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是因为这场闹剧要打他吧?无奈叹气,沢田纲吉乖乖走过去,“等学长你好了,怎么教训我都行啦,现在你就乖一点……噗。”
他被泛着浓郁花香的小枕头糊了一脸。
那上面是——
Yes。
“……学长?”
“我说‘好’,你没听懂吗?”云雀咬牙,天知道他听了那么多“表白”,两辈子的鸡皮疙瘩都抖掉了,这个蠢货要是再敢找别人来,他就、他就……就咬死他!
“……学长喜欢我?这怎么可能,我——”
“你喜欢别人?”
“不、我——”
“你只能喜欢我!”开了口,之后的话并不如想象中难以倾吐,云雀任性道,“不是你说的么,你不想我死,只有‘两情相悦’才能让我痊愈,你说说你该干什么?”
好半响,沢田纲吉低声恳求,“……让我好好想想。”
虽说没得到答案,但“告白”完成后病症已经不那么严重,云雀冷哼一声,心情颇好地恩准了沢田纲吉的请求。
谁叫这只草食动物心软呢?
三天后,花吐症忽然在彭格列总部流行起来。
草壁哲矢第一时间向云雀汇报了这件事,顺便提了提,某位首领快被各种花朵给淹了,于是云雀拎着拐子,愤怒地前往彭格列总部,准备咬杀某个或许会因心软不愿同伴死亡而答应各种告白的家伙。
再次独自站在停机场,草壁笑了笑,难掩愉快。
所以,沢田先生不久前让人送来了一束香槟玫瑰的事,就不用说了吧?用花传话算什么呢?有些话当然要当面说呀。
香槟玫瑰:我只钟情你一个。
——
彩蛋:
“说起来,当初学长为什么忽然得花吐症?”许久之后,沢田纲吉忽然想起来询问。
问话时,是他们难得的相聚,他的恋人枕在他膝上,裹着黑色浴衣的男人像一只黑色的高傲的猫,懒洋洋趴伏在主人膝上享受宠爱。为了克制住“逗猫”的冲动,沢田纲吉终于想到这茬。
“哼。”
回应他的是恋人的冷哼,和一个带有拒绝意味的翻身。
正在汇报工作,而不得不被这夫夫秀一脸的草壁干咳一声,“或许我知道内情。”
“?”
“我记得,恭先生刚感染花吐症的日期,是5月6日的早晨。”
“五月五日是学长的生日,所以……是生日的第二天?”听了这话,沢田纲吉更加疑惑,“为什么?”
“是……”
“闭嘴,哲!”翻身坐起来,云雀制止草壁继续往下说。
“是。”
点了点头,草壁带着文件袋离开和室,顺便带上了门。
沢田纲吉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学长?”
下一刻,钢拐抵到了喉咙边,沢田纲吉无奈摊开双手,任由恋人恶狠狠地压坐到腰上,逼问,“那天,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在一起的时,每当他过生日沢田纲吉都会送上生日祝福和生日礼物,就是没有礼物,至少电话不会少,每一年每一次都是如此,偏偏那次什么都没有——听说,他生日那天,这混蛋还跟某个家族的千金出去约会?
“……那次啊。”
终于明白那病从何而来,沢田纲吉无奈,握住云雀的双手,“那边倒是有联姻的意思,不太好推脱,那次好不容易脱身已经太晚了——这边已经是深夜了哦,为了不打搅学长睡觉才没打过来,而且学长不是每次都很嫌弃地挂我电话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早就把自己打包送给学长了……学长也会嫌弃地收下吗?”
好一会,云雀垂下眼,低低的应了。
“嗯。”
锁在喉间的钢拐落在榻榻米上,沢田纲吉吻了吻忽然羞怯起来的恋人,“我啊,非常喜欢学长的‘白玫瑰’哦。”
唯有我,能与你匹配。
☆、2 失忆症|270590
沢田纲吉得了失忆症。
狱寺隼人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甚至比常年不在彭格列总部的云雀恭弥知道地还晚些。
结束了为期三个月的任务,他急匆匆赶回总部,风尘仆仆地奔向沢田纲吉的办公室,就为了能看一眼阔别已久的首领。然后,他被青年陌生的视线迎头一击,砸地眼冒金星热血倒涌。
“你是谁?”
“……十、十代目?”
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狱寺隼人张了张嘴,他不知道那磕磕巴巴的的声音有多么可怜,“我、我是狱寺隼人啊……您……这个玩笑不好笑……”
青年仍茫然疑惑地看着他。
“……您、三个月……您就……”
就忘了我吗?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狱寺握紧手指,连日来积攒的疲倦都涌了上来,眼前一阵发黑,大脑一阵阵抽痛却让他无法用昏迷来逃避这可怖的现实。
他的首领忘了他。
沢田纲吉忘记了狱寺隼人。
狱寺不知道他的脸色有多么难看,模糊的视线中办公桌后的男人站了起来,眉目间是狱寺熟悉而陌生的担忧——对需要帮助的陌生人的担忧,“你怎么了?”
“我、我……”
视野中出现了一只手,狱寺的眼睛不由追随着它移动,看着它落到他的脸上,“你哭了?为什么?”
愣了好一会,狱寺才反应过来。
他哭了?
怎么可能啊,他怎么会哭,十代目、十代目只是忘记了他,又不是……
然而随着沢田纲吉的话,迟钝的感官清晰起来,脸颊上潮湿的感觉告诉狱寺他确实哭了,在他敬爱的十代目面前,哭得完全不像合格的冷静理智的左右手。
“十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