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娶亲————banyell

作者:banyell  录入:12-18

  因为这个王九便没有继续打猎,想今天猎到这些也就够了。倒开始兴致勃勃教吴小连辨些野菜和药草。吴小连兴致很高,采了很多野菜,有蕨菜、波罗刺、蘑菇等,还有些野果。这些收获让吴小连乐得合不拢嘴。然后他们下了山梁,穿过一个斜坡后碰上一条小溪。于是打算在这里歇息。王九很快生起了一堆火,把两只野鸡给烤了,一只分给一二三,一只便和吴小连共享,再就着带来的干粮,大家都吃得又饱又香。吴小连吃完之后,还不停地咋舌,感慨万千,"真是太香了。"

  然后两人就半躺着歇息,王九把个头搁在吴小连腿上,眯着眼,昏昏欲睡。吴小连新鲜劲都还没过,老想着再到处转转才好,但王九偏偏十分强势地借用他的腿,虽然嘟嘟囔囔地抗议过,可惜毫无效果。只好百无聊赖地玩弄王九的头发,一下没一下的。后来就开始设想下次下下次再来打猎什么的,并且说那时一定要装备齐全不可,要完全像个猎人,对还有猎装也不能少。王九只是敷衍地哼哼,心里暗想,等吧等吧,总之老子是不敢带了。

  这时一二三在不远处狂吠起来。王九都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吴小连叫道,"天啦,王一叼了一只猫。"随即,王九的头就生生摔在地上,虽然不是很痛,却恼得他低咒不已,想想刚才的他还舒服得都要睡着了。"啊!"吴小连惊叫一声。王九忙跑过去一看,吴小连的右手已经被利爪抓破了皮,冒出了细细的血珠。王九把伤口处理后,就蹲下提起那团在地上蠕动的毛茸茸的东西,"哪里是猫,是只貂,才两三个月大。"

  吴小连看着有气无力的小东西说,"是不是快死了,都这么蔫蔫的,眼睛也没有神,这个,它脚上还有伤了。"

  "怕是不行了吧。"王九说着,就把那只貂丢在地上,王一还好奇地用脚去触了触。吴小连心疼得不行,对王九怒目而视,"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它都这样了你还丢它,它刚才还抓了我一下,怎么可能那么快死。你快给它治治伤吧。"

  王九站起来说,"养就养个好的,干么养个快死的?等死了又要自己伤心了。貂一胎有好几个崽呢,我去给你找找好了。"说完,就和一二三他们走去刚才发现貂的地方。吴小连把小貂捧在手里,小心的避着它的爪。它眯开一条缝看了吴小连一眼,就又闭上了。吴小连想,给它喝点水看看。便在溪边弄了点水在貂嘴边,它果然贪婪地舔了舔。吴小连激动地都快叫出声来,忙慌张地又给喂水,甚至后来小貂还舔了舔吴小连手上的水,那一刻吴小连想他一定要养活它。看样子它是饿成这样的了,肯定是和妈妈走散了,才落得这步田地。吴小连又找些剩下的干粮给它吃,可是它只吃了一点点就又眯上了眼。

  王九果然一无所获地回来,说肯定是走散了的,窝不在附近。吴小连说,"它刚才都有喝水,肯定是饿成这样的,快先治治它的伤,等回去再把它好好喂喂。"王九见吴小连这般热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给上了药并包扎了下。回去路上,吴小连一直兴奋不已,说他要给小貂取个好名字,顺便还笑话了下王九取名的水平。王九看吴小连那般高兴,自然也很高兴,但还是忧虑地看了看那小东西,心想不要是高兴太早才好。

  吴小连开始想了无数个别致的名字,高雅的,诗意的,古香古色的,但最后还是给小貂取了个同样俗的名字,叫吴小九。王九刚开始是暴笑,心想还不是和老子一样,用数字多简单啊又好记。后来才知道抗议,"为什么一定要九,叫小七好了,多好听的名字,吴小七,听听多有气势啊!这个不满意的话,叫十一好了,十三也不错。"吴小连只是摇头,意味深长地笑着,小九小九叫得更欢。

  吴小九伤得并不重,果然是饿的。回来后给它喂了些肉粥鸡蛋就鲜活了很多。但是一旦有了些精神,也就变得更有攻击性,动不动就会张牙舞爪,只有给它喂食的时候,才稍微安静点,但眼珠还是转来转去小心翼翼地接近食物。用王九的话说,完全是只白眼狼。但吴小连却是喜欢得不得了,眼里好象就只有了那个小不点,不仅冷落了王一,连王九也放到了一边。所以,对吴小九不满意的可不是一个而已。

 

34

 

才不过两三天,小九就十分地依赖吴小连,几乎形影不离。它喜欢赖在吴小连身上,有时窝在他怀里,有时趴在他肩上,有时又爬到他头上。它喜欢睡觉,尤其喜欢大白天睡觉,常常趴在吴小连肩上睡,也不会掉下来,因为四个爪子总是紧紧抓着衣服。但是常常被打扰,有时是因为吴小连干活时颠的,有时是突然被一二三捉弄(它们都十分好奇,一有机会就会用脚动动它),但绝大多时候是因为王九,有时是他的大笑,有时是他捉弄吴小连时连带它也受波及。每当小九被吵醒,就会十分不高兴,怒目而视,尖锐地大叫,一有机会还会攻击人。

 

王九别提有多讨厌这个多余的东西,因为它,自己不知错过多少良辰美景多少幸福时光。明明那么小,像个老鼠似的,一掌就能拍死的东西,却异样地嚣张。每次他和吴小连说说亲热话,它就会毛发竖立,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明明牙都还没长全。十分地欠瘪。王九皱着眉头说,"把它丢开好不好,毛茸茸的,带在身上,也不知多脏。"吴小连说,"不脏,不脏的,我都有给它清理过,你看它多白啊。"每当这时王九就会恨恨的。后来,他换了一种说法,"看它在你肩上睡觉,多受打扰啊,把它放到屋里去吧,动物睡觉的时候最忌讳光线强烈了,更不要说你总在太阳底下走来走去了。"吴小连觉得很有道理,便把小九提下来放到它专门的窝里。可是,不过几分钟,甚至王九得意的滋味都还没尝全,吴小九就又爬上了吴小连的肩头。吴小连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最后也不再折腾,随它喜欢。

 

这还不是最可恨的。最最可恨的是王九和吴小连的床它竟然也想插一脚。有次王九在摸吴小连的时候,突然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差点吓死,还以为吴小连长了个奇怪的东西呢。王九一恼怒就把那不长眼的东西丢了开去,弄得小九在床下叫得那个凄惨啊。这让吴小连十分生气,"你怎么这样,它还这么小,而且它的伤都还没好呢。"于是都不理王九了,王九那个憋气啊,偷偷对那小畜生咬牙切齿地恐吓,可惜没有什么效果,只好把帐给暗暗记下了。

 

有了小九之后,吴小连似乎对性事更加淡薄了。不仅很少主动,还总是放任小九爬上床,把个王九气得都要跳脚。吴小连说,"它冷了,它是想在怀里取暖。"王九都要吐血,"冷个屁啊,你看你看,它毛有多长,你当是假的。"王九有时候在吴小连的央求下也不得不让步,但心里那个不愿意,都可以窝得心疼。

 

为了自己的幸福,王九专门做了个笼子。一旦要和吴小连亲热,就把小畜生丢进笼子里。那时吴小连总也是不自在,"小九都在看了......"王九便恨恨地用布遮了那笼子。但那东西又总在笼子里弄出些声响惹得吴小连不专心,王九那个恨啦。好在王九的技巧越来越好,狠狠弄几下后就能让吴小连完全陷入欲海,不再记得那个讨厌的小畜生。在王九的身底下扭动喘息,朦胧湿润的双眼里也完全只剩下王九,嘴里呼出的名字也都是"王九王九......"。

 

王九有些经验之后,对付那个小东西就游刃有余了。他常常在小九的食物里掺些果子酒或者迷药之类。但小九对别人的戒心一直很重,别人给的东西它一般都不会去碰,但一旦借助吴小连的手,它就毫无戒心了。所以,好几个晚上吴小九都老实地呼呼大睡,王九身心真是爽快无比。吴小连倒疑惑了,"怎么这几天小九这么老实,一点声响都没有。"王九差点憋笑憋到内伤,"那个,肯定是因为前些日子还不太适应,才喜欢闹腾,现在适应了,自然也不会乱叫了,现在它肯定当这是它家一样了。"吴小连便满意了。接下来,吴小连自然又是被王九任意揉捏了,但与其说是王九控制吴小连,倒不如说吴小连控制王九来得合适。吴小连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表情似乎都能引发王九万千的热情异样的快感,有那么一刻,王九甚至几近颠狂。

 

吴小连自从发现小九喜欢吃鱼之后,就喜欢去湖边钓鱼。但他的技巧总是不够好,老也钓不上大的。王九的技巧自然好得没话说,他甚至用叉都能叉到鱼,羡慕得吴小连两眼只冒光。但一晓得这主要是为了吴小九,王九便拽得不得了,总是要提出很多条件才答应去弄鱼。有时是要他暂时丢开小九啦,有时是让小九喝醉看看啦,有时是要吴小连在床上这样这样配合啦,甚至有一次竟要吴小连穿上女人的兜兜看看。一般来说,吴小连总也会答应,即使开始犹豫,最后还是会答应。那时侯,王九会想,哈哈,那小东西,看来也不是全无用处啊。

 

那些天吴小连用绸缎裁了两套衣服,自己一套,王九一套。王九穿了那衣服,高兴得咧嘴,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抬抬手,伸伸脚,连连咋舌,"呀,舒服,舒服,有钱人还真***会享受。"穿了一阵,却又扭头对吴小连说,"就是有点不习惯,滑溜溜的没什么实在感,像光着个身子似的,别扭。"吴小连听了,笑得差点倒地不起。等吴小连穿上那套衣服,王九竟看得红了脸,嘴里只会说,"好看,真好看。"王九自己不太穿这个,只有晚上才穿穿,却愿意吴小连一直穿着,他喜欢看。那样的吴小连,即使是一个背影都能让王九的心扑咚扑咚地跳,完全无法控制,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为着吴小连在鲜活的跳。

 

王九渐渐地看小貂就顺眼了些。这绝大部分原因大概是因为小九现在喜欢躲在吴小连怀里睡觉,这样自然是眼不见为净了,只要不压着它,它也很少钻出来捣乱,讨人嫌。不过,它一旦清醒,还是会当王九是对头,张牙舞爪的,难得消停,有次差点就抓到了王九的头发,都把王九惊出了冷汗。吴小连对小九的宠爱即使冷淡如王二都是知之甚详,更何况王九。所以当吴小连"小九小九"的叫唤时,王九总会在一旁吃味,"白眼狼,白眼狼"叫个不停。

 

不过,小貂确实可爱,当然这不是说它的个性,是讲它的样子,这一点有时连王九也不得不承认。以前还以为它的毛是灰白色的,后来被吴小连打理一番后,才发现它是纯白的,只有下颌和四肢带点黑毛,这几乎和小十完全相反。小小的,头也小小,耳朵也小小,偏偏拖着个毛茸茸蓬松松的尾巴,有时不经意扫在人脸上好舒服的。而且它一旦埋着个头,那简直就成了一个雪球,十分好玩。

 

小九自从发现它的尾巴扫到吴小连脖子上会让他畏缩,让他发笑后,就仿佛找到个好玩的,总三不三就要逗吴小连那么一回。那时候吴小连就会抓它,但它总是在他身上跳来跳去,十分灵活,吴小连都没有办法。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小九特别喜欢吊在吴小连背后,因为这总是让吴小连挫败。那时候它就会偷笑,是不是不知道动物怎么笑?但吴小连坚决相信它在那得意地笑了,肯定是在笑。

 

小九渐渐能听懂吴小连的话了。比如,要它下来,它便会从肩头跳下来。有时候吴小连烦了,对它说自己去玩吧,它呜呜的抗议几声,不愿意,吴小连拍拍它的屁股,它就只好自己去玩了,不是躲到树上,就是爬上屋梁。甚至有时候正在和王九对峙,咬着王九的衣服不放,吴小连说,小九,快过来。它便会松口又蹿到吴小连身上了。吴小连那个得意啊,他特别的有成就感,因为这让王九也羡慕不已。

 

乖乖,这个小不点还真***聪明呢。王九便也想要小九听话才好,但小九偏偏就不理会他。气得王九只能安慰自己,哼,终究还是只白眼狼,只不过有点小把戏而已,怎么也比不得上一二三,更别提和小十比了。

 


35

  这样舒服快乐的日子很快被打破了。那天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两男一女,骑马而来,另外还有一匹马,却是小十,背上驮了些被子行李之类。看来是从蛇头山来的。那天王九刚好不在,上山采药了,因为吴小连有些发烧硬是被留了下来。吴小连那时正和小九在散步,见了那三人,便停了下来,望向他们,也不说什么。

  那两个男的不过是蛇头山的两个小喽罗,这次是奉老大之命护送秋月姑娘来王九处。自从那日大怒而归之后,强盗头日日烦恼,有觉得事情发展到那步田地,自己多少是有些干系的,心里就仿佛压了个石头,有时甚至想,要不要把那两人抓起来呢!但他自己也知道行不大通。本来一心想二先生能有什么好法子。可是二先生偏偏说等等看,真是,那简直就等于什么也没说。强盗头日日唉声叹气,天天要烦二先生那么几回。

  大哥的异样很快就惹得寨里流言四起。再加上刘吉头又不是个能藏得住话的人,那事很快就在兄弟之间传开了。虽然来源的版本只有一个,传来传去就有了很多个。一时之间,蛇头山人心浮动,完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这种事对山头的汉子来说,真是个晴天霹雳,简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听说,何况还发生在身边,而且还是自己熟识的人,就是有那么几个见识深一点的也不过偶尔听过一点皮毛,确实是怎样也是摸不到风。所以听这事后的反应自然也是各种各样。有的认为那完全是王九的花招,是用来气大哥的,而且怎么也不相信竟然会有那事,真是荒谬可笑毫无道理;有的认为可能是真的,毕竟那人美得都能花人眼,再说了这世道什么样的怪事没有,抱这种想法的人最最好奇的是那个抱男人到底是怎么个抱法呢;有的则很气愤,想那两人怎么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辱没了祖宗,败坏了伦常;有的深受打击,想那是王九啊,那么厉害那么精明的汉子,怎么就......但更多的人都是在凑热闹瞎起哄。甚至因为争论这个,兄弟之间还干了不少次架。这让二先生很气愤,但同时也认识到对这帮耿直单纯少心眼的兄弟而言,这种事的冲击度绝对不容小觑。二先生虽然觉得那种事还是少干预的好,但如果可能对山头安宁有损,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于是二先生提出给王九送个真正的老婆过去,对这个方法的效果他自己也有些怀疑,也许只是反作用而已,毕竟他以前真的还从没见王九那么在意过一个人,而且那两人相处还真有那么点感觉的样子。不过,强盗头却是对这个办法大大称好,呵呵地乐,很有云破天开的得意。毕竟他一直相信王九一定是因为一时缺少女人,欲求不满才退而求其次,以致陷入歧途。

  也是他们的运气好,恰恰前不久,有一帮新人投靠了蛇头山。其中有一个姑娘,还颇有姿色,名叫田秋月。田秋月说,只要能救我大哥,上刀山下火海什么都愿意。这田秋月的身世也是好不凄惨,否则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也不会入了强盗窝。这田秋月家乡遭了水灾,原本一家八口只剩下她和大哥,后来好不容易找到幸存的小弟,三人逃难到县城。哥哥好不容易在码头卖了苦力,勉强住了下来。却不想小弟不小心在街上冲撞了一富家子弟,被打个半死,她去解救却反遭调戏。为了弟弟的药费这兄妹俩弄得焦头烂额,多次理论不仅毫无结果,反而被人辱骂殴打,甚至最后哥哥的活计也莫名其妙地给丢了,两人简直眼睁睁看着鲜活小弟最后没有了声息。哥哥立马就气疯了,拿了刀就砍了那恶人,似乎是重伤并没有死。但那田大哥也被一帮家仆围攻,好不容易逃出来,弄得伤痕累累。后来亏得被好心人帮忙才有了个藏身之处。

推书 20234-12-18 :飘雨飞花(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