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同台后我爆红了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绝情小猫咪

作者:绝情小猫咪  录入:03-07

  相处一天,怎么可能连名字都记不住,摆明了没把人放在眼里。
  陆珩喉咙火烧似的疼,懒得废话,只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看不出情绪地点了点头。
  谭嘉铭更是装傻充愣的个中好手,好似没看见一般,拱了拱手道,“还请…怀瑾原谅。”
  怀瑾是程淮的字,这句是燕璟向程淮哭诉自己被蒙在鼓里,对两人身世之谜一概不知时的原话。
  陆珩蹙眉,新剧开拍在即,他无意招惹,某些人却上赶着挑事,令人厌烦,
  “…谭先生与其执着于向我道歉,不如今晚在台词上多下点功夫,以免消耗他人耐性。”
  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几乎用尽全力,才勉强把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谭嘉铭也不生气,看到他因痛苦,眉宇间细微拢起的痕迹,笑容格外畅快,意味深长的道,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陆珩刚回房间取出洗漱用品,裴行之的消息几乎掐着点发了过来,
  【裴哥:第一次参加围读,有不适应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陆珩自然是累的。
  或许也有此地气候干旱的原因,他的喉咙内像被一团火在烤,无论喝多少水,都无法缓解这股磨人的干燥。
  陆珩压根不想打字,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堵在喉间,半个字也没说出来。
  陆珩无奈松开指尖,一条空语音发了出去。
  【裴哥:……?】
  【裴哥:是我手机坏了吗,没有听清你说了什么,要不再发一次?】
  陆珩躺在酒店的床上,无声笑了笑,
  【.:是我手滑了】
  【.:裴哥以前在G市拍过戏吗?】
  【图片】
  G市属西北地区,深居内陆气候干旱。
  何文施打算先把战场部分的重头戏磨出来,G市又多荒漠戈壁,故在此地取景。
  即便没有去过此地,也不难猜出它的气候,裴行之放心不下,给陆珩的助理打了电话。
  唐雪是南方人,从未深入过西北地区,时间又紧,准备得不够充分。
  她算是邹正楠的师妹,刨除工作关系,两人其实私交甚笃。
  受邹正楠影响,两人的关系在唐雪眼中也跟着不对劲起来。
  而裴行之打来的电话,又正巧落实了这点。
  唐雪是个面瘫,恰到好处地掩饰住内心的波动,语气平平,“裴哥。”
  裴行之是她老板,若非因为陆珩,谈起工作依旧简洁又严谨,只应了一声,单刀直入的道,
  “听说G市很干,你们今天刚到,能适应吗?”
  这句话落在唐雪耳中,自动化为对方让她汇报陆珩近况,闻言有些紧张,
  “的确干燥…是我准备得不够充分,今天陆哥几乎没有休息,结束时我听他嗓子都哑了。”
  裴行之想起那条空白的语音,心头一颤,“你们附近有没有药店,一会我发你几个名字,辛苦你跑一趟。”
  唐雪心道果然如此,“好的,裴哥。”
  “咚咚咚。”
  唐雪挂断电话,谨慎地从猫眼向外看了看,门口抱着东西的女生瞧上去有些眼熟,
  “你找谁…?”
  女生朝她手里塞了一个袋子,“江影后买多了,派我来给陆哥送一份。”
  手提袋内除了药用喷雾,还有分装的小茶包,其中就包括裴行之刚刚发来的几样,可谓十分贴心。
  唐雪把事情向裴行之汇报后,给陆珩发了几条消息。
  对面却迟迟没有回复。
  围读在早上八点开始,陆珩的嗓子并未因一晚上的休息而舒服几分,因此遇见江映容也只是略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后者妆容精致,和善地朝他笑了笑,忽然道,“何导说今天休息一天,调整状态,下午有仪态课。
  对了,昨天我的助理取药,多买了一份,我叫她给小唐送去了,泡水喝的茶叶很管用,可以试试。”
  此时陆珩若再猜不出对方是有心帮自己,就真成了傻子,声音低哑,“…多谢江老师。”
  江映容掩唇一笑,“以后季梦泽那孩子还要拜托你多多照顾,逃命捎带上他就好。”
  原来她是季梦泽的母亲。
  陆珩眨了眨眼睛,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
  啧,看来以后没办法偷偷坑他了。
  同样的手段不能施展两次,除第一天外,只要谭嘉铭再假装读错台词,何导竟破天荒要求他单独重复,省的连累别人。
  几次后,谭嘉铭自知讨不到好处,便老实下来,围读进度一日千里。
  《弄权》有不少马背上的戏份,程淮家中巨变,浑浑噩噩几天后,在大街小巷看到了自己的画像。
  上书反贼程淮在逃,容貌昳丽,左眼尾长有泪痣,年龄未及弱冠,凡发现其踪迹者赏百两黄金。
  谭嘉铭盯着《黑白》官方发布的、邵文博一角的杀青微博,姚岳山毫不吝啬地夸赞陆珩的天赋,直言他肯吃苦,并期待下一部戏的合作。
  手机被“咚”地砸在桌面,谭嘉铭面色阴沉如墨,打出一通电话后,不知想到什么,又心生一计。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一个新封面~ 不知道宝贝们更喜欢哪个呀_(:з」∠)_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选自《菩萨蛮·如今却忆江南乐》,作者韦庄。


第28章 预判
  何文施特意请人算了一卦, 确定于六日后正式开机。
  围读举办至今,已经成功进行了两轮,重心开始逐渐转移到马术等专业技能方面,每位演员每天的运动消耗量极大。
  谭嘉铭近几日似乎转了性, 他的助理不辞辛劳, 特意驱车往返十几公里, 只为替剧组成员加餐。
  临近正午, 一位实习的道具组工作人员完成任务后习惯性搬着凳子坐下,胳膊支在膝盖上, 半托着脸颊,眼神饱含期待,
  “苗苗姐, 你说嘉嘉今天又会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他才是真的富二代吧,这样下去, 实习完我不但没瘦, 甚至还长胖几斤。”
  谭嘉铭眼睛狭长, 属于痞坏的长相,只是表情太过夸张,时常用力过猛,令人感到油腻。
  他被何文施狠狠调.教了几日, 才终于有所好转,再加上不少小恩小惠, 很受这种未经社会毒打的小姑娘喜欢。
  喻青跟着剧组跑了一个月, 自认已经对几位演员了解入深。
  譬如小道消息里传闻有后台的陆珩,在她眼中,连一根发丝都比不上谭嘉铭的。
  没有人家慷慨体贴,日常穿搭也看不出什么牌子。
  就算有靠山, 恐怕也是个不得宠的小白脸或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吧,否则为何撤掉热搜就弃之不顾,喻青不无恶毒的想。
  被称作苗苗的女人年岁稍长,仔细检查好最后一套新到的马具,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敷衍道,“或许吧。”
  最初她看喻青嘴甜,成日里姐姐长姐姐短,也曾真心劝过,但对方不听,一心粉个歪瓜裂枣,她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尊重、祝福。
  跟喻青想法类似的还真不少。
  谭嘉铭这样的把戏,最多骗骗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如苗苗般跟组五年以上的,大多只当个笑话看。
  苗苗见过各种各样的明星,认得陆珩脚上那双鞋。
  Facundo的得意之作,全球限量,并不是随便一个有钱人就能买到的。
  人家还穿着在泥里打滚,简直暴殄天物,半点不心疼。
  因为司空见惯,所以无所谓。
  谭嘉铭的助理送了圈吃的回到房车,见他面色阴沉,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下一秒对方又摔了东西,面容因极致的愤怒与嫉妒变得扭曲骇人,咬牙切齿道,
  “明天别他妈送了!”
  助理还算负责,明知会挨骂,仍然大着胆子尽职尽责地提醒,
  “哥…要是一两次结束就算了,现在那些工作人员已经养成了习惯,咱们突然暂停,之前投入的钱全打水漂不说,甚至还会被大家反咬一口……说你抠门。”
  谭嘉铭只爱听他觉得顺耳的话,最后几个字助理含在喉咙里,压根没敢大声说。
  没人知道谭嘉铭的心思,只听“哐当”一声,桌子上的东西全被他掀翻在地,恨恨骂了声“艹!”
  都说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谭嘉铭无意中从某个渠道得知陆珩嗜甜后,当即就安排助理第二天为全剧组定川菜宴。
  谁曾想陆珩因为要调整体重,何文施特许他不必跟组吃盒饭,每日饮食皆由营养师特意搭配,严格把关。
  陆珩的那个面瘫女助理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防他如防贼,寸步不离,在谭嘉铭眼里简直跟她的主子一样令人厌恶。
  蓄谋已久且花费巨资的一记重拳,却连对方一片衣角都没摸到,怎能令人不气。
  阴历十月二十六,宜文定、嫁娶和开张,由陆珩主演的第一部 电视剧《弄权》正式开机。
  首场戏,便是难度偏大的群像。
  程淮被通缉后,只能东躲西.藏。他把脸上涂满黑泥,衣裳破烂,混在乞丐里逃过一劫。
  圣上昏庸无能,后宫干政,大燕内各处亲王蠢蠢欲动,外有邻国虎视眈眈,若非镇国将军郑崇山驻守,恐怕早已天下大乱。
  程淮偷偷躲在靠近城门的茶摊附近,这里鱼龙混杂,往来商贩皆会在此地歇脚,是打听消息的绝佳地点。
  简易搭成的茶桌上,两位商人正抱怨不久前匈奴忽然出兵,生意不大好做。
  程淮没有太过犹豫,很快决定北上参军,这是他想到的、能最快接近皇城与权利中心的路。
  出发前一晚,程淮悄悄回到程府,逃亡多日来第一次洗掉脏污,重新露出内里俊逸非凡的面容。
  程淮对镜轻轻抚上眼尾那颗泪痣,突然毫无预兆地拿起匕首重重割了下去,刀口横贯小半张脸。
  程淮的身体因疼痛而剧烈颤抖,握着匕首的手却越来越紧,直到再没人能看出他眉眼的特征,手里的东西才“当啷”一声落了地。
  生理性的眼泪和着血水,顺着他的下巴一颗颗砸在地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程淮看着镜中面目全非的脸,唇瓣微动,似乎轻轻道了声对不起。
  自此,世间再无程淮。
  三日后,无碑无名的坟冢前,半张脸扣着银质面具的少年伫立良久,跪地郑重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参军生涯很苦,更何况是从普通下等士兵做起。
  程淮曾是江南贵公子,第一次杀人,收兵后在无人的角落扶着树干呕。
  塞外苍穹之上,星月皎洁,明河在天,程淮却觉得那轮满月无论如何都没有江南的圆。
  眼见月上中天,他却了无睡意。母亲若泉下有知,看到他如今连人都敢杀,也不知会不会担忧。
  同一批入伍的士兵有的年岁很小,死里逃生忍不住地啜泣,低嚷着要回家,呜咽之音伴着北风,听上去格外凄凉。
  程淮背对人群,冷硬的银色面具严丝合缝的贴在皮肤上,恍惚间有一点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流淌过那条如蜈蚣般丑陋的疤痕,带起一阵瘙痒。
  十人为一火,领头的火长是个大老粗,见不得一群男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时不时大声呵斥。
  一群人中,安静至终的程淮很快将他的视线吸引过来。
  王磊走到他身边坐下,从腰间解下酒壶,语气说不上有多和善,大大咧咧地问道,
  “怎么,也想家?”
  程淮摇了摇头,他的家早在那晚家破人亡,又谈何思念。
  其他人或许可以拼着一口气,只为再次见到亲人,而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再难见到温柔的母亲和嘴硬心软的父亲了。
  能支撑着他一路走下去的,唯有仇恨。
  程淮把蛮夷比作仇人,打起来全凭一腔狠意,缺少章法。昔日与他同住的士卒早已没得七七八八,又很快被新人填满。
  战场之上,人命贱如草芥,他们这群人即便消失也是静悄悄的,仿佛从未来过那般。
  第四次被火长救下之后,程淮脸上挨了一拳,腿一软跌倒在地,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眶微红,指着他骂道,
  “你要是不想活,趁早挖个坑自己埋了,省得连累别人!”
  “咔!”何文施坐在监视器后观看这段戏的回放,站在他旁边的副导演低声吩咐场务,“让道具组赶紧再检查一次马具,准备下一场。”
  火长某次醉酒后曾告诉程淮,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讨到媳妇,回去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生日子。
  可他最终还是没能娶亲,御敌时不小心被匈奴铁骑捅了个对穿,程淮亲手埋的。
  江南水土养人,从前刚参军时,程淮的一双手修长细腻,指甲圆润饱满,一看就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从未做过粗活。
  他未被面具遮挡的下半张脸唇形完美,皮肤光洁白皙,精致里带着英气,为此还被其他人戏称过小白脸。
  如今取笑他的那些人也都不在了。
  程淮看了看自己干裂的指尖,面无表情甩了甩上面的泥,站了起来。
  随着经验累积,程淮开始在军中崭露头角,他的银色面具实在太过醒目,骁勇的名号甚至连匈奴人都有所耳闻。
  而遥远的皇城内,随着太子燕璟年岁渐长,逐渐对朝中大权掌控在舒贵妃手中、而自己只能做个傀儡皇帝之事心有不甘,私下里开始有意接触军队,培养可用之人。
  恰逢元正佳节,燕军大胜,太子以犒劳三军为借口,亲自在城门前迎接将领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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