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伊同人]雪花开时————觖引

作者:觖引  录入:11-15
西索是骗子。
这话是他自己说的,因为魔术是种骗术,所以魔术师是骗子,

伊洱迷是机器。

这话是别人说的,因为伊洱迷是杀手,而杀手从来就只是机器。

西索是个一流的魔术师,却不是个一流的表演者。因为西索太任性,只在喜欢的时候做喜欢的事。所以他常常会突然改变表演节目,将别人的精心布置变成一个大笑柄。

他看起来很随和,但其实是个独行者。他不需要别人为他做任何事,包括预先布置演出机关。他是个骗子,骗子如果不靠自己就不是骗子。

如果他愿意,他照样可以在名流云集的音乐大厅里忽然放出几百只的鸽子。如果他不愿意,他也随时会把你捆成个粽子丢在台上自生自灭。

在魔术界,没有人愿意和这个细长眼,笑起来很好看也很亲切的魔术师搭档。在认识西索的人里,也没有人知道这个身材修长,整天把玩着扑克的人究竟有何背景。在与西索有过接触的人中,更没有人敢在这个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人面前摇头说声‘不'--天知道那股灭顶的寒意从哪来。

西索是个名字,是个代表着任性、诡异、随意与危险的名字。

伊洱迷是个一流的杀手,却不是个一流的雇员。因为他可以在把你仇家杀掉后立即接受杀了你的委托。

他是一部机器,对命令的执行永远准确而迅速。但你无法靠近他也无法亲近他。他不了解什么是感情,正如他不了解什么是生命。

对伊洱迷而言,人只分两种--要杀的和不要杀的。死人在他眼里不占位置,什么负疚感什么恐慌感统统不懂。了解伊洱迷的人知道,即使真有个亡魂站在他面前,他也只会选择让那亡魂再死一次。

伊洱迷所带来的死亡从不甜美,但很干脆。他是个一流的杀手,只选择最恰当的方法执行。在杀手界,从没人敢轻视这个出身名门,一头乌黑长发的俊美少年。他纤细的身躯里蕴涵着太过强大的杀伤力,凡敢靠近者一律避无所避。

伊洱迷是个名字,是个代表着精准、冷酷、灾难与死亡的名字。

骗子与机器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可供千人游玩的豪华客艇上,西索是表演者,伊洱迷是观众。

西索在台上状似慎重的将宝剑穿过合作人的身体,合作人安然无事。伊洱迷轻轻松松的与一个中年男子擦肩而过,那男子却永远失去了呼吸的权利。

伊洱迷的手法迅速而地道,甚至连勾着那男子臂膀的女人也没有察觉,却被西索看到了。西索没有看到伊洱迷的杀人手法,但西索看穿了他的骗术--他与那男子擦肩而过的骗术。

对一个骗子来说,任何骗术都是容易被看穿的。何况是西索那么一个骗子,那么一个一流而专业的骗子。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伊洱迷知道这个离自己百步之遥的魔术师已经看到不该看的事,可他无所谓,他的原则从来就是单一而固定的。

如果那个魔术师不够聪明,他会在一瞬间内叫他以237种方法闭嘴。如果那个魔术师强做镇定,那他会在转身的同时将这插曲遗忘。

伊洱迷从不知道害怕,也不嫌弃任何麻烦。虽然以往没有被人看到的经验,但他的家族经验告诉他这世上勇敢的人并不多。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死人而与一个杀手结仇的,更何况是他那么一个既不知害怕也不嫌弃麻烦的杀手。

唯一让他微感惊愕的是这个头发后梳的男人非但依然笑的随意而愉快,还像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的似的盯着他打量。对一个机器而言,出乎意料状况并不多,但只要无碍于他的命令的执行,就一样不会放在心上。

这人大概就是家族中偶尔会提到的那种‘傻子'吧,听说弟弟奇牙也遇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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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的见面实在称不上愉快。

那个任务完成的夜里不但碰上了下雪,还被最厌恶的野狗撞了个正着。

伊洱迷几乎是从不去碰野狗的,更遑论去杀它们--人类对自己真正厌恶的东西岂不也很少去碰?!

所以他只选择了避开,却因行走的过于匆忙而在转弯角踢翻了西索的纸牌。

在这么一个飞雪的夜里,这个男人居然挂着无害的笑容气定神闲的坐在转弯角玩纸牌。伊洱迷扫了他一眼,决定将他和野狗同样处理。

但伊洱迷并没走成,这不是因为西索指着前面的公寓请他去坐坐,而是因为西索牌上依然没被雪水冲去的血腥味。

几乎是在一刹那间,伊洱迷知道了这男人与他是同一国的。

[下雪了。] 伊洱迷的声音一贯的是没有波动,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好象很享受的笑眯了眼。

西索的房子称不上漂亮,但很简单,里面的设施便于居住也便于搬迁。伊洱迷看了眼正在厨房煮咖啡的西索,发现这样的屋子的确很适合他。

魔术师的舞台太复杂,所以生活才充满简单。这是西索后来才告诉他的,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引来西索危险的浅笑。

或许他也该找个能令自己放松的屋子,虽然他并不是真的很需要。伊洱迷挺为自己这个想法意外的,他是个没有好奇心也没有需求的人。现在居然会为了一个房子而感兴趣,真是难得。

魔术师的魅力难道也透露在他们所拥有的东西上?

西索刚转身出来就见到一脸若有所思的伊洱迷,后来他才发现,原来伊洱迷一直都只有这号表情......当然,除了某些令他心跳加速的时候......

不过,这种秘密西索是不会拿来与大家分享的了~

伊洱迷看了眼桌上的咖啡,对一个刚刚完成任务又被雪弄的一身是水的人而言,那股香气简直是罪恶的存在。

可他当然不会去碰,他是杀手,不可能去碰别人递来的水或食物的。虽说大多数的毒或药物都对他没有用,可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魔术师还是会小心一点。

可伊洱迷很快就知道自己的小心一点根本是没用的,他不但在西索家舒舒服服的洗了澡甚至还香香甜甜的睡到第二天。

‘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第二天的清晨,西索眯着细长眼,开心的说道。

但对伊洱迷而言,西索这个魔术师更像无孔不入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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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知道伊洱迷是杀手正如伊洱迷知道西索是魔术师,可也只知道那么多。

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询问对方的过往,伊洱迷没有问西索为何总在一个人时把玩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纸牌,西索也没有问伊洱迷背上年代久远但深浅不一的伤痕从何而来。

他们的交集很深,但也很浅。

西索依然喜欢称自己是个专业骗子,伊洱迷也依然是台优秀精准的机器。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这个专业骗子会在雷雨夜等在那条有野狗的巷子里,只是这台机器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固定维修点......

伊洱迷并不是个有什么渴求的人,西索始终相信伊洱迷如果有把握、有指示照样也会杀了他。西索也不是个喜欢安定的人,伊洱迷始终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职业也变幻不定应该不会那么频繁的见到他。

如果说相爱的人会主动渴求相守,那伊洱迷与西索一定不是一对爱人,他们无论何时都是跟着缘分走,只是在相遇时深深的看一眼。

通常西索会露出个比平时多一份天真的笑容,伊洱迷波澜不惊的双眼会轻轻一眨。

如果说相爱的人会渴望亲近,那伊洱迷与西索也不算一对爱人,他们有时近在咫尺,却也是各自完成任务,没有交集。

只是这一天的夜晚,伊洱迷会睡的特别塌实,西索的脸上没有画上惯有的红心。

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持续了很久,直到西索前往一个可能永远也回不了头的游戏前。没伊洱迷没有奇怪西索为何会来找他,他只是奇怪今晚的西索笑的特别开心。

西索很兴奋的告诉他他要前往的地方,那里有一群有趣的人。伊洱迷只是深深的直视他的双眼,那里出乎意料的一片坦诚。

这样的西索一点也不可爱,太过坦诚的表情实在不适合这个带点霸道的任性家伙。不过伊洱迷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在等,等他的魔术师为他准备的压轴好戏。

西索知道伊洱迷在生气了,他平时不轻易外泻的杀气表露无疑,他很肯定,如果他敢说他准备在这个游戏里一去不回,眼前的这个俊美的少年会选择在此时此地将他搏杀,即使结果是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伊洱迷是个杀手,是个机器。如果没有委托,他从不轻易出手,即使接了委托,他也会选择在适当的时候才出手,随随便便就准备和别人同归于尽的人是英雄,不是杀手。可是眼前的他,显然已经忘了这点了。

西索是个魔术师,是个骗子。骗子是要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他不会忘了自己的目的,每次出口的话都有自己的含义。但在伊洱迷面前的他,虽然还是个骗子,却是个不成功的骗子,因为他掌握不了结局。

西索忽然想起一段很久以前听到的话,那个曾是他劲敌的魔术师说过--骗子,是没有真实的,如果要说实话,只能一生一次。一生没有说过一次实话的不是专业的骗子,因为他们不懂得真实,也就无从欺骗。一生说过两次实话的骗子就不是骗子了,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实话,无法回头了......

他看了看还没发现自己情绪波动的伊洱迷,愉快的笑了,如果一生只有一次,那不用未免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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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色的月亮又圆了,和那晚一样,随意的挂在天上时隐时现。树林间的夜鸟也已经歇下了,空气中流淌着表象的安详。树影斑驳的地上安眠了太多的回忆,那些新的旧的、成点成串的褚红色血迹悄悄的埋伏着,等待迎接下一个倒下者绝望的目光。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呢?离开他只有一个月,却已似一生那么长了,白天藏在假象后的真实,在夜晚肆无忌惮的反扑上来了。在没有那双沉寂单纯的黑色眼眸的夜里,心里的阴影无法抑制的扩大着。

他一直都很享受着这份扩大的痛苦,可站在愉快记忆旁的痛苦,苦涩令他几近无法享受。

他在一个月前的夜里终于告诉伊洱迷‘我喜欢你'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说的那么自然,仿佛已经酝酿了许久,所以如此的水到渠成。他相信自己会永远记得伊洱迷当时那个精彩表情,所有的杀气在一刹那间化为子虚乌有,只是以一种令他满足的震惊神情久久望着他。呵呵,可惜到最后,他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怎么了?他竟然在感到遗憾吗?或许有一点吧,但他引以为豪的耐性也会同样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会慢慢等,等待那果实成熟......

雪子纷纷扬扬的落下,西索有点无奈的看着这奇怪世界里的奇怪天气,一连几天的夜里都下了雪子,可是依然不见雪。

忽然想起伊洱迷唯一提起过的往事,那是他唯一会讲的故事,是被小时侯的弟弟奇牙吵到受不了,背了这个故事来交差的。那个故事说,雪也是会开花的,当雪落在地上之时,就是它的开花之刻。这朵花的开的很短,很快,甚至不可能被看见,可它却是世界上最美、最绚丽的......

他的家人在听到这个故事时都在狂笑,他们都以为是‘血'在开花,可他和奇牙知道,会开花的只有‘雪'。

很难相信伊洱迷会记得这种类型的故事,但也就那么多了,以后的世界里,只剩下‘血'在飞溅~

冰凉的感觉暮的侵袭过来,西索猛的抬头,没有看到漫天的飞雪,却看到了双比夜色更黑......波澜不惊的眼眸......

[下雪了。]没什么波动的嗓音隐隐透着机器特有的金属感,却是如此的熟悉,与记忆中的声音完美重叠。

[恩,花开了。]愉悦的扬起唇角,西索知道,他这个魔术师的幸福近了......

--完--


觖隐的废话:很早就想写篇小伊与西索的文文了~~今天终于达成心愿~~幸福啊~~~如果各位大人看了还喜欢,那就留个脚印以滋鼓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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