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左手还是右手----姬墨

这只是一个题，你要左手还是右手？你要你的爱情还是你的美丽？
神啊！为什么要给人出这一个难题，人产最怕的便是失去。

苏格兰街头
"噢，神啊！多么美的一位先生。你看他那双水蓝色的双瞳，真不敢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美丽的人，噢，神啊！我无法相信我的眼睛。"
格雷的身后，女人尖声叫着，用手抵着额，食指不停的在胸口划着十字架。
"又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背对着他，格雷有些困惑的皱紧了优美的眉。

格雷纳斯，那个纳斯子爵的公子，有着一头墨色直色，水色双眸的男子，被人们称为神的侧脸。

"少爷，格雷少爷，您不可以出动。"
有着一脸雀斑的小待女莉莉嘟着双唇，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
"莉儿，拜托，我可不想被人当猴子看。"
格雷的嘴角垂了下来，一脸难过。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那些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绅士淑女，一见到他便露出那种兴奋异常的样子。那种不知耻的毫不隐藏的垂涎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老爷说了，您必须参加今晚的party。"
莉莉一只手塞住耳朵，一只手作势在格雷眼前挥动。
她也觉得那些贵族男女很恶心，可这有什么呢？只要有钱，灵魂她也可以出买。
"莉儿，你最好了。"
格雷扯住莉莉的白折袖，苦苦哀求。
"哦！我的神，钱和美丽，这真是人生的两大诱惑。"
莉莉闭着双眼，脑中飞满了金币，而手上的重物却把她脑中的金币拖开，变成少爷那俊美逼人的脸。

"你们在干什么！"
莉莉正在努力的整清要金币还是要美色，一道声音如闷雷，传入她耳中。
"老......老......老爷！"
莉莉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灰一样的死白，声音像是玻璃被人打碎的声音。
"父亲！"
格雷的脸上一瞬间布满了阴云，撇开脸，不去看那个有几分发福的中年男子。
"你好吗？我亲爱的格雷。"
纳特狠狠的瞪了莉莉一眼，莉莉的脸色更白了些。
"宝贝，你在干嘛？一定是我的眼睛骗了我。"
他用那双肥厚的手掌用力的摩擦着格雷雪白细致的脸，鼻孔中喷出的热气熏得格雷难受，胃中酸液翻动。
"我美丽可人的格雷宝贝，你怎么会和那充满臭味的下等人混在一起？啊，我知道了，是她强勉你对不对？"
他放开格雷，一边说一边向莉莉移去。
啪！
一道鲜红的掌印浮现在那个可怜的女孩的脸上，格雷紧紧的闭起了双眼。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纳特的双眼阴狠之格，却在移身面对格雷时换成了讨好一般的笑意。
"宝贝，今晚会有很多人来看你，来仰视你的美貌。"
他的双手抓紧前襟，一脸陶醉。
"不过别担心，你不需要担心，我也在那儿，我会永远爱着你。"
纳特再次抚了格雷的脸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哼着愉快的曲子离开。
"我有一个美丽的宝贝，宝贝~宝贝~"
"你没事吧？"
格雷关心的看着坐倒在地的莉莉。
"别，别碰我......"
莉莉吓得弹了下身子，失声痛哭起来。
"对不起，少爷，求您别碰我。"
格雷伸出的手一颤，又伸了回去，无力的笑了一下，转身缓步离开。
"噢，神啊！"
他走到一个拐弯处，藏身于阴影之中。
"这是一场恶梦，恶梦。"
泪水顺着他紧紧压住双眼的手指间滑下来。
"真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

"传说中的美丽的小姐。"
一个留着一小揩胡子的中年男子来到格雷的面前。
他有着一张绝对可以称为俊美的脸，深遂的墨绿色双眸像在引诱人们走入堕落的深渊，他那修长的手指像是吸血鬼一样苍白、骨感，此刻正轻抚着精致的水晶杯。
"你是谁？"
虽然十分讨厌他的称乎，却无法讨厌这名美男子，格雷礼貌的寻问对方的名字。
"亨利Ⅱ世，你可以叫我小胡子伯爵。"
小胡子拍爵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给予答复。
"小胡子伯爵。"
格雷惊奇的挑了挑眉，他还以为那个传说中的小胡子拍爵会是个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苍白的家伙，没想到却如此俊美。
"很荣幸认识您，伯爵阁下。"
格雷向小胡子伯爵行了个礼，客气的说道。看来传闻并不可信，他这样告诉自己。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小胡子伯爵牵起格雷的手，如对待女士一般印上一吻。
"如果有兴趣，便来参与我的茶会吧！"
这么说着的小胡子伯爵的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笑。

"天鹅歌剧院的新歌舞剧，美丽可爱的艾丽丝小姐。"
小报童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大场呼喊着，为了几枚便士而拼力叫着。
"罗杰，你在这儿干嘛？"
一个身材熊壮，衣着破烂的少年问着身前的少年。
"凯......"
少年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极为冰冷的视一扫向凯，那是个极为俊美的少年，犹如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一般优雅迷人。
"罗杰，你不去卖报哪来钱去买面包呢？"
凯担心的问着罗杰，他不明白这个一身贵气的美少年为何总是默默的坐在这儿。
"我不想吃。"
罗杰的脸色惨白，沙哑而无力的声音，轻轻的摇了摇头。
"什么叫不想吃？"
凯盯着他，不认同的摇了摇头，他左右看了看，从怀中掏出一声干硬的黑面包塞入他的手中。
"这个东西味道不差，我一直舍不得吃呢！"
凯涩然的笑了笑，害羞的抓了抓头。
"我不能要。"
罗杰看了看手上面包，强压下翻味的冲动，对着凯强笑着说。
"我就不客气了。"
凯笑着握了握罗杰就跑开了。
"呜！"
罗杰难受的看了看，一个抛物一，黑面包落入角落的一个阴影处。
他认为一定会有人将它捡去。

"你这个臭小子。"
一个衣着破烂的壮汉冲到凯的面前，招手就是一个巴掌招呼过去。
"唔！"
凯被他打倒在地上，嘴角流下了一丝血线。
"凯！"
罗杰想要冲过去，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了，他们的脸上有的只是默然，眼中却流泄着深深的悲哀，冲过去又能怎样呢？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只不过是让被打的人变成两个，只不过是让看人的更悲哀罢了。
"你们放手啊！你就没有看见凯被打了吗？"
罗杰激动的冲着身边的人大喊，挣扎，没有人给他回答，也没有人松开拉住他的手。
"臭小子，我叫你再偷我的东西。"
壮汉在一阵狂打之后，用力将凯踹入人来人往的车阵之中。
"不！"
罗杰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啊！"
一声惨叫袭来，那是凯的声音，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叫声。
"不。"
他看见，凯浑身是血的躺在路边，一动也不动，像个坏掉的人偶。
"别乱扔东西。"
马车的车夫对壮汉咆啸了一声，厌恶的扫了凯一眼。
"是，是。"
壮汉像一条狗似的，不断点着头，跑过去，用脚将凯的尸体踢远。
"哼！"
车夫冷哼一声，一甩马鞭，驶车离去。
"凯，凯，凯。"
在壮汉和车夫都消失之后，同伴们放开了罗杰，一阵蜂的涌到凯尸体边。
"唔！"
罗杰转头看了看人群，没有人去看刚才的一幕，那太平凡，人们依然做着自己的事，说笑的说笑，赶路的赶路。
这就是世界。
罗杰哭了起来，心中刺痛着。
杰，我应该去看看世界，去街道边，巷子内，等你了解了世界的外形，你再回来。
"院长。"
罗杰用力拉扯着自己的金色短发，泪无法停止。
他突然想起那块黑面包，那声似乎已经变得比砖头还硬的黑面包，他冲到那个角落，欣喜的发现它还在那儿。
他抓起它含着泪水吃了起来，硬硬的面包几乎嚼碎他的一口贝齿。
黑面包果然很难吃，又苦又涩。
苦的是那炭化的面包。
涩的是他渗进来的泪水。

"唉呀呀！女士，你又在发呆了，我的茶这么难喝吗？"
小胡子伯爵放下手中的杯子，玩味的看着发呆的格雷。
"啊！不是，很美味。"
格雷回去神来，涩着的回答着，他低着头，不好意思去看伯爵的眼睛。
"呵呵，你有心事？"
小胡子伯爵开心的看着他害羞的样子，随口问道。
"呀！不，哦，不不，我说是有。"
格雷下意思的回答，却又想找个人倾诉，混乱的回答道。
他的确有心事，也十分想对人说，现在似乎正是一个天赐良机。
"我可以听吗？"
伯爵交叉的双手，支住头，一脸温柔的笑意。
"当然。"
这次格雷快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最近心里觉得很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怎样才能让自己快乐起来。"
格雷转过头，向着窗外的玫瑰园，缓慢的说着。
这世界上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很多，他却无法去做，因为......想到父亲那张疯狂的嘴脸，他难过的闭上了眼。
"去看戏怎样？"
小胡子伯爵突然出声，给了他这样一个建议。
"看戏？"
格雷疑惑的跟着重复。
"是呀！即高雅又充实，戏中自成一个世界。"
小胡子伯爵一脸陶醉，仿佛此刻自己已经坐在了剧院的贵宾席之上。
"看戏吗？好吧！我们何时去？"
看着这样的他，格雷也有几分心动。
"我们？不不，我可爱的小姐，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我太忙了，没有空陪你去看。"
小胡子伯爵摇了摇了头，这样解释着他的乐趣是将那些迷途的羔羊引入罪恶的深渊，可不是什么看戏，呵呵，戏？那是骗小孩子的东西。
"我自己？"
格雷发问的声音顿时失去了热情，他觉得那样更加空虚。
"一个人不好吗，那可真是对不起，我太忙了，太忙了，哦，可怜的我，可怜的小姐"
小胡子伯爵抚着头，一脸歉意。
"算了，没关系"
看着他这样，格雷心中更失落，也无法再说些什么了。
"快点，亚娜，妆上好了没有，戏快开始了"
院长一脸焦急的冲着一个矮胖的女人发问，天，他都快忙得焦头烂额了，她还在这里吃蛋糕。
"戏，哦，是的，这次上演的是什么戏，我该给谁上妆"
亚娜吞下一口蛋糕，立刻站起来准备工具。
"亚娜，罗杰，是罗杰，他是主角。"
院长一边拉着她肥嘟嘟的手向更衣室走去，一边回答她的问答。
"亚娜，那并不是戏剧呀"
亚娜发出惊讶的叫声，动作也慢了起来。
"快点，你在干什么，有人要看我们自然就得演"
院长又拉了一下亚娜催促她快点，一脸不奈的回答，若是没有那些大财主，这么大的一个剧院早就倒了。
"哦，钱钱钱，这睦亵渎艺术的人呀！还有你们，疯了疯了，为钱而疯了"
亚娜低下头，伤心的喃喃自语。
"好了，该进去做你的工作了"
院长一把将亚娜推入房中，杜绝了她的唠叨。
艺术？疯子？
艺术家也是人，是人就不可以没有面包。这个天真的小女人。

"哦，是你，你回来了，我的宝贝"
亚娜看见换好衣服坐在那儿看剧的罗杰，开心的将他拉入自己怀中。
"是我，亚娜姐，我回来了"
罗杰从她的怀中挣脱出来，开心的看着这位多日不见的女士。
"罗杰宝贝，我可想死你了"
亚娜再一次将他拥入怀中，热情的在他脸上印上自己的香吻。
"咳"
门外传来院长警告的咳嗽声。
"啊，小气"
亚娜不满的嘟起了嘴，瞪着门的方向。
"好了，工作开始了"
罗杰拍了拍亚娜的肩，示意她可以开始工作了。

"上帝，饶恕我的一切"
她感到无法挣扎。
"恶，这是什么？"
格雷的双眼瞪的大大的，无法相信的看着台上的一幕。
这是"安娜.卡列尼女郎"的最后一幕，是她生命的尽头。
"人老了会这么惨吗？"
好久，格雷的心才平静下来，只留下一份疑问在心里。
"我可不想这么惨"
他嘟起嘴。又补上一句，突然他闭了嘴，他感到一道视线火热的粘在他身上。啊，是那个演弗朗基斯的男子，极为俊朗的少年，和弗朗基斯的感觉不太像。
"Wait me"
他对着格雷做着口形。
"Wait me"
格雷困惑的看着他，因为自己并不认识这名少年，所以有些不确定，不知道是否自己自做多情。
"Wait me"
少年又一次对他做出这样的口气，格雷点了点头，他决定试一试。
"Thanks"
少年看见他点头之后，露出一抹极为耀眼的笑，让格雷惊艳的眯上眼。
"少爷"
马车夫站在那儿，等待格雷的走近。
"你回去吧"
格雷并没有走近的意思，只是远远的这么说，靠在剧院的墙边，等着那个少年出来。
"可是"
马车夫迟疑的看着他，这样回去是会被老爷骂的。
"没有可是，叫你回去就回去。"
格雷闭上眼不想去听马车夫的话。
"少爷！"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格雷恼火的对还有迟疑的马车夫吼道，难道他这么点自由也不能有？
"是，少爷。"
马车夫脸色一白，立刻驶车离去。
"呼！"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格雷十分没形象的向空中吐了一口气。

"呵呵！贵族都这么没气质？"
一道声音使格雷惊醒，张大眼看着走近的人，那是个少见的美少年，身上穿着雪白的绒衣，像是迷途的天使。
"我想，我应该是例外。"
格雷直起身子，笑着给他这样的回答。
以前书中的一些一见钟情，他从不相信。现在却不会了，因为这个少年十分特别让他心动极了。
"我喜欢例外。"
少年给了他甜甜的一笑，有些害羞的问答他。
他第一眼见到他时，惊得不能相信这是真的，这个人太美了，美得有点有真实了。
"我也喜欢被人当成例外。"
格雷浅笑着回答道，伸出一只手握住少年的手。
"那么，我是否有资格知道这位美貌的少年的名字呢？"
发问的同时，他还调皮的对少年眨了眨眼，满意的看见少年因自己的话笑了起来。
"罗杰，您呢？"
"格雷，亲爱的，别说您，我还没有那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