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夫[古代架空]——BY:攀月亮

作者:攀月亮  录入:09-13

  她们说到这里,顿时心有余悸。
  还好她们没有和蒋若兰一起编排柳玉。
  以后还是少说多做,别再瞎掺和人家的私事了。
  但话说回来,柳春华和蒋若兰是恶人有恶报,柳玉做了好事怎么一点没见着好报呢?收留了一个废人,反而让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所以坏事做不得,吃力不讨好的好事最好也少做。
  柳春华家和蒋若兰家离得近,杨郎中走了没多久,得到消息的柳春华便去看望蒋若兰了。
  毛胜出去了,他们的两个孩子都不在家,只有蒋若兰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磕着了脑袋,又被灌了一大碗汤药,外面疼里面苦,嘴里哀嚎连天。
  柳春华坐到蒋若兰床边,其实她并没那么关心蒋若兰,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
  “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掉河里去了?真叫我们担心!”
  蒋若兰没好气地说:“就不小心掉下去了呗,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浑身疼就算了,还花了那么多钱请郎中。
  想到不久前付给杨郎中的那些碎银子,蒋若兰心如刀割,她的心脏都在滴血。
  那是他们夫妻俩干了多少活儿才挣来的钱啊!
  结果一摔就摔没了!
  不过她没想告诉柳春华她是为了跟柳玉吵架才掉进河里,说起来真丢人。
  蒋若兰和柳春华闲聊了一会儿,越聊越惦记着不久前花出去的碎银子,可那些钱花得正当,她又不能找杨郎中要回来。
  为了安慰自己,蒋若兰索性跟柳春华提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听说你花了一两半的银子从柳玉那儿买了几只野鸡野兔,你把钱给他了吗?”
  “……”
  蒋若兰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柳春华瞬间沉下脸来。
  “说说呗。”蒋若兰见状,心情好了许多,“你真的把钱给他了吗?”
  和她那些碎银子比起来,一两半可是有一锭完完整整的银子啊。
  柳春华脸色阴郁,咬牙切齿地说:“给了啊,卢召田都把话放出去了,我能不给吗?”
  蒋若兰压下嘴角幸灾乐祸的笑容,故作冷静道:“一两半的银子可不少,我方才还听见杨郎中在帮柳玉向毛胜打听做床的事儿,这下柳玉有了钱,不用再和那个人挤一张床了。”
  “呵,还不是用我的钱。”柳春华冷笑到一半,蓦地反应过来,“等等,你说柳玉和那个人挤一张床?”
  “对啊。”
  “不是说柳玉一直趴在堂屋的桌上睡吗?”
  “那样睡几天就够了,难道一直那样睡吗?铁打的人也遭不住。”蒋若兰说,“杨郎中说的,柳玉和那个人挤一张床上,床小了,才想再做一张床。”
  听到这话,柳春华的表情逐渐古怪起来。
  蒋若兰也意识到了不对:“怎么了?”
  “……”柳春华沉默片刻,摇头说道,“没什么。”
  柳春华回到家里,本要继续做针线活,可都把东西拿出来了,她又转身朝偏屋走去。
  卢连才和蒋若兰一样躺在床上,他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多了,正拿着一个画本在看,听见推门声,赶紧把画本往枕头下面一塞。
  满腹心事的柳春华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的小动作,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
  卢连才很不高兴,忿忿开口:“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来之前要先敲门!”
  “我在自己家里敲什么门?”柳春华瞪了卢连才一眼,接着话锋一转,抬手指着卢连才,郑重其事地警告道,“娘跟你说,你去县上要时刻记着娘的话,不要随便跟男人睡觉。”
  有些事其他人不知道,她却一清二楚。
  比如柳玉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她那个没分寸的弟弟在京城里和男人睡觉睡出来的嘛。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写得有些卡,更新时间不太固定,等v后会尽量固定在六点


第20章 挣钱干活干活干活
  要说柳玉的身世,那就说来话长了。
  柳春华的爹娘膝下只有她和弟弟两个子女,弟弟打小比她聪明,明明爹娘找了教书先生同时教他们姐弟识字念书,偏偏每次弟弟的速度都赶在她前面,后来为了不让她遭到教书先生的责罚,弟弟多次故意拖慢进度。
  然而她一点也不觉得感激,反而打心底里厌恶弟弟的虚伪做派。
  随着两个人年龄的增长,柳春华对弟弟的厌恶日渐增多。
  她长相随爹,细长眼睛,高耸鼻梁,弟弟长相随娘,白皙皮肤,圆圆眼睛,她经常被人排挤,弟弟始终受人喜爱。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弟弟十六岁那年,突然有一天,弟弟决定背上行囊去京城里碰碰运气,他这一走就是三年。
  那三年间,柳春华度过了人生中最轻松的阶段,并经媒人介绍和卢召田成亲。
  在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重病在床的母亲告诉了她一个家里藏了很久的秘密,他们柳家的男子可以同女子一样怀孕生子。
  之前不说,是因为柳家男子都过着常人那般娶妻生子的生活,如此奇怪之事不说也罢,可如今事情发生了变化。
  柳春华听着柳母的话,心里咯噔一声,似乎到猜到了什么。
  果然,接下来柳母说出了弟弟在京城被人搞大肚子的事,弟弟在信件里把全部的事都跟柳母说了,还说自己打算生下孩子后就带着孩子一起回来。
  柳母自知时日无多,可能撑不到弟弟回来,于是千叮咛万嘱咐柳春华要守住秘密,条件容许的话,帮一把从京城回来的弟弟。
  柳春华知道的只有这么多,直到弟弟回来一年后撒手人寰,她都没从弟弟嘴里打听到关于柳玉另一个爹的消息。
  她猜柳玉的另一个爹应该是京城人士,且做了对不住弟弟的事,甚至可能早已娶妻生子,否则弟弟不会抛下一切带着孩子回来。
  眼下过了十多年,柳春华当时再震惊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她把秘密告诉给了卢召田和卢连才,却没在柳玉面前提起一个字。
  一则是她从来没把柳玉当成一家人,二则是她从来没想过柳玉有朝一日会和一个男人搅和起来。
  虽然柳玉和那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实属无奈之举,但是知道内情的她总会忍不住多出一些想法。
  收敛思绪,柳春华才发现卢连才的整张脸都红透了。
  “娘,你怎么又在说这个?”卢连才嚷道,“你一天到晚说个没完,烦不烦啊?”
  柳春华严肃道:“你现在嫌我烦,等出事就不嫌我烦了。”
  卢连才翻白眼:“能出什么事?”
  “能出的事多得去了。”柳春华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歪起嘴角冷笑,“万一闹出人命来,你肚子里怀上一个娃娃,我看你还怎么跟在阿元屁股后头跑。”
  “……”卢连才双手捂住耳朵,“你不要说了!”
  把柳春华赶出去后,卢连才随手拿起桌上的书籍,扇了好久的风才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他回到床上,摸出画本继续看。
  画本是同窗借给他的,他看了大半,里面当然不是正经的学习内容。
  画本里讲述了一段郎才女貌的爱情故事,故事的两个主人公分别是当今的摄政王宋殊禹和户部尚书的嫡女明檀。
  在一次元宵夜的灯会上,宋殊禹和好友乘船饮酒赏景,无意瞥见一个岸边的美貌女子,向来不为任何人动心的宋殊禹竟然对女子一见钟情,接连几天寻找下来,终于打听到女子是户部尚书的嫡女明檀,从那以后,宋殊禹便踏上了追妻长路。
  直到去年初秋,宋殊禹和明檀正式结为夫妻。
  卢连才有个同窗的亲戚住在京城,因此他去年从同窗口中听过摄政王和户部尚书的嫡女大婚的事。
  听说摄政王不仅用八抬大轿把户部尚书的嫡女风风光光地娶进门,还命人在城外设摊施粥,连着十日风雨无阻,其阵仗和排面让多少京城贵女羡慕得红了眼。
  画本里图文并茂,除了大段落的文字外,还有一幅幅简约的画像,流畅地勾勒出了文字描述的场景。
  其中最多的就是摄政王的画像了。
  画师没见过传说中的摄政王,更没那个熊心豹子胆把摄政王的脸放到画本上卖钱,于是摄政王的形象多是高大的背影以及英俊的侧脸,身着华服,即便背手而立,也气势逼人,叫人心生敬畏。
  卢连才翻到其中一页,目光停在摄政王的背影上,越看越移不开目光。
  他从未对别人说过,他喜欢身形高大的男人,最好能带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将他护在羽翼之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在第一时间替他摆平。
  然而他寻觅许久都没找到心仪的人,学堂里的那些书呆子们家世不错,可有些人比他还瘦,连一桶水都抬不动,他找来找去,最后只相中了苏元一人。
  可和画本里的摄政王比起来,苏元就差得远了。
  不过话说回来,苏元哪里能和摄政王比较?
  别说摄政王本人了,只怕他们这辈子连见到摄政王府里的一个家丁都难于上青天。
  至于摄政王本人……
  卢连才不敢奢望,只能对着画本憧憬一下。
  ……
  柳玉先回家把洗好的衣服晾上,随后去卧房看了看宋殊禹。
  宋殊禹身上染血的白布已经被换掉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不知是睡得很沉还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柳玉趴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见宋殊禹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便起身要去找周正。
  周正正好在家,见来人是柳玉,赶紧拿来了柳春华还的背篓和给的一两半银子。
  柳玉接过背篓,却没有拿过银子,他对周正说:“我卖的都是元哥哥打来的猎物,这些钱理应给元哥哥。”
  周正说:“阿元都把那些猎物送给你了,卖来的钱该给你才对。”
  柳玉摇头:“我不要。”
  “你这孩子怎么想的?连钱都不要!”周正想把银子往柳玉手里塞,谁知柳玉铁了心拒绝,一个劲儿地往旁边躲。
  柳玉看着很好说话,可有的时候死脑筋得很,只要做出决定,别人再怎么劝都没用。
  周正看着柳玉长大,了解柳玉的性子,见柳玉态度坚决,只好作罢,他一边收起银子一边摇头叹道:“你越长大越像你爹了。”
  柳玉笑了笑,把怀里摸出一个白色东西递给周正:“里长,这是我今天去河边洗衣服时在河里捡到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瞧着可能是从甄大哥身上掉出来的东西,你看一下呢。”
  周正接过东西,放在阳光下仔细看了看。
  可看了半天,他也没认出来。
  “我从未见这种东西,说酒杯不像酒杯,说玉佩不像玉佩。”周正疑惑地用拇指在表面磨了磨,补充道,“但这个东西质地光滑,肯定不是我们玉潭村里的东西。”
  柳玉说:“下面刻有印记,貌似是一个字。”
  周正把东西翻过来一看,发现光滑的表面还真刻着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字。
  只是那个字太小了,字很复杂,笔画也多,叫他眯着眼认了很久才认出来。
  “好像是——”周正说,“臻?”
  “甄?甄大哥?”柳玉说,“所以这真是甄大哥的东西?”
  周正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
  他还以为那个人姓“甄”,结果说的是这个“臻”,有人姓这个“臻”的吗?
  他活了几十年,还真没见过哪个人姓“臻”。
  再进一步说,他甚至不觉得姓氏中有“臻”这一姓氏。
  不过有柳玉在边上眼巴巴地望着,周正心中有再多不解也没好说出来,证据都刻在上面了,他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便把东西还给了柳玉:“应该就是他的东西,你暂且帮他收着,等他醒了再问问。”
  “好。”柳玉收好东西。
  送走柳玉,周正又翻来覆去地想了想那个“臻”字,其实不仅柳玉捡到的东西少见,那个“臻”字也十分少见,印象中别说姓氏了,甚至没有人的名中带“臻”。
  他得找个机会出去打听一下,指不定能找到关于那个人身世的线索。
  ……
  柳玉回去后,直接把东西放在宋殊禹的枕头下面,东西不大,万一弄丢就不好了。
  说是等宋殊禹醒了再问,可宋殊禹何时醒来,连杨郎中都说不清楚。
  接下来的日子里,柳玉生活照旧,一边照顾昏迷不醒的宋殊禹一边进山下河地干活挣钱,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干的活多且杂,挣来的钱却不怎么多。
  村里的流言一直都在,大家只要得空就会凑在一块儿议论柳玉和他家里那个还没醒来的男人,议论完后,少不得开始感慨。
  感慨那个男人睡着要花药钱,醒了要花饭钱,哪怕柳玉是个钱袋子,也禁不住这种花法吧?
  何况柳玉最近拼了命地干活,看着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
  “说起来,我今儿上午还看到柳玉在河边洗衣服,不久前又看到他往县上的方向去了。”有个婶子说,“还背着背篓,估计又是把杨郎中那里不收的药草拿去县上卖。”
  另个婶子撇了撇嘴:“他那几捆药草能卖多少钱?洗一下午的衣服都比他去县上卖药草挣钱,来回几个时辰的脚程也折腾人。”
  其他人笑:“你以为我们村有多少人?有那么多脏衣服给他洗?能去县上挣二三十文钱也不错了,比在家呆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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