我就该勾着你早点毕业的,若早一点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容错笑了笑,亲亲他的鼻尖:
“我有点太激动了。”
“嗯。”江别故淡淡的应:“感觉到了。”
“那……那舒服吗?”容错看着江别故:“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江别故没想到容错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瞬随即笑了,没打击他,况且也确实做的不错,学霸嘛,在被灌输了那么多理论知识之后总还是有些作用的:
“很舒服,我家小孩儿很厉害。”
容错有几秒钟没说话,但看着江别故的眼神却明显有了改变,刚刚结束已经是第三次,这样的眼神转变是什么意思,江别故再清楚不过,他不是不想,只是自己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他推开容错:
“不行了,我真不行了,腰都要断了。”
容错看着江别故一身的痕迹,也知道再来一次人非晕了不可,于是只得咬咬牙忍了下来,退了出来,下了床:
“你先等一下,我去放洗澡水,泡个澡。”
江别故没有拒绝,他的确是需要洗一下,不然这一身的粘腻他可承受不住,强撑着坐起来,还没用力就呲了牙,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也不知道这地方能不适到这个程度。
容错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别故蹙眉隐忍的模样,立刻迈步走过来,内疚的神情一览无遗,连询问的话都带着小心翼翼:
“很疼?”
“还好。”其实江别故是真的有点疼,虽然容错的准备工作做的细致到位,但再怎么到位,也经不住两三个小时不间断的工作,可容错问起来的时候,江别故也只是说了句‘还好’,他不想让容错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江别故的体贴并没有让容错相信,还是看着他,带着愧疚的神色,江别故笑笑,抬手拍拍他的脸:
“真的没事,只是我也是第一次在这个位置,难免不适应,下次就好了。”
江别故本意是安慰他,可是这句话说完之后他明显感觉到容错的眼神不太对了,不像是想要,更像是不可思议和震惊,江别故大概被做的脑袋不够用了,一时竟然也不能反应过来容错这样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
容错没有立刻回答,他一直都在想江别故刚才的话,虽然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却还是不敢相信:
“你,你刚才说什么?”
江别故没说话,回想刚才的话,想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也便明白了容错的震惊来自哪里,淡淡笑了笑,有些无奈,他原本以为两个人一起趴在床上的那一天容错多少已经了解到自己也是上面的了。
但现在看来,他并没有。
“你是第一次?”容错抓住江别故的手,激动到手都是颤抖的:“第一次这样?”
他的确不在乎江别故的过往,甚至也会和江别故一起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可不在乎是一回事,第一次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个发现让容错觉得自己都有些呼吸不畅。
江别故的笑已经是答案了,可容错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是吗?”
江别故有些无奈,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容错这么期待的模样,还是给了他想要的答案:“是,第一次这样。”
容错笑了起来,激动的去抱他,吻他,江别故被迫承受不敢给他一丁点儿的反应,不是不能,而是再撩起火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等容错放开自己的时候,江别故也抓住机会让自己远离床,他可没把握容错不会在下一秒化身为狼。
“水是不是放好了?我现在过去。”江别故说。
“我抱你。”容错起了身,不顾江别故的反对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江别故刚才毕业典礼的时候都没现在害羞,脸都红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还有力气?”容错看他:“要是还有的话,我就把你放回床上了。”
放回床上做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江别故不敢冒这个险,容错便笑笑,直接抱着他,去了浴室。
把江别故放在浴缸里,容错并没有留下来,外面床上的狼藉他还要去收拾一下,不然等下江别故就算泡好了也是没地方休息的:
“我出去收拾一下,你有事喊我?”
江别故的一张老脸都被容错刚才的公主抱抱没了,此时恨不得是不见他的,听他这么说自己是立刻挥了挥手:“快走快走。”
容错笑笑没说话,迈步走了。
等再次回到浴室的时候江别故还是刚才的那个姿势,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不过按摩浴缸,水温又是恒温,他倒不担心江别故着凉,只是他身上的那些痕迹因为被热水浸泡而更加清晰了,甚至有些吓人。
容错发疯的时候没觉得,现在看着只觉得自己当时怕不是真的想把江别故吃了吧?
愧疚感又一次袭来,可是现在他也没办法让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况且就算回去了,容错觉得也未必就能把持的住。
他没有叫醒江别故,觉得让他就这么睡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好,自己先去淋浴间冲了个澡,等冲完出来的时候,江别故已经醒了过来,调整了一个姿势,正看着容错。
容错迈步走过来,坐在浴缸边缘,江别故被逗笑:
“浴巾都不要了?”
容错丝毫不在乎:“都这么亲密了,没必要了吧?”
江别故懒得搭理他,容错却动手开始帮江别故洗澡,江别故本想阻止的,可他浑身上下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也就由着他了,反正就像容错说的,都已经这么亲密了,不是吗?
洗完澡容错还打算把江别故抱回去,可这一次江别故先一步制止了他:
“小孩儿,给点面子吧。”
容错盯着他看了几秒,倒也没再坚持抱他,和江别故一起走回了卧室,他一直观察着江别故,但好像除了他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之外也没其他不对劲了。
江别故躺下,容错也没有离开直接在他身后躺下抱住了他,亲密过后的现在,他一点都不想要离开。江别故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睡姿,觉得舒坦,意识也开始迷迷糊糊,容错本没有想过打扰江别故,他肉眼可见的疲惫,是想要让他好好睡的。可是看到江别故肩膀上的牙印,容错还是没忍住吻了一下过去,轻声说:
“下次你提醒我,我不这样了。”
江别故都快睡着了,感受到他的动作,听到他的话又强撑着精神笑了笑:
“我这次没提醒吗?你听吗?你连退出来都没有。”
容错:“……”
“而且,我怎么觉得你把我的提醒当情趣了呢?”江别故懒懒的睁开眼睛回头看他:“我让你慢点儿,说受不了的时候,你是不是更激动了?”
容错:“……”
第95章
好像有记忆以来, 江别故都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 他盯着手机看了十几秒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真的睡了这么久,勾唇笑了下,觉得这样的经历还真的是难得。
容错不在房间里了,江别故也并不意外,总不至于他一个爽快的像自己这样累到这个程度。
虽然仍然有些疲惫,但江别故还是坐了起来,某个部位依旧不怎么爽快, 但也不会再像昨晚那样难以忍耐, 缓了缓神便起身下床去卫生间洗漱,站在盥洗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第一眼就看到脖子上那两个紫青的吻痕。
又将衣领往下扯了扯, 嗯,不止吻痕,还有牙印了,容错真的跟狗一样, 直到现在江别故都还记得昨天晚上容错趴在自己身上啃来啃去的狠厉。
自己真的是找了个男朋友吗?真的不是养了只狼吗?
撩开衣服, 腰部也有痕迹,不过倒不是吻痕和牙印, 而是手指印,他的手昨晚一直禁锢着自己的腰,力道还不小,有这样的痕迹似乎也不怎么奇怪。
江别故看着自己这一身触目惊心的痕迹,无奈的叹出一口气,刚要将衣服放下去,容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从背后抱住了自己,力道很轻,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这么小心翼翼的抱过自己。
江别故在镜中又看到了他愧疚的神色,反手揉揉他埋在自己肩膀处的头发:
“怎么?你吃饱喝足了还要我反过来安慰你?没这样的道理吧?”
“不是。”容错开口:“是真的自己有些过分了。”
“没事儿。”江别故拿了牙刷和牙膏:“看着吓人而已,下次我会提醒你的。”
江别故开始刷牙,任由容错抱着,容错也点点头:“下次,我一定听话。”
江别故笑笑,没再理他。
这话现在不能信,还得下次再说。
洗漱完,容错便和江别故一起去了餐厅,扫了一眼客厅都没看到豆芽,不由问了句:“豆芽呢?”
这个问题让容错忍不住笑了:“在阳台一上午了,生气呢吧。”
“嗯?”江别故不是很理解:“你又惹他了?”
“这次可不是我一个人。”容错说:“你也难辞其咎。”
容错今天上午起的还挺早的,虽说周六不用去上课,但生物钟已经形成了,也就没有再睡,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抱着熟睡不醒的江别故多待了一会儿,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起床去准备早餐。
却不想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豆芽,它吃饭的碗也被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过来,就在门口的位置,豆芽无精打采的趴在旁边的地上,看到他出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懒洋洋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模样。
容错这才想起自己和江别故昨天回家之后就一直忽略了豆芽,别说陪它,下楼遛它了,就连饭都没喂,所以豆芽才会把它自己吃饭的碗都叼了过来,怕是真的饿极了。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容错关上房门之后就蹲下身来安抚他,也出声道了歉,可豆芽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像是没听到容错的话。
容错抬手去揉它的脑袋,豆芽其实是很喜欢别人这么抚摸它,可这一次,容错才抚摸了一下,豆芽就抬起前爪制止了它,然后起身,重新叼起自己的碗,转身去了阳台。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容错看着豆芽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落寞的很,怪可怜的。
容错跟了过去,给它的碗里添了狗粮,又说了道歉的话,可豆芽却依旧趴着,理都不理他,脾气是难得的大。
容错知道自己应该哄豆芽的,可是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江别故平时起来的时间了,说不定马上江别故就会从卧室里走出来,而他连早饭还没做,时间实在有点不充裕了,于是便起身离开了。
却不知道这豆芽能生气一上午,容错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去阳台看它,发现狗粮没了,气还没消。
听容错说了这些,江别故也有些忍俊不禁,改变了路线:
“我去看看豆芽。”
容错也不拦着,先去厨房准备热饭菜了。
江别故来到阳台的时候豆芽是蹲坐着的状态,看着玻璃窗外一脸的忧郁,就好像受了什么委屈,对这个世界生无可恋了一样,江别故不由觉得好笑,但到底没笑出来,再怎么说也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豆芽的痛苦之上。
江别故走过去在豆芽的旁边站立,然后单膝蹲下来和它一起看着窗外,今天是个阴天,风也很大,倒是挺符合豆芽此时的心情,江别故回头看看豆芽,抬手摸摸它的脑袋:
“不是故意的,别生气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豆芽起了身,往旁边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蹲坐着了,单纯的和江别故拉开距离,江别故手僵在半空愣了一瞬,随即没忍住是真的笑了。
容错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的,看到豆芽和江别故特意拉开距离的举动,也笑了:“哄不好了?”
“嗯。”江别故起了身:“昨天是你锁的门吧?看来只能把你打一顿我们豆芽才能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