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般不会有人靠近的。
本来我是留守监国的。但我想出来看看这个国家,知己知彼才可以百战不殆。
你想打战?
淼。我们不能永远做他们的附属国。还有,淼,我要将你接回去。
淩,你觉得你会胜利吗?
当然,我们没有可能直接打败他们的实力。但如果兰郡主死在这的话,东方公爵肯定会兴师问罪,一旦内战爆发。我们完全有机会复国。
你爲什麽要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淼,你还是那样善良。他捧住他的脸。我喜欢你这样。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打开了淩的手。你和以前不同了。
淩没有辩解。他叹了一口气。不管你怎麽想,我都要实施这个计划。为了国家,什麽罪名我都可以背负,即便是你的鄙视。说完,便跳出窗户,消失在黑幕中。
订婚典礼如期举行。他也出席了,却迟迟不见焱,还有淩。如果失败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将淩救出去。这就是他来这的唯一目的。
礼炮响起,人群分开。焱签着兰的手缓缓走进大厅。走过他的面前,焱停了一会,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他避开他的目光。但他分明觉得有另外一个人在注视着他,这个人是他完全陌生的。会是谁呢。
他们将手放在一起,接受衆人的祝福。焱的面容呆滞,兰的笑容倾国倾城......兰不断露出她的笑容,只是他觉得里面隐忍了很多悲伤。笑着笑着,在人们惊愕的表情中,兰倒了下去。
人们慌乱起来,他却慢慢靠了过去。兰被那个国家特有的一种植物果实所含的毒素给要倒了。那种毒对于他们国家的人来説是很熟悉的,任何一个医生都囘治疗,但这个国家的医生却束手无策。他看到了他父亲惊慌的眼神,他也认出了这种毒,想必也知道是谁指使的。
他靠近焱,轻声说,取二两朱砂混合半两冰片,服下。
你知道?
是的。
那你知道是谁投的毒?
他摇了摇头。他知道焱不会相信,但他已经背叛了淩,他不想再进一步出卖他。
焱没有追问,按他的吩咐命令人去抓药。很快地,兰恢复了知觉,被几个宫女扶到后宫。他想离开,但焱却凑在他耳边说,告诉你们国家的人,做这样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内心一颤。难道自己救错了吗?焱转身离开了。不远处,淩恼怒地注视着他。他真的错了吗?
你爲什麽要救她?焱追到华苑问他,
我只是不想这个世界上多个冤死鬼罢了。
淩的耳光甩到他脸上。对不起。淩抱住他。我也不知道怎麽会打你,淼,对不起。
没关系。他淡淡的说。他搂住淩的身体。哥,今晚陪我好吗?
淩留了下来。
灯火摇摇晃晃,身影被拉得扭曲。他被淩抱住。淩轻声问他,你是焱的陪读。他点点头。那......淩很想问,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想问我和他有没有什麽。
淩沉默。
他笑了。哥,你和你的陪读难道没有什麽吗?
淩搂得更紧了,他觉得快要窒息了。对不起,让你受了这麽多委屈。
那是我自愿的。他看见他眼角留下的泪水。
淩没有说什麽。
他的嘴唇上有了淩的味道,但他推开了淩的身体。不要这样。
但淩却强行将他压在身下。他努力挣扎,但徒劳。泪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淩放开了他,淼,对不起。淩抱着他。
哥,没什麽。
我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在半年前完婚了。父亲说这次回去后就退位给我。淼,我要带你回去。
回去?回去做什麽? 自3f4r5由sd2自fg3在
因爲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一生。我要你在我身边,我要你成爲世界上最骄傲的人。
他没有说什麽。他记得他第一次遇见淩是在那个国家皇宫里的御花园。他不像其他皇子有进书院的权利,于是他可以到处闲逛。
一个宫女问他,你是皇子?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茫然不知所措。
宫女就笑他,谁知道你是谁的种啊?
他想打他,但宫女却丢了个耳光给他。小兔崽子!
他倒在地上哭了起来。一个人将他扶了起来。他看见宫女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那个人,轻轻地说了句,拖下去,乱棍打死。一条生命就这样没有了。他惊慌地看着这个人。
那个人将他放到旁边,说,你好歹也是个皇子,拿出点气派来!说完便走了。
那年,淼五嵗,淩十嵗。淩第一次用手中的权力杀人,因爲淼。
淩常常来看淼,给淼讲述他的心事。淼并不知道这个满腹心事的人和自己的关系。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他父亲最宠爱的儿子,也就是将来这个国家的未来的王。他恨他的父亲,和他父亲诸多的儿子,但唯独不恨淩。
走的那天晚上,淩来看他。他看见他脸上的泪痕。他又舌头去舔,咸咸的。他安慰淩,我会回来的。
我会接你回来的。
他笑了。
我要将你放在我身边,我要保护你,让你可以骄傲地活着。
现在,淩安静地躺在他身边,睡得像个孩子。他凑在淩的耳边说,哥,我和焱在一起的时候想得最多的是你。儅他......,他停顿了一下,脸微微地红了,哥,恍惚中,我以爲他就是你。
他起身开门,门口立着他的贴身侍卫。那是他父亲派来的。速将太子殿下送回国,连夜走。
是。
他看着淩被抱上马车,一骑风尘远离而去。如果没有估计错误,这个国家就要开始报复了,但他会安全地抵达那个国家,因爲他将焱给他的通行手令给了他。
对不起了,哥哥。恐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你身边......
这个时候,一群士兵闯了进来。爲首的对他说,淼殿下,陛下请你过去。
他没有说什麽,跟着他走了。
皇宫的灯火依旧那麽明亮,他看见他的父亲跪在大殿上。他立在他父亲旁边。
跪下。一个内侍说。
他行了个礼,依然立着。
焱说,淼,将他交出来。
谁?
意图行刺兰郡主的人。
我不知道。
你知道是谁。
他不説话了。
焱走了过来,凑在他耳边说。淼,无论你说不说,我父皇都已经决定要向你们宣战了。求你说出来,至少我还可以救你。
他笑了。他看见他父亲跪在那里,也什麽都不说。
将他们打入死牢。皇帝开口了。明天,我们就要向你们宣战。这一次,我要将你们踏平。
侍卫们将他们拖了下去。他父亲说。谢谢你救了淩。
他看了他一眼,就被侍卫带走了。
天牢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他在被监禁在这边,但他的父亲不知道在哪里。淩,应该安全了。他对自己说。
淼。是焱。你爲什麽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这样做。
最后通牒已经发出,估计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我父皇打算再次征服你们。
你打算什麽时候杀我?
焱沉默了。
兰,没事了吧?
没事了。谢谢。
她是个不错的女孩。
淼。你就真的那麽在意你的哥哥?
也许。
也许?
你不懂的。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只有他帮助我。我欠他的。
......
......
焱终究没有杀他。他不知道焱是如何説服他父皇的。他再度被软禁在华苑。而他的父亲,在军队出发的那天用来祭天了。他没有流泪,他觉得即便自己在现场也未必会有难过的表情。他不想去僞装。
华苑的桃花谢了,花瓣漫天飞舞,好像一场华丽的演出,只是已经到了谢幕的时候。他彻底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无论是谁,没有焱的手谕是不可能进来的。但,兰却进来了。
兰很美,他觉得她很配焱。
她坐在他的对面。谢谢。
不会。
......
我知道你想问我,我和焱的关系。
她默认。
你应该聼到过许多流言蜚语。但,我真的没有爱上你的未婚夫。
她起身离开。转过身。她轻轻地说,谢谢,真的。
兰离开的那天晚上,焱也来了。
你来了。
焱没有説话。
他也选择了沉默。
焱抱住了他,他没有反抗。他说,你爲什麽不爱我?
不知道。
因爲淩。
他没有回答。
我会杀了他。他低声地说。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撕裂开,他进入了他的身体。他压抑着自己的冲动。焱,不要这样。
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身体被进入,被控制,渐渐地,自己的情绪也被他带动了起来。他低低地叫着,焱。哥哥......焱,哥哥......
焱的手指拂过他的身体,情欲如同水一般地贯穿他的身体。他看着焱的眼睛,沉溺在快乐之中。他的皮肤在焱的嘴唇下,盛开出一朵又一朵妖媚的花。焱搂住他的肩膀,我们是该受诅咒的吗?
焱。堕落......哥哥,对不起。
一声长叹,复归平静。
淼。焱从后面抱住他。手轻轻地抚摸着。
怎麽?
焱的手停顿了一会。没什麽。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他听见焱低低的抽泣声。
你怎麽了?
害怕。
爲什麽害怕?
不知道。
因爲不知道而害怕?
因爲不知道我才害怕。害怕父皇会杀掉你,害怕你哥哥会将你接回去,害怕你终究会离开我,害怕......或许,我害怕的只是害怕本身吧。
不要害怕。因爲它还没发生。
一夜无语,月亮冷冷地看着一对少年借着彼此的体温沉沉地睡了过去。
战争持续发生着。他所有关于战争的消息都来自焱。焱几乎天天来他这,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适应了他的身体,甚至有点迷恋。兰也天天来看他,只是闲聊,不痛不痒。他不明白爲什麽兰不嫉妒他。或许,碍与大家闺秀的身份而不好发作吧。
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维持多久。焱的父皇出征前颁下一条圣旨,凯旋之时,便要用他的血谢神。凯旋之日也就是皇储大婚之刻。他并不害怕那个时候,只是想知道自己临死那一刻,是否还可以再见淩一面。哥,我真的很想你。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年,厚厚的雪覆盖了整个都市。突然闲,街道上多了很多人马,远征军班师囘朝了。只是,领头的车队上挂的是丧旗。那个曾经叱吒大陆的皇帝在这次远征中败了,且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他赢了。
朝野对这次的失败十分震惊,大臣不断上书要求处死他。但焱没有准奏。他知道焱终究会抵挡不了压力来处死他。他并不怪他。焱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离不开他了。看守他的士兵越来越多,对待他的态度也越来越糟糕。他觉得自己的大限终于要来了,在那一刻是见不到哥哥了,但,焱,你会让我见你一面吗?我们注定不可能相爱,但,我们爲什麽要彼此仇恨下去?或许这并非你我本意,可是我们已经身不由己了。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是宣布处死我的命令吗?他问自己。但进来的却是兰。他很诧异,你爲什麽来了。
兰递给他一个令符。他认识这个,他曾经也有这个,后来他将它给了淩。那时可以在这个国家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你爲什麽要给我?
你认爲是我给你的?
难道是他。
是的。
他笑了。他终于知道他不舍得杀他。
兰说,今天晚上子时左右,他会将守卫调开一刻鈡。只要你逃离出去,在城外有你们的人接应你。
但你爲什麽要帮助我?
要彻底忘记一个人,就是他离得越远越好。只有你离开焱,我和他才有可能幸福。
你都知道了。
我不是傻瓜。她转身离开。记住,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他微笑。好的,我不会再回来了。
焱遵守了约定,他逃离了华苑,在兰告诉的地点见到了淩的人。
淼殿下。他们十分惊异。
走吧。他微笑。
他们没有多问什麽,带着他离开了这个国家。六年了,他在这里生活了六年。他不断回望那个远离的皇都。别了,焱。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在即将离开边境綫的时候,一队士兵阻住了去路。是他。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
淼。回去。
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那是兰的决定。
那士兵。
也是她的擅自决定。元老院正在审判她。
你为了我追了这麽久,只是为了将我带回去杀死?
他没有说什麽。
你在这就将我杀了吧。他看看他周围的侍卫。如果你还觉得我们曾经是,曾经是......好朋友的话,就请你放了他们。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焱挥挥手,示意那些侍卫离开。
他微笑着对那些侍卫说,你们走吧。去告诉我哥哥,我是见不到他了。
侍卫们惊慌散去了。他对焱说,你准备怎样处死我?刀,还是毒药?
焱没有回答。士兵将他捆了起来。焱忽然说,将他关押在我的车上。士兵先是一惊,但服从的本能还是使他们选择了沉默。
车开动了,焱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你不怕我逃走?
你要是要逃的话,你早就走了。你就不会将我给你的令符留给你哥哥了。
他没有辩解,他已经默认了那个他最不想接受的结果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再逃离他身边。
华苑成爲再度禁锢他的地方。焱颁发了一条诏令,只要他离开华苑,任何人都可以杀他。他没有见到这个诏令,但宣读的人却咬牙切齿。他也听説了,淩已经向这个国家宣战,正集结部队攻打这个国家。他也聼了这个诏令的后半部分,只要他不离开华苑,他在这里的贵族身份就不会丧失,也就是说只要他不离开,他就是安全的。用自己的自由去交换自己的安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值得。
自从焱将他带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或许刚成了皇帝,縂有许多部习惯。他笑笑,他身边还有兰,或许还有其他嫔妃。焱的一切何劳他挂怀,他又有什麽资格去挂怀。就因爲自己曾经和他上过床?他撇撇嘴,发觉有点瞧不起自己了。他看着那个国家的方向,淩真的会来吗?焱和淩,必须死去一个。他会愿意谁死?他不知道。
焱来了。他心里莫名地快乐。但焱的眼神如同寒冰。
你哥哥已经发兵了。
是吗?
你很高兴?
不觉得。
焱一耳光摔倒他脸上,他觉得口里咸咸的。
你知道我爲什麽不杀你吗?
我不会认爲那是你爱我的缘故。
你是个很重要的人质,所以你不会像兰一样被处死。
他吃了一惊。你爲什麽要杀她?
那是元老院的判决。我只是签署。
我想知道究竟是你要放我,还是她的自作主张。
这个国家的军队只有我可以调动。
也就是说你谋杀了兰。爲什麽?
因爲她的父亲。她父亲现在已经降到了侯爵,再也没有资本竞争皇位了。
说到底,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
焱没有回答。他将他按倒在地上,将嘴唇凑了上去。他避开了。焱用手将他的脸转向他,强行吻了下去。
爲什麽?他嘴里含混地说着。但焱的舌头已经进入了他的口腔。他闭上了眼睛。
他只觉得他被抱了起来。落下。软软的,那是床。焱的手在他身上摸索,他的衣服被除下。他本能地睁开眼睛,却看见同样赤裸的焱已经压在他的身体上。他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细细地抚摸着,身体里的欲望越来越不可压抑。他轻轻地呻吟起来。焱只是仔细地抚摸着,仿佛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他说,焱,你不恨我吗?
焱的手在握出了他的,他身体颤抖了。焱微笑着用嘴唇去安慰他的情绪。淼,出于我个人,我真的很爱你。但,我又不得不恨你。所以我不想见你。可是,还是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