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谢翊看到他哭笑不得道,“领带打好不行吗?跟个流氓似的。”
“不会打,”江浔皱着眉说,“打了半个小时了,看着快要迟到了就直接来了。”
谢翊拿过他手里的领带,上前一步低头帮他打。
两人离得很近,江浔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气息,和身上很淡的焚香味信息素的味道。
江浔有些无所适从,往后仰了下身子别开了脸。
“躲什么?嗯?”谢翊帮他正了正刚打好的领结,把他拉回来,“再近又不是没有过。”
“好多人。”江浔低声说。
“有什么好害羞的?”谢翊放开他,站直了身子说。
江浔抿了抿唇没说话,谢翊转身说:“进去吧。”
谢翊这人给他的感觉忽远忽近,总是喜欢营造一些若即若离的暧昧,让人琢磨不透。
但现在也没有时间给他琢磨了,因为待会儿还要表演节目。
人对自己不擅长的方面总是很紧张,如果现在叫江浔立刻去做紧急手术,那他肯定手不抖心不跳,但现在叫他上台唱歌,即使是浑水摸鱼也怂得一批。
舞台前还立着麦架,看起来特别专业,江浔看了看,正中间那个麦架不就正好对着自己和谢翊么。
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妇产科主任副主任五音不全吗?!
这时小诗跑过来说:“谢主任江主任你们放心,我叫音响师把中间那个麦关了,收不到你们的声音的。”
江浔这才松了口气。
“排好队啊,待会儿要上了。”小诗住址大家排队,江浔站好自己的位置,转头问谢翊:“你紧不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谢翊觉得好笑,“咱俩就是去划水的,露个脸就行。”
江浔跟着队伍走上舞台,站定,深吸了一口气。
划水而已。
音乐的前奏响起,当开始唱第一句的时候,江浔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整体来说比较和谐的歌声中有两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而且听起来还很熟悉。
其中一个还给他唱过两只老虎。
妈妈的。
江浔和谢翊很默契的转头对视了一眼,同时闭紧了嘴。
所以!他们面前这个麦!压根就!没有关!
而且收音效果好得很,即使他们两唱得很小声试图划水了,也还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全收进去放给大家听了。
别人是风铃般的歌声,他们就是杠铃般的歌声。
谢翊后面悄咪咪地拉了一下江浔的衣角,江浔冷着脸看了他一眼。
就那么零点几秒的对视时间,两人神奇地通过眼神对话了。
江浔:我他妈的现在就要跑路。
谢翊:祖宗我求你了忍一下忍一下。
江浔和谢翊神奇地在某方面达成了共识,索性都不装了,闭着嘴在那里站一首歌的时间。
还妇产科的门面。
现在已经是整个医院的笑柄了。
第七十三章 番外·何所忆12
即使后来音响师不停地在为自己的疏忽向他们道歉,也弥补不了这短短几分钟对他们造成的伤害。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答应谢翊站什么他妈的门面……不,他一定不会听他爸的来这个医院工作。
小诗把拜托别人排的完整视频发到群里,江浔低头点开看。
先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声,唱了两句之后两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猛地转头对视了一眼,闭上了嘴,两个不和谐的声音戛然而止。
又是站在最中间,谁都能看出来是他俩的声音。
画面在小幅度地抖动,看得出来录视频的人在努力地憋笑。
江浔看着,愣是给气笑了。
真的很蠢,这辈子都没这么蠢过。
早知道是这样,江浔宁愿趣味运动会的时候争取一下,争取个总分倒数第二。
“哎呀没事他们很快就会忘记的,”谢翊安慰他,“谁整天那么闲想着我们唱歌难听啊?”
“别说了行吗?”江浔简直要烦死他了,“也不用一直强调我们唱歌难听。”
他们俩每次吵架都是句句发自肺腑,真情实感,而别人看了却不这么认为。
这会儿低头看着手机迷之微笑的,都是已经嗑疯了的。
他们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江浔的眼神跟要吃人了似的。
江浔感觉不太舒服,东西也没吃多少,在一群狼吞虎咽的人里显得很特立独行。
“你就吃饱了吗?”谢翊看他放下了叉子,凑近了低声问他。
“不想吃了。”江浔说。
“这个好吃,”谢翊拿了个小泡芙递到他嘴边,“你吃一个。”
江浔皱着眉端详了一下,勉为其难地低头吃了。
“不舒服吗?”谢翊问他,“是不是发情期了?”
江浔摸了摸后颈,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葡萄柚的气味很淡,不仔细闻就会像是他身上本来就有的味道。
身上也没带抑制剂,翻遍了全身的口袋翻了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阻隔贴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了,但总比没有好。
烦死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一到发情期就会不舒服,不舒服就会烦,烦了本来就不太好的脾气就会更加暴躁,他爹都得让着他三分。
江浔在洗手间旁边的吸烟区点了支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好几个陌生未接来电和短信。
想都不用想是谁。
江浔刚想把号码拉进黑名单,那个号码又打了回来。
江浔皱着眉长出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江浔?”电话那边的男声带着些许讨好,“你们今天在布朗酒店办年会吗?我刚刚来这里办点事……”
“滚。”江浔打断他。
“不是,我们之间没必要闹这么僵吧?”男人说,“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坐下来好好谈谈的。”
“谈你妈逼。”江浔冷声道。
“你知道我这个人,想得到的东西会不择手段,”男人的声音带着点威胁意味,“我在酒店门口等你,你也不想在你同事面前闹得不好看吧?”
“宴安你他妈脑残吧?”江浔骂道,“你还威胁我呢?妈的吓死我了!操!”
江浔骂完就挂了电话,两三口抽完烟转身走了。
江浔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分了就分了,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拉了好几次黑名单,每次都会换了新号码再打过来。
真他妈有病。
江浔回了位置,却没打算坐下来,俯身跟谢翊说:“我先回去了。”
烟味已经掩盖了那一点葡萄柚信息素的味道,谢翊起身说:“你没带抑制剂吗?等下,我去帮你要一支。”
“不用,”江浔说,“我都回去了。”
“等着。”谢翊说完转身走了。
谢翊去找小诗要了一支,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谢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他,没接,估计手机静音了。
谢翊心想这人的犟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转身追了下去。
江浔快步走出了酒店大门,被外面的风吹得激灵了一下,远远地就看到门口有个人影。
“这么早就结束了吗?”宴安迎上来问他,神态自然好像他们还是情侣一样,“我送你回家?”
“宴安你贱不贱啊?”江浔皱着眉骂道,“你真的不觉得你死缠烂打的样子像只狗吗?”
“你要能挽回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宴安看上去深情款款,但只有江浔才知道他有多人面兽心,“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一时冲动,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这套说辞江浔都听腻了,没理他径直往前走。
“行,行,”宴安拉住他,“我们不说这个。”
“别碰我。” 江浔转头,一脸厌恶地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的攥住手腕。
“我好久没有闻过你信息素的味道了,”他说,“我真的好想你。”
Alpha的气息近在咫尺,处在发情期的江浔敏感察觉到一点潜在的危险,猛地挣开他的手退后两步。
“你发情期了吧?”宴安低声说,“听话,我送你回家。”
江浔刚想转身跑,后面就抵上了一个人。
“你谁啊?”谢翊揽着江浔的肩,alpha间的挑衅意味十足,“轮得到你送他回家?”
宴安打量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alpha一会儿,说:“应该是我问你谁吧?”
“你管我谁,”谢翊挑了挑眉,“想送他回家后边儿排队去,要么就在这儿打一架,谁赢了谁就送他回家。”
宴安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看向江浔说:“那我们下次再聊。”
“聊怎么把你的几把剁了。”江浔虽然浑身都有些脱力半靠在谢翊怀里,但嘴皮子还是很有力,骂人的气势还是很足。
“打完抑制剂送你回家。”谢翊把抑制剂塞到他手里,说,“你自己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
“我说你这人,”江浔手里捏着抑制剂看着他说,“有的时候真的迟钝得可以。”
谢翊没太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没说话。
“你上次问我,发情期怎么不告诉你,”江浔扬手把抑制剂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现在你知道了,然后呢?”
第七十四章 番外·何所忆13
谢翊垂眸看着他没说话,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江浔似乎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抬手摸了摸后颈:“酒店门口,发情期的omega投怀送抱,是个正常的alpha都会心动的吧?”
谢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我追出来不是想要乘人之危的。”
“谢医生,要不是我跟你睡过,我真的要怀疑你那方面有问题了,”江浔懒洋洋地朝他笑了笑,“那算我趁你之危行么?”
后颈的阻隔贴效果微乎其微,烟味也盖不住葡萄柚味信息素的味道了,像是致命的毒药,勾引着人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谢翊感觉血气上涌,所有动作都是下意识的,拉着人回了酒店开房,迫不及待地把人按在墙上吻了下去。
谢翊已经说不清楚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了,如果是炮友,他觉得早就已经越界了,但有的时候就是忍不住。
想逗他玩,把人惹生气再哄回来,想多跟他说几句话,想每时每刻都关注着他。
但这一切对于江浔来说好像万花丛中一点过似的轻飘飘的,他可以像现在这样跟谢翊玩若即若离的暧昧,也可以像对刚刚那个所谓的前男友一样那么果断决绝。
谁知道到时候那个所谓的前男友会不会轮到自己?
好像对谁都有情,实则对谁都无情。
在床上玩玩可以,但玩感情谢翊玩不起。
谢翊对他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了,知道碰哪里可以让他浑身发软,发出最甜最媚的呻吟。
“想要么?嗯?”谢翊拍了拍他的屁股,“给我舔爽了就操你。”
江浔顺从地跪在他的双腿间,张嘴将他胀大的性器含进嘴里。
Alpha的信息素攻击性和掠夺性十足,或许是因为alpha天生的占有欲,谢翊感觉有点没来由地火大。
不像是第一次给别人口的。
虽然谢翊也不是没跟别人上过床,但就是觉得很不爽。
今天他有点凶,因为发情期的原因江浔没有抗拒,很乖很顺从。
“帮我咬个标记。”江浔喘息着,含糊不清地说。
谢翊重重地往前一顶:“求我?”
江浔被他顶得浑身发抖,呜咽了好一会儿才说:“求你了……”
快感渐渐平息下去,疼痛的余韵却还在。
“好疼,”江浔黏黏糊糊地撒娇,“抱抱我。”
谢翊看了他一会儿,把他搂进怀里,释放了点儿安抚性的信息素。
江浔蜷缩在他怀里,像只乖顺的小宠物,有点委屈地说:“你今天好凶。”
江浔浑身都是被掐出来吮出来的印子,冷静下来谢翊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对不起。”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谢翊下床从一堆衣服里刨出在响的手机给江浔:“你的。”
江浔接过看了一眼,表情明显地变得不耐烦。
“谁啊?”谢翊问。
“狗。”江浔说着想挂掉,却被谢翊一把夺过手机接起。
“别再来骚扰他了,”谢翊本来平息下去的火又冒了上来,声音带着危险的戾气,“你敢来我他妈就敢弄死你。”
谢翊说完挂了电话,把号码拉进黑名单。
江浔看着他没说话,估计是知道他又快要发火了。
“他要是再打来就告诉我。”谢翊说。
“你真要弄死他?”江浔问。
谢翊挑了挑眉:“你叫他拿命试试?”
江浔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怎么?”谢翊把他压在身下,撑着床说,“舍不得?”
江浔觉得alpha生气的时候简直不可理喻,皱起眉说:“我刚刚说话了?”
“他标记过你吗?”谢翊忽然问。
“都前男友了,”江浔冷哼一声,“你说呢?”
“跟你上过床就是前男友了?”谢翊对前男友这个词很来火,手卡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那我算不算你的现男友?”
“谢翊你他妈发什么疯?”江浔想挣挣不开他,骂道,“你放手!”
“我不管你以前跟多少人睡过,现在你在跟我上床,就少跟别人不清不楚的,”谢翊咬牙切齿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