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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都过了三天了,他还是念着他!映在他脑中的总是卫星魂的音容笑貌,他的处处谦让,他的处处为人着想。哼,他走的时候他都没有留他,他就知道!只有女孩子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喂!再上一盘蒸饺!"岳欢愉高声地叫着。
"是,可是,小公子,这已经是第五盘了,您还吃得下么?"小二小心翼翼地问,这小公子看上去娇滴滴的样子,可是真的很能吃耶!五盘饺子,连一般的大男人都是四盘足够了,可他,还要......
"当然吃的下,吃不下干嘛要你上,呆子。"岳欢愉笑了,他觉得小二好奇怪,哪有这么问人的,只是他不知道是自己的食量大。在家里,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吃的多。[自由自在]
"哇,这家的生意真好!"竹风一上楼就说,"都没有空位子了。"
"几位客倌,真不好意思,小店人满了。"小二上前打招呼,见几个人气度不凡,心里不想放弃买卖,便用商量的语气说,"这样好么,我和别人商量一下,你们几位也担待一些,凑一桌好吗?"
"那怎么可以?我们公子怎么可以与别人凑在一起!咦?那不是有一个人一桌的么?你让那人和别人挤一下吧。"梅露抢先开口,她所指的正是背对他们坐着的岳欢愉。
"这......"小二有些为难,"好,我去问一下。"他硬着头皮来到岳欢愉眼前,"呃,这位小公子,可否请您移驾与那桌的两位大婶一起......"
"不要!"已经听得清楚的岳欢愉一撇嘴,"我喜欢一个人吃东西,而且我给的钱又不会少。来晚就等着好了,凭什么要别人让位子。"他已经听出是梅露的声音,那她口中的"公子"自然就是卫星魂了。哼,真是冤家路窄,他才不要让!在家里什么时候让他让过什么,虽然他乖巧听话,可家人所有的人都是让着他,从没让他委屈过,所以在他的观念里,谦让别人好像没有耶。
"喂!你!"岳欢愉的声音很高,梅露自然能听到,她不悦地走上前,却被卫星魂按住了。卫星魂走上前,欣喜地开口:"愉儿,是你啊。"一直担心他身无分文又不懂世间险恶,该如何支身上路,可今天一看,却看到完好的他,他心中自然放心不少。
"是啊,卫公子。"岳欢愉没好气地回道。
"你在生我气么?"以前他都叫自己"星魂",这一声"卫公子"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哪敢,我们又不熟。"还在赌气他说自己做错事,所以岳欢愉并没给他好脸色。
"喂,你干么这么没礼貌?"卫星魂还未说什么,梅露已经替他打抱不平了。
"没礼貌?"岳欢愉讶然地看着她,仿佛从没听说过这个词。
"当然,我家公子如此有礼地待你,你却这样对他,不是没礼貌吗?"
"哼,我又没让他对我有礼,是他自己要那么做的,而且,卫公子不是只对女孩子有礼么?"说到这儿,他专门看了莫心一兰眼。
愉儿一定不知道他在发脾气时有多可爱,微微嘟起的小嘴,红艳艳的,白玉般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与他的红衣是那般的相衬。卫星魂微笑着看着岳欢愉。
"哼,我要走了,小二,结帐。"看卫星魂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岳欢愉更不悦了。
"愉儿,我要替你结帐好了。"他应该身无分文吧?这些天,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不必了,这点饭钱我还是付得起的。"岳欢愉毫不领情地回拒。当小二将他要的食物打包好后,他将一锭银子扔给他。
"小公子,要一两就够了。"这少说也有五两吧。
"剩下的赏你了。"
"哼,真不客气,没礼貌!"梅露不高兴地说。她就是瞧那小子不顺眼,居然从身无分文到随便拿银子打赏人,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大少爷!
"梅露。"卫星魂出言阻止。
"公子,梅露没有说错啊。他真的脾气又坏又怪。"
"玉绣宫门下,何时变得如此绕舌,背后道人是非?梅露,出宫时,宫主的交,你忘了吗?"卫星魂的突然动怒,令梅露不知所措,脸色转白,"婢子逾矩了,请公子降罪。"
"算了,记得以后不要对人妄加评论就好。"卫星魂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的失控,不再说什么。
"是。"梅露第一次见到公子情绪的波动,以前公子从不生气,永远都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永远都温温和和的,这次虽然没有发火抑或大声的叱责,可是语气中的责备之意却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的。公子他......
4
岳欢愉很开心,这一路上他并没有多寂寞,因为他又遇到了一个新朋友,这个朋友很有趣,他总是想出种种法子来逗得自己笑声不止。虽然在夜阑人静之时,那个白衣翩翩的身影总会浮现在他的眼前,但除了这个他很开心。他这个朋友的名字叫"金鱼",很有趣吧?当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很有意思。
"你们做什么?"走在山道上,岳欢愉还在气愤卫星魂与莫心兰在一起的时候,一旁走来几个男子,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人,看上去像是七姐夫易容成的那种市井混混。
"没什么,只是想向你借些银钱使使。"其中一个瘦高个儿开口,一双贼眼上下打量着他。
"我又不认识你们。干么要借你们。"岳欢愉转身要走,却被一旁的一个胖子挡住。
"小弟弟,我们都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你就请我们一顿,如何?"
"不要,你骗人,你那样子才不像几天没吃饭呢。"虽然他从没见过外人,但被教诲过的事情实在是不少。就好像早已经习惯了一般。
一旁伙伴的讪笑,让胖子很恼火,"少废话,把你的银子都交出来!"原来方才在饭馆付账时,让他们看到了,所以几个才聚集起来,想打劫他。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要抢劫吗?"姐夫说的江湖险恶就是这样吗?
"抢劫?人我们也要了!"岳欢愉的绝丽容貌更让他们垂涎,虽然他是男孩子,但如今世风皆是喜好男色,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其中一人伸手摸向他的脸,却在众人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时,他便捧着手腕大叫起来:"好疼啊,我的手!"
"叫什么?只不过是脱臼而已。"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少年,穿着破烂,却眉清目秀,脸上有一道疤痕,从左颊直到下颚,非但没有让他有凶恶之感,相反却为他平添了几分魅力。
这一出人意料的场面,让其他混混有一丝丝的迟疑,"你们在发什么呆啊?还不教训他!"受伤的人大叫之后,众人才一拥而上打算群起而攻之,当然,他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都纷纷倒地呻吟,"还想再来么?"少年笑咪咪地问,怕死的混混自然四处逃窜了。
"谢谢你。"岳欢愉上前向少年道谢。
"哼!"少年并不理他,"我只是因为有人打扰我的好梦罢了。"一个富家公子哥,早知道就不要管他了。
看少年不理他岳欢愉也不再自讨没趣。天色已经晚了,看来他今夜要露宿了,虽然以前露宿在山上时,都有姐姐和姐夫的陪伴(因为他们一起打猎晚了,不能走夜路),但基本的露宿能力他自己也是有的。
找了木柴,架起火堆,拿出在饭馆里买回的食物架到火上热着,香味传出很远。
"喂,我救了你,你都不谢谢我么?"饭香引得少年肚子直叫。
"我有谢啊,你不理我。"奇怪,他在想什么?
"你......哼,"少年眼珠一转,"你真敢吃这东西么?"
"有什么不敢?"岳欢愉不理他。
"因为刚才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洒了泻药在上面。就是刚刚刮风的时候。"
听到这话,岳欢愉连忙将食物扔开,而一旁的少年则马上接起来,大口地咬着,"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啊?"言语中尽是揶揄。
"上面有泻药。"岳欢愉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我骗你的,我想吃做什么要下药。"少年吃得很得意,因为自己又骗了一个笨蛋。
"你......"岳欢愉的语气带着犹疑。
"你想说什么?啊,吃饱了,真舒服!"少年斜靠在一棵树上,肚子填饱的满足感令他全身舒畅。
"真的舒服吗?"岳欢愉仍是很认真地盯着他。盯得少年全身发毛。
"你、你放了什么?"突然少年感到一阵腹痛。
"泻药啊,我说过的。"
这次少年连说都没说一句拼命地跑来,不一会儿一阵臭气扑来。
岳欢愉忙跑到上风头笑了起来,大姐告诉过自己,绝对不可以去想欺负人,但绝对不可以让人欺负自己。被称为"医神"的师公教了自己好多的东西,做一点点泻药算得了什么?他做的这些本来是前两天看到地上有这类草药,做来玩的,没想到,呵呵,居然这么成功?
一连三、四趟,已经让少年脸色发青,步履蹒跚了。"你和我有什么仇啊?"他底气不足地问。
"没有啊。"岳欢愉心情极好。
"没有?那你......"
"是你要先给我下药啊。"
"拜托,我只是、只是骗骗你啊。"少年无奈地说。
"我又不喜欢骗人,喏,给你。"岳欢愉将一个药丸递到少年面前。
"什么?"少年十分防备。
"止泻药。放心,我不骗人的。"说着岳欢愉露出了笑容,那抹笑容令少年毫不犹豫地接过来一口吃了下去。果然一会儿功夫,腹内的绞痛已经逐渐减轻,慢慢好了。
"鱼儿?你也叫鱼儿?"坐在空地上,少年听到岳欢愉自我介绍后,惊讶的瞪大眼睛。
"对啊,愉快的愉啊。"岳欢愉不明白为什么少年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会反应这么大。
"哦,我还以为和我一样是水中的那个鱼呢。我叫金鱼儿。"
"金鱼吗?好可爱!"岳欢愉笑了起来。
"哪、哪里可爱!"看到他的笑容,金鱼的脸红了,你的笑容才可爱吧?
"咦?对了,你叫金鱼,那,你认识莫心兰吧?"岳欢愉突然想到那个酒醉之后一直叫着"金鱼儿"的女子。
"莫心兰?你怎么会知道她?"金鱼儿奇怪地问。
"她在到处找你啊。"
"找我?她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她丈夫!"虽然口里这么讲,但金鱼儿眼中的喜悦却被岳欢愉看到了。
"你喜欢她吧?喜欢就直说啊,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是男人啊!"岳欢愉很直接地道破金鱼儿的心事。
"我、我哪里害羞,我说的都是直话啊。"金鱼儿仍强硬道。
"感情不能仅放在心里,要表达出来让对方知道啊。承认自己的感情是勇敢的行为,否则当你愿意正视它时,说不定已经晚。到时候你就算倾尽所有都是惘然。"烤着火,岳欢愉很严肃地说着。
"咦?你才多大,怎么这么沧桑?"
"这都是我姐姐和姐夫他们说的,我哪里懂啊。"岳欢愉很坦然地说,"其实你很喜欢莫心兰,对不对?"
"也许吧,可我现在还年轻,而且有一件我必须去做的事,死都要做的事。"金鱼的样子变得好肃穆,一点也不同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
"哦......"岳欢愉点点头,"那你一定要多学武功啊。"虽然他武功很差劲,但他托他几个姐夫的福,看得出来,金鱼儿的武功也不是很高。
"这你就不懂了,功夫呢,并不是第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金鱼儿恢复了调皮样指指自己的脑袋。
"那如果你遇到一个功夫极高的人,不同你说话,直取你性命,那你能逃的过吗?而且这世上又不是你一个人聪明。"
"哎呀,别担心,这世上能聪明过我的没几个。当然,你是第一个,对了,你看上去应该是个富家公子,怎么一个人出来?"
"因为我坠崖被人救了现在打算回家。"一想到那个救他的人,岳欢愉心中就一阵的郁闷。
"你功夫那么差,一个人行么?你家在哪里?"
"京城。"
"正好,我也要去那里,我陪你吧。"虽然他武功也不好,但最起码比他强多了。
"谢谢你。"
"客气什么,咱们是朋友啊。"被他的笑容弄得脸红的金鱼儿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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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到家了!"看着京城的城门,岳欢愉高兴地说着。
"是啊,终于到京城了。"金鱼儿真的觉得岳欢愉很奇怪,真的很奇怪。看他的双手细白纤嫩如同笋尖一般,连莫心兰那女孩子的手都比不上他的。而他的脸上一点风霜都没有沾到过,想必应该是一个被父母呵护的非常仔细的少爷公子,不说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吧,但也绝对没有离开过父母身边,所以才对很多东西都那么的惊奇新鲜,可是有些时候他却比自己这个已经行走江湖一年多的"老"江湖还要懂得更多的东西。他不是装嫩,自己能看得出来,他就像一个透明的水晶瓶子一样,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装着什么,但是里面装着的东西却清澈而神秘。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自己和他的缘分也就到此了,自己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我们就此别过吧。"[自由自在]
"什么?我还想请你去我家坐坐呢。"怎么会这样?岳欢愉不解地看着金鱼儿。
"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应该能回得了自己家吧?"
"我......"如果说自己不认得自己的家门,好像说不过去,可是,事隔十年,他真的......"认得啊。"不行,不能更给别人填麻烦了。
"那就好,咱们就后会有期吧。"金鱼儿笑着摸摸岳欢愉的头。
"哦,后会有期。"失望的神色压在眼底,岳欢愉扬起笑脸同自己的朋友告别。
"大叔啊,请问,岳府怎么走啊?"看到金鱼儿走远后,岳欢愉拉住一个从身旁经过的人问路。真的好丢脸,竟然自己不认识自己的家门。
"岳家啊......"
"愉儿!!!"一声高昂的女声传进岳欢愉的耳中。
"三姐?!"那个坐在马车中朝自己挥手的女子不正是三姐岳珊愉吗?
"愉儿!真的是你啊!"马车停在路旁,车里跳出一个宫装美妇,脸上洋溢着兴奋地笑。"太好了,我还以为是大姐夫为爹娘宽心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她用力的搂住岳欢愉,"唔,你瘦了,一路上还好吗?有没有受委屈,是谁救了你,你......"岳珊愉的话像连珠炮一般轰得岳欢愉不知该说什么。
"珊儿,"一旁走过一个儒雅的男子,"咱们回车里说不好么?大街上这么多人,不好看啊。"
"是啊是啊,我都忘了。来,愉儿,跟三姐上车。"女子拉着岳欢愉走向那辆华丽的马车。
真好,遇到三姐,连路也不必走了,更别提"问路"了。"三姐,你怎么会在大街上。"
"我和你姐夫今天要去咱们家看爹娘啊。听说思儿和齐跃也回来了,当然要热闹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