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廊里的猫————秀人

自 由 自 在 “嘿嘿，你那里才多大，深怕人家夹坏了你的。”一个人猥亵地调笑着。 “去你的！我是怕大家一个个上太麻烦，为了一起上而准备的。” 听见那些禽兽们恶意下流的谈话，我毛骨悚然地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耳边一阵温热，肯的声音犹如修罗般响起：“不想看了？那好，我现在就杀了他好不好？” 我猛然睁开眼，还没来得及诅咒他，就听见杰克惨绝人寰的嘶鸣。 他们竟然三个人一起插进了杰克的身体? 　杰克的头颅软软地垂在地上，随着身体的剧烈颤动而摇晃着。他的身体就像一个破麻袋般摊着，任凭那些禽兽进进出出，血肉模糊的下体与那些人的结合处传来淫糜的声音，随着三个人的抽送，伤口想必再度扩大。终于，那个警备队长一阵颤栗，达到了高潮，随着他的抖动，其他两个人也先后释放了出来。 “真爽，这小子还真够紧的！”其中一个人大汗淋漓的说道。 警备队长甩甩脑袋：“切，那是因为我们一起进去，所以才会交通堵塞！” “老大，你还真有幽默感，交通堵塞？哈哈哈哈……” “喂喂，他不会死了吧？怎么没动静？” “不要啊，还有兄弟们没玩呢？” 一个人凑上去探了探杰克的鼻息，然后摆摆手：“没事，还活着。” “那要不要继续？” 警备队长回头看向肯.迈帝罗，等待他的指示，肯则高深莫测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反应。 我看不见，我听不见，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所以我选择茫然地睁着双眼，直直地望着前方，丧失了焦距。躲在我的体内让另一个人观察这一切，我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迈帝罗先生，首领的情况不好了！”　通往达克病房的暗门忽然打开，一名护理人员冲出来报告。肯一言不发，迅速走了进去，隐约听见几秒钟急促的讨论后，他便走了出来，对着一直站在我身后的罗琳命令：“现在开始手术。” 罗琳有点惊讶：“现在？可是先生，他还没有……” “我说现在！”肯厉声打断了她的话。罗琳抿住嘴唇，过了两秒又问：“那杰克博士怎么处理？” 肯扭头看看躺在地面上的人，“他脑子里的东西可能还用得着，先关起来。” “是！” 先前强暴杰克的那伙人立刻整装，将他抬了出去，地上的污迹也被人迅速整理干净。医护人员突然多了起来，我被转移到一间更加宽敞的治疗室里，周围的仪器全开，所有人都全副手术配置，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很熟悉这副景象，因为在我十二岁之前，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甚至闭上眼睛，也很清楚下一步该做什么，接下来要怎么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不需要打开我的身体。 太阳穴贴上了数不清的电极，一顶轻巧的头盔遮住了视线，呼吸器紧贴着口鼻，似乎是潜水用的。浑身上下被某种贴身的材质包裹，紧紧吸附着皮肤，然后我被人抱起来了，又放下去了，放进了微凉的液体中，真舒服啊，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周围只有温柔的羊水保护着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思考…… ……母亲的子宫。 自 由 自 在 我想起来了，母亲的子宫已经不在了，它被人从母亲的肚子里挖了出来，毫不留情地丢在地上。我怎么会还在母亲的子宫里？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哪里？ 惊慌地环顾四方，我发现自己陷入血色深渊，自己正被无尽的血海吞噬，渐渐陷落，“不要！”我绝望着挥舞着双手，挣扎着想要逃离，可是身体就像陷进了流沙一般充满了压迫与无力感。“救我，救我！杰克！” 手被抓住了，接着那股力量奋力一拉将我拉出了深渊，在我好不容易脱离了那里之后，视野忽然一片漆黑，血海消失了，只看见自身散发着微微荧光，不可思议地抬起手仔细观察着，这时从指尖散发的荧光忽地飘开去，渐渐飘向远方，显示一道淡淡的联系，光芒的另一头，有着模糊的人影。 “你是谁？”我呆呆地问。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向我靠近，一直到与我面对面才停下来。 与我一模一样的面孔。 “达克……？” 和我一样的脸在微笑，很开心的笑容：“森，我好想你。? 我抬起手，伸向他的脖子，一个用力，紧紧的……抱住了这个我的分身。许许多多的情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让我无从发泄，不知该怎样表达，只好用尽全力抱着他，哽咽着，放纵一切似的哭泣。 达克很温柔地环抱着我，一动不动，静静等待我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才开口说话：“森，真的很对不起，你一直都很苦吧？” 　 想起了什么，于是稍稍离开一点直视着达克：“你知道肯做的一切么？” 他默默地点头。 我立刻推开他，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达克怔怔地望我，说：“森，你恨我？” “你认为我该怎么想？达克，那也是你的父母！”我声嘶力竭的怒吼，“你是来拿我的身体的对不对？那好啊，你拿走好了，反正你也觉得，这是我欠你的对不对？” 他默默的听我喊叫，眼泪顺着微微发光的脸颊滑落。 自 由 自 在 “不论如何，你都一定觉得，爸爸妈妈为了我而决定牺牲你的一切，是，我承认，他们是很过分，他们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就制造了你，无视你的意志而取走你的身体组织为我移植，他们的所作所为也许在别人呢看来简直令人发指。但是！再过分、再无情，那也是我的父母！是我的亲生父母！你能想象才十二岁的小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活体解剖是什么心情吗？”我继续怒吼着，任凭歇斯底里的情绪控制自己。“这里是我的体内对吧，他们已经开始进行意识交换实验了，很快你不就可以得到新的身体了！” “森，对不起，对不起……”达克捂住了脸，“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了解你的感受。” “你了解？”我怀疑地看向他，“你又怎么会了解？”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知道你的感觉，”他说，“父母临死时，你的绝望，你的恐惧，想要企求一切神灵让那一切消失，第一次从心底产生仇恨的感觉，我都清楚。因为我就是你啊，森，我就是你的一部分，我是另一个你。” 我无言，疲惫的感觉充斥全身。 “森，我知道你也许不会原谅我，一定把我当成肯那边的人，因为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可是你知道吗？他去杀害父母的是后，我已经由于器官衰竭陷入深层昏迷状态，根本人事不省，而得知那一场悲剧时，则是在接受了他们的器官移植之后，当我知道自己的身上装着父母的内脏，你知道我又是什么感觉吗？”他悲哀地摇摇头，“绝望，彻头彻尾的绝望，我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吃人的怪物，吃掉了自己的父母，全身都是罪孽！而肯，我以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还要杀掉我唯一的手足，让我再吃了你！我怎么能？我怎么可以办到？” “达克……” “所以我立刻用自杀来威胁他，一直如此，逼他不对你下手，作为补偿，我答应做他的帮派首领，也许这样，会让他觉得可以补偿我，也可以牵绊住我。而几个月前，我的身体再度衰竭，又陷入昏迷状态，所以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找你。”达克叹口气，眼神铄然，忽然一脸坚定：“森，我会保护你，我也不要你的身体，知道吗？” 我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你……不想活下去吗？” 他微笑着摇头：“我累了，森。我已经……不想再靠吞食别人的生命来生存了。他的爱，让我太累了。” “森，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还有，我其实一直都……” 自 由 自 在 后来他还说了什么，我已经不清楚了，因为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而眼前的人像是聚集在一起的萤火虫忽然解散一般，慢慢分离解析，最终消失于无边的黑暗里………… 意识恢复后，最初听见的声音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着我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肯的背影出现在视野中。 “报告！燃料库和武器库起火爆炸，总部也发生不明原因的火灾！”一个人满脸血污，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这里也很危险，请立刻转移！” 话音未落，附近又是一上呢感巨响，听起来位置很接近，我的身体都被震地弹了一下。 肯没有立刻下令，而是回头来看我的情况，见我睁着眼睛，惊喜地低声呼唤：“你醒过来了？达克，是你吗？” 他在说什么鬼东西？发生什么事了？我想说话，可是嘴唇只能面前蠕动几下。 他见状轻叩自己的额头：“哦，我忘了，你身上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暂时还不能说话。” “先生！请立刻离开！”旁人都开始急了。 “慌什么！一定是杰克那个混蛋做的手脚，所有人立刻撤离！”他不快地斥责，然后问还没有脱下无菌服的罗琳，“他现在可以移动了吗？” 面罩后的眸子看不出表情，口气却是格外的温顺：“应该可以，先生，但我们还不能确定实验是否真的成功………” “喵呜……！！”“该死！”一团黑影扑了上去，尖锐的利爪划过罗琳的脸，扯烂了面罩，黑猫落在对面的台子上，凶狠地对着两人，这次又扑向了肯！ 啪！罗琳一手捂着受伤的脸颊，一手抄起不锈钢盛放盘狠狠拍了过去，将黑猫打在地上，傍晌没有动静。 “哼，看它的样子，应该已经成功了。”罗琳恨恨道，“除了那个小子还有谁敢这么放肆？” “很好，你做得非常好，罗琳。”肯摸着她的头发，罗琳先是惊讶地愣住，然后很满足得微笑起来，“那么，现在我们应该赶快撤离了吧，先生？” “是啊，不过是我和他离开，而你……就留在这里吧。”说完，一手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越捏越紧。我看着罗琳的脸色有白转红，由红变青，由青转紫，一直到最后窒息身亡，她的脸上都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那微笑有着嘲讽，有着释然，就是没有恐惧。 肯丢下罗琳的尸体，忽然呻吟一声，踉跄着摸向自己的腹部，抬起满手的鲜血，他的小腹上赫然插着一把手术刀，已经没入刀柄。他苦笑一下，喃喃道：“狡猾的女人，到最后竟然给我来这么一手。” 肯不再顾及自己的伤势，缓缓走过来解除我身上的束缚，将我一把抱起，走向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在某处摸了一下，接着就有了暗门的出现，他将我放了进去，然后摸着我的脸说：“达克，我只能送你到这里，出去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不要担心，我在你的户头上已经汇进了足够的钱，我知道你不想在见到我，现在可以如你所愿了。”他无奈地看看自己的伤口，又抬起头看着我，然后忽然狠狠抱住我的肩膀，深深地吻了下来。这个吻饱含着激烈的情感，直吻到我喘不过气才放开，然后他松开手，按下什么装置，暗门再一次关上，我在黑暗中感觉自己在徐徐上升。 不知过了多久，上升停止了，我躺在坚硬的铁板上，慢慢适应着外界的空气，星光在头顶闪烁，茂盛的野草环绕在我周围，遥远的地方火光映红了天际，隐隐可以听见警车与救火车的长鸣。 我动了动手指，然后翻过身，趴在草丛中抽动着身体，无声地哭泣? “欢迎光临！是你啊。”随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玻璃门被推开了。 我抖落一身的雪花，跺跺脚后走进店内：“嘶……冻死了！” 一条雪白的毛巾散发着热腾腾的蒸汽盖上了我的脑袋，接着戏诓的声音响起：“看看你，这么年轻就满头白发，操什么心操的啊？” 我一把扯下毛巾，冲着那人龇牙咧嘴：“你什么眼神？哼，我是喜玛拉雅山雪人，现在被人类抓下了山做无偿苦力呢！看，这么多东西，想累死我？” 他笑着接过我手上的一堆日用品，一边转身进入里间，我也跟着钻了进去。 自 由 自 在 “喂喂，你也过来做什么，还不快去外面帮忙，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现在店里忙得要死呢。”他看见我跟在后面，忍不住竖起眉毛赶人。 我嘿嘿笑着，一把从背后抱住他：“我在外面都快冻死了，现在好歹给我一点温暖好不好？” 他安静下来，然后拍着我的手臂，转过身体将我搂进怀里。好温暖啊，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把头埋了进去喃喃道：“杰克……” 距离那件事结束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杰克趁着炸药制造的混乱期间，靠着自制的几样药物对付看管自己的打手，逃了出来，然后很顺利地找到了我，趁警察发现我们之前离开了那里。 当时我以为自己看见了鬼，因为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能活着逃出来。可是他告诉了我一件事，让我不得不相信，奇迹是存在的。 达克，我亲爱的兄弟，我的另一半，早在杰克为他治疗的时候就开始了拯救我的计划，由于自己已经很难行动，他拜托同情着我的杰克帮助自己，对肯.迈帝罗宣称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再一次的器官移植手术，需要先找一个生命体做暂时的载体，于是肯答应了杰克，让他把达克的意识转移到黑猫的身上，并对外保守这个秘密。手术成功后，杰克带着达克的意识载体准备逃跑，不料行动前被肯发现，就在肯决定将他们连带我一起抓回之前，我阴差阳错地跑到他们身边去，于是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修，带着不知情的我一起跑路。 后来我们都被抓回之后，达克和杰克改变计划，假装回心转意，试图松懈肯的警惕，然后达克利用黑猫身体的便捷性以及对总部里的熟悉，在重要部门偷偷安置了炸药，准备做为逃跑失败时的后备计划。 虽然经历了很多始料未及的变故，最后我们还是逃了出来。遗憾的是，达克的身体已经被烧毁，意识转换装置也毁于一旦，他再也恢复不了原状了，而且猫科动物的寿命本来就很短，加上这是强加上去的思维意识，可能会对生命力造成一定的不良影响，达克很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什么时候死去，可是他很坚强地告诉我不要为他难过，然后就挥挥尾巴跑去做流浪猫了。 日后看到媒体关于肯的组织的报导，由于爆炸引发的后果太严重，组织内的犯罪证据再也掩饰不了，连政府高层都没有办法瞒过去，所以这个组织的成员大多被警方逮捕归案，剩下的在逃成员也正被通缉中。肯.迈帝罗的尸体被发现后，这个组织实际上已经宣告灭亡。 “好了吧，现在应该去做事了。”很坚决的语气打断了我的回忆。 抬起头看着这张英俊的脸，一道浅浅的伤痕从右边太阳穴划至颧骨，我伸出手轻轻抚摩着那伤痕，说道：“杰克，告诉我，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对不对？” 他再度搂紧我，安慰似地回答我：“是的，你可以不用再做噩梦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做噩梦？你怎么知道？” 他怜惜地看着我：“你不知道吗？一个月前你还经常在睡觉时呻吟，我都听见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推开他的肩膀打哈哈：“嘿嘿，那个，现在我不是没有了吗？” “那是因为我实在被你吵得受不了，所以只好趁你睡着时过来抱着你，你才安静下来！” 我一蹦三丈高：“什么？你居然半夜偷袭我？难怪我最近一直觉得晚上……” “晚上什么？”他笑得极度恶意。 “晚上……晚上睡得很舒服好了吧！”我的脸涨得通红，不甘不愿的地吼。“可恶，我要去找个女朋友，不就是要抱着人睡吗，我去找个波霸美女眼红死你！” “哦？”他挑高了眉，“你说什么？” 自 由 自 在 “那个……”奇怪，怎么觉得自己老是在气焰上矮他一大段？ “我的确会眼红，”他说着，慢慢靠近我，然后一把抓住想逃开的我，“不过会眼红那个美女。” “什么……唔……”该死，被堵住嘴了。 一个深吻过后，他放开我，眼睛里全是不良企图：“今天休息，我们回去好好讨论一下你的问题。” “什么？你开玩笑！”我大叫。 “才没有，走了！” “喂喂，店里还有客人……” “叫伙计去招呼！” “他会趁机要求加薪。” “无所谓。” “还有……” “闭嘴！专心一点！” “…………………………” 那个，杰克，我还是想问你，真的不打算再继续你的专业生涯了吗？ 我不想再碰那个了，现在我比较在意打理夫妻店的生意。 什么夫妻店？谁和你是夫妻？谁啊？ ……………… ＥＮＧ 终于结束了，哎哟我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