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mic

　　从他的话里我知道了原来翔龙镇的万香阁还挺出名的，里面的花魁莲香姑娘远近驰名，而且据说还是龙家大少爷的红颜知己！
　　当我知道的时候说不生气是骗人的，但是我还是相信他的，可能是因为没有亲眼看见的缘故，毕竟我人生之中还没有女人的存在。
　　几经思索之下，我决定走一趟万香阁。可以增长见识，顺便看看那个什么莲香姑娘有什么吸引人之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现在就是无聊，就是想出去，要去的那个地方就是万香阁。
　　谁让他居然敢半个月连看我一下都不来，想我堂堂龙家公子像个怨妇一样等一个男人，说出来肯定没人相信。
　　我挑了一个绝佳的时机出门，天浩因为要亲自招待什么贵客不在家，他不在还有谁拦得住我？
　　我带了玉涵和仲霁，玉涵这小子对那种地方轻车熟路，仲霁则是好奇。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怪怪的，我觉得很奇怪，又没有人拦着他，什么时候去不行偏偏要跟我一起，仲霖都比他好，至少话少。哼！
　　一路行来，想不到翔龙镇跟以前一点都没变，上一次元宵节天浩带人偷偷溜出来看花灯，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是我才十六岁那是年，回去的时候被炎日发现了，他居然敢说要去告诉我爹，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跟我做对了。后来忘记天浩是怎么处理的了，反正事后我爹是没罚我们。
　　转眼万香阁已近在眼前，我不禁叹道："想不到龙翔镇还有这样的地方。"
　　仲霁瞄了我一眼没说话，意思是说我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今天本公子心情好，不好跟他一般计较，回去再跟他算帐，想必他很喜欢刑堂的工作，回去还让他去做。
　　"公子平日极少出门，不知道是应该的，咱们进去吧。"看人家玉涵多会说话。
　　举步欲行，我突然想起什么道："进去后我们说兄弟相称吧，你们叫我亦文好了。"
　　"也好。"看他们两人点头答应，我一挥手中折扇举步前行。
　　刚进门，一阵香风袭来，不是冲着我是冲玉涵去的。我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心里暗暗奇怪怎么没有像玉涵说的那么多人呢？
　　就听一边那嗲声嗲气的女人、尖声道：爷，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今儿这不是来了吗。"玉涵这小子果然比较有经验，如果换成是我可以应付不来那女人，太可怕了。
　　瞧脸上的皱纹，怎么可得三、四十岁的样子了，还敢这样说话。唔，太恐怕了！
　　那个女人突然贴近我与仲霖娇笑道："这两位公子面生的紧，不知？"
　　"都是我自家兄弟，今日得空一同出来。"玉涵一句话轻轻带过。
　　"那就都是龙家的爷了？"那嫫嫫废话还真多。
　　"哟，瞧我这就顾着说话，三位爷您楼上请。"说完他就拽着玉涵往前走，我和仲霁只有跟着。
　　边走边看，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好多的女人，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女人！
　　此时的我完全忽略了玉涵那一脸迷茫和那个女人不同寻常的热心举动。
　　"三位在这边坐坐，呆会儿莲香姑娘会出来现舞。"说完就的扭一扭的要去了。
　　"嫫嫫，姑娘......"玉涵刚张口。
　　"玉梅、秋荷、翠秀招呼三位爷。"说完就走了。
　　我们坐在二楼大厅里面，四周是给客人坐的桌椅，中间有一片空地，应该就是跳舞的地方了。
　　我看着玉涵，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涵也一脸不解，也低声道："今天看这阵仗可能是有人包了场子。"
　　"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怎么让咱们坐这儿？"我大惑不解。
　　"公子，您要知道咱们龙家在这儿，谁不想巴结，哪个敢不礼遇三分。"玉涵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的事了。
　　我还在想谁这么大的手笔，能在龙家眼皮子底下包场子。仲霁倒跟那姑娘打情骂俏起来了，真能进入状况啊。
　　还有一个姑娘一动也不动站在我面前，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看他们两个。这两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已经完全忽视我的存在了，我张口结舌道："坐.....啊.......坐！"
　　略微镇静一下，一摇纸扇轻声问道："姑娘芳名？"
　　"奴婢秋荷。"声音小小的回答，好像很怕的样子。
　　我仔细观察，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不错满清秀，只是脸上粉太浓了。同时也暗暗庆幸，幸好不是那老女人那种的。
　　见她不语我只好道：本公子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要紧张。"
　　听到我的话她终于肯抬起头来看我，"公子第一次来？"
　　我点点头微笑看着他，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眸，虽然眼袋好像有点肿。
　　正待我要与好她一步交流，众人一阵混乱，由楼梯上走上几个人来。抬眼看去浑身一僵，为首那个是现在我最不愿见到的人－－天浩。
　　赶紧转过脸，不想被他看到，正好看到仲霁他狭促的眼神。这家伙早就知道！
　　我怎么那么笨！在这种龙家的地头上，包场子的最有可能的不就是龙家的人吗？还有这个仲霁早等着那我的笑话了。
　　暗暗在心里唾弃他，在心里思量是现在就走还是等他发现我们？冷静想想发现其实结果是一样的，如果现在就走肯定会跟他打个照面。突然我灵机一动，待会儿莲香会出来现舞，不如趁众人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再走。
　　打定主意，我微笑着继续跟秋荷聊天，用下巴指指天浩我问道："你认识那个人吗？"
　　"回公子，认识。那是龙家的大少爷。"好像谈到她喜欢的话题了。
　　装做若无其事的问道："他常来吗？"绝对不是诚心要问的，只是随便聊聊而已。
　　"龙家大少爷那么忙怎么会常来呢！"她掩嘴一笑接着说，"只是大少爷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找莲香姐，外面的人都知道莲香姐是他的红颜知己。"
　　我就不知道！眼神复杂的看一眼与人有说有笑的天浩，心里酸酸苦苦的味道在酝酿。
　　这时专心于与女人调情的玉涵不知怎么回过神来，看到天浩后就大叫一声："大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了只觉得脑门"嗡"的一声，完了！什么都完了！
　　我面来死灰的看向天浩，他正朝我们走来！
　　他听到他咬着牙说话的声音在上方响起，"真巧啊！"
　　还冷冷瞪了仲霁与玉涵一眼，那眼神是我所没见过的冰冷，我的心在颤抖，这就是平日的他吗？那个我所不认识的他？
　　我站起来面对着他，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只不过出来玩而已，只许他有红颜知己我就不可以吗？
　　正在仲霁笑嬉嬉的站在一边看着我们两个冷眼相对时，一个声音插进来道："天浩兄不为在下介绍一下吗？"
　　说话的人书生打扮，长得不错，就是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有点讨厌。瞥他一眼，我没作声就听天浩开口道："这位是舍弟亦文。"
　　又拉着我指那人道："这位是慕容世家二少爷慕容意，这次来跟咱们谈一笔大生意。"
　　我点了下头算了打了招呼，刚想转过头继续与秋荷说话，却被一把拉住，听他道："跟为兄到这边坐。"
　　他与那是慕容意谈的东西，我一点也不感兴趣，可他偏偏又死拉着我不松手，坐在他旁边百般无聊之际，那嫫嫫又扭着腰过来道："大少爷，莲香姑娘来了。"
　　哼！我倒想看看他的红颜知己是什么样子！
　　远远看去柳腰摇曳，身材还好。等她走到近前，仔细一看，根本不行，输我！眼睛太大，嘴唇太厚，还长痔，显得不干净。
　　一听到他用那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话，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在他住我的手上捏了一下。
　　岂知他连动也不动一下，气死我了！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忍不住大发脾气，我不想让人家看笑话。
　　我猛的站起来，看周围人一副吃惊的表情，我才醒悟过来身在何地。
　　我清清喉咙道："素闻得莲香姑娘歌喉动人，舞姿妙曼，请开始吧！"
　　好！反应够快！天浩则是眼神复杂的看我一眼。
　　她像是才看到我的样子，有疑问的眼神看着天浩。
　　"这是舍弟亦文，请莲香姑娘开始吧。"
　　一时间乐声四起，的确是名不虚传，看着所以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心里那波澜越来越大。
　　气愤不已的我拿起桌上的酒一饮尽，一杯接一杯.......
　　我好像听到天浩跟我在说话，他怎么一下子变成两个了！咦？三个、四个，周围人怎么在转？好难受，好热......
　　......　......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自己的流光水榭了，按住仍在隐隐做痛的头，我问在为我着衣的仲霖道："什么时候了？"
　　"近午时了，该吃午饭了。"
　　都这个时候了，怪不得肚子有点饿。"我是怎么回来的？"
　　"大少爷亲自送您回来的。"
　　天浩！不理会心里那苦苦的滋味，我继续问道："他人呢？"
　　仲霖深深看了我一眼道："大少爷送您回来后，吩咐我们好好照顾，就离开了。"
　　离开了？他这么就走了？连句话也没跟我说？
　　我好想哭......
　　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了......
　　
（17）
　　刚吃过午饭，仲霖进来告诉我说三大长老要我到大厅一聚。
　　等我到大厅的时候，除了三大长老天浩与炎日早到了，还有昨天那个什么慕容意居然也在。
　　看了他一眼算是打了招呼，他也对我一笑。我们自己家的事，与他何干？正在疑惑之际大长老开口说话了。
　　"亦文，这位是慕容世家二公子慕容意。"
　　"亦文已与慕容兄见过了。"对这三个老头我还是忌讳三分的。
　　"坐吧。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老夫就不再多说了。"
　　大长老环视我们，缓缓开口道："老夫与慕容意的父亲乃是至交好友，老夫尊称他一声兄长，慕容兄有一女儿名为慕容芷。天浩年纪已不小了，也到了适婚之期。慕容小姐见过天浩后，一见倾心，今次......"
　　这时慕容意接口，我的心狂跳着，"舍妹对天浩兄一见倾心，在下这次来既是来谈生意，也是来说媒。"
　　昨天一个莲香，今天又出来慕容芷，龙天浩你到底有多少女人？你心里可还有我？
　　我"啪"地一拍桌子，不顾众人惊讶呆傻的表情，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转身即往外走去。
　　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会疯掉！
　　我想大哭，想大叫，想杀人，可却像失去了所以的力量一样，只能茫然的一直向前走。
　　女人！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人？他迟早要结婚生子，事实摆在了眼前又有什么好伤心的？
　　"文！"天浩竟追了过来，他拉住我。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不语，我亦无言。甩开他的手，转身急行，我不想见到他！
　　"文！"他挡在我前面。
　　我一把推开他，冷冷的道："他们都在看。"
　　这句话果然有效，他停止了动作，呆呆的看着我。
　　我现在只想离他越远越好，最好能永远不见他！
　　现在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逃回自己的房间，紧关上门，把自己锁起来。我不想见任何人，怕自己会失去控制，会迁怒于他人。
　　这样的我令自己深深的厌恶！为什么时候我已经是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人了。
　　"亦文！开门！"他到底是追来了。
　　听着他"啪、啪"的拍门声，心急的叫喊，我的心中竟一点波动也没有，只觉得厌烦！
　　不开？开门？开了又怎样？脑中"嗡嗡"作响，到了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恨他，一点恨意也没有！
　　我平静的打开门，他呆呆的看着我，仿佛在想该说些什么。众人不敢明目张胆的站出来，只是在一边偷看着我们。
　　我好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平静。
　　我淡淡的开口道："我不怪你，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我好累，身体好累，脑子好累，心也好累！爹，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我逐出家门算了呢？
　　他被我的反应吓到了，傻傻的开口，却只是叫我的名字，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走吧！"我重复了一遍。
　　他终于醒悟过般的抓住我的肩，急急道："你听我说，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释。今天的事我根本不知情........你要相信我！我......"
　　"我相信你。"那冷漠的声音是我的吗？我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呢？他不是我最爱的人吗？
　　"我根本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会娶她，我......"他手忙脚乱的解释着，一点也没有了龙门之主的气势。
　　"我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听！你走！"
　　"文，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
　　喜欢我吗？只是喜欢吗？到底你只会用那两个字。
　　"快滚！"
　　这两个字喊出口，我们两个连同躲在一边看热闹的人都傻掉了，我知道自己深深的在他心里捅了一刀，同样的也捅在我心里。
　　不管他苍白的脸色，我挺起胸膛退回房内，关上门。明明是相爱的两人，却只能隔绝在两个世界里。
　　"文！文！开门！你听我解释......"
　　我听着他的声音，为什么如此的陌生？
　　"文，我爱你啊！"
　　听到他嘶喊出的这句话，我的心在颤抖，捂住嘴不让自己哭泣的声音外泄，我曾那么渴切的要听他亲口对我说出这句话，但这个时候我为什么如此的心酸？
　　浩，我们将何去从？
　　蹲在门脚边，听到外边渐渐转为寂静，为什么我的心却再也不能平静？
　　走吧，走吧，离开这里？
　　鬼使神差的想法再次入侵脑中。对！走，走的远远的，这样就没有人能伤害我们，没有人能伤害到他。
　　马上就走，如果迟了被他们发现我就哪也去不了！
　　胡乱收拾了两件衣服，我从窗口跳出，凭着对地形的熟悉，第一次真正的离开了这个家！
　　慌忙的赶着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只是想远离那个地方，感觉到累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看看四周，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凭感觉应该走了很远了。虽然有点害怕，但也庆幸自己成功的逃出来了。
　　肚子好饿！哪里有吃饭的地方呢？
　　不明方向，只好顺着大道一直向前走。好幸运，前面有一个茶棚。有饭吃了！
　　茶棚里面在这时已经有几桌人了，大概瞄了一眼，虽然没看出什么来，但基本走江湖的常识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对了，要说什么呢？我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啊，去外面吃饭也是天浩他们叫好了，我只管吃就好。
　　糟了，又想到他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知道我不见了会不会担心？会不会派人找我？
　　算了，不要想了！现在要靠我自己了！
　　深吸口！气壮壮胆，举步跨进茶棚里面，小二马上就迎上来了，极热情的道：
　　"客官，你来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