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311————日月尧

作者：日月尧  录入：12-19

"当你住在这儿时就不会这么说啦！"Patina摆了摆手，做出一个可笑的神色，阎立即就被逗乐了。
没有人注意到Patina笑容背后的沉重，连Eggy也被战火搅得。
望着眼前这片熟悉的大漠，Patina却只能感到悲伤。
漫漫黄沙，何处是你的身影？
--茧，我对你说过已经不会再来，但现在......
Patina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顿时涌起自嘲的笑意：
看来我还真是一个不守信的人啊。
掩饰下内心的痛苦，Patina打开了隐藏的石门，向阎和HAN说明："这就是‘神赐'了。"
然而洞穴内却有熟悉的人影。
--"Beriberi！"
满脸赘肉的男子正享受得躺在软垫上，身旁堆满了日用品。
"你不是鹩先生的传声筒吗？"Patina毫不留情面的讽刺道，"连Canker都奉献了出去，最后也只能躲在这儿舔伤口啊！"
然而Beriberi却没有反驳。尽管他的表情完全扭曲了，但透露出的比起愤怒更多的却是恐惧。
进入洞穴后一直保持沉默的阎突然上前。
"危险！"Eggy立即拉住阎，然而少女却露出了久违了的自信笑容："没事的，它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呃？"
"你看。"阎上前拉起Beriberi的手臂，原本满是赘肉的手臂现在就像是过度拉伸的橡皮管一样垂了下来，"手脚的神经系统已经完全被破坏，肌肉组织也有腐烂的迹象。"阎随即翻开Beriberi的眼皮："瞳孔比一般人放大了约1.2倍，眼帘内部也有少量充血。"
"恐怕是被人注射的破坏神经系统的药物吧，而且应该是大剂量的。"阎轻松的说道，白疃嗷褂邪敫鲈掳伞！?
Eggy显然对阎的轻松感到惊讶："你......似乎很习惯这样？"
"嗯。"阎点了点头，"医生经常要做神经方面的实验，我可是负责写报告的呢！"
Patina看着一脸得意的阎，不禁愕然。
刚才还为被战争夺去生命的人痛苦悲伤，现在却又在若无其事的宣告一个人的死亡--你究竟是不了解生命，还是太了解它了呢？

"虬陛下，请您三思！"Sacrifice神情紧张，然而口气确实十分坚决，"Hyman是第一领域•东方的核心......"
"这和核心没有关系。"虬不慌不忙的整理着手上的资料，冷静地说道，"如果在没有防御系统的城市里浪费时间，最后输的就是我们！"
"但是，Hyman是您的象徽啊！"Sacrifice仍不死心的劝说，"如果主动放弃象徽，士气就会受到大打击，与其这样，还不如--"
"那么，建立新的象徽就行了。"虬打断了部下的话，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两旁的侍从立即为他披上镶有金线的黑色披风。
"难道说陛下您......"z y b g
"通知军部，"虬没有理会Sacrifice的震惊，一字一顿地说道，"第一领域•东方皇帝•虬宣布：放弃被叛军攻击的Hyman，请市民在中央集合；从即刻起，军部内凡不协助者，一律视为叛军！"

二十一 变奏•奇特的统一战线
"医生，你醒了！"阎欣喜若狂的扑到Zoe的怀里。
"好了好了。"Zoe不快好意地看了一眼HAN，"要怪的话就要怪HAN的下手太重了呢。"
"别把责任揽到我头上啊。"HAN不满地看了一眼玩得很开心的Zoe。
Zoe紫色的瞳孔在看到高大男子的表情时露出了温柔的神色："让你担心了。"
"我没有担心。"HAN始终无法习惯他人的温柔，只能了冷冷的回应。
"对了医生，刚才有个奇怪的老伯说......"
"阎！"HAN的声音瞬间变得异常严厉，阎显然被吓了一跳，连忙噤声。
"没事的，那是鹩。"Zoe看似平静的神情之下是波涛汹涌的感情波动，"我的‘父亲'。"
一时间沉默无言，Zoe和Eggy都陷入了回忆。
Patina勉强打破了这一凝重的气氛："呃，现在的问题是下一步该怎么走吧--就算安全没有问题，在这里找到食物和水源的概率可是零啊。"
"好奇怪......"Eggy终于从回忆中挣脱，开始喃喃自语，"像这种大型飞艇的话，Hyman的防御系统怎么会完全不起作用，军部也没什么动静--！"
除了阎以外的所有人顿时反应了过来：
--军部叛变！
"难怪那个家伙那么自信，原来......"Patina的眼中闪过一丝自嘲，"说什么小看我们，是我们被他耍得团团转吧！"
"是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
Zoe轻松的口气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Eggy刚刚告诉我了大概情况。"Zoe缓缓站了起来，"说不定这场内乱能帮上我们一个大忙呢！"
HAN从Zoe的笑容里读到了危险的气息。
"Zoe，你该不会......"
"只是要去见一个熟人而已。"
"医生，你的身体--"
"Eggy，阎拜托了。"
"......Zoe。"HAN看着远去的Zoe没有阻止，但那双祖母绿般的双眸中分明的映出了深深的担忧。
--故意独自行动，和这段时间身体的多次失控......
Zoe，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想不到你会在这个时间来。"沉稳的男中音从对面传来，虬一改往日的穿着，换上了军装。暗金色的短发衬上军用的黑色的披风，更凸现出他的王者气质。
"从陛下的这身打扮来看，您是想放弃Hyman了吧。"Zoe避开了虬的问题，直接了当的切入了主题。
"哦？"虬的表情发生了细微变化。
"军部已经无法信任，Hyman又失去了防御系统，这时候该怎样做呢？"Zoe以一种极其轻松的口吻缓缓道出虬的计划，"最快的方法就是以‘皇帝'这个特殊身份进入军部，从而建立起新的象徽，分化敌人内部，将他们的战斗力变成自己的，对吧，虬陛下。"
"你的分析能力还是那么出色呢。"尽管被说中了全部计划，虬还是面不改色地看着对方的紫瞳。
"陛下过奖了。"皮肤传来阵阵隐痛，Zoe本能的回避了虬的目光。
"你是想要我取消A0-312和A1-311的通缉吧。"
"不愧是陛下。"Zoe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那样，鹩的事就请陛下放心了。"
"暗杀的话，比起‘蛟'，还是我手上的人更加专业，就算失败了，也和陛下的荣誉无关呢。"
--连‘蛟'都已经知道了吗......
虬的嘴角微微上扬，在脸上画出了优雅的弧度："这是你第三次和我谈条件了。"
Zoe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解下了外衣。
"请便吧，陛下，只是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啊。"

"基本上就是这样。"Zoe看似轻松的坐姿事实上使用上了全部力气以及将重心转移到身上的结果。
"那么，‘搞定'鹩之后，我们就会变成合法的市民了吧！"Patina一脸轻松地说道。
"那个家伙......会兑现吗？"Eggy看了一眼虚弱的Zoe，冷冷的反问道。
"或许吧。"Zoe回应了淡淡的笑容，"至少他曾经兑现过一次。"
"别想那么多啦！"Patina站了起来，向洞穴外走去，"就算呆在这里，我们也会饿死啊。与其这样，还不去试试看呢！--反正什么时候死，不是也挺无所谓的吗？"
--Patina......
Eggy看着Patina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看似无所谓的少年真实的内心，究竟是对自己所犯下的罪的愧疚，还是轻视生命？
"......鹩可能会在Abel。"Zoe突然间开口，"那是他原来的居住地。"
"是吗......"Patina看了一眼Eggy，"那么，HAN就先留在这里吧。"
HAN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你难得也肯躲在后面呢！"Zoe说这句话时笑得一脸灿烂，完全无视自己才是对方"难得"的原因。
HAN并不反驳，只是抱紧了Zoe的肩膀。
--谢谢。
Zoe在心中轻轻说道，随即合上眼，迅速的陷入了沉睡。他的身体早已不堪负荷了。
"要小心啊，Eggy。"阎目送两人离去，担忧的表情却换来了Patina的笑脸骸氨鸬Ｐ模瞪钡幕埃珽ggy一个人就搞定了！"
对方可是比我更了解我的人啊，Patina。
Eggy在心中碎碎念，无奈的向Hyman与Abel的交接处走去。

二十二 协奏曲•暗杀者
"过去，在通往和平之路上，有许多伟大的人献出了生命，最终我们终于能够到达和平。然而现在，却有一小撮愚蠢的人为了自身的利益，令世界重新陷入战火。这是对那些为了和平而逝去的灵魂的亵渎！"
虬停下激动人心的演讲，迅速的扫视了一遍台下，用一种充满煽动因子的神圣口吻大声宣告："我的臣民啊，我们今天的放弃不是向邪恶力量的妥协，而是为了迎接明天的胜利--因此，我以第一领域•东方皇帝之名在此向世界宣告：我将与所有捍卫正义之士同在，我们绝不妥协，因为胜利必定属于正义的一方！"
最后一个字刚刚结束，原本鸦雀无声的民众中顿时刮起了声音的飓风,好战的表情，激进的高呼声，所有的这一切都强烈的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令人类偏激的情绪发挥到极致。
然而这场风暴的煽动者却比任何一个人更加冷静。
人类就是如此浅薄的生物，只要把"战争"说成"通往和平的必经之路"；把"杀戮者"说成"捍卫和平的志士"，人们就会本能的把它们合理化，充满了不知所谓的正义感，为了完全没有关联的人的利益而奋战。
那些高喊着爱国之心而走上战场的人，真的了解自己这样做的结果吗？真的有资格杀死和自己怀有相同想法的人吗？
虬看着台下完全疯了的民众，陷入了沉思之中。有时即使是他，也会对自己的行为报以疑问，但这只是在转瞬之间。
"一切都如陛下所料，现在除了Abel以外，Keith和Quincy都已经宣布抵抗叛军，而军部也有半数以上的部门宣布将协助陛下镇压叛乱了！"Sacrifice汇报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我知道了，和Keith的领导人洽谈一下，把中央迁至那里，准备全面反击！"
虬冷静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君王的霸气。
--离你定下的最后期限，还有四天。

"时间限制？"
看着阎一脸茫然的样子，Zoe不禁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时间限制，那我们不是可以在战事结束后再动手？那不就没意义了吗？"
"原来是这样......"阎终于反应过来，"那Eggy和Patina不就有麻烦了吗？"
Zoe无奈的看着天真的少女："如果这样都应付不了的话，他们就活不到今天了呢。"
--话虽如此，像这样麻烦的对手，也确实是第一次碰到啊。
Zoe一边安抚着阎，一边却涌起了一丝不安。

"嗯，比想象中的容易嘛。"Patina用食指抵住下唇，脸上泛起孩子般的顽皮笑容。
身后突然传来凌厉的风声，一道白光从Patina的头上划下。
鲜血四溅。陌生的男子缓缓倒下，手中的长刀颓然落地。
Eggy面无表情地站在男子身后，右手染满了鲜血。
"你还是专心一点吧，Patina。"
"有什么关系。"Patina对于刚才差一点送命的事毫不在乎，完全无视周围暗藏着的保卫系统，正大光明的向前走去，"反正有你在嘛。"
Eggy没有反驳的余暇，在系统实施保卫琐事之前，他必须先行破坏。
Patina在走到拐角处的一刹那突然向下一蹲，手中的短刀随即飞出。
原本想要偷袭的男子从拐角的另一侧倒了下来。
第二个人在发出声音以前突然感到一阵凉意。原本插在第一个人心脏的短刀已经贯穿了自己的胸口。
Eggy看到被杀男子的眼中映出的自己。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东西。
--这就是"我"吗......
Patina已经用第三个人的剑挡住了第四个人的攻击："Eggy，你在干什么？！"
Eggy突然回过神来，手本能的一拔，鲜血立即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
原本想要冲上来的人们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到了恶魔。
那是有着黑色头发，黑色眼睛，浸渍在鲜血之中的恶魔。
"啊，啊啊--妖怪啊--"有一个人首先叫了出来，然后，有人开始逃跑。
然而这一切只维持了十几秒。十几秒之后，这一区域就只剩下两个生命体而已。
血溅到Eggy的脸上，但他没有反应。
双手都染满鲜血，但他早已习惯。
从那一天以后，只要一杀人，就会无法停止。心如止水，没有任何感情，也就从不失手。没有人能从他面前活着离开。
没有半点犹豫，因为"你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妖怪......没错，我早已不能算是人类了。
--Eggy......
Patina缓缓走回到Eggy身旁，尽管眼中满是矛盾，他还是开口："对不起，今天，我不能出手太多......接下来的人，拜托了。"

"请您离开，陛下！这里太危险了！"部下再次重复自己的立场。
"你退下。"虬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陛下！"
"你退下！"虬加重了语气，然而却看到了一张倔强的脸。
"即使是被子弹贯穿胸口，我也不能离开这里。"虬平静的语气里有着不可拂逆的尊严和决心，"只要‘皇帝'在第一线，士气就会大增，在战争胜利以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陛下......那么，臣也决不离开陛下一步。"
虬转过身去，暗金色的发丝在风中扬起："那是你的自由。"
没有人注意到百米之外的枪口。

"Eggy！"一股疾风随即穿过他面前，沉重的大门被切开一道入口。
尘屑弥漫的门内看不清任何东西。
"Eggy，从现在起，请你掩护。"Patina没有回头，径直跨入了门内。
然而门内空无一人。
"上当了吗？！"Eggy立即回头，然而房内也没有机关。
--鹩不在Abel？！
"两军对战时司令竟然不在总部？！"Patina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可怕的结果，"难道鹩他--"
--叛军想暗杀虬！
"想不到Abel的军队竟然是幌子......"Patina苦笑了一下，"我们又被耍了。"

"真正的目的是暗杀虬吗......那你们就立即回来吧。"Zoe在立体影像消失的前一秒说道，"看来我们得在‘合法的地方'动手了。"
--果然是这样，鹩从一开始就料到正面攻击是赢不了虬的吧。
"HAN，我们马上到Keith。"Zoe回头看了一眼假寐的高大男子，"阎你也一起吧，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是，医生！"阎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噗。"
一种类似于碳酸饮料开瓶的声音轻轻地响了一下。
"陛下--"
虬在这一瞬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然后，伴随着一阵剧痛，他的世界化为一片黑暗。

二十三 奏鸣曲•突然离台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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