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喜欢在庭院里的樱花树上小憩,那个时候我总是想尽办法把他弄醒,因为只有这样,他的银灰色的眸子里才会有我的身影。我知道他喜欢一个人在后院的温泉里泡澡,可我总是跳进那个池子里打碎平静,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跟他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年纪慢慢长了,他不会再像对待孩子一样对待我,所以我就只能惹事,破坏那些所谓的规矩,也只有那样做,他才会继续看着我,继续待在我身边。
我不喜欢他对着那些客人微笑,不喜欢他温柔的抚摸其他孩子的头,不喜欢那些接着学习的名义来接近他的女人,不喜欢他的视线离开我。
在那段混乱的时间里,我明白了,那种感情不是亲情,是爱情。
我爱上了我的哥哥。
认识到这点时,心底荡漾起了幸福,可同样犹豫了。他......是我的哥哥啊,这是乱伦......所以我不能......世俗不容的感情更何况在贵族家庭里,这样优秀的哥哥不能染上任何污点。
可是意识到这爱情的之后,它就像被浇灌了的幼苗疯狂的成长,我根本无法抑制亲近他的冲动,却什么都不能做。
我最擅长的隐藏灵压就是在这个时候锻炼出来的。因为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能拉开那扇门,靠近沉睡的哥哥,掩藏了灵压才能不惊醒他啊。这个时候的哥哥安静的睡着,不会知道他疼爱的弟弟就在他的身边,不会知道我在每个夜晚偷偷的去亲吻他。
当我知道他不是我亲生哥哥的时候,天知道我有多高兴,下一个消息却把我从云端狠狠的摔了下来,他要走了,大概永远都回不来了。
不!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我不能让他离开,我还没有告诉他我爱他......可这是王廷的决议,我们没有权利拒绝。
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愤怒,他从来都是被父亲当作是振兴朽木家族的工具!大概我的出生也不过是为了延续朽木家族的工具。父亲你知道么,您应该庆幸您带来了哥哥,因为这个我任然敬重您是我的父亲呵,不然......
他临走的时候我们吵了一架,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吻了他,不是偷偷摸摸,是在所有人面前。这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让父亲的怒火灼烧得更加火热。
他还是走了,我却后悔了。我断了他唯一的念想,我不再承认他是我的哥哥,不再承认他曾经是朽木家的一份子......让我长久的等待最终落了空。
他再也没有回来。
我发疯似的扔掉了关于他所有的东西,说不定我就可以忘记他。不过我还是错了,我忘不了他。他却不会再出现了。
我第一次用家主的权利做出了一个弥补的决定,这样在这长久的岁月里,这个靠他牺牲整个人生的家族无法磨灭他的痕迹。
白哉的出生似乎让我看到了第二个他,有史以来灵力最强大的孩子。当我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优秀......却不似他的温柔。
面对大虚的利爪,我脑海里浮现的居然还是他的从容不迫,优雅而坚定的挥刀......其实我只是想再看你一眼啊,哥哥......为什么连我最后一个心愿都不满足呢......
不过王都是灵魂凝聚的地方,是不是在那里,你会等着我,看看我呢?哥哥......
"艳遇"
除了那一次狩虚,自打一川九月进入六番队就没干过什么事。
终于,队长也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是不公平的......于是给了一个任务。
"邀请函?"一川九月捧着手里一叠的红艳艳的纸,傻傻的重复了一句。
"送出去。"朽木队长一个字不多,埋头于公文之中......
"是......"
十一张邀请函......发给除一、六番队之外的所有队长或副队长......我成了跑腿的......一川九月哀怨的走出大门,哀怨的看着纵横的街道。
谁告诉我这么多番队都在哪里啊......
"请问......"拦住死神甲。
"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二番队......"拦住死神乙。
"忙着呢!我是十一番队的!"
"那么告诉我十一番队在哪里好吗?"九月干脆放灵压。
"好......好的。"
Yo shi!十一番队门口!
"看看谁来了......"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九月自觉的回头。
"一角!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要问你的!你怎么会在尸魂界?!"
"阿,我来送信,你们队长在不在?"打马虎眼,混过去。
"不在,刚刚我还找他来着。"一角也很快被九月唬弄过去。
"那副队长呢?"
"他们一直是一路的,队长不在,副队长挂在他身上。"
"啊?"九月深感什么叫出师不利......"那算了,我再去别的番队。"瞬步溜走。
"嗯,再见。"一角挥手送别,"不对!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尸魂界!一川九月!"
哦!找对地方了,十番队!
"小白,小白......"九月直接越过墙头进入十番队。
"喂,你是谁?!"某十番队队员突然发现入侵者。
"啊啊,我是送信的,小......日番谷队长在不在?"
"不在,还在现世。"
"那松本副队长呢?"
"......"那人似乎不好意思开口,"在京乐队长那里喝酒......"
又是空门......九月叹了一口气,继续找。
九月的霉运似乎没有到此为止的意思。
二番队:"啊,队长去现世找人了,副队长在巡街。"
三番队:"队长叛变了,副队长去看五番队副队长了。"
四番队:"很忙啦,队长副队长去十一番队救人去了......啊,最近虚出现的很频繁......"
五番队:没有队长,副队长治疗期间......精神不稳定。
七番队:"队长这两天心情不好......唉,自从东仙队长离开以后。""喂,那个谁,副队长在哪儿?"
八番队:"队长啊,被松本副队长拉出去喝酒了,副队长找人去了。"
九番队:"副队长?去真央了,最近在指导四回生的鬼道。"
十二番队:"队长和副队长在实验室,建议不要去打扰,不然......"
十三番队:"队长在图书馆,找资料。""副队长?还没选出来。"
老子罢工了!
"呀,这不是九月?"
这么......的声音,难不成是......
"空鹤!"绑着绷带一身痞气十足男人婆一个......这些话一川九月可没胆说。
"好久不见,九月。"空鹤猛拍九月的肩,然后立即勾肩搭背,"怎么样,要来我家坐坐嘛?"
"啊,这个......自然。"九月点点头。这么凶恶的目光,哪敢说个不字。
"很好,就知道你小子上道儿!"
多么......具有艺术感的房子啊......九月巨汗......充满力量的手臂,举着横幅,完全没有改变么那品味。
"怎么样,不错吧!"
"嗯......唔。"九月扯话题,"海燕呢?怎么都没看见他?"
"......死了。"空鹤抽了一口烟,呼出一口气。
"啊......死......我很抱歉。"九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我们住在这里。"空鹤回头看他,"你小子怎么跑去当了死神?!"
"啊咧......这不是方便我行动嘛......"九月挠挠头。
"别给我打马虎眼,说!"空鹤狠狠的一拍榻榻米,震出烟灰若干。
"我逃家了......"九月立刻招供。
"又逃家了?!"空鹤一副怎么又来了的表情。
"不,这次......是真的。"九月认真的说。
"你,离开直属团了?"空鹤皱眉,"他们批了?"
"不,我递了无限制长假申请,没等他们批下来,先走了。"顺便找了一心,强力后援。
"好小子,有气魄!"空鹤大笑,"金彦银彦,准备晚饭!有客人!"
"我还要......"九月连忙拒绝,他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唔......"
空鹤毫不犹豫一拳上去,直击正面,九月似乎一直都没有成功的避开过......"你说什么啊?一川九月?!"
"请一定要让我留下来吃晚饭......"
九月是千杯不倒,这个只要是认识九月的基本上都知道,九月碰到某种酒的时候就是一杯到,这个只有一直跟他拼酒的空鹤知道。
那是空鹤唯一赢的一次。
问:一川九月什么情况下一杯就倒?
答:此酒是竹叶青的情况下。
原因么......大概是以前被人第一次灌酒醉了以后的后遗症,只要是竹叶青,一杯足以灌醉海量的一川九月。
只不过一向都对竹叶青小心翼翼的九月这次居然看都没看,直接喝了下去,这让空鹤没有料想到,她还以为自己要花多少口舌骗他喝下去......
然后就看着九月迷迷糊糊的睡倒了。
清流,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哥......没,没什么......
没什么?这么小不准喝酒!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老酒鬼那里骗来的,还给我!哥!
不行!
嗯......嘿嘿......哥,这个酒我本来就没打算喝......嘿嘿,是给你的。
啊?别胡闹,我不喝酒。
不要!哥,你喝嘛,你答应过我的,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你都答应我的。
这......
哥,你打算食言吗?喝啦喝啦。
就这么被清流灌醉了,自己也要为这个负责,谁让他太纵容他了呢。从那一次起,他不得不开始锻炼一下自己的酒量,没想到的是对于清流灌醉他的那种酒他还是没办法。
不喝竹叶青,并不是害怕喝醉,是害怕喝醉以后见到自己辜负的那个孩子。
这杯酒......就算我为你喝的最后一杯,清流。
"哼,我还在想什么时候有人来接这个醉鬼回去。"空鹤对着室内多出来的一个人说。
"......"那人只是抱起睡着的一川九月,转身就走。
"朽木白哉!不要以为谁都像他一样能忍得了你的死人脸!"
"志波空鹤,不是谁都可以这么跟我说话的。"连正眼都没有给她,"注意你的身份。"随即消失在门口。
"哼,谁要那个破称号,谁要谁拿去!"
16
怀里的人睡得香甜,鼻息间是竹叶青的酒香。
朽木白哉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对他如此关心,因为总队长的话......这是自欺欺人的的想法,那么是为什么......
他在队里即使是游手好闲,也不见有什么不妥的举动,除了每天在他的屋顶上发呆以外,也就是偶尔来他的队长室的沙发上睡会儿。
前两天的狩虚也不过是因为他最近,就让他去了,总队长给他的是完全的自由,不需要听从队长的命令,可是他听了,不管自己叫他去做什么,就算是去送信。
白哉看了一眼九月怀里的一叠红色信封,他有没有去他知道,那个忽强忽弱的灵压几乎跑遍了十一个番队。
把九月放在主卧室,看着他带着倦意的睡颜,微蹙的眉,嘴唇蠕动着,就算再低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室内,也听得无比清晰。
"对不起......清流......"
这回,朽木白哉真的是震惊了......清流,朽木清流?!......父亲大人?!
白哉靠近,希望挺清楚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九月却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银白风花纱......
"清流......"眯着眼睛的九月喃喃道,"你又骗我......"还担心你真的不愿意继承朽木家......"坏孩子......"
九月拉过眼前晃着的银白风花纱,朽木白哉就这么直接被拉倒在他身边,睡得迷糊的九月翻身抱住身边的巨型抱枕,脑袋找了个好地方蹭两下,接着睡。动作熟练的就像已经做了千百次一样。
呼出的酒香萦绕在白哉的脖子边上,即使隔着银白风花纱也感觉到了热气,动了两下,就被更加用力的压住。
他完全可以把扒在他身上的人直接扯下来,然后把他丢出去醒酒。可是这一切在他把九月抱进主卧的时候就不存在可能性了。
朽木家现任家主,朽木白哉第一次被人当着抱枕连衣服都没换就睡觉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是身边这条巨大的"虫子"让九月僵硬了好一会儿。
秉承着在浦原商店早早起床当牛做马的习惯,天没亮九月就醒了。
啊......今天队舍的床怎么这么软......半眯着眼睛,银白风花纱......人!虽然昨天他是自愿喝醉的,他身边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空鹤家吗!?
"醒了就下去!"朽木白哉已经睁开了眼睛。九月一醒他就醒了,只不过没想到他会醒的那么早。
"啊......早,早......朽木队长......"九月讪讪的把还扒在人家身上的双手双脚撤了下来,这里怎么这么眼熟?绝对不是空鹤家。
朽木白哉站起来,身上的衣服皱的不像样子,走出去找管家处理。
这边的九月对着这差不多是一个队舍的大小的房间发呆。
多久没有看到这个房间了......
唉......趁人不在赶快溜吧......九月胡乱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离大街最近的墙,翻!
嗯,好象忘记什么了......算了,先回队里。
回到房间,除了依稀的清香酒味,人早就没了踪影。朽木白哉面无表情的盯着零乱的被褥好一会儿,转身离开,留下一室的空寂冷清。
他想起来是什么忘记了!邀请函......
在哪儿?空鹤家?还是朽木家?
在哪儿都不好......空鹤那里少去为妙,朽木家最好还是永远不进去的好......怎么办......
"一川,队长找你。"
"唔......"能不能不去......我头晕......
还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去的朽木家,还把人家当枕头......不知道还干了什么......(还干了什么你就不会还还这么好好的站在这里)
磨磨蹭蹭的挪到了队长室......
"进来。"
又不说话......九月啧了啧嘴。
"朽木队长......"等他开口,铁树都开花了。
"白哉。"埋头公文里的人回答。
"朽木白哉......"是这意思吧......
"白哉。"干脆利落。
"白......哉。"这小孩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没回音。
"没事我先走了啊......"九月感觉气氛不对,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朽木葉月。"白哉终于抬头看他了,看到的是僵直的背影,"或者是,一川......"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九月暴涨的杀气几乎染红了眼睛。
瞬间来到朽木白哉的面前,单手掐住他的脖子,狰狞的脸完全破坏了他一直都维持着的微笑。
"......"朽木白哉什么都没说,盯着眼前如魔鬼一样的人。
想杀就动手,我绝不还手。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九月突然松开了掐出白哉脖子的那只手,痛苦的蹲了下去,用力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抱住头,发出呜呜的响声。
而看着这一切却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的白哉,实际上惊讶万分,他不知道提起这个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知道眼前这个总是在笑的人会有这么痛苦的神情。
父亲隐藏的到底是什么,他隐藏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