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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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吃饱喝足的斜倚在后花院中,懒洋洋地抬起我那诱人啃噬的红酥手(这句类似形容猪蹄的比喻是不学无术的表舅说的),我雍容地捋了捋长及足踝的如云青丝,弱不胜衣的身子在晚风拂弄下轻颤起来,幽幽一叹,不指望国破家亡之际有人来怜香惜玉,我自顾自的披上外袍,杨柳般摇曳生姿的走入死寂的宫殿。
刚刚闲来无事曼吟的诗句里包含了我这庆国第一男娈的名字~~没错,我爹姓金,很富贵的一个姓吧?可惜人的名字不能叫太响,太响了就富不过三代。金家以前如何与我无关,反正到了爹那一代就没落了。等我着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四儿子长到十二岁时,他老人家终于想出了我可以从事的工作。那就是......凭我这张艳冠群芳的脸,去吃软饭,做男娈。
其实,我娘当时也替我争取过,看能不能折中一下,让我入赘到富贵人家骗吃骗喝,但老爹在这方面非常坚决,何况全家几个兄弟胳膊都往外拐,一致同意我比女人还柔媚,更适合被男人抱--总之,很没手足爱的情况下,我十五岁就被打包送给了庆国性好男色的世袭一等侯,比我年长五岁有余的楼将军作入幕之宾。
好歹我家从小就明确了我这终生职业,论资历我在楼将军府虽浅,但论床第功夫我却所向披靡!靠着一身软功和一张如花似玉的美娇颜,我硬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改写了爬上楼将军床的男娈最长的记录。楼将军是个以征战为荣的伟男子,虽然看似书生般儒雅,却绝无小儿女情长。在楼府没人敢奢望他那颗高高在上的心,我能得他的宠爱,却也不指望他看我的眼神除了看宠物外能多些什么。
我要找个地方混吃等死,他给我了个混吃等死的好地方,仅此而已......

直到七天前,庆国的都城被一路披荆斩棘,锐不可当的炽国军队攻破,哺育我生长了十七年的小国被吞灭了时,一夕之间,从云端上的侯爷跌成了监下囚的楼定风才在四散而逃的家奴中第一次正眼瞧上了不为所动的我。
他优雅的声线沙哑的询问我为什么不逃。
我回答说我懒,而且我除了在床上伺候人外,也没什么谋生的本事。
他说他已经是炽国三王爷,亦是此次挂帅的晋轩的俘虏了,无法保我周详。
我回答说没关系,我这么难得的尤物,那个什么晋什么轩的王爷一定舍不得杀的。
于是,在身负重伤,被敌兵闯入宅中压走前,我的旧主子回眸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问:
"小七,你的本名叫什么?"(在楼府为了方便,男娈们有编号的~我补了前面的出缺,是第七号)
"楼将......呃,楼主子~我叫金缕衣~~"(很珠光宝器的名字吧,我也觉得俗啊~~唉~~)
"好名字......很适合你呢,缕衣......"静静地微笑着,温文尔雅。那一刻的楼将军应该知道自己接踵而来的命运了,可他表现的沉稳而平静,令身为男人的我由衷的喝彩。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输了庆国,输了功勋,甚至输了自己......可他没有输掉尊严。

楼定风被压走没一会儿的工夫,那个什么炽国的三王爷就风风火火的走入了将军府。我躲在花枝背后偷望了一眼,果然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一表人才。与他相比,楼将军更似文臣般清颀了。不过......欣赏归欣赏,我不会漏看他在吩咐人带上楼将军时那着火般的眼神的。这个伟岸的男人,光在战场上征服敌人似乎是无法满足的......他要在另一个场所,征服对手的荣耀,身为男子的荣耀......

不是出于同情,也不是为了什么道义。
我纯粹是为了自己今后着想来讨好这个新主子的。
不管怎么说,那时候我走了出来,褪下外衣,袒露屡试不爽,足以让壮年男子血脉暴张的躯体,凑在了楼将军前面,抛了记媚眼,巧笑着软言勾引道:"王爷~楼将军他伤势未愈,怕是伺候的不尽兴,不如让我也参一脚,保证配合将军,把王爷您伺候的爽利。不知您意下如何呢?嗯?"
"缕衣!你下去--"闻言,楼将军又惊又恼的想要推开我,但苦于受制于人动弹不得。而晋轩则饶有兴趣的扫视了我半晌,粗暴地扣住我的下颌,强迫我抬眼与他对峙:"哼哼~没想到楼家还藏了你这么个小东西~名字?!"
"缕衣~我叫金缕衣~~~王爷......"乖巧地任他伸手玩弄自己的腰身,我轻喘着柔声回答。
"哈哈!花开堪折直须折吗?!好名字!本王便准你与楼定风一起侍寝!看你是否言过其实!"畅快淋漓的纵声朗笑着,胜利者将我一把揉进怀里,腾出右手扯过穴道被封,失血体虚的楼将军,将我们一起丢到了床上!

那一夜,我使尽浑身解术,硬是将晋轩的兴致大半揽到自己身上,使他对于一次贯穿就羞愤的失去意识的楼将军没了心情。我很明白,这看似舍己救人的行为其实是我为了与自己最大的对手争宠而使出的计策。我知道王爷最想要的还是楼将军......因为同样是玩弄,但看着楼将军时,晋轩星眸最深隧的那个角落里,有他自己亦不承认的赏识......及敬佩............
纵使我善于床事,那个疯狂的夜晚,在晋轩惊人的体力下,也难于应付。
醒来已是隔日的傍晚了,我躺在软榻上,楼将军沉着俊颜,一声不吭的用湿巾沾了热水,帮我擦拭周身舒活血脉。见我苏醒,对方的脸色顿时惨白了一下,嗫嚅着抓握住我的手,许久,才蹦出一句:"缕衣......你为我受苦了......"
"呵呵......"记得那时我的直觉反应是微笑,灿若花开的微笑,柔若无骨的攀在昔日在我身上纵欲的俊雅儒将肩上,笑得花枝乱颤,将后者吓得手足无措......
楼定风啊楼定风~人说你纵横沙场,精通兵法谋略奇门遁甲之术。可对于家门里床第上的小小勾心斗角......你还真是嫩得纯真啊~~~我是在抢你的恩泽,你却还来谢我。却还露出一幅在汪洋中抓住稻草的模样......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在前夜......爱上了我。
唉~~~若是在国破前,也许我会竭尽全力的争取你的爱慕......
可现在,你我同为人下之人,我金缕衣很清楚,在晋轩王爷的榻上,你是我最强的对手!
就算无法打败,也至少要与你并驾齐驱......才好圆我那未完的米虫之命~~哈哈!!!

2,

晋轩是个热情的主子,楼定风身上的箭伤刚刚结疤,一声令下,我就和后者被簇拥而来的下人们推进了浴池,熏香沐浴后又被推上了王爷新邸的那张大床。懒洋洋地侧卧在榻,我讽笑地瞥了一眼寒着俊颜,摆出誓死不从气魄的楼将军,心道又不是第一夜侍奉了,反抗与否结局更是没有不同,他此番抗争......又是何苦?
当然,我这么善体人意,自是不会在晋轩眼皮底下揭旧主子的心结。心领神会的接收到晋轩瞪过来的怒目,我无辜地微微一笑,匍匐在床,猫咪般妩媚的爬向了四肢被绑束在床柱上,呈大字型仰躺的楼定风。看到我的逼近,对方居然俊颜失色,露出哀伤的神情,我见状嗤笑出口,柔声趴在他耳际哄劝:"楼将军~不用担心......缕衣是来帮你的~~"
尤其是晋轩在旁边督促,我绝对会施出各派技法,让新主子对我心满意足的!虽然如此一来等于是帮了楼定风不小的忙,可放长线钓大鱼,我知道自己与旧主子的唯一不同就是......我用身体卖欢,他靠的是灵魂。所以,我只有扬长避短,才能讨到活路......

"啊......不、不要!住手!缕、缕衣......嗯......"死命的咬住下唇,楼定风对晋轩是恨之如骨,但对我的伺候却已经烂熟于心了。几乎是我刚含住他的男根,他的大腿就抽筋的蜷缩起来!他想合拢双腿,但很可惜,那系住足踝的绳子不允许,我也......不允许......
转动舌尖,我像只奶猫般舔舐着他的下体,从根部到顶端,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使他欲死欲仙的无法忍耐住呻吟。感觉到唇齿间迅速膨胀的勃起,我不着痕迹地扬眉一笑,舌尖坏心眼的卷压着他已经渗出蜜液的顶部,灵活的打了个圈~~
"嗯啊--"我身下的人发出令男人血脉暴张的闷哼,越是一本正经,矜持高傲的人,越能用这么一声叹息击溃心堤!我察觉到抱臂旁观的晋轩逐渐沉重的呼吸声,连忙加快了动作,算是讨回一点本息。在我卖力的爱抚下,楼定风平坦的小腹猛烈的收缩着,轻轻出指,我驾轻就熟地刺激了一番他的敏感,不负期待的激发了他的澎湃,在一轮痉挛后,他将体液射进了我的唇中!
"啊啊啊----"

"够了!"身前的楼定风失神地沉浸在宣泄的高潮里,身后的晋轩发出了压抑的低吼声!来不及咽下喉咙里的腥物,我就被粗鲁的王爷猴急的推开在侧,眼睁睁看着他解开楼定风的绳子,转而反剪住他的双臂,将无力应付的楼定风按趴在床,自己玩弄起对方的后穴。
"可恶!晋轩!你--呜--"似乎是不满意自己在楼将军那里的待遇远不如我,晋轩在肆虐的插入第二根指头后,向跌卧在旁的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知机的巧笑着撑起身,爬到楼定风前面仰躺好,挺腰探头,啄吻那充血硬立的胸蒂!
"呜......缕衣......别......"被我吮吸的几乎要贴在床上了,楼定风被晋轩由后托住倒不下来,只得在我的嘬食中无奈地拒绝道。我自然不会听他的意见,现在晋轩才是我的主子,只要后者下令,我就算仅爱抚楼定风的乳首也能揉弄得他二度射出来!
"嗯......嗯啊............"很快,我的殷勤剥夺了楼定风说话的能力,昔日挥斥千军的儒将而今只能哼出断断续续的颤音,配合着晋轩手指抽插的淫动,形成了一幅暧昧的图画!
"啊--"突然,唇前的目标消失了,我呆了呆,反身而起,看到已经舒服的眯起眸子的楼定风被晋轩有力的双臂抱坐起来,强行吞入了胜利者激昂的挺立!刹时,床榻上逸开了血的味道,混杂在精液中,散发出淫乱的气息......
我就知道,楼定风紧窄的后庭没那么好开发,看晋轩也是皱起剑眉,隐忍的一脸痛苦。
"呵呵~"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很想笑,所以我就笑了,即便被晋轩狠狠白了一眼。
"主子~让缕衣来帮忙吧~~呵"他瞪我,我反而笑得更嚣张了,面对二人爬了过去,我熟练地套弄起楼定风因痛而萎缩的男根,接着按住旧主子薄汗淋漓的双肩,面对着他们坐了下去,用自己早就习惯了进出的菊穴一寸寸埋藏楼定风的分身!
"哈啊~~~"说丝毫不痛也是自欺欺人的,不过毕竟没楼将军痛得那样颦眉咬牙。我很快调整姿势为自己找到了快感,慵懒地抬眼,确认晋轩的表情没有不悦后,我用膝盖支持自己的体重,起伏身躯动了起来!
"嗯~~~啊啊......"我美艳的容颜上交织着快乐与痛苦,而我无助的呻吟则安慰了楼定风那被蹂躏的自尊。意识到他依然可以征服一个男人,后者终于慢慢舒展远山眉,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甚至于随着晋轩的抽送,我也能体会到他在我体内的挺入!
"哈啊~慢、慢些......嗯嗯--不、不行了......"故作娇弱的讨饶道,我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划开冷漠的嘲笑。但摇摆的身子更是卖力,一头青丝随我的推浪而甩舞起来,白皙的身体如灵蛇般扭动着,我在楼定风的嘶呼声与晋轩的倒抽气声中,加入了自己腻人的浪吟。
听到我快要昏溃般虚软的叹息,楼定风的身体猛地巨震了一下,接着他与晋轩同时攀上了巅峰,一个射在他的体内,一个射在我的穴中。余韵震荡下,我瘫挂在楼定风的怀里,抖动的香肩不是为了宣泄刺激,而是在偷笑,笑两个脑中空白的男子,竟没注意到整场演出里最精彩的我,居然根本就没有得到快感的吐精......
是的......他们不会注意一个道具的感受,我也懒得提醒......
"呵呵~~"但我笑他们时的眼神,却隐藏着不难看出的轻蔑与不屑一顾。
3,

后来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晋轩喜欢楼定风,我无论如何努力,也只能满足他的肉欲,我可以与旧主抗争的,仅有身体。但楼定风不同,他是新主子真心想要得到的人,他若想击溃我,只需用一句话而已......
那天,楼定风不知怎地冲开了被封的穴道,一巴掌扇倒自己身上的晋轩,迅速反封后者的周身大穴,抢过墙上悬挂的宝剑,似乎要夺路而逃。其实他逃就是了,他肯走我还乐意为他行方便呢,省得为这个对手提心吊胆。可他要走就走吧,偏偏不识相的奔过来,一把搂住衣不掩体的我,说出了冻结晋轩眼中春波的蠢话......
楼定风说他爱我......他要救我一起逃,和他远走高飞............

我根本不想与他逃出王府过餐风饮露的苦日子,一点也不想。
我在家中已经明白了贫穷的滋味,那不是所谓的爱情可以颠覆的,更何况,我与楼定风之间,从没有过所谓的爱情。他执着于我,因为我是他最危难时的稻草,被他强行倾注了无处依托的感情。楼定风是个成事业的男子,这种男子,你只可以与他们同患难,不能够与他们同享福。当他的优越感恢复时,我就是一个铭刻着他丑陋过去的弃棋了。我很清楚......我是个男娈,我在史书中看尽了男娈的下场......
我的期望很朴素,我想在年老色衰之前,攒下一笔小富,然后被逐出朱门大户后,在乡间混个天年。楼定风已经满足不了我的米虫大计了,我不跟他走......

故意在听他慷慨激昂的表白之后,受惊地抚额眩晕,料想楼定风不会在危机关头为个累赘拖延,定会抛弃我自己先走。然而我又错了......
楼定风紧紧地抱着我突围,重伤初愈的他没几下就被抓住了。
王爷的穴道被解了,楼定风关入了地牢,我则被新主子一巴掌掀翻在地!
"他凭什么看上你!你不配--"好大的醋味啊~战无不胜的三王爷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吗?呵呵......我想笑,但我突然笑不出来了。因为我认为他说的太正确了,没错,我确实不配被楼定风所爱......可这份爱,我也从头到尾没有去讨要过。对方愿意给,也算我的错吗?
在晋轩的眼中,是的,那是我的错......
于是很快的,我被扯着头发拖进了阴暗潮湿的地牢,隔着牢笼,晋轩在楼定风嗜血般的怒视下一遍又一遍的挺入我纤弱的身体里!我开始时还能哭叫讨饶,但渐渐地声音嘶哑了,也清醒的意识到主子是不会停下兽行了,所以我不喊了,我尽可能的去享受,能品尝到一丝一毫的快感,也能颠覆这场煎熬。

"晋轩!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有种对我来!欺负一个弱者算什么好汉!"擂动牢门,楼定风绝望的咆哮着,哪里还有了儒将的风雅?很郁闷吧,我这个他唯一剩下的所有物也被夺走了。甚至,我还勾住晋轩健壮的臂膀,索要更多的刺激!
"哼!楼定风......你喜欢的人不过是个在男人身下寻欢的贱货!我这是在帮你看清他,让你不要糊涂下去!"讽刺地冷笑着,晋轩一鼓作气的贯穿我的后穴,脑中白茫茫一片,我似乎听到了后庭内壁撕裂的哀鸣!体内粘嗒嗒的,是精液还是血液已经无从分辨了。但我竭尽全力的在新主面前露出愉悦的表情,看也不再看沉默不语的楼定风一眼,仰头昏了过去。
楼定风,你不识时务,一厢情愿的爱情......害惨了我............

满以为醒来后会被弃在柴房草垛上,没料到竟然还有好命躺在熏香软榻中。
身体被清理的很干净,受伤的内壁被涂了凉凉的药膏,一个温暖的男体搂抱着我沉睡着,我认得那清雅的体香,但我从不相信楼定风会让一个男宠在他的床上睡觉!记得我最得宠那段时间,每每完事之后,也是被下人领回小院休息,楼定风的屋子是他的领地,我们只有暂留的权力,不被允许长住。

推书 20234-12-12 :门廊里的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