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家佳的呼吸平稳後,欧阳熙才敢略微挪挪身子,轻轻的拉好被单将小猫彻底的圈进怀中。
今夜将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
欧阳熙甘愿品嚐这份痛苦的折磨......
夜里飘来的茉莉花香像一剂甜蜜的晚安曲,让真心相爱的二人暂时相依相偎至天明。
27
一通紧急电话把欧阳熙召回台北。
「官司进行的怎麽样了?」
仁人淡笑压不住愁容。「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欧阳熙挑眉冷道:「连你也放弃了?」这不像他会说的话,除非......
「如你所想的,」仁人叹口气,瞄他一眼。「就是『他』搞的鬼。」
是吗?欧阳熙蹙眉忖度。「正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才窒碍难行?」
「我......」有人出面指控家猫剽窃作品犯刑法第二百十条伪变造私文书罪,检察官目前正进行侦查程序。
「不怪你。」欧阳熙吐口气,低声吩咐。「告诉他:我答应。」
「养虎为患呐!欧阳......」仁人急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牺牲佳,为他,我可以放弃这一切的......」欧阳熙认真的说明。
「却可以牺牲我们?」似怨叹的语调轻轻盪出。
「仁!」阿光冲进抓住仁人将他押在身後,对著欧阳熙浅笑的说:「欧阳,你别怪仁,他是一时情急。」
「我了解,这满月圆等於是他一手带大的,如今最有资格发飙的人是他,是我欠骂。」没错,我是该骂!不该迷失在家佳的伤痛,反让小鬼做大,人无远忧必有近虑,而他忘了......忘了自己的本质是个奸商。
「我不甘心!」仁人难得讲话大声,如今也激得眼红脖子粗的抗议。
阿光提醒著。「欧阳,你确定他会依约撤回告诉?」一边安抚著仁人,呵!他得想个办法好好安抚这个甜蜜暴君。
「不确定......」这就他举棋不定的原因。
吓!阿光抽口气。「这、你不怕届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怕。」欧阳熙揉揉额角。
此时一通电话进来。
仁人顺势接起。「满月圆您好。」
「我找欧阳。」
「找你的。」仁人皱眉将电话递给欧阳熙。
「您好,我是欧阳熙,哪位找?」
「我是MAVIS,长话短说我没时间了......」此时她在中正国际机场。
欧阳熙自始至终都没说半句话,然剑眉时聚时拢的看得仁人跟阿光两人是提心吊胆。
「就这样,你明白了吗?」
「谢谢!我欠你一份人情。」他一向重承诺。
「好好爱他就够了,掰掰!」MAVIS像是遇见鬼似的急忙挂掉公共电话。
「谁的电话?」仁人想确定是不是那个小魔女。
「救星。」欧阳熙高深莫测的浅笑。
仁人马上联想的问:「事情解决了?」果然是!
「就等乐大律师的电话。」呵呵......这个女人真是可怕,当下决定以後若再遇见,绝对要表现出必恭必敬的狗腿样,免得家佳让她煽惑......届时他要去哪找老婆?
28
家佳心神不宁的来回渡步。熙已经三天没回来了,出什麽事了吗?他打过二通电话後就不敢再打,怕人误会,可......熙为什麽没有回电?是总机没有转答?还是他不想回?不!家佳摇头凄惨的喃喃自语。「一定是太忙了,对!一定是忙到没时间回电话......」说来好笑,家佳从没问欧阳熙的手机或专线,而他也忘了给。
『啾、啾、啾......』电铃声刺耳的传进。
渡著轻飘飘的步伐家佳无神的开门。
「家先生有你的快递,请签收。」
出版社?家佳蹙眉细思。他已三年多没与任何一家出版社有来往,怎会有他的快递?该不会是若干年前的退件?家佳好笑的摇头。
「家先生?」
「抱歉。」家佳快速的签收,不好耽误人家的时间。「谢谢。」
「不客气。」
家佳抱著厚厚的包裹渡进屋,没多久屋内传出凄厉的哭喊声:「不!」他发疯似撕毁杂志,一页一页的用力扯破,连手让纸张割的伤痕累累也不知道,这是一本家佳个人受虐的写真集,满屋满地的碎纸埋著一具哭累的躯体。「为什麽还不放过我,为什麽......」
「想知道吗?」
不!......家佳僵直的身子不敢动。这一定是我的幻觉......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不!
「不记得我了?」手轻轻的落下,叹息。
家佳一个翻身像狗一样四肢并用的急急爬开,惨白的素颜挂著二行清泪。
「佳,你又不乖了?」
除了颤抖家佳几乎丧失所有的生理反应。
「过来,我想好好的看你。」
家佳摇头痛哭。
卧室内一切如旧,除了多个陌生人盘坐於一旁外就剩家佳被反绑著,委身於软垫之上,二人皆是一丝不挂的。
「还痛吗?」语气之中透著怜惜。
家佳依旧只是摇头,缩身。
突地一声轻笑逸出。「没想到,你还蛮热情的嘛......」魔掌移向家佳的脸蛋,爱怜的轻抚。
僵直的身子除了颤栗没别的反应。
魔掌使劲掐紧脸颊二边,逼得家佳不得不张开口以减轻疼痛。「我以为这样的身体就没人敢抱你了,」一把拉近冷笑。「没想到刚玩完女人,现在又跟男人搞在一起?」
家佳用力的摇头。
「告诉我,你喜欢哪一种?还是二者都令你销魂?」一手力道不轻的拉扯那朵残缺的樱花。
呜......家佳无法出声的低泣。
「原想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就好......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呢?」温柔的语调低语著往事,让家佳几近痉挛。「好不容易才回国,发现你仍乖乖的待在这房子等我,你可知道我有多开心吗?你果然对我是无法忘情的,是吗?」
家佳不想再听这些精神虐待的话,可天不从人愿。
「可恶的你,躺在我的怀里竟敢呼叫别个男人的名字!你,该死!」惩罚似的张口咬家佳的颈项。「那个男人就是他吧?」
家佳忍痛摇头。
「还想护著他?」抹抹嘴边的血迹,轻笑。「这房子也是他买给你的?金屋藏娇还是爱的小窝?」
家佳拚命的摇头。
「他怎麽取悦你的?这样吗?」魔掌往下移。
家佳如惊弓之鸟般的跳开。
「这麽迫不及待啦?」手掌粗暴的肆虐。
唔......家佳含泪挣扎。
「让我爽,否则欧阳熙会怎麽样我可不敢保证。」凶残性的冷调轻扬。「他叫欧阳熙对吧?五大家之一的少东?哈!哈!」手依旧温柔的轻抚著。「政商,政商。别忘了政界在前......一个小小的红顶算什麽?」
蓦地,家佳停止一切挣扎呆呆的僵在软垫上。你知道熙......他......不!我不能让熙受伤......不行......熙是阳光,是我的全部。家佳哀恸的闭眼任人摆布......随你了,只要熙是安全的就好......
一耳光落下,怒道:「我不要一具尸体!」残酷的音调再度扬起并解开困绑的绳索。「我要你取悦我,让我看看经人调教後的你是如何的风骚!」
泪如雨下的爬起,家佳伸出颤抖的双手服从而认命的招唤兽欲。
「就这样?」一掌推他吻向分身,命令著。「取悦它。」
家佳恨不得一口咬断这个魔鬼的命根子,可是想到最爱的人有生命危险,便忍辱俯身张口含住。
在紧要关头之时。「吞下去!」一掌将家佳的头用力按住,让它的核心抵著咽喉深处,解放。
咳、咳......咳......家佳膛大著眼睛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他只想吐出胃里喉间的恶心,他没办法接受别人的气味,那比血还腥的秽物让他几近昏厥。
「没想到你进步的如此之神速,看来欧阳熙把你调教得很好嘛,」招手笑道:「过来,」一把拉下挨近的家佳让他平躺著,在他耳边细语。「我想看看你盛开的模样......告诉我,你是怎麽享乐的。」
家佳崩溃似的咬唇探手玩弄自己的分身。
「继续,感情投入点。」不满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
感情......家佳阖眼幻想著古铜色的健壮,不知不觉中以为爱人在加温,当濒临解放之际他喊出今生的执著。熙!我爱你......
「很好!」男人粗暴的一掌将他翻过,毫不留情的硬闯,咬牙切齿的说:「你想的人果然还是他,我会从你的记忆中将他拔除的!完完全全的。」双掌握紧纤腰不断的自後方猛然攻击。
啊--泪沾湿了被套,心中渴望的人仍是:熙......我的心是熙的。一种亦然绝然的心。
「你!」一口重重咬下。「可恶!」再一口血腥。
痛不痛......不重要,他的心是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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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传出怒吼声。「为什麽他还不清醒!」
「小心伤口裂开!」仁人扶著重伤的欧阳熙。
「该死!为什麽我每次都来不及救他......为什麽!」欧阳熙奋恨的击墙。
仁人爱莫能助的叹息,将心比心之下,他自认自己是幸福的。
欧阳熙捂住腹腔闷哼一声。
「你看看你!」白色的纱布又渗出血迹,仁人急忙扶著欧阳熙坐下。「我去找医生。」这场械斗,欧阳熙腹腔身中一刀,极深,而对方仍在急救中,这场『官与商』的官司就全权委托长乐事务所代为处理。
欧阳熙盯著病床的残像心彷佛被掏空了,上次佳被烫得遍体鳞伤,我不在他身边,而这次他被咬得遍体鳞伤,我还是不在他身边保护他......这畜牲!欧阳熙愤恨的握紧双拳。若不是长风的拦阻救了那男人一命,只怕现今欧阳熙也不能坐在这陪著家佳。
「佳......我是熙啊!快醒来,我们回家好不好......」欧阳熙握住纤细的手掌隔著纱布亲吻。「佳,非洲堇开得很漂亮哦。」喃喃轻语细述每一件家务事。「还有水池我也换了新水进去,这一次我没让鱼上岸乾死,你看我是不是进步了......」欧阳熙执起残弱的掌亲吻阖。
「欧阳......医生来了,你的伤--」
欧阳熙一把抓住医生,追问:「为什麽他还不醒来?是不是脑震盪?还是有什麽严重内伤?为什麽他就是这样昏迷不醒的睡著?他是不是就这样不醒了......」
「待会再谈他,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我不要紧,佳到底怎麽了,请你告诉我。」欧阳熙挥开医生的手。
医生深深的浏览一眼。「我可以还你一个完整无瑕的躯壳,但是内心的伤痕请恕我无能为力!」
欧阳熙马上握紧医生的双掌。「你可以救佳?你真的可以救佳?」
「只有皮外伤。」阎冥冷冷的说,他不想再犯错。
「我求你救佳,只要能救佳我什麽都答应你--」欧阳熙一个激动牵扯伤口过深痛得昏厥过去,仁人慌乱的抱住他免得欧阳熙摔倒加重伤势。
「冥医师,你真得有办法,」仁人让阎冥看得不好意思,急忙解释。「呃,我是说家佳的伤势多是伤及真皮......即使整形换肤都不可能『完整无瑕』的,你给欧阳的希望太大了。」这才是他所担忧的事,希望得越大落差就相对得大。
阎冥邪笑著。「赌赌看罗。」
吓?仁人不知所措的楞住。
「先把他带过来吧。」丢一个笑,渡回手术房等候。开玩笑!四大神医有失败的例子吗?呵呵......阎冥冷睇一眼。为了至爱他也会如他一般的义无反顾的,这就是阎冥破天荒第一次自动为人执刀的原因。心中挂念著是再三年就回国的人,海潮音儿......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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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得相当成功。
欧阳熙将公司全权交给仁人掌理,他跟著家佳搬回中坜的窝。
「熙,老头要你下个月回家一趟。」
欧阳熙蹙眉。「有事?」
「是想藉小鬼的生日全家聚聚。」
「知道了。」
「希望届时能看到你的小猫。」欧阳烈的诚心自电话那端传送过来。
「会的。」欧阳熙巧笑。「洋好吗?」
「很好。」欧阳烈的独占欲很强,不喜欢别人谈论他的人,即使是亲兄弟也一样,不准!
「啧!拜托一点,我是你大哥又不是你的情敌。」欧阳熙好笑的摇头。
「不聊了!」电话很不礼貌的收线。
欧阳熙盯著电话筒狂笑,这是近半年来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笑到眼泪直掉不停......他们兄弟俩都爱上比自己大的人,佳比他大三岁,洋比烈大八岁,可是烈的恋情一年就搞定,而他......五年来的分分合合灾难重重,让他顿时觉得前途堪虞,难道三六九真得会不幸?欧阳熙摇头,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打破迷信!
转回卧室检查他的小猫。
安详的睡容,让欧阳熙感谢上苍更感谢阎冥。
「佳......该起床罗。」轻轻的摇他一下即收手。
家佳睁开眼慌张的看看周遭,松口气。
「想吃什麽?」温柔的问。
家佳摇摇头。不饿......
「那我就随便弄弄,好了再叫你。」欧阳熙微笑的渡出卧室。「帮我收一下衣服好不好?」停在门边讯问。
家佳睁著大眼回望。衣服?在前院吗?
「拜托你了。」欧阳熙叹口气走向厨房,为了照料家佳的饮食他请林嫂教他做家事,从头开始按部就班的学习,几次玩音乐的手几乎毁於刀口下,那股执著就连林嫂都感动的倾囊相授。
家佳坐在廊前的阶梯,手撑著下巴发呆。
自那一夜後他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经诊断後系为心理因素......
不能说话又怎麽样?反正我也用不到!只要手没废、脑没痴就够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啊,这种暧昧的天色要亮不亮要暗又不太暗的,接著就是暗夜来临,呵呵......家佳突然好喜欢这种暧昧......多配我!
「佳!不要这样!」欧阳熙推开光溜溜的身躯,怒吼。「住手!」
自家佳清醒後便夜夜主动求爱,一副没有灵魂躯壳又极度的妖惑,完事後又抱著被单痛哭,最後以歇斯底里的昏厥做结束,第二天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欧阳熙深思不解,佳的行为代表什麽?
家佳热情的俯身贴近跨坐在欧阳熙的大腿上,低头挑逗他的分身。
「住手!」欧阳熙不敢使力怕不小心伤到他。
家佳的吻延著密丛转移铜褐色的突点,轻轻的咬扯著。
欧阳熙濒临崩溃的强忍。「佳......」
一朵虚幻的笑容浮现,家佳抬起自己的花瓣让他的分身穿透自己,皱眉轻颤的上下移动。
欧阳熙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忍受这样的不适,彷佛只是单纯的只要满足他......一道光闪过快到来不及细思就消散,袭击而来的快感让他的大脑失去功能,现在他只想驾驭这股欢愉,一个翻身将家佳压在身下,一手抓住他的脚踝一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不断的浅攻让他适应他的雄壮。
家佳反手抓紧被单咬唇闷哼,任欧阳熙在自己的体内采蜜。
「为什麽,」欧阳熙刻意放慢攻势。「要这样对自己......」
不耐撩拨家佳抬起另一只脚圈紧熊腰,索爱。
欧阳熙故意保持适当的深度,追问:「说!为什麽要这样对自己!」
星眸含著水气娇睇一眼,扭臀,家佳拉近他要他完完全全的抱紧自己。
低吼声扬起,欧阳熙就是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明知待会又有一场风暴,但此时他选择用下半身思考,用力一挺狠狠的满足他的需求。
手术後的肤带著玫瑰色,香汗淋漓朱唇微启著喘气,依旧的,家佳仍是没出半点声音,执意沉溺在欲望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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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熙越来越焦躁不安,他已经无法应付这样的家佳,不管任何时候他都没有任何情绪,这叫他摸不清也猜不透家佳真正的心思。
「你给他的呵护让他感应不到现实生活里的爱。」听完欧阳熙的叙述後,阎冥下断语。
「啊?我日日夜夜的照顾他,深怕他冻著饿著,你却告诉我:他感应不到我的爱?冥医师,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欧阳熙斥鼻以对,枉他还把他当成首席心理医生不惜放下担忧北上一趟求解,啧!
「正常人这样做是没错,可他现下的心态并非正常,你又怎能要求他回应?再说......」阎冥睇一眼,良久邪笑轻道:「我建议你玩个角色扮演的游戏,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
啥?欧阳熙不懂的看看他。
「你现在是欧阳熙,那个疼他爱他的男人,何不找个时机扮演他怕他恨的那个坏蛋?你要的答案,我保证够你品嚐一辈子!」阎冥坏坏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