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如果开新文的话,是把属于零的未来机甲型的故事写出来呢?还是写自己手上目前为止很有感觉的一篇重生文呢?大家更喜欢什么样的文?给个回声吧~
不过大家放心,不管这篇文的数据怎么样,我都不会坑,不会烂尾的,还是会照着自己早前的大纲把文给养大的!所以看文的妹纸放心吧!
☆、第三十一章
怜悯?书生更疑惑了,怎么看,也是他怜悯她吧?怎么反而是她给了他这样一个表情?
“你们一帮子人轰隆隆的跑进来,真真扰人,若没事你们赶紧出去!”月婆移开视线,声音干哑萧瑟的呵斥着这一群人。
张清浅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难道说他们本以为她的蛊有救,可现在又证实她确实没救了?他无措的望着碧野子。
碧野子反身去看齐盖,“小子,你若有什么事就现在说!”
齐盖顿时拿手指着自己,慢吞吞的道:“前辈,你是是说我吗?”
这两个老人家真不厚道,明明是他们急匆匆的要来,现在又将事情踢到了自己身上,不过,也好……
“婆婆……”齐盖斟酌着开口,“我们想向您讨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声音依旧干哑,同时带着浓浓的不耐。
“是……一支簪子。”齐盖顿了顿,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师父的交代一点点说明了。
“我没有!”月婆听完之后,完全不理会齐盖对簪子所作的细细描述,直接抛出了这样一句话。“你们走吧!”
“可是……”书生犹疑了一下,谈清明明说过,他亲眼见到月婆戴过的。
“婆婆,你……”齐盖愕然,也许月婆所待的角落确实晦暗,但是对于他一个练武人来说却没有一点影响,她的一头华发之间隐隐闪现的金属光泽,明明就是他要找的那根簪子。
“快走,快走!”她不耐烦的对他们挥手,想打发他们走。
齐盖和书生还不知作何反应的时候,凌园已经率先迈步要离开房子了。
“你去哪?”月婆凄厉的叫住凌园。
“你不是让我们快走吗?”凌园嘴角掀了掀。
“我、我不是叫你走,我是叫他们走,你别走,你再陪陪娘吧!娘……”月婆顿时慌乱了起来,也不记得要在外人面前隐藏自己的容貌了,匆匆走出了角落,想去拉凌园的衣摆。
“我们是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凌园巧妙的回身,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
“你别走,你别走,他们也可以不走,可以不走……”月婆被他一躲,手中落了空,心下慌乱的同时,言语间更没有顺序可言了。
凌园却没有再应承她,眼神不经意的扫了扫她发髻间的那根发簪。
他的这一举动,立刻使月婆像炸了毛的兽,一把又跳离凌园老远,“你想做什么?这个不能给你,不能给你,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最后的……不!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园园你别走,你别走……”
凌园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房子,月婆作势要追出去,可到了门边时,又生生顿住了步子,嘴里喃喃自语道:“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出去了晚上更难熬,不能出去……”
她焦躁的在原地转着圈子,双手互相绞着,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个飞扑抓住了书生的双腕,表情狰狞而又急躁的说:
“你们是一起的?你们是一起的!你把他给叫回来,叫回来!快叫回来!”她一边说一边猛力的摇动书生,声音越加凄厉,表情越加狰狞。
在书生只觉自己今日怕是要交代在此的时候,自己双腕上的手劲突然一松,他愣愣的看着前一刻还疯狂的难以挣脱的月婆,此刻就软软的瘫倒在他面前。
“小书呆,你怎么样?”齐盖完全不去理会被张清浅接住的月婆,直接扶着正晕乎乎的书生。
“齐盖……”书生有气无力的回应,他真没想到,一个看着这么脆弱的老妇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齐盖眉眼直接印出一抹怒意,但是在这个村里,在这两位长者面前,他也自知自己没有生气的资格,只好生生压下那股怒气,小心的牵起书生的双手查看。
“没事了……”书生盯着齐盖抿得死紧的唇线,下意识的出口说道。
齐盖却只是轻柔的去揉了揉书生发红的双腕。
“前辈,我们也就不再叨扰了,这就先告辞了!”齐盖沉着声音对两位老者说了这句话,不待两位老者做出反应,他便拉着书生走了出去。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线,一言不发的走回了住的地方,推开了书生的房门后,端坐在书生房中圆桌前的凌园蓦然入眼。
凌园看到两人相携进来,眼神平静的注视他们许久,才慢慢开口:“过来坐。”
两人神情古怪而又别扭的坐到了圆桌前。
“你们知道了?”凌园看着两人,眼中有了然。
“凌叔……”书生嗫嚅着开口,“我们不是有意的,是碧老他们……”
凌园点头,“我猜到了,不过他们知道的也不算详细,只能跟你们说个大概吧,起码,你们就一定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蛊,怎么中的这个蛊吧?”
“我……”书生想要接话,但凌园却一点时间也不给他。
“是我下的蛊!”凌园面无表情的说。
书生和齐盖双双一惊,眼中全是愕然,不知作何反应。
“她……不好……”凌园低垂着眼,将外人所不知的事情说给二人听。
月婆,或者应该说是楼潇月,自和李世年走了以后,凌清华每日便靠着酒精麻痹自己,不生不死,醉生梦死。
凌园当时虽堪堪五岁不足,但是很多事,他却已经能够记得,他自是记得楼潇月每每看到自己就愁苦万分甚至带着恨意的眼神。
早时,他不明白为什么,而在他流落苗疆沦为人蛊时他才略略猜到,她是嫌他挡了她的幸福之路。
所以才一离了他们父子两就立刻寻了忘去过往的秘药,一服之后,连自己有过的孩子都被抹杀。
在做人蛊的十年中,凌园所想的一直都是他母亲带着一种恐慌表情,厉声唤人将他赶出门的一幕。
从不懂为什么母子不相认,到完全不再惦念母子相认的这回事。
而他们真正寻来的那一日,正是他杀了自己主人的那一日。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杀人,鲜血沾满全身,他却没有一点恐惧,周身充溢的都是一种快意的颤栗,就是在这种颤栗之下,他对着找来的三个沧桑满面的长者说道:
“爹?娘?我没有这种东西。”
三人惊愕的看着眼前满脸血腥的凌园,早已不知该做如何反应了。这,这早已不是他们映像中那个想追着娘亲跑的奶娃娃了。
哈!当然,难道,在十年炼狱式的生活里,他们还指望一个天真的奶娃娃可以无邪无忧的生存下来?
又是两年苗疆辗转的生活,不管他作何表现,三个长者始终以护卫者的姿态跟在他的身后,直至他遇到……蓝采蝶。
书生一直蔫蔫和心疼的表情听闻到这,眼神立时一亮。这一路走来,他在无意中知道了太多属于他娘亲而他从前不知道的事了。
凌园也看到了书生的表情,眼神不自觉的一柔,心中之言立刻脱口而出:“你跟你娘很像!”
“像?”书生迷惑的眨眨眼,“凌叔,我跟娘一点都不像的,娘说我像另一个给我生命的人。”
凌园立刻像被火燎了一样,脸上表情几番转变,最后才生硬的说道:“我是说性子,这种不顾不管,想要追寻所有秘密的性子。”
书生赧然的笑了笑,原来凌叔也看出来了。
“那之后呢?你为什么说是你给她下的蛊?”
凌园神色黯了黯,却没有逃避,“那是我遇上你娘之后的第一年,他们不放心依旧跟在我和你娘身后,你娘被跟的不耐烦了,才问我他们的事情,我就说了。她随手便塞给我一只瓷瓶,说我若是恨得话就把这个下到月婆的身上……”
书生屏息,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这……这算是母子间的相戗了……
“可是我一直没下手,我只是,不想再与他们又纠葛,而我爹……我觉得我爹也应该回去了,不要再跟着那两个人,没有什么好,于是,我偷偷找上我爹,让他不要担心我,让他回家去,或者随便去哪,就是别再跟那两人在一起了……”
“结果被她发现了,当时情况很乱,她一直哭,问我既然都愿意关心我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原谅她,后来吵吵嚷嚷之际,她一把夺过了我怀里的瓷瓶,说,是不是吞了那个就能原谅她了,没等我反应,她已经吞了……”
“可是当场没有任何反应,我也不知道你娘给的到底是什么,我以为她只是为了让我解恨,随意捏造了点什么给我,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效力……”凌园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知道是因为缅怀过去与蓝采蝶的日子,还是因为他当初的错估。
“那后来知道了,为什么不让娘去解了那个蛊?”书生偏着脑袋,想了想,不解的问。凌叔这么多年应该随时可以叫娘亲来帮月婆解蛊啊?
“后来,我得知那蛊极厉害的时候,是那个男人带着她来求药时。可是那时你娘正怀着你,是不适宜接触那些蛊毒之物的,所以只说让他们等……”说着说着,凌园眼中的一丝恨意又浮上了眼眸。
“可是谁想……他们居然半夜绑走了你娘,逼着你娘解蛊,可是你娘为了坚决不影响到胎儿,强硬的让他们等到生产后,当时又值她的蛊毒发作,癫狂之际,打了你娘一掌……”
“喝——”书生连连倒抽冷气,真是,真是,书生气的脑子懵懵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月婆他们的行径。不过想想自己娘亲现在的样子,当初那一掌应该已经修养好了。
可是,娘亲素来不是个善人,即便那一掌没有什么大碍了,她以后也一定不愿再给他们解蛊了,难怪他们一听自己是蓝采蝶的儿子,就想让自己来帮忙,而没有想过再去求求娘亲,可惜他什么都不会!
书生暗自嘀咕了许久,才看着凌园说道:“凌叔,那个蛊很难解吗?”
书生已经做好了凌园回答无解的准备了,谁想,他却诡秘的勾了勾嘴角说道:“好解至极。”
“恩?”
“那个蛊其实是个时效蛊,在人体内不足三年就会自然死亡……”
“难道说,她中的蛊早就解了?”书生惊呼。
凌园点头称是。
“那她为什么……”
“是心里那关吧?”齐盖插话,“如果蛊毒早就解了,那每每到了月初几夜的那关蛊毒发作,应该是她心里原因早就的吧!那个到底是什么蛊?”
“没有名字,是采蝶临时炼制的,每月月初时会让人产生如女子分娩之时的疼痛。她意在让她能记住女子分娩之痛,已经母子连心之痛……”凌园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那,现在只要告诉她蛊毒早已自然死亡不就可以了吗?”书生对自己娘亲的手段和心性的佩服猛然间又上了一个高度,但是现下摆在眼前的还是月婆每月所受的苦难。
“没用的。”倒是齐盖先于凌园一步摇了摇头,“那种每月一痛已经深入她的骨髓了,若不施任何手段只告诉她蛊毒已解,她从心里上就不会接受的。”
“这样……”书生摸着下巴沉吟着,“那,我们便摆弄一点障眼法就是。”
书生说着看向齐盖和凌园,齐盖还好,只是对着他点头。而凌园眼神微闪,几波情绪轮流闪过,最后则敛了心神,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在那,对于书生的决议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