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昨夜何事

作者:昨夜何事  录入:10-21

  “三皇子的人仍追了上来,带着的私兵都陆续被杀了,韩朋一直护着我跟爹娘,阴差阳错进了南国,扮作普通商人,却又遇见了山匪,爹娘死了,韩朋带着我一直跑,后来,就只剩我一个了。”
  “当时哥哥救了我,对我好,我便不想走了,想赖着哥哥,”元溪垂着眸子,“怎么说,起先都是存了利用哥哥的心思,前几日听说镇上抓人,以为是借着商人的名头抓我们,便跑了。”
  “我...配不上哥哥的好。”
  “别说傻话,”严鹤仪道,“若真是抓你,我们一起逃。”
  “不用逃了,哥哥,”元溪握住了严鹤仪的手,“镇上说,上位的是个仁慈的皇子,胖胖的,那是二皇子,平日里不争不抢,同大哥又有交情,便是派人来寻,那也是接我回去享福的。”
  严鹤仪戳了戳他的鼻子,认真地问道:“若是这样,你去不去?”
  “我同哥哥在一块儿,哥哥去我便去。”
  “以后再不跑了?”
  “不跑了,”元溪哽咽了一下,眼泪又出来了,“哥哥,我知道错了。”
  严鹤仪把人紧紧搂住,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语气里是浓得腻人的温柔,“元溪,我没怪你,怪的是我自己,怪我没觉察到你的担忧,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
  “我这个人别扭,喜欢什么东西,仿佛生怕人家看出来,便会以此笑话我似的,从来不敢承认,”严鹤仪低下头,在元溪头发上亲了亲,“元溪,不管你是山上掉下来的野人,还是别国逃过来的贵人,你永远是我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元溪抬起脑袋,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一个长长的吻,混着眼泪,两个人似乎融成了一个,严鹤仪给元溪擦干净脸,笑着打趣他,“不怕我真的生气,不让你进门么?”
  “怕,又不怕,”元溪把嘴唇往严鹤仪脸上凑,“反正我脸皮厚,哥哥若是不让我进门,我便一直在门口坐着,死缠烂打,癞皮狗似的缠着你。”
  “若我另寻了夫郎呢?”
  “那......”元溪顿了顿,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我便日日在你们窗外唱曲儿,唱铡美案,唱崔君瑞,唱鸳鸯灯,他一出来,我便让团子咬他。”
  “明明是你抛下我跑了,反倒是我的不是了?”严鹤仪使劲儿揉了揉他的脑袋,“确实,团子同你是一伙儿的,我只好臣服于你们俩的淫威,战战兢兢地讨生活。”
  元溪这才敢同他撒娇,“哥哥,你今日吓着我了。”
  “那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元溪软绵绵地往他身上凑。
  过了许久,怀中人逐渐安静下来,似乎是累着了,有轻轻的鼾声。
  严鹤仪小心翼翼地给他拢了拢脸上垂下来的头发,缓缓低头,嘴唇在他额头上贴了许久。
  天已经蒙蒙亮了,严鹤仪轻手轻脚地起身,拿了香油瓶子来,用指尖儿轻轻涂在了元溪嘴唇上。
  在外头被风吹了这些天,应当也吃不着什么汤水,嘴唇起了皮,裂了两条渗血的缝儿。
  元溪刚进屋,严鹤仪便注意到了。
  香油涂上,油润润的,味道又馋人,元溪在梦里砸砸嘴,脸上带了笑。


第81章 炖豆腐
  一大早, 狗娃就在院门口嗷嗷直叫唤,带着一帮孩子把元溪拉出去了,说是去村口坡上玩雪。
  晌午, 元溪蹦跳着回来,一进院儿, 就听见屋里热闹得很, 进去一瞧,正好瞧见了丰哥儿, 就是在周婶家住着的那个,成亲的时候见过。
  那哥儿白面桃腮,细长条的一双凤眼, 鼻侧有颗红痣,头发也油亮,微微含着胸坐在高凳子上,满眼的羞怯, 虽不算什么让人瞧了心惊的绝色,倒也干净清爽, 很舒服的长相。
  元溪低头打量着自己,雪地里滚了一圈儿,长袄子的边儿湿着,刚买没几日的棉鞋沾了泥水,头上的髻也散了, 发尾湿答答垂在肩上,束发的绸布被他随手塞进了腰带里。
  同这个哥儿相比, 自己跟个不听话的熊孩子似的, 整日上蹿下跳, 哪里像是成了亲的人。
  顾大妈先开了口, 抓着他的手在炭盆儿上烤,“可怜见儿的,这又是跑哪儿疯了,手这样冰?”
  元溪有些不好意思,任由顾大妈抓着自己的手,“同狗娃他们去村头山坡上玩雪了......”
  狗娃的娘也在,闻言放下了手里的瓜子儿,“狗娃身上穿没穿褂子,枣红色束袖的那个?”
  “没。”元溪脱口而出,继而反应过来,紧紧闭上了嘴。
  众人哄然笑起来,赵大娘轻轻拍了拍周婶的手,“晚上回去有人要挨揍咯。”
  “狗娃他娘,你那脾气也忒大了,”周婶用手去够滚到桌子上的一粒瓜子仁儿,“有话好好说,别老是动手,孩子嘛,玩起来就不管不顾了,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婶子,你是不知道,”狗娃的娘似是有无数话要说,“我家这个,同别的都不一样,那是混世魔王转世,说什么也都不管用。”
  “他身上那件袄子是前几日刚做的,用的最好的棉花,这孩子哪里都钻,半天就得破,早上我瞧着,袖口都脱线了,”狗娃的娘在自己衣服上比划着,“肩膀上也开了个口子,我就说,你把这褂子穿上,护着点儿袄子,好说歹说就是不听,最后巴掌扬起来,才撅着个嘴穿上,谁知道一不在跟前儿,又给我悄悄脱了。”
  元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微微低下头,看着炭盆儿里噼里啪啦的火星子,顾大妈似乎是察觉了,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头。
  周婶跟着笑,“我家子渔小时候也这样,他同狗娃不一样,他是娇气,你可听说过谁家孩子吃面条要放糖的?”
  “家里做个红烧肉吧,按理说,好不容易吃上一回,孩子该是争抢着才对,他却不,说是里头搁了糖,有苦味儿,下回再做不放糖的,他又不吃,说不甜,你说这既不能放糖,又得甜,厨子听了都得掀案板。”
  赵大娘也往前挪了挪,“子渔多乖巧啊,哪个孩子没有点儿毛病,不像我家小景,小时候可真是愁死我了......”
  三个婶娘说起来便停不住了,瓜子儿磕得一个接一个,牛二同盛哥儿对着头,悄悄说着话,周叔眯着眼睛听周婶她们讲话,丰哥儿仍是垂着头,安安静静的。
  严鹤仪站起来,从顾大妈这里接过了元溪的手,“袄子湿了,袜子是不是也湿了?带你进去换换。”
  顾大妈拍了拍元溪的肩,“去吧。”
  她一个人过,没孩子,周婶她们那里也插不上话,就抓了一把瓜子儿,坐回凳子上磕,听着那边的话笑,见丰哥儿低着头,便往他手里也塞上了一把瓜子儿。
  天冷,屏风上垂了帘子,把里间儿遮得严严实实,严鹤仪捏着元溪的手进去,见他直接就要往床上坐,赶紧又拉住他的手,然后往床尾的床凳上垫了个草垫子,才让他坐下,“袄子湿着就往床上坐,咱们晚上睡不睡了?”
  元溪撅着嘴嘟囔了句,两脚一蹬,就把棉鞋踢下去了,脚上垂着半掉不掉的袜子,来回晃荡着。
  严鹤仪拿了干净鞋袜过来,整齐地放到一边儿,然后就来捉闹腾着的两只脚,把上头的袜子扯掉,朝着脚心儿挠了挠。
  元溪扑腾地更欢实了,把两只脚架上了严鹤仪的肩膀。
  “雪地里滚,坡上的雪一粒儿一粒儿的,干得很,这鞋子外头又包了皮,哪来这么多水,把袜子都浸湿了?”严鹤仪紧紧扼住元溪有些微微发红的脚踝,“是不是专门去泥水里闹了?”
  “嗯,”元溪答得倒是乖觉,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是去河里滑冰,谁知道还没冻结实呢,刚上去就陷进去了,还好只是在岸边儿。”
  严鹤仪朝着他的脚心儿拍了一下,“祖宗,这才刚入冬,就惦记着去河里滑冰了?以后得把你拴起来,省得哪天跟那群孩子一同掉河里了,我没夫郎倒是其次,你瞧瞧外间儿那些大娘大婶儿,哪个是好惹的,不都得围着我,问我要她们家孩子。”
  元溪往后仰了仰,用手撑着上身,“哥哥打算把我拴到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严鹤仪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自然是拴到我裤腰带上。”
  元溪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红起来,抿着嘴唇道:“哥哥...饶了我。”
  “什么饶了你?”严鹤仪没听明白,摩挲着他脚上的皮肤,“进屋这么大一会儿了,脚还不热。”
  元溪把两只脚往严鹤仪怀里一伸,“那...哥哥帮我暖暖。”
  严鹤仪宠溺地笑着,解开胸口的两颗扣子,把元溪的一双脚包了进去。
  贴着严鹤仪的胸口,能感受到里头擂鼓般有力的跳动,元溪噤了声,仔细感受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严鹤仪。
  把严鹤仪都盯热了,鬓角出了薄薄一层汗。
  严鹤仪把元溪的腿蜷起来,依旧捧着他的脚,凑过去把人吻住了。
  外间儿有人,元溪也不敢哼唧,倚着床沿儿,手里紧紧攥住床上垂下来的单子。
  两人悄默声儿亲昵了好一会儿,才穿好衣裳鞋袜出来,外间儿,顾大妈已经同狗娃的娘一同去厨房忙活了。
  周婶同赵大娘使了个眼神,两人便一同招呼严鹤仪,让他坐在了丰哥儿旁边的凳子上。
  元溪见那旁边儿没位置,就挨着盛哥儿坐下了。
  “严先生,瞧着我们丰哥儿怎么样?”周婶热络地问道。
  “丰哥儿自然是很好,”严鹤仪朝旁边儿看了一眼,稍显拘谨地点了点头,“人长得好,性子也好。”
  听了这话,丰哥儿羞怯地垂了头,赵大娘接话道:“丰哥儿文静,不爱说话,手脚可勤快了,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尤其是针线活儿,同顾大妈比都不逊色,谁若是得他做了夫郎,那可就有福了。”
  “是,”严鹤仪眯着眼点头,“丰哥儿做夫郎,自然是极好的。”
  丰哥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脸颊上也飞起了红晕。
  元溪见这架势,愈琢磨愈觉得不对劲儿,同成了亲的人夸别的哥儿,还说什么「夫郎」之类的,是个什么意思?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出走之前,在床上同严鹤仪说的那些话,其中就提了丰哥儿。
  当时,他觉得自己不是被抓就是侥幸远走,不会回来了,便有了让严鹤仪再寻夫郎的心思,似乎夸了丰哥儿好几句。
  那个时候,自己心里可难受了,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晚上哥哥睡着了,自己却舍不得睡,一直盯着他看,默默流了那么多眼泪,枕头都湿了一大片,哥哥却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竟把人叫到家里头来相看?
  当着自己这个正经夫郎的面儿?
  元溪愈想愈气,看着严鹤仪同丰哥儿他们说笑着,眉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说道:“这是要给哥哥相亲?”
  严鹤仪往这边儿看过来,刚想开口,周婶就道:“你家哥哥长得俊,多少哥儿都盯着呢,镇上几个员外家,不都是有好几个偏房的么?”
  赵大娘憋笑憋得肩膀直颤,“是啊,家里头这个动不动就往外跑,谁知道哪日又不见了,难不成让严先生独守空房?”
  “别乱用词儿,什么独守空房?”牛二朝着严鹤仪笑,“听着怪可怜的。”
  严鹤仪见大伙儿说得热闹,默默闭了嘴,悄悄地笑。
  元溪狠狠地瞪了严鹤仪一眼,“你把这事儿同他们说了?”
  严鹤仪不敢看他,“我...他们一直问。”
  周婶赶紧解释,“连着好几日,严先生都往镇上跑,问了子渔,又说不是去找他,只满大街乱蹿,顾大妈担心,悄悄同我们说了你的事儿,我们就猜一定是闹别扭了,正想一同去寻你,你就回来了。”
  “那,丰哥儿今日真是来相亲的?”
  赵大娘连连点头,“那是自然。”
  元溪转头一看,严鹤仪正在那里咧着嘴笑,丰哥儿也把脸埋进了袖子里,他登时就坐不住了,“你们欺负人!”
  “这还急了,”牛二拉着盛哥儿的手,“你可不能学他,一声不吭离家出走,把我一个人撇下。”
  元溪气得出了一身汗,眼里都有泪花了,严鹤仪见玩笑开大了,赶紧过来搂住他的肩,“我们同你开玩笑呢,丰哥儿不是同我相亲的。”
  “人都领进门了,还说不是?”元溪扭着肩挣脱了严鹤仪的手,“别碰我,家里的钱得分我一大半儿,我收拾收拾东西,有船了就走。”
  严鹤仪怎么说都不管用,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满屋子的人,盛哥儿站起来了,拉着元溪的胳膊,“是真的,丰哥儿是要同赵大娘家的侄子相亲,人家住的远,要午后才到,正好遇着严先生,严先生便邀我们来家里吃饭,说是谢过成亲之时的帮助。”
  盛哥儿人老实,同元溪又说过那么私密的事儿,他的话,元溪倒是信的。
  周婶笑得见不着眼睛,“盛哥儿,说好一起臊他的,你怎么先叛变了?”
  元溪搂了搂盛哥儿的肩,“盛哥儿就愿意同我好。”
  牛二戳了戳严鹤仪,“管管你家夫郎,我还在这儿呢,就敢胡乱撩拨。”
  几个人又拉着元溪哄了哄,才把人哄高兴,厨房那边儿就开始喊:“饭好了!”
  于是,收拾桌子的,摆凳子的,端碗端盘子的,拿筷子的,一屋子人忙活着,热热闹闹在堂屋坐下了。
  元溪倒是不生气了,只是仍不愿意理睬严鹤仪,严鹤仪殷勤得很,不停往他碗里夹肉,见他不吃,便用勺子舀了一块儿颤颤巍巍的炖豆腐,吹了吹凑到他嘴边儿,“小祖宗,张嘴。”
推书 20234-10-13 :阳月[古代架空]—》:CP2021-07-09完结收藏:2,478 评论:1,277萧阳月选择离开快意恩仇的江湖,成为皇权的利刃。为剿灭在西南兴风作浪的邪佞门派,萧阳月机缘巧合开始与一位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侯爷合作查案,并且被皇上下令保护不会武功的侯爷。西南疑案牵扯颇多,江湖武林暗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