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叫上朝,都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谁都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宫中。
元武帝这一上朝就让太监把贾高中写给他的信给念了一遍,听完后这下面所有的大臣们都惊讶的长大了嘴,随后就纷纷开始皱眉骂人,说北齐的人怎么样怎么样,可确没有一个人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元武帝一拍桌子,“闭嘴,吵什么?吵什么?用的着你们来骂人吗?朕养着你们这些人就是为了让你们一遇到事情就开始吵吵的吗?说,此事应当如何处理?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个你们就别想下朝了。”
元武帝很生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些人还只知道吵吵嚷嚷的,在朝堂上骂人,用的着他们来骂人吗?这要是传到百姓耳朵里去了,只怕早就把这些人给骂死了。
原本吵吵嚷嚷的官员在听到元武帝说要想法子处理事情之后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什么话都不说了。
这一片安静,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说该怎么做,这让元武帝顿时更加的生气了。
元武帝再次一拍桌子,“说啊,你们想办法啊,都不说话是想做是什么?这顶戴是不想要了吗?”
元武帝这么说了之后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了,元武帝看着这一个个安静如鸡的大臣们,心里的火气是蹭蹭蹭的往上涨,没有人说话,这样干站着也不行,元武帝就开始点名,“丞相,你说!”
丞相走出来两步后跪下,这样的情况他听都是第一次听说,哪里有什么想法,丞相战战兢兢的开口,“回…回皇上,臣没带兵打过仗,不知道此事该如何处理,还请皇上恕罪。”
丞相不知道怎么处理,还将此事转到了武将头上,意思是这是武将的事情,他们这些文官处理不来,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这朝中武将本就不多,多数都在边关,今日来的也就谷家的人了。
元武帝看了丞相一样,明显带着失望,只不过丞相跪着,又低着头自然是没看到了。
元武帝看了武将那边一眼,“谷将军,此事你如何说?”
这谷将军是谷浩元的父亲,目前是这么多武将当中官品级最高的一个了。
谷将军往前走了两步说,“启禀皇上,此事臣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城中有百姓在,加之这宜州本就是我的西临的城池,不可以随意攻城,臣愚笨,还未想到合适的法子。”
他们这些武将经常被文官们嘲笑大字不识一个,此时谷将军说一句自己愚笨,也没人能说些什么,他们平时可是没少说这样的话。
元武帝听了谷将军的话之后火气是一点都没下去,文臣说这是武将的事情,武将说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还没想到法子。
这满朝文武就当真没有一个人能说出点有的来吗?
元武帝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开口说,“还有哪位爱卿有话说?”
满朝文武依然是安静的,不过这次安静了一会儿过后还是有人站出来了。
这人就是兵部尚书柴震,柴震上前两步说,“皇上,微臣认为谷将军的话不合理,这宜州城内虽然说有百姓,可那都是北齐的百姓,不是我西临的百姓,既然是这样为何又攻城不得?”
“不错,柴大人此话有理。”
“对,这北齐的人如何待我西临百姓的,我们便如何待他们的百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对对,可攻城,可攻城。”
柴震这话一出立即就得到了其他一些文官的认可,他们觉得里面的百姓不是西临的人,死了又何妨。
要论狠心,这些文官可是武将狠心多了。
谷将军听到这话顿时就冷哼了一声,“诸位大人的意思是这北齐的百姓就不是人了?百姓是无辜的,诸位大人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就要杀了这些百姓,你们到底是有多狠心。”
谷将军听着这些话都觉得害怕,他们就三言两语的话就否定了一个城的生命。
谷将军反驳完这话之后又对元武帝说,“皇上,臣不同意就这样攻城,北齐的百姓也是人,他们本就不是愿意来的,最后要是这样送了性命,那他们又是如何可怜呢?”
“谷将军,谷将军可想过北齐是如何待我西临百姓的,他们把我西临的百姓当成人了吗?谷将军这样维护北齐的百姓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缘由不成?”
柴震被谷将军反驳之后就开始反问谷将军,又是三言两语就说谷将军跟北齐有什么关系,就要给他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来。
谷浩元也在场,这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兵部尚书要是再继续说下去,他们谷家就该成了叛国贼了。
谷浩元站了出来,“柴大人,是别人做贪官柴大人就跟着要贪官吗?因为别人都是贪官了,多你一个也不多是吧?”
谷浩元在王府跟闻名学了不少,如今对说话这门艺术可是掌握了不少,没提叛国的事情反而提到了贪官,这兵部尚书可不是什么清官,要说贪还真的贪了不少,被谷浩元这么一问顿时就像是被踩到了狐狸尾巴一样,激动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官怎么会是贪官?皇上在上,你还敢胡乱冤枉本官,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下官怎么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再则说了,下官只举个例子,也并没有说柴大人就是个贪官了,柴大人为何如此激动?莫非这心里真的有鬼不成?”
“胡说,本官心里怎么可能有鬼,本官清清白白的,怕什么?”柴大人连忙反驳。
“既然如此那柴大人就不必激动了,说话凡是都得讲求证据,没有证据的话还请柴大人不要胡说,就因为我爹说了几句北齐的百姓也是人柴大人这就胡乱咬人,这可不好,要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下官可就真的要让皇上来评评理了。”
“本官只是……”
“够了!朕是让你们来想办法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不是让你们来指责对方的,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朕清楚,你们也不必多说了。”
元武帝这样说了,柴震自然是不好说什么了,谷浩元也默默站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当哑巴。
第一百四十八章 出谋划策
不过他才刚刚站回去,元武帝就开始点名叫他了,“谷浩元,朕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伶牙俐齿了,既然你这么能说,那你就来说说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
谷浩元哪里想到元武帝会叫他出来说话,谷浩元苦着脸走了出来,“回皇上,微臣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如此,那朕问你,你觉得柴尚书和你爹说的你觉得谁对?”
这个问题,谷浩元一点没有犹豫的就回答了,“皇上,当然是我爹对了,不管是哪国的百姓那都是人命,皇上,此等残忍的事情只有暴君才会做的出来,北齐的皇上让人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便是暴君!”
后面没说话谁都明白,如果元武帝让人做了同样的事情,那元武帝就是暴君了。
这话成功让元武帝想起了之前闻名对他说的那句昏君的话,在别人眼里他已经都是个昏君了,再来一个暴君,这百姓们要如何看他?后世的人又如何看他?
这样的局面元武帝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到的,哪怕他以后见不到,只要想到他百年之后有人说他是昏君是暴君,元武帝就接受不了。
他顿时脸色一沉,说道:“谷爱卿的话言之有理,我西临自然不能跟北齐一样不将人命当回事,柴爱卿此计不合理,再想!”
柴震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其他人也在小声的议论,就是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元武帝看着下面的众人,觉得没有一个有用的。
于是元武帝又问谷浩元,“谷的爱卿可有什么法子来解决此事?”
谷浩元之前的伶牙俐齿都用光了,此事真让他说什么法子,他也是想不出来的。
谷浩元说,“回皇上,微臣没什么合适的法子解决此事,不过微臣觉得有一人一定有办法可以为皇上分忧。”
元武帝一听这话顿时就觉得有希望了,连忙问,“是何人?快说来听听。”
谷浩元说,“启禀皇上,此人是廉王妃,廉王妃是聪慧之人,而且为人的心善,定然能想出解决的办法且不会伤害这宜州城内的百姓的。”
竟然是顾铭景,元武帝听到廉王妃的时候下意识的皱眉,这又成功的让他想起了他跟闻名的对话,儿子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儿子跟顾家的人成亲了,这还不算,儿子不仅顾家人成亲了,他如今还要求着顾家的人来给他出主意。
这满朝的大臣没有一个人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元武帝纵然不想,可是如今似乎也只有让人去请顾铭景进宫来了。
即便是皱着眉头,元武帝还是让人去请顾铭景去了,哪怕朝堂上有很多人觉得顾铭景一个嫁了人的男人没资格上朝堂,可谁也没敢开这个口,他们想不到办法还不让人来,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元武帝的一顿怒骂。
此时被他们惦记的人可睡的正香呢,顾铭景觉得事情怎么也得明天才处理,就是有人来找他也该是等到天亮之后才会来,哪里想到元武帝会这么急切半夜就召集大臣商议了。
更没想到的是就有人一句话就将他卖了。
所以顾铭景被叫醒的时候还是懵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梳洗都只是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就跟着太监走了,坐马车,半夜没人,马车在路上跑的飞快。
顾铭景坐在马车里忍不住打了哈欠,心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把人半夜挖起来干活,还不给工资,真是没见过这么抠门的。
顾铭景一边诽谤一边闭着眼是睡觉,距离皇宫还有些路程,他可以稍微睡一睡,这样等会儿也能好受些。
着急赶时间,所以马车跑的很快,没等顾铭景真正的睡上一觉人就已经到皇宫了,因为着急这马车不是在皇宫门口停下而是直接进去的。
只不过不能到承干殿,顾铭景还是下来走了一段路程,最后在一群太监的喊声中进了承干殿。
顾铭景在所有大臣的瞩目中一路走到了大殿中间跪下,“儿臣参见父皇,不知道父皇深夜召见儿臣所谓何事?”
顾铭景这是打算装作不知道了,而他也确实不该知道,现在唐晋逸也不在,这个时候也正是该睡觉的时候,顾铭景要是知道点什么,元武帝只怕更加有话说。
元武帝叫顾铭景起来,“起来吧!朕召你来确实是有急事。”元武帝说完这话,给自己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信拿给顾铭景看。
即便是已经看过一次了,顾铭景还是又认真的看了一次,看完后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来,“这北齐竟然如此大胆,也太不将我西临放在眼里了。”
顾铭景说的有声有色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他是先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元武帝轻轻点头,“不错,这便是请你来的原因,朕想问问你,你可有解决的法子?”
顾铭景心想自己先前得亏是想过这个问题,不然这突然被问到,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就算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顾铭景也没打算就这么说出来。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父皇,这攻城定然是不行的,这城里有北齐的百姓,虽然北齐不仁,但是我西临不能不义,这北齐的百姓也是人,他们也是有生命的。”
“此事之前其他的大臣们已经说过了,都认为这城不能攻,所以要想另外的法子,谷浩元说你定然能想到法子,你可是有主意了?”
元武帝提到谷浩元的时候顾铭景就回头看了他一眼,谷浩元正好冲着他挤了挤眼睛,顾铭景有些无奈,原来是有人把他给卖了,怪不得这皇上会召见他来呢。
不过这法子定然是不能在朝堂上说的,可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毕竟他也需要靠人去传递假消息。
顾铭景说,“回父皇,北齐既然能这么无声无息的做到侵占一个城,这里面必然是做了什么手脚的,儿臣觉得我们大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话怎讲?”元武帝一听顾铭景这话就知道他是有注意了,连忙问道。
顾铭景说,“父皇,既然不能强攻,那就死守水攻火攻,只要不伤及城中无辜百姓的性命即可,其他的就看我们想怎么做了。”
顾铭景只是提了一个阶段性的建议,剩下的他不打算详细说了,他需要这些人自己去揣摩。
可显然,元武帝不打算让他如愿了,元武帝说,“那你说说如何死守?如何水攻又如何火攻?”
“父皇,这死守是指断了这城中的粮食,不让这城内的人出城,也不让外人进去,只要城内的粮食没有了,他们自然就会投降了,这一城的百姓,只要他们还能动,自然他们就不想饿死,此计可用,就是这时间很长久,得慢慢的等。”
这一点元武帝自然是不愿意的,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宜州给收回来,又怎么可能愿意等上几个月呢?
“那你说说水攻和火攻又如何做?”
顾铭景回答说,“父皇,这水攻和火攻就是虚张声势了,先让百姓们看到这水火,让他们心里害怕,自己主动出城,然后再由我军进城将所有北齐的士兵抓住,只要百姓不在城内,那这仗就是可以打的。”
这一点倒是很快,只不过需要精妙的布局,不能让人发现这是在虚张声势,更不能让人发现他们前期的布置。
元武帝思考了下,觉得可行,可是他觉得还有更好的主意,于是再问顾铭景,“可还有其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