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古代架空]——BY:秃了猫头

作者:秃了猫头  录入:12-01

  众人纷纷感叹气派得费多少银子时,抛梁仪式已经开始了。
  二楼栏杆上挂着土布染的五彩布五彩丝,蔡老头正拿着大公鸡的鸡冠血沾在五彩布上。寓意今后大吉大利,大富大贵。
  他手上抱着大公鸡沾鸡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一片绫缎一片纱,我把绫缎高梁挂。
  亲朋赶来齐庆贺,喜盈满堂儿孙旺”
  下面聚集的村民齐声说好连声鼓掌,蔡老头便把五谷和糍粑从二楼四面八方撒下来:
  “抛梁抛到东,东方日出满堂红;抛梁抛到西,麒麟送子挂双喜;
  抛梁抛到南,子孙代代做状元;抛梁抛到北,囤囤白米年年满”[2]
  底下围观的村民又摇臂欢呼,一片叫好,气氛十分热闹。
  后面苏凌和苏刈两人在二楼洒铜钱的时候,地下的大人小孩子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一般主人家抛些干果花生较多,村里还是头一次抛铜钱的。
  直到正午抛梁仪式才彻底结束。
  然后一个下午两人都在清扫庭院,忙里忙外准备成亲装饰,挂红绸、红灯笼贴喜字。
  苏凌直接下午累得睡了个午觉。
  等晚上天黑要吃饭的时候,还没见人下楼。
  他上楼见苏凌房间还关着,他推门进去,只见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背影。
  喜袍松垮搭在单薄的背脊上,像是裹了一块细润的玉,苏凌正低头捣鼓腰带,露出一片雪白的后颈,肩胛骨像是破茧成蝶正欲从迤逦的红袍里挣脱。
  苏刈呼吸都轻了,朝里唤了声阿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成亲


第68章 慎买慎买
  成亲当天, 整个村子都十分热闹。
  炮仗声裹着烟雾夹着烛火香味从山上散开,喧闹欢笑声在龙滩河上空荡漾,喜气笼罩着整个村子。
  原本村子里成亲是要男方挑吉时迎亲, 放鞭炮三催三请。这期间, 媒婆会唱喝不同的迎亲词,屋里人听见鞭炮声便要拉着哥儿的手开始哭嫁。
  这哭嫁也是门学问,不是嚎啕大哭, 而类似手绢掩面吟声唱调。哭得越好, 今后儿女日子越红火好过。
  到了吉时,哥儿便由家里兄弟背着过堂屋门槛。院里烧着红绸扎的葵花杆, 兄长便要背着新人跨鸡血火盆、踩碎瓦片。
  着寓意着今后日子红红火火岁岁平安, 这也是向男方家里示威, 如果怠慢了, 娘家有人撑腰。
  这一切流程走完后, 哥儿便交由新郎背着,一路吹吹打打回家拜天地。
  新哥儿到男方家后便会坐在喜床上,由一个多福多喜的妇人或哥儿陪床解闷,这一坐便要坐到晚上洞房之时。
  苏凌两人情况特殊, 但也自有一套方法。
  三伯娘说流程每一步都不能省, 都是有寓意集福气的。
  加上两人成亲前本就是分房住,便叫苏刈把苏凌按照流程从他的房间背回新房。
  两人玉冠束腰穿着大红喜服宛如一对璧人。苏凌本生的好看,此时面若浮粉眉眼含情, 比平日多了份属于新人的娇俏。
  苏刈一贯面色冷淡让村民忽视了他的五官, 此时喜袍衬得英姿焕发,冷峻的面上多了些柔意俊美, 十分夺目。哥儿妇人乍看去都低头羞红了脸。
  村民纷纷说从没见过这般风采俊俏的新人, 还说这两人生的儿子不得好看成神仙。
  至于为什么说是生儿子, 据说是老祖宗根据成亲当天折出来的,天晴多是生儿子,下雨多是生女儿或哥儿。以至于下雨天成亲喜气都多了层黯淡。
  苏凌被苏刈背到喜房后,被放到了床上。门口还有很多孩子扶着门框张望,纷纷说新哥儿好漂亮。
  苏刈也低笑说他,然后便说只能委屈苏凌坐在这里等他了。
  苏凌知道苏刈要出去招待宾客,见苏刈直盯盯他看,脸色发烫,忙转移话题——别忘记给他带碗饭上来。
  “当然,阿凌还要多吃点,晚上别饿了。”
  苏刈说的暧昧,得了苏凌佯怒一拳,将人推了出去。
  苏刈走时带上了房门。他知道苏凌面皮薄,被一群孩子妇人看着都脸红。
  门关了,苏凌手抚着绸缎喜被,手心的触感顺滑又烫热。他摸了摸发烫的脸,准备把门上栓子,然后滚在被子里睡个回笼觉。
  昨晚兴奋失眠几乎一夜没睡,后半夜听到鸡鸣后才迷迷糊糊合上眼。结果天还没亮就被苏刈捞起来了。
  别的新人都是媒婆或者娘亲洗漱簪花,苏刈一个大男人非要给他穿喜袍梳发带冠,抢了三伯娘的活。
  他刚掀开喜被躺下,就听见敲门声响起。苏凌不情不愿起身开门,嘟囔着怎么又来了。
  “苏凌,是我啊。”
  青水见苏凌一脸困倦,有些摸不着头脑,外面正热闹他怎么就困了。
  “啊,青水,快进来。”苏凌拉着青水进屋子,然后把门又掩上。
  苏凌见青水气色比之前好太多了,眉间暗藏的郁色一扫而光,整个人脸上洋溢着恬静的笑意。
  将青水扶在太师椅上在背靠上垫了个靠枕,苏凌便撂了鞋子躺床上了。
  青水见他直接躺床上,眼皮跳了下,但随之而来又是羡慕。
  他成亲的时候,天没亮被人梳洗打扮,黑灯瞎火舍不得多点灯,借着微薄天光画成了个唱戏的。
  大黑迎亲来见他,还以为是他兄弟姊妹替嫁的,闹了好大的乌龙。
  到大黑家后,一直坐在床边和周围人撑着疲意聊天,一下午挺着腰背正襟危坐,生怕传出去不好的印象。
  “苏凌,你这头发小辫睡乱了怎么办。”青水道。
  苏凌一骨碌爬起身坐床上,“没事啊,叫苏刈梳下就好了。”
  青水笑着说苏刈真惯着人,还说外面好热闹都要看新哥儿,却被锁在门外面了。
  “成个亲像是看猴子一样,烦人。”苏凌蹙眉道。
  青水点头,他当时也是这样被人趴在窗户上看。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想到你会叫我来陪你。”
  “我觉得你挺有福气的,你们今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苏凌道。
  青水抿着嘴,眼里都是希冀的笑意,“也沾你喜气。”
  苏凌撑手歪头看了青水一眼,突然狡黠嘿嘿笑了下。青水扭头,见苏凌从被子底下翻出了本彩画册子。
  “青水,这里哪个姿势不累不痛?”
  青水唰地脸就红了,“这个,这个得看,得看男方……”
  苏凌一听脸也有些烧,似懂非懂,心里又羞又好奇,没忍住道,“第一次什么感觉啊。”
  “……就,啊……”青水吞吞吐吐说第一次他在山里意识不清。
  苏凌哇了声,炯炯有神地看着青水,追问,“那你们成亲那天呢。”
  青水揪着手心然后低声说了句,脸刷得爆红了。
  苏凌顿时了悟,捂着脸哦声了,遮不住一脸春心荡漾。
  “不过第二天起床,全身酸软痛地厉害,大黑让我休息别下地,但是一大早他娘就指使大嫂让我去敬茶,立规矩。”
  “不过你就有福气,没有公婆折磨,苏刈也宠你,日子好过得让人羡慕。”
  苏凌安慰道:“不过你们现在分家了,大黑对你也好,慢慢都好起来了。”
  青水见苏凌一直说他的事情,便把话题转向了苏凌,毕竟是苏凌成亲。
  “苏凌,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啊,运气也挺好的,随便买个男人回来就这么好。要是遇见不好的,就不怕被欺负吗?”
  苏凌撑着头道:“怎么可能是随便买的,不说千里挑一也是百里挑一了。就看第一眼觉得可以,就买了。至于怕不怕的,后面想起来倒是有点后悔。”
  青水见苏凌那脸上哪有一丝后悔,整个人像是河里的水光,容光焕发。
  他没忍住道,“你们两成亲前都没有住一起吗?”
  这话反而把苏凌问愣住了,像是重新认识了青水一般,啧啧道了声,“你倒是不同寻常。”
  青水被苏凌这么说感觉像是自己怎么样了,有些羞涩连忙摇头,又道,“看来苏刈是真的疼你的。”
  “他确实吧,什么都懂但不动,第一次吻还是我主动摸索的。”
  青水没好意思看他,然后贴在苏凌耳边说了些房事注意的地方,听得苏凌面红耳赤低声捂笑。
  喜房里热闹,院子里也人声喧闹。
  一帮厨子忙着杀鸡宰羊,苏家备得荤肉野味多,一帮人忙的不可开交,倒是看馋了围观的村民和孩子。
  就连村里大厨子也就是二姑,都说她头一次见这么丰盛的酒席。荤肉硬菜备足鸡鸭鱼肉外还有五种野味,然后开始给大家细数种类。
  一旁帮厨子悄悄问二姑,“苏凌有接他阿奶还有大伯五姑那些吗?”
  不待二姑开口,另一人插嘴道,“这还接什么接,就怕人厚脸皮自己舔着脸来。”
  “不会,那几人虽然心肠黑,但还是要脸面的。”
  “我是瞧着不会接,高堂下摆在苏凌双亲灵位,看来对着牌位拜天地。”
  “不过也奇怪,只放苏凌父母,苏刈父母的牌位倒没有。”
  “苏刈是入赘嘛,肯定只放苏凌父母的。”
  几人这会儿说着,就听见院外响起炮仗声,霹雳吧啦放了好一会儿才停。
  众人松开捂着的耳朵抬头看去,见苏刈走去院子门口。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公子模样的人走在前面,身后小厮捧着一大一小两个红色礼盒进来了。
  “这谁啊,看着不像村里人。”
  “听说是城里李家的大公子。之前叫苏凌去他铺子做管事呢。”
  “李家?就是史贤兰做妾的那家?”
  “八成是,哎呦,你不知道哦,那天河边上,袁晶翠看见李府马车以为自己女儿回门,别提在我们面前多得意耀武扬威的。
  谁知道人是来找苏凌的,她还舔着脸说是苏凌的亲伯娘。”
  “就是,我也听说了,李老爷纳了二十房妾呢,袁晶翠讨好反而被小厮呛了一脸。”
  “害,活该造孽。”
  “是啦,以前没看出来她是这样的人。她人可恨,不过她男人也不是好东西,有什么事情都推到女人身上,自己躲到后面不出声。”
  “不过,你看现在苏凌过的好好的,找个男人也对他好,自己也有本事,他爹做了一辈子好事,果然老天是开眼的啊。”
  众人一边唠嗑一边忙着手里的活,气氛热热闹闹十分喜庆。
  村里来人的多,这酒席足足摆了九桌开了五轮。
  席上孩子见菜都是满满大盘垒尖儿,也不抢菜争着端盘子往碗里倒,都规规矩矩坐着吃。
  汉子们吃酒吃的过瘾,在大黑带头怂恿下纷纷朝苏刈敬酒。
  苏刈来者不拒,陪着众人喝得尽兴。
  袁屠夫见众人都围着敬酒,便也端着碗凑近。他酒后上脸烧的坨红,一脸横肉看着憨憨又显得无处安放,有些可怜。
  “刈哥,我屠夫敬你一杯,你和苏凌天生绝配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他吼完还双手捧着酒碗看着苏刈,生怕苏刈不接似的,自己飞快碰了下苏刈酒碗便一饮而尽。
  袁屠夫喝得急,酒水都从嘴角漏出来了,没忍住呛声咳嗽起来。
  他低头咳嗽时,余光见苏刈看着他,端着酒碗碰了他手里的碗缘,然后一饮而尽。
  再大大咧咧傻憨的性子,他也品出了一酒抿恩仇的意味。突然红着眼眶,借着酒意大着胆子就拦住苏刈肩膀哭。
  “哎,屠夫,你抱我干啥,哭哭唧唧像个娘们儿!”大黑突然被袁屠夫搂住一脸懵。
  袁屠夫可怜巴巴抬头,一看是大黑顿时脸露凶色,刈哥呢。
  他抬头张望,苏刈已经陪着隔壁坐的村长族老去了。
  酒席一直开到太阳落山才结束。
  秋日斜阳下,山边院子人声渐散,喧闹喜气静下。余韵红霞洒在院子里的桌椅上将影子拉长,像是新人披了面盖头,忍不住羞羞答答的探头张望。
  等酒席桌子收拾好,院子用水冲洗干净后,山边已经升起月亮了。
  “苏刈,回去吧,别送了,苏凌也等一天了。”二姑等人留到了最后,收拾好后才出院子。
  史丹还笑道叫苏刈加把劲儿,争取来年抱个孩子。
  其他人听得起哄大笑,就二姑揪着史丹的耳朵说,最近忙着苏凌婚事,你小子的事情还没算明白!
  史丹一听火烧到自己身上,连忙对苏刈道,“你快回去吧,人等一天也累。”
  苏刈点头,“辛苦了。”并叫他们明天来吃饭。
  按照规矩,要请帮工的第二天吃饭,并封些工钱做感谢。
  最后一帮人走后,院子彻底安静下来。
  屋檐下挂着一排排大红灯笼,将木窗上的喜字红绸照地暧昧撩人心弦。
  苏刈朝二楼喜房看了眼,然后低头闻了闻袖子上的酒气,走去净室冲了个凉水澡。
  他之前上楼给苏凌送饭,人正拱在被子里睡得一脸酣畅。外面热闹外面的,他像是浑然忘记今天是自己成亲。
  没心没肺的样子,像小猫抓挠一般,苏刈无奈又心痒。
  白天,苏凌美美睡了一觉所以此时格外神清气爽。
  他精神过头了,竟然有些紧张到坐立难安。
  天色暗淡,喜烛朦胧摇曳,气氛陡然有些迤逦,就连关着的门都有些不一样的意味。
  那扇紧闭的门,像是偷偷藏起来的避火图,门一推开,避火图便被人打开了封页,里面的秘戏在喜烛下逐一翩跹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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