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辰他喜欢我?你听谁说的。」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但却没有我预期中的惊讶也没有我预期中的惊恐,脸上依然带着那可恶的笑容。
「宋翼辰亲口告诉方乔恩的。」我理直气壮的说。
「你相信吗?」他反问我,但被他这么一问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
「相信!宋翼辰他是一个花心的人,但也是会有突然爱上某个的人的可能。」我随便说了一句。
「哪你认为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他又把我问得哑口无言了。现在的我有点像被法律庭上讯问的犯人。
「可能是因为你以前是法律系里的风云人物吧!」我糊乱的找了个理由。
他有点无奈的说「法律系里的风云人物是他不是我。」
「是他?方乔恩说是你!」我不由的说。
「怎会是我!」他一面难以志信的看着我。
「难道不是?」我死撑着。
「你不知道吗?因为宋翼辰是一个很有光芒和魅力的人,所以就算平凡的人靠近他的身边也会受他的影响然而变得不平凡了。」没想到他对宋翼辰的感觉竟然跟我一样。
但以我对林永轩的观察我得他是一个有着比宋翼辰和陈伟康更耀眼的人,他只是把那些光芒收起来,让人觉得他比较平凡一点罢了,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或许他真的喜欢只是你不知道而己。」我用试探性的语气跟他说。
「如果阿辰真的喜欢我的话,就不会给我一大堆我做不完的工作还要我到酒吧里帮他的爱人打理酒吧!」他有点无奈的对我说着。
「就是说你今天不是刚好经过那里和突然同情心泛滥而进去帮忙的?」我不由的问。
「这个世界上哪会出现那么多的巧合。」他又笑着摸摸我的头。难怪他见到我时,表情总是有点怪怪的。
「你是说宋翼辰爱的不是你而是方乔恩?」我点了一根香烟便继续问了下去。
他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他要欺骗方乔恩?」我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又问。
「可能因为他太爱方学弟了。」
「宋翼辰爱的是方乔恩?」我不太相信。
他一面肯定的对我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爱不是应该坦白吗?他为何要欺骗乔恩呢?」我弹了弹烟灰,然后问。
「每一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是不同的!因为很爱他,所以欺骗他。」
「我还是不懂!」我不禁的叹了一口气。
「爱情本来就是很复杂的,要彻底明白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你彻底了解他的含意时,可能你已经失去一段恋情了。」他看着我说。
「或许!」我将那一根只吸了几口的烟扔在地上,便没有再跟他说话了。
连续几天林永轩都有来『玻璃』帮忙,打烊后他依然陪我一同走在寂寞的路上,这几天我抽烟也抽得特别的凶,平均一天一包左右。
「你这几天抽烟抽得很凶!」他开口说。
我把手上的烟扔掉,然后说「它是我精神粮食!」
「但对身体不好少抽点,这个给你,刚刚忘了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糖果罐放在到我手里,然后继续说「希望你能早点把戒烟。」
「又是糖果吗?」我摇了摇手中的糖罐,然后问。
他点了点头说「是的!」
「你要送到什么时候?」我忍不住问。
「我送到你把烟戒掉为止。」
「你怎么又送这个给我?」我拿着手上那一盒糖果看了很久,然后问。
「你不爱吃糖?我可以送别的给你。」
「没有用的!」我摇了摇头接着说。
「为什么?你不想戒烟?」
我摇了摇头「我能把烟戒了,但却不能把破碎的心给补回来!」而他对于我的话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它对我而言连一点效用也没有。」我把那个小小的糖果罐放回他手里,然后向前走了几走。
我无法将李旭然忘记,才不去戒烟的,跟他吸一样的烟我才会感觉到,他还在我的身边,这样做虽然很傻,但是却是我勇敢生活下去的动力,而我却不知道如何向林永轩解释这一切。我怕他会说我是一个大傻瓜。
「你不是说过想要试试吗?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次机会呢?」他在后面大声的问我。
「但是我已经觉得无能为力了。破碎的心是很难修补的。」已经用了一年的时间企图将它修补,到了最后却是徒劳无功而且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那只是时间问题。」他诚恳的对我说。
我苦笑着「时间是会令那些伤痕越来越浅,但却很难让伤口复原。」
「可以给我一次帮助你的机会吗?」他拿起我的手,再一次将那个小小的糖果罐放回我手心里。
「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给我一次走入你心里的世界的机会!」他把笑容收了起来,鼓起勇气的对我说。
而我却被他一面认真的表情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和有点不知所措。
「我跟你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你要怎样走入?」我不由的问他。
「只要你给我机会!」在月色下,我发现他的面已经涨红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怕他会再说下去,所以才问。
他没有回答我,脸上只是露出惊讶而又失望的表情。
看到他这样我只除了跟他说「对不起!」以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只是盯着我,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地开口说「没关系!」
「这糖?怎么办?」我将那个糖果罐放在他面前摇了摇一下,罐里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刺耳,就好像是心在破碎的声音。我是否也让一颗完整的心碎掉呢?
「你收下吧!没别的意思!」他说。
「真的?」我还是有点放不下心来。
「真的!我们回家吧!」他马上换上一副开心的表情对我说。
「我还以为你会叫我马上滚出你家!」我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来安慰他,却徒劳无功。
「我不是那种人!走吧!」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搂着我向前走。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虽然这个问题很幼稚,但我始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是问完以后我就开始后悔了。
「傻瓜!我们回去吧!」他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拿开,然后向前走了几步。
「我是不是搬出去比较好呢?」我傻呼呼地问。
「如果你把我当成是朋友的话,你就不要搬出来!」他停了下来,一脸诚恳的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而他看到我无奈的表情时,连忙把头低了下来,不想让我再看到他的表情。
他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好像在等待被我宣判死刑一样。
「我们回家去吧!」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
他听到了我的回答后,抬头笑着对我说「走吧!」
林永轩对我越好我就越觉得我欠了他很多东西一样,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说刚才的那些话,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诉了我,如果我给机会他再说下去,会出现我最不能接受的事实,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不让他有机会在说下去,谁叫我到现在还没学会坚强呢?对于我不能回报的感情,还是早点彻底的拒绝比较好一点。我害怕我会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他,也更害怕让自己受到伤害。可是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拒绝了他却又留在他的身旁,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会让他更加痛苦呢?
回家以后,我发现那只高傲的猫不见了,我将整一间屋子都找过了,但都没有发现它的身影。后来林永轩告诉我,它要回去过它那流浪的生活了,流浪才是它真正的使命。一只热爱流浪、不喜欢受到约束的猫,它选择了我们不在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但我始终不懂它为什么选择在我跟林永轩不在的时候离开,究竟是害怕跟我们离别还是害怕我们伤心呢?
我真的有点不舍得那只高傲的猫,因为我真的很难想象日后没有它陪我在这里白吃白喝我会不会真的不习惯。我真的十分羡慕它活得比我潇洒、比我有骨气,它来的是时候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连走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而我来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就连想离开的时候也找不到任何离开的借口,我为什么不能跟它一样的洒脱呢?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钟的时针指在三时半。我去厨房喝了杯水,折回床上闭上眼睛。但睡意迟迟不来。拉开窗帘,皎洁的明月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上。看来怎么也睡不成了。我便打开房里的电脑,在孤灯下打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我姐,告诉她我现在的生活如何,也将我遇上林永轩到现在就住在他家的整过程告诉了她。
遇上林永轩到底算是缘分还是巧合呢?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或许我命中注定要在26岁那一年遇上他,就正如我要在16岁那年要为让我遇上李旭然一样,是种难以摆脱的命运。
第五章 爱与被爱(上)
就这样平淡地过渡过了三个月,或许是我跟他都很有默契地选择用遗忘来逃避这件事情才会过得好么平静的。而且从那天以后林永轩果然没有再送我糖果了,那是否意味着他要放弃呢?
八月上旬的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林永轩将三张明信片递到我的前面。
「你的!」他把明信片递到我手上。
明信片是我姐她从荷兰寄来给我的,上面的风景一张是一个风车、一张是阿姆斯特丹运河、还有一张是运河边整齐的建筑。
汪向阳:
老弟你最近过得怎样,应该还没死掉吧?昨天我来到了荷兰首都阿姆斯丹(Amsterdam),旅行的第一天我就在这里认识了一个中国的女孩她也是刚到荷兰这个地方,所以我便跟她同行。听当地人说这里的妓女就像一件件衣服那样站在橱窗里,供客人挑选。我跟那个女孩因为好奇这里的妓女是长成什么样的便在运河边的几条街上游荡,也看到了慕名已久的橱窗内的女郎,她们个个身材都非常的棒,穿着性感,但长相一般,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不时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向我们抛睸眼,看得我们毛骨悚然。女郎们的风格真的很多样。有贴着橱窗,"咚、咚"敲着窗吸引过客注意的;也有在里面搔首弄姿,做着轻佻动作的;甚至还有两个女郎玩着花样的,但是偶尔也会看到几个身材惹火,面庞姣好的女郎。可是差一点让我跌破眼镜的是,我竟然看到有几个老太太坐在橱窗里,薄施脂粉,穿着得体 (当然不是三点了),有的还带着文气的眼镜,随和地对路人笑着。唉!看到这几个"祖母"级的"女郎",我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原来女人老不是问题,只要你还有一点姿色跟大大的胆量,还是可以混得好好的。
我跟那个同行的女孩本想花钱找一个男妓陪我们过夜的但在大街上走了一圈都没有找上一个合眼的,不是太瘦就是过胖,害我失落了好一阵子。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让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国家,走在街上真的随时可以看到一对一对的同性恋人在大街上拥抱、忘情拥吻、或者在街上上演火辣镜头,你是不是非常嫉妒呢?不过以上这些还不是最火辣,我跟那个同行的女孩,回酒店的时候竟然看到一对男的同性恋人,在我们的房间门口上演了一出激情戏,外国人果然比我们开放,竟然能站在别人的房门口做爱做的事。你知道吗?外国男人的那里的确是比我们中国男人的那里的Size大得很,如果我不是我亲眼看到,我也不敢相信,害我跟那个同行的女孩差点高声尖叫!不!应该说差点晕了过去,有机会你一定要找个老外试试看。现在的你一定在羡慕我吧?
这三张明信片我是在咖啡店里写给你的,你知道吗?大麻在阿姆斯特丹非常普遍,踏进比比皆是的咖啡店里,扑鼻而来的都是大麻那难以形容的独特味道,闻久!不难理解人们为何会上瘾。连我也想买一根大麻回来抽上一口。不过话说回来,在阿姆斯特丹红灯区和咖啡店走一趟,就算不抽大麻也不去嫖妓,仍会爱上它的另一面,因为这里的景物真的很迷人。三张明信片都给我写满了,罢了。
汪海韵
我姐这个人真的是有点神经病,竟然连这些事情也写满了三张明信片,邮差看到了以后不知道有没有立刻晕倒在地上,我可以想象他看到一个想抽大麻,又想嫖妓的女人的明信片时,肯定是一副快晕倒在地上的表情。看着手里那三张明信片我不由的站在客厅里狂笑起来,我笑到眼泪都流下来,我真的没想到我姐她比我想象中还要变态,到了国外竟然更胜一筹。
「你还好吧?」在一旁吃着早餐的林永轩好奇的问我。
「你拿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擦了擦眼角因狂笑而流下的泪水,然后把那三张明信片递了给林永轩。没想到他看完后竟然笑到人仰马翻,差点摔在地上比我还要夸张。
他抚着肚子还在笑「你姐她好有幽默感。」
「是精神病吧!她这个人的思维方法从以前开始就有点怪怪的。」我无奈地说。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邮差把这个交给我的时候,会眉心聚拢、脸色铁青的。」他笑着对我说。还把刚刚那个邮差的那厌恶表情重新做了一次给我看,差点让我笑翻天了。
「我还以为立刻晕倒!」我说。
「我觉得有个这么幽默的姐姐还不错呀!」他笑着对我说。
「有她那样的姐姐应该悲哀才对吧!」说实在的我真的无法忍受我姐她那种变态到极点的性格。
「不会呀,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儿子,害我孤单死了。」他说。
「如果你有一个以欺负你为最大乐趣的姐姐,你现在就不会说一番话了。」
「你姐常欺负你?」
「自从我爸妈死了以后就没有了。」说到这里我不由的伤感起来。
「对不起!」他一面内疚的跟我道歉
「没关系!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住?」我问。
「我爸妈说,我已经妨碍他们俩人二十几年的婚姻生活了,为了过他们的二人世界所以强迫我搬出来。」他有点无奈的说。
「你自己一个人住多久了?」
「三年了。」他淡淡地说。
「刚开始习惯吗?」我问
「有点,不过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你爸妈他们真的很恩爱。」我不由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当然,他们很辛苦才可以在一起的。」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
「我妈妈在十八岁那一年爱上了当时已经三十八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我爸爸。」
「你爸爸是不是很有吸引力?」我问。
「我爸爸他不算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人,他为人很老实、纯朴、勤劳、不识字所以到了三十八岁也没有结婚,他的唯一长处就是做得出一桌子的好菜。我想我妈就是因为这样才嫁给他的吧。」
「我觉得这应该说是同情吧!」我不由的说。我想他那泛滥的同情心也是一定由他妈妈那里遗传的。
「如果是同情,我妈妈她不会跟我爸坚持了十年才结婚的。」他说。
「为爱坚持十年?」我开始有点搞不懂了。
「我爸妈的爱情,就像小说里写的一样受到别人的阻挠。」
「最大的敌人是不是你妈的父母?」我插嘴问道。
「我外婆倒是没说什么!最大的问题就是我外公。我外公一开始也认为我妈妈她爱上我爸爸只是一时之间被爱冲昏头脑,说我爸他除了一身穷酸气就什么也没有了,便禁止他们在一起。」果然是后现代版的梁祝。
「所以你爸妈私奔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没有,我爸他是一个老实的人,他希望得到我外公的祝福这样才跟我妈光明正大的结婚。」他继续说。
「接着呢?」我用手托着头等待着他说下去。
「接着我爸就拼命赚钱,希望用诚意打动我外公,我妈呢就在我爸的身后默默的支持,要向我外公证明她不是被爱冲昏头脑的。而我外公在他们不断坚持地第十年同意他们结婚了,而我就在第十一年出生了。」他一面自豪的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