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苏城北恼怒地瞪着他,他现在极度反感他,当即就要关门。陆秦眼疾手快,挤了进门,门被砰的关上了。
苏城北看到他进来了,反应激烈,要推他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滚!滚啊!”苏城北一边推着人一边冲他咆哮,像一只濒死的动物,满是绝望。
“苏城北!”陆秦抓住了他的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苏城北被喝得身形一顿,看着他,眼泪汹涌而出,“陆秦!我恨你!恨死你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你太过分了!你混蛋……”
“你是因为照片的事,在跟我发脾气?”陆秦皱着眉问他。
“是!照片!”苏城北情绪激动,他恨不得杀了这混蛋,他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你为什么要发到网上去!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一晚,你又为什么耍我?”陆秦紧紧抓着他的手,逼问着,“你跟那姓王的干什么去了?你耍我很好玩吗?”
“我什么时候耍你了?”苏城北气得不行,一边哭一边冲他吼,“你疯了吗?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疯子!你神经病!我不想看到你,滚出去!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你!”
“我是疯了,我为什么偏偏看上你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陆秦看着他,满腔怒火,“嫌我脏?不愿被我碰?”陆秦一步步将他逼到了床边,“你这贱人,不想被我碰,你想被谁碰?嗯?”
“你,你干什么?!”苏城北察觉了他的意图,惊惶地看着他,脸上满是泪水,“陆秦!这是我家!”苏城北冲他吼着,嗓音沙哑,像只被逼急的兔子。
“我知道这是你家,”陆秦冷笑,“外面那团垃圾是你爸?他会管你吗?有谁会管你?呵。你不是缺钱吗?要多少,要多少才能买你一次?”
“你!你疯了!你给我滚出去!”苏城北推着人,推不动,反而被陆秦狠狠掼到了床上去。
苏城北惊呼了一声,扑倒在床上,正要起来,陆秦上前抓着他,当即扒了他裤子,声音十分冷淡,“若是不想惊动外面的人,你最好小点声。”
苏城北被他碰着,脑袋都要炸了,他没想到,没想到陆秦这畜生,竟然明目张胆地跑到他家里来行凶!
陆秦没跟苏城北客气,仗着身强体壮强上。每每想到苏城北的嚣张,不听话,目中无人,他就一肚子气。他要惩罚他,给他点苦头尝尝。
苏城北咬着牙忍受着他的逞凶,疼痛,屈辱,委屈,难过,伤心,都罢了,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陆秦的话,“你看看你,像不像一条母狗,真够贱的。”
苏城北脑中阵阵白光,身体晃得他想吐,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他是谁?为什么像条狗一样,被人玩弄!被人为所欲为!
苏城北嘴里是抑制不住的申吟,他恨那声音,恨透了!
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苏城北感觉自己快死了,陆秦放开了他,嫌弃地将他扔到了床上。像扔一块破布。
“钱随后打到你账上。”陆秦边收拾着自己,边对他说出这句充满侮辱的话,“拿了钱就该像狗一样乖乖听话。”
苏城北瘫在床上,一听到钱就激动,不顾刚刚才遭受一场强l暴,嘶哑的嗓子冲他吼着:“滚!滚出去!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烂人,恶心透了,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
“有几个臭钱还真是了不起。”陆秦冷哼了一声,道:“你不就是喜欢我的钱么?”
“我不喜欢你的钱!我看到你就想吐!你滚啊!”苏城北情绪激动,身体更是疼痛,愤怒使他浑身发抖,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着一个人。
“苏城北,别他妈不识好歹。趁着老子对你还有点兴趣。”
“滚,我不想看到你,带着你的兴趣去找别人!滚啊!”
“你就那么喜欢我去找别人是吧?”陆秦两眼冒火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把他上了还是抚不平内心的那股烦躁。陆秦磨了磨牙,发狠地道:“好啊,你别后悔。老子这就去找别人!你以为你是谁?妈的,真是贱!”
陆秦带着一肚子气从苏城北房里出来,闻到一屋子酒味,更是嫌恶,看到什么碍眼就踹了一脚。随后离开了苏城北垃圾场一样的家。
苏城北瘫在床上,默默流着泪。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再没有了光亮。
陆锡文打来了电话,让陆秦把他那条v博删掉,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陆锡文又让人删掉网络上传得铺天盖地的照片,控制住了甚嚣尘上的网络舆论。
一场声势浩大的豪门之子出柜风波瞬息之间归于平静。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陆秦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这件事却给苏城北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他不敢去看网上怎么讨论他,怎么骂他,不敢去学校,不敢面对外界,每天只是缩在自己的壳里,畏惧光亮。明明是大夏天,他却盖着被子,好像要把自己闷死。
苏城北第一次有了轻生的念头,他的人生全被陆秦毁了,未来看不到希望。只有满心的绝望。他被控制着,活在阴影之下,从此沦为有钱人的玩物。想到这个他就绝望。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糟的在后面等着。
第二天,苏城北失魂落魄地从房里出来,陆秦强加给他的伤痛还深刻地残留着。他只得忍受着疼痛,出到客厅,眼前一片血红。他捂了自己的头,感觉有点眼花,闭了闭眼。等他再睁开眼时,眼前确实一片血红,地上流着一滩血。
“!!!”苏城北震惊之余,头脑瞬间清醒,他看向沙发,不知什么时候,他爸的鼾声消失了。苏城北心突突地跳,不受控制地抬脚过去。
“爸,”苏城北忐忑地叫了他一声,没有回应。什么声息也没有,世界安静得可怕。
“爸!”苏城北预感有些不好,连忙奔过去,看向他爸。他爸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鼻子嘴角都有血迹,看着毫无生气……
苏城北一看到他的样子,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身体禁不住发抖,“爸!”苏城北边叫着他,边弯腰颤着手去摸他的呼吸,气息很微弱。那气息触到苏城北的手指,激起了他一层鸡皮疙瘩。
“爸,你怎么了?”苏城北声音发抖,拍了拍他的脸,“爸,你醒醒啊,爸!”
苏父毫无醒来的迹象,跟个死人无异。
苏城北脑袋轰轰的,眼前阵阵发暗,他感觉出事了,他爸一定是出事了!天啊!他要打急救电话叫人!苏城北惊慌失措地起身奔回房,拿了手机开机,打120。
苏城北心慌极了,感觉在跟时间抢他爸,他不知道他爸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救护车来把苏父接走了,苏城北跟去了医院。
苏父被推进了抢救室抢救。苏城北去缴各种费用,焦头烂额。他像个木偶人一样,医院让缴什么费就缴什么费。还好他把所有钱、卡都带身上了。
等苏城北拿着几张单子跑到抢救室外时,已经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瘫在了外面的凳子上。他的心砰砰乱跳,很慌,很怕他爸抢救不回来了。
想起过往的一切,苏城北悔恨不已,他为什么忽略了他爸呢?他怎么能只顾自己,忽略他爸呢?他真不是人啊,不配为人子!
苏城北在心里祈祷着,让他爸好起来吧,他以后一定好好对他,再也不那样了。让他爸好起来吧。
老天爷啊,求求你了!
苏城北悬着一颗心在外面等着,等待命运的宣判。
最后,苏父被抢救回来了,转入了重症监护室。他患了尿毒症。
尿毒症,不死的癌症。
第46章 46
接下来就是花钱如流水的日子。
苏城北从陆秦那里获得的几万块钱不过两三天就花得精光。
没有钱了,苏城北再次陷入了绝望,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爸死,只能四处筹钱。他把亲戚的电话都打遍了,亲戚大多没有钱借给他,能借的也只是一两千块,杯水车薪。
苏城北濒临绝境,走投无路,又想起了陆秦。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跟他联系了。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他就是需要他的钱啊!
想到那天陆秦对自己的侮辱,苏城北很崩溃。但想到他爸因为没钱而不得不放弃治疗,他更崩溃。苏城北把陆秦的手机号码拖出了黑名单,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发了信息也如同石沉大海。
苏城北只得去他公寓找他,他站在公寓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会不会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的头皮阵阵发麻,心慌意乱。正在犹豫间,陆秦手上揽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回来了。
“你来干什么?”嘲讽的语气,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陆秦看着等候在他门口的苏城北。
“我,”苏城北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子,男孩子依偎在陆秦怀里,好奇地看着他。苏城北把目光定在了他脸上一秒,又低了头,道:“我找你有事。”
苏城北因为他爸的事,整个人憔悴不堪,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亮丽。陆秦此刻看着他,有些生厌。似乎也不是那么喜欢他了。
“咱俩还有什么事?”陆秦嗤笑了声,侧头亲了亲怀里的男孩子,道:“我和你才有事,对吧?”
“哎呀讨厌,人家看着呢~”那男孩子很软很娇气,声音娇滴滴的。
苏城北没什么心情废话,他心如止水地向陆秦道:“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会还你的……”
“现在又喜欢我的钱了?”陆秦觉得很讽刺,“你不是很傲吗?不是看不上我的钱吗?”
“我爸病了,急需要用钱……”
“那团垃圾?”陆秦嘲笑着。
“他是我爸!”苏城北猛的抬起头来,怒目圆瞪,他的眼睛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没空理你,忙着呢。”陆秦说着开门进去。
苏城北僵立在原地,意识到陆秦真不打算理他,要关门时,他下意识上去抵住了门,急切地哀求着:“陆秦,我求你了,我会还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我求你了……”
苏城北话说得哽咽,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又怎么会来求他?他都快恨死这个人了啊!
“好啊,进来吧。”陆秦笑了下,忽然大方地道。
苏城北听他答应了,暗松了口气。但很快,他的心又彻底沉坠了下去。
陆秦搂着男孩子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就在门口,就像陆秦无数次对他的那样,等不及回房,就在门口。
陆秦急切地亲吻着人,还对他说着刺痛苏城北的话:“宝贝,我好喜欢你。”
男孩子哼哼唧唧,对他道:“还有人看着呢,我们回房。”
“我等不及回房了,宝贝,我现在就要你。”陆秦说着又低头亲吻着人。
急促的声音听在苏城北耳里犹如平地起惊雷。他呆若木鸡,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接吻,心底一片冰凉。
想转身就走,想离开这个令人难堪的地方。可他的脚似生了根,挪不动半步。他的父亲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而陆秦,是他最后的希望。
眼泪悄然滑落,他却浑然不觉。
那两人旁若无人地痴痴缠缠,一路往沙发去,依服被扔了一地。
苏城北泪眼朦胧中,看到陆秦附在男孩子身上。很快,空旷的室内传来难奈的申吟和蒗叫,一声连着一声。苏城北的头都快炸了。他不忍去看,低了头看向地上,地砖的反光刺痛了他的双眼。
苏城北感觉头晕目眩,沙发那边的动静太大,震得他耳鸣。他好恶心,好想吐。却只得极力忍耐。忍耐着这场酷刑,无休无止。
陆秦每一声“宝贝”喊着那个男孩子,都似鞭子抽打在苏城北心头。那颗心鲜血淋漓,它裂开了,缝隙越来越大,空空洞洞,风灌进来,好冷好冷。
苏城北心底阵阵恶寒。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只听得一片嗡鸣。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轰轰轰,哗哗哗的,像打雷下雨。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干脆聋了呢?他不忍看。
更不忍听。
陆秦完全无视那边站着的人,在男孩身上忙个不停。
直到把人干晕了。才消停。
陆秦坐在沙发上,看了苏城北一眼,叫他过去。
苏城北听到他叫,迈开站麻了的腿走过去,因为脚麻踉跄了一下,差点扑倒下去。他努力稳了稳身形,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怔怔地看着他。
“借多少钱?”陆秦点了一支事后烟,在一片烟雾缭绕里问他。
苏城北强忍着他们事后的味道和烟熏激起的反胃,回答他:“借十万。”
“呵。十万?”陆秦笑了起来,“苏城北,你以为你是谁,我特么已经玩腻你了,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还敢开口借十万!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借给你?”
苏城北听了,顿时面如死灰,他艰难地开口,“我会还你……”
陆秦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孩子,想到什么,冷嘲热讽起来,“有比你更好玩的,也更会叫。你会什么?嗯?老子现在看到你就倒胃口。”
“你就只有那点利用价值了,可是你自己作没了,怎么不去找你的王清沅呢,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不喜欢他。”苏城北争辩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