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龙家欠我的!他们全都他妈的活该去死!同样都是姓龙的老头子制造出来的,龙郢天从小就是高高在上,拥有一切;可是我却从一出生起就和我妈一起被他抛弃,一无所有!”
龙郢人一扭身把枪口指向滕日,疯了似的扯着嗓子叫嚷,声音之大甚至迫使他中途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用已经喊哑的嗓子继续吼叫——
“他强暴了她,让她怀孕,然后又将她弃如弊履!你们想得到我是在什么地方出生的吗?是在她住的那间简陋的破房子的卫生间!在他享尽了所有之后才假装慈悲地出现在我面前,供我这个他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弟弟上完大学!我恨他!所以我要得到他的权力、地位、金钱,一切!小羽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我本想杀光他们全家的,却控制不住自己地爱上了他,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幸福,你们却把这一点点幸福也从我手里剥夺了!”
龙郢人一手禁锢住滕舒云,一只手下意识地在空中挥舞着,疯狂地向所有的人叫嚣,发泄出长久隐藏在心里的对不公命运的怨恨。从他头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顺着他的脸一直流下来,滴在滕舒云白色的病服上,显得格外扎眼骇人!
“你三天以前不是已经闯进庞家了吗?那时为什么没有动手?”滕日坚持着和龙郢人的对峙。
“三天以前?什么三天以前?如果我那时能闯进去又怎么会把你们的命留到现在?你不要对我玩花样!”龙郢人一皱眉,又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滕日。
“你没有闯进去过?”那么也就是说闯入者另有其人了?!滕日心里一动,但是不敢分心,又把心思放回眼前的龙郢人身上。(关于这个神秘的闯入者,偶会在庞磬棠和裴冷艳的故事中再详细说明)
“我那天没有闯进去,不过今天,在我到这里来和你们算清这笔帐之前已经命令我的人对庞家发起总攻了!如果不是庞磬棠和庞远岱出面阻挠,我要杀你们两个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们却不光包庇你们,还联合条子和洋鬼子对付我,几乎毁了龙家所有的关键命脉!今天我豁出去了,就算和你们同归于尽也一定要报这个仇!”
说着,龙郢人用力一扯滕舒云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巨大的手掌狠狠扣住女性纤细脆弱的颈子,残忍地对着所有的人冷笑着挑衅——
“好好看着吧,我不会一下折断她的脖子,我要让她慢慢体会窒息的恐怖和痛苦,一点一点地掐死她!一点一点捏碎她的软骨,让她生不如死,你们也是一样!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已经要发疯了?”
“SHIT!我要杀了你!”路易斯·卡洛斯再也忍不住地拨开一直阻拦着不让他上前的警察,拨出枪瞄准龙郢人的眉心。
“哈哈哈!你想开枪就开啊,我会轰碎她的脑袋!你想看着她一点一点痛苦地死还是干干脆脆地去见上帝?”龙郢人用枪指住滕舒云的太阳穴猖狂地笑。
“你!”路易斯·卡洛斯又急又气,明白自己纵使枪法再好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既干掉龙郢人又保证滕舒云平安无事。而这个时候,她的脸已经因为缺氧而变了色——
“不能再等了,这个混蛋会杀死她——”滕月一咬牙,决定冒险,他绝不能让她因他而死!“日,想办法继续和他讲话,我们必须尽快救出她——卡洛斯先生,我去引他把枪移开,你看准时机,马上开枪。”他分别在腾日和路易斯·卡洛斯耳边低声说。
“月,不行,太危险了!”滕日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拉住他。
“按我说的做!”滕月深深地看着他,目光是无比坚决的。
“月——龙郢人!”滕日逼自己转向龙郢人,“你不要太得意!你可以调查到我们的行踪我们也一样能掌握你的!在来这里之前远岱告诉过我,他们已经查出你把龙钤羽藏在哪里了,也许现在他父亲已经派人过去了,你不担心吗?虽然他一直没醒过来,可好歹还算活着,你一直还抱着希望吧?”
“不,我不信!你在骗我!你们不可能知道的!我知道你是在骗我,我不会上当的!不会!”龙郢人故作镇定地喊着,脑中却已经乱成了一团。滕日成功地抓住了他的要害!
“你心虚了吗?你认为我们不可能找到他,也不会敢去找他,所以并没有安排足够的人手在他身边吧?要把他干掉一定很容易了——”滕日大胆地假设着有可能的情况——
“你,你们,你们把他怎么了?你们把小羽怎么了?说啊!”龙郢人开始慌乱起来,痉挛似的不自觉地摇着头,用一双凶狠血红的眼瞪着滕日——
“我不是说了吗,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我们就赶到这里来了。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他,是拔掉氧气还是直接一枪毙了他——当然,也有可能是先留他一条命,把他带回庞家,当作控制你的筹码——”
滕日的每一句话都象一颗无形的钢针,狠狠地钉入了龙郢人的胸口,扰乱着他本已疯狂的神志——
“住口!住口!我要杀了你!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害他!”
龙郢人彻底失去了理智,举起枪就准备朝滕日开枪射击——
“龙郢人,我在这里!你要杀的应该是我!”
滕月一喊,分散了龙郢人的注意力,那一枪射偏了,激得他恼羞成怒地转向滕月的方向——
“你去死吧,臭小子!”
砰!砰!
路易斯·卡洛斯和龙郢人几乎同时开枪——
“啊!”“噢!”
路易斯·卡洛斯的子弹射穿了龙郢人的额头那一刻,滕月也被击中,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月!”
滕日和滕舒云惊叫着,一起冲过去。
“月,月,你怎么样?”
滕日抱起滕月的身子,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而滕舒云早哭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日,妈——你们——啊!别碰我的肩膀,好疼!”滕月惨叫起来,一张脸痛得全都皱在了一起——
“你们别哭了,我才想哭!原来挨枪子儿这么疼!疼死我了!呜呜呜——”
受到身边喜极而……这个,继续泣的两人的影响,滕月也忍不住痛哭起来。虽然他以前也受过大大小小各种伤,可是身体被钻了一个洞却远比打架受的那些伤要痛上几百倍!而且人一旦从高度紧张的状态放松下来,所有的忍耐力就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何况他现在是被亲人抱在怀里,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他只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他们母子真的很相象呢!”
看着抱头痛哭的三个人,路易斯·卡洛斯忍不住对身边的颜海涛说。
“是挺象的,不过我建议你先去把医生找出来,你太太和滕月都需要他们的照顾。”颜海涛挑起眉看着他说——
这个美国匪首也是有可爱的地方的。而且滕月那孩子,实在是不简单,刚才大概没人注意到龙郢人的第二抢为什么会再次射偏,这东西是一瞬间飞出去的——他看着手中从龙郢人的脖子上解下来的坠着一只铁质小球的皮绳想。
“噢,是的!医生,快来!”
路易斯·卡洛斯恍然大悟地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去找那些不知道藏在哪里避难的可怜的医生和护士——
※ ※ ※ ※ ※ ※ ※ ※
一个月以后,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路易斯·卡洛斯决定带着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踏上归途。滕日与滕月一起来到机场为他们送行。
“日,月,照顾好自己!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滕舒云恋恋不舍地拥抱着两个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长成了男人的儿子说。
“带星和辰一起来哦,别忘了每个月把妹妹们的照片发给我们。”滕月回抱了一下母亲说。
“是啊,我们会早点开始为她们准备嫁妆的,毕竟我们有两个宝贝妹妹啊!”滕日也抱了抱她的肩膀说。
“这么说你们以后也会来参加婚礼喽?”路易斯·卡洛斯打趣地说,“可惜,比庞晚了一步,我是真的很欣赏你们的智慧和勇气啊——不过我还是要邀请你们有空时来美国看看,和我一起去靶场射击。别担心,是免费的,舒云已经警告过我不准再威胁你们了!”
“恩,我们一定会去看你们还有我们可爱的小美女们的!”滕月和滕日分别吻了吻婴儿红嫩柔软的脸蛋说。
“那好吧,我们会期待着你们的到来的!现在我们必须要登机了,亲爱的!”路易斯·卡洛斯搂住滕舒云的肩膀说。
“我知道,只是舍不得日和月——恩,好,要走了,我会常打电话给你们的,好吗?”滕舒云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微笑说。
“好的,妈,再见!保重!”
滕日和滕月挥挥手,目送着他们走向登机口——
“有了星和辰我们的生活会变得更加灿烂和光明吧?”滕月握着滕日的手喃喃自语地说。
“恩,一定会的!其实我的世界一直是光明的,因为有你的存在。”滕日握紧滕月的手回答。
“日,原来你也有这么肉麻的时候!”一直等在一旁的庞远岱走过来,打断了二人温情脉脉的互相凝视。
“远岱——”滕日无奈地看着这位越来越显露出恶劣本性的兄弟兼好友。
“喂,你们已经认了我爸做干爹,现在应该叫我哥哥才对!”庞远岱笑着说。
“好啊,亲爱的哥哥,如果你不介意我经常去找俨钧喝酒的话。”滕月一语命中庞远岱的要害——
“天那,千万不要!算我怕了你,月,要我叫你哥哥都可以,就是不要让钧钧喝酒!”庞远岱连忙求饶。
“呵呵,那到不用。只是别忘了,哥哥,I’m a poison!”
滕月大笑着牵着滕日的手走出候机大厅,两人一起踏入一片灿金的美丽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