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随风天涯（穿越时空）————黑白喵[下]

龙口如我想象一般缓缓张开，露出里面一颗血红色的珠子。诡异的是，那颗珠子居然会发光，那种暗淡的血红色光芒给这个房间平添几分压抑。
原本还算正常的白底红纹的地板，让这光一照，顿时像是白色的地板上流淌着红色的血液，诡异十足。
"太好了！"我急不可待的收回手打算往龙头的地方爬，然而我一松手，龙口就随即闭合，然而以我和龙头的距离以及我的手臂长度来看，我是怎么都不可能一边按住逆鳞一边拿珠子的......所以我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那边闲闲没事的某人。
某人把头扭过去，完全无视我的眼神。
"库洛洛......帮帮忙可以吗？"在不想求人尤其是求库洛洛的面子问题和在这儿你看我我无视你半天之间抉择良久，我终于选择了前者。
"当然。"库某人微笑着点点头。
接下来的流程就很简单了......库洛洛踩着雕像轻松爬到了龙头的部位，伸手取出龙口中含的珠子。
那种暗淡的血红色光芒被他的手遮住，看不见了，隐约还让我觉得有些可惜。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头疼了......就在库洛洛取出珠子的瞬间，整个地下迷宫开始隆隆的震动。
老套致死的桥段啊......那么接下来我是不是该拖着库洛洛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冲出门口？
不过......那样的话，念能力要来干嘛用？
呼唤出杀生之牙，在地上划了个圈，拉着从雕像上跳下来的库洛洛进去，完美！Beautiful！Good job！
此时的心情，大概是我来到猎人世界之后最愉快的吧？
毕竟......
一切，很快就要完结了！

坐在沙发上，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那边库洛洛安静地靠在沙发上，自从进入龙王领域以来就一言未发。
"怎么了？"我心情很好地问。
"......没事......"库洛洛低声回答我，声音里就带着不对劲的味道。
"没事？没事你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虚汗？"走近一瞧就觉得不对劲了......我伸手去抓他的右手，正好看到他的右手拳头攥得死紧。
"对了，那颗石头给我......"我伸手冲他要，那可是我最后的目标了。
"......突然有点不想给你。"库洛洛勉强笑了笑，说道。
"......啊？"
"总觉得，得到它，你就会离开了。"库洛洛的声音很虚弱，却听得我心里发虚--他......居然能猜出来？话说我的确是想弄到七美色之后就立刻离开，反正游游现在不在......
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大丈夫一言九鼎......
"......呜......"库洛洛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右手却攥得更加用力。
"你怎么了？库洛洛？松开手！"再怎么笨我也看出一切的不正常来了，伸手抓住库洛洛的右手，轻轻一拉，却没想到那么小的力气居然拉动了他，导致库洛洛整个扑到我的身上。
"别碰......这石头......"库洛洛空闲的左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之大让我怀疑我的肩胛骨已经被他捏断了。
"......库洛洛？你......库洛洛！"就在我想要进一步确定他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库洛洛的身体忽然松弛下来。
手指触到的右腕告诉我，他的脉搏，消失了......

......不可能吧......其实想要让脉搏消失很容易，在腋窝下夹一个球就可以，所以不能为据的......
指尖微微发颤，拂过库洛洛的鼻尖，却没有感到任何气流......呼吸也可以憋住的，没关系......
然而，颈部动脉，和左胸心脏都告诉我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在地球上女见女爱花见花开在这儿威风八面杀人如麻的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伟大的团长大人......死了。
我是不是该大笑三声庆祝这件值得举国欢庆全世界的警察都该开香槟全世界的黑道都该开PARTY的好事？
但是我笑不出来......心里的感觉很诡异，闷得我说不出话来......

"恭喜达成任务！"清朗的男声响起。
我茫然的抬头......

第八十九章
"恭喜恭喜~你现在已经达成任务了。"黑白无常笑得很开心，"现在，请说你的愿望吧。"
"......为什么这家伙会死掉？"我也不知道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我应该高兴的，毕竟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有三个愿望等待着我许......
"因为他碰了不能碰的东西。"黑白无常依然在笑。他伸手招了招，从库洛洛已经松弛下来的右拳中，那颗珠子缓缓飞出。
"这个世界的设定本来就是不完整的，我只好用别的东西来补足--这个，可不是人能碰的东西。"血红色的珠子浮在半空，黑白无常的手指在离珠子几厘米的地方划动，"别说是人了，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碰这个。这，可是‘杀生'之石啊。"
"杀生之石......"
"啊，那个老头子看死了太多人，在那个神庙跪了一天一夜求我，我怎么能不给他面子呢？于是告诉他，你盖个地下迷宫，将这颗珠子收在我要求的那个样子的龙形雕像里，每隔一年还要让它出来放放风......啧，这东西的主人知道了我是怎么对它的，应该也能含笑九泉了吧？"黑白无常不怀好意地笑笑，"说起来，还是你害死了他呢，如果不是因为你让他去拿这个珠子的话......不过也算好，万一你因为这个死掉的话......"
"......"我沉默，没有开口。
"好了，说你的三个愿望吧。"
"让库洛洛复活。"想也不想，我说道。
"抱歉，不行。"
"......为什么？"
"从生到死不可逆转的规律乃是法则中规定的，就算是我们也不能违背法则，所以--抱歉。"黑白无常笑得好开心，"所以，我只能说声--节哀顺便。"
"......绝对不可以吗？"
"没办法，法则对我们的约束力远比对凡人的强，那些仙人什么的能用各种乱七八糟的法术复活别人我们却不行。"黑白无常遗憾地摇摇头，"所以，抱歉了啊，不过......反正只是漫画里的人物，伤心有何用呢？"
"是么......"我点了点头，露出无奈的笑容，"那就没办法了......那，就劳驾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我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

"你的东西？"黑白无常脸上微微失色，随即强笑道，"什么你的东西？"
"什么我的东西？"我歪了歪头，"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的东西......"
"那你......"
"我只是很确定，我少了什么东西而已。"叹了口气，我摇头，有些事情其实很难用言语表达清楚。
但是总觉得，每到一个地方，脑子里就会有某一根弦被触动，当我到达流星街的时候，这种感觉达到顶峰。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所谓的乡愁应该是最明确的。那种，似乎我很久很久以前生活在那里的感觉。
从那时起我便确定，我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更有可能是一段重要的回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去不知道失去的是怎样的回忆......但是总归是失去的东西，叫他还给我，应该没有违背什么法则吧？

"好了，快点还我。还是说你想说那也违背什么法则？又或者是你想说我没有失去？"我揉揉太阳穴，说真的，好累。
"......"黑白无常沉默，好几次张张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好了，我的傻妹妹，别在这儿忙活了，你不能说谎不是吗？"黑白无常的声音忽然响起，然而我面前的这个"黑白无常"却紧闭着嘴。
这是......
空中浮现出另一个身影，一模一样的容颜，一模一样的身材，两个黑白无常并肩站在我面前。
"......哥......"一直在和我说话的那个黑白无常忽然放柔了声音，软绵绵的说出这句话来。
"无双，输了就是输了，别在这儿纠缠。"刚出现的那个黑白无常拍了拍另一个黑白无常--从他的话来看，应该是叫"无双"--的头，"殿下果然让人佩服。"
"你是在夸我么？那我受了。"
"虽然不及游仙小姐从小处推出全盘的头脑，但是也总比一直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得强。"
"......你真是在夸我？不过听你的意思，游游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啊，游仙小姐的头脑的确令人赞叹。"黑白无常耸了耸肩膀，"也不枉我把她带来的一番心意了。"
"等等......按你的意思，我来到这儿并不是你干的？"
"那是我妹妹黑白无双干的。"黑白无常叹了口气，"虽然她的存在时间与我相差无几，但是性格毕竟是女儿心性，而且......"
"而且？"
"你曾经也做得过分了些。"黑白无常瞄我一眼，"‘我喜欢什么人都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女人，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你喜欢我'这样的话，亏你也说的出口。"
"......我什么时候说过？"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黑白无常扬手，一个银白色的小球从他手上飘出，和刚才就一直悬浮在空中的血红色珠子一块落了下来。
"把银白色的那个吞了......然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吞了......我看着面前飘在空中的那颗塞进嘴里都很困难的珠子，不由皱眉。
然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伸手摸上那颗珠子。
银白色珠子，就在我的手触上它的瞬间，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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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你是我的弟弟，太虚九龙王最小的一个，凶龙王睚眦。"

"......我......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睚眦......"
"我喜欢什么人都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女人，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你喜欢我。"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到另外的世界去吗......似乎，很有趣啊......"
"......你这么放心么？不怕我使坏？"
"你为什么要使坏？我们有什么过节？"
"......不，没有过节。"

"你真得很厉害，很少有人能让我佩服了。名字告诉我吧？"
"库洛洛·鲁西鲁。"

"库洛洛，现在在这里啰嗦也没用。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命运。"

"输了的人，必须不计任何代价的活下去。把两个人的份一起，活下去。如何啊？赌不赌？"
"......好。"

记忆，回来了......

第九十章
黑白无常一直在紧张地注视着风涯--或许现在应该叫他睚眦的动态。
毕竟，他要找回的，不仅仅是那个昔日龙王的记忆，也是当初那个名为"睚眦·尤戈理"的人的记忆。
前者或许还是安全的，但是后者......
如果不是为了善后的话，黑白无常很想溜之大吉......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么，不可能......呵，还真是造化弄人。"睚眦缓缓抬头，黑色的头发因为被汗水濡湿贴在了脸上，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感觉怎么样？凶龙王殿下。"眼见银白色记忆球已经完全消失，黑白无常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好。"撩开头发，睚眦淡淡地笑了笑，"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
接着，睚眦转头看向库洛洛，脸上带着浅浅的柔情和更多的无奈。"本来还觉得没事的啊......没想到......唉，真是孽缘。"
"你想起来救人的方法了？"黑白无常加紧问道。
"我要是没想起来，你现在还有命在么？"睚眦抬头，冷冷地笑了笑，一双黑眸瞬间转为血红。
"......肯定没命在了。"黑白无常叹了口气，他可不想挑战战斗力在龙王之中位居第一的凶龙王的实力。
"哼......"冷哼一声，睚眦低头看着库洛洛，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让人发毛。他的手中缓缓转动着那颗血红色的珠子，样子看起来颇像上了年纪的老头转悠着手中的铁球或者玉球。
"你们倒也真是......明明按地位比我们还高上一节，逆转时间，改天换地都做得到，却偏偏不能那么简单得让死人复生......法则，倒也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生与死的顺序不可逆转，但是那些仙人什么得让死人复生却也做得到，对他们的约束远远比对我们的弱......真是莫名其妙！"睚眦越说越上火，"那两个老混蛋在搞什么？真是......要不是还有个办法，信不信我去轼父杀母？"
"信，我很信。"前提也得是你能杀得了啊......当然这种杀风景的话聪明的黑白无常大人绝对一个字都不会漏出来。
"好了，滚吧，我现在有事要做。"睚眦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而黑白无常也很知趣的溜之大吉。
此时，屋内只剩下二人--准确来说，是一人一尸体。

"以凶龙王睚眦之名......修罗道，开。"睚眦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奇异的图案。图案在空中成形，虚浮在那儿，闪烁着银白和血红混合的光芒。
紧接着，图案慢慢变形，最后纠结成一个大大的圆圈，圆圈再次变形，最终，成了一扇门。
一扇黑色木门，上面雕刻着奇异的花纹，依稀能分辨出应该是雕刻着九条不同的龙。
黑色木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久违了，凶龙王殿下。上次见面至今早已有千年了吧？"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从门中缓缓踱出。
男子长得很清秀，由于脸色过于苍白身子也很单薄的关系，存在感显得淡漠，但是凡是修罗道中人，都不会认为他真是个如同外表一般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修罗道第一判官，白衣修罗殷无伤。在如今的修罗道，他已是实际上的第一把手。
"都是聪明人我也懒得多说，库洛洛的魂魄给我。"睚眦毫不客气地伸出手，"还是说你已经把魂魄丢进忘川了？我记得修罗道的工作效率还没这么高。"
"把有龙王印记的魂魄丢进忘川？又不是想要再来一次千年之前的‘水龙王大闹修罗道'，在下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殷无伤苦笑了一下，抬手捧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来，"早就在这儿备着了，您拿去吧。"
千年前，水龙王螭吻因为他的情人之死亲至修罗道索要魂魄，然而当初当家的并不是面前的殷无伤，而是另外某个把龙王当成凡龙出言不逊的家伙，本来就已经被逼到了崩溃边缘的螭吻终于发火，水龙王之力全力发作直搅得修罗道大乱，当时只是第二把手的殷无伤在随后赶到的睚眦的帮忙下才好不容易压住了局势，两人也是因为这个才有了交情。

"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睚眦接过水晶球，挥了挥手，"下次见了。"
"......还是不要再见吧，就这么一会儿，指不定压了多少工作呢......"殷无伤脸上浅浅淡淡的笑容僵了僵，弯腰作了个揖，身形逐渐隐没在空气中。

睚眦看着面前这个水晶球，怎么也不能想象这么干净美丽的魂魄居然是不管在他哪部分的记忆中都绝对不是个好人的库洛洛。
感慨了一会儿，睚眦抬手把魂魄推入了库洛洛的身体......或者说是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