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能是白痴+白痴了= =
梁泽敲下最后一个句号,从机器前离开。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刮胡子的时候他认真的盯着镜子里那张脸孔,竟然觉得如此陌生。电动刮胡刀呲呲的响,他的脑子也跟着刺啦刺啦的响。
对于梁泽来说,从来做什么决定都是yes or no,唯独对店主,似乎一切的是或否都不干不脆。说要写东西实则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可逃避这若干天,一切什么样儿还什么样儿。梁泽俨然意识到一个无比深刻的问题——他跟杭航,到底算什么。
杭航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他知道他在谈恋爱。可自己呢?到底进没进入状态?甚至有没有可能进入状态?
思来想去,梁泽只有一个模糊的结论——他喜欢杭航。但这种喜欢究竟是什么他却说不清。跟朋友肯定不一样,但跟……情人,似乎也达不到。他只明白,他无法失去他。也因此,因为是这个结论,到最后,梁泽只能要求自己按部就班,他喜欢杭航,杭航喜欢他,这点二人是共通的,他梁泽只要按杭航需求行事就罢了。
并且,为了避免那天那种操蛋事儿发生,梁泽决定远离女人。错不怕,怕就怕知错不改。他梁泽不是混蛋也不想当混蛋,因此,珍惜爱情远离女人!杜绝种种诱惑,他跟杭航总有一天能好起来,不对,不是好起来,是更加好!
再去看镜中的自己,梁泽觉得那人精神很多。遂,对着镜子咧嘴笑,“我是帅哥!我爱帅哥!我们是霹雳无敌二人组!!”
念完咒语,梁泽给杭航发了条儿短信:【帅哥!爱的使者出门了!】
杀将到烟袋斜街10号,不到六点。梁泽‘哈罗’着进门,杭航正给顾客算账,见二愣子精神奕奕打招呼,抬头对他笑了笑。梁泽看杭航正忙,就去找龙猫玩儿了。
小叶子的宝宝长的挺大了,见了梁泽还躲躲闪闪,现在梁泽坚信杭航有句话说的是对的——龙猫一生就认一个主人。显而易见,这宝宝认了杭航= =
小叶子不停的跟梁泽起腻,隔壁笼子里的一休不干了,跳上了咔咔的背,踩着咔咔,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更抢眼。
梁泽看到这一幕,嘴里念念有词:“一休啊一休,你真是傻的可爱。”他殊不知很多时候自己的智商还不如他的这位龙猫朋友。
一猫打点了一些白薯干,梁泽很满足。杭航送走了客人踱步过来正看到梁泽在笑,“美什么呢?”
梁泽回头,没想到杭航亲了他额头一下,四下看看无人,吧唧,他回敬了一口。
“晚上订的西湖船菜那家,没问题吧。”
“好吃!”梁泽乐的更美了。
“果然上辈子饿死的,给你拿张纸巾擦擦?”杭航无奈。
“诶,还没给小叶子宝宝起名字呐!”梁泽一拍脑袋。
“嗯,是,决定自己留着?”
“当然!”
杭航皱眉,“咱……四只龙猫了。”
“就多张嘴嘛,多热闹!”
“得……”
“话说……一休跟咔咔还没生?”梁泽瞅着咔咔斑秃的脑袋,咋就不见好呢?
“你这什么逻辑?非得生?”
“我喜欢宝宝,跟当爸爸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杭航不吱声了。
梁泽并没意识到话题偏左,听杭航没吭声以为又是加重家里粮食负担,也就没继续,心说:吝啬的帅哥,你明明这么多口粮嘛!话题遂又跳转回之前,“你说叫什么好呢?新佑卫门?足立义满?”
“还弥生呐!”
“哦?是母宝宝?”
“……”
“帅哥,你说到底叫什么好嘛!”梁泽回头认真的看着杭航。
“没别的选择了?非得新佑卫门、足立义满?”
“你自由发挥也行,其实我比较希望咔咔改名为新佑卫门的。”
“你……”杭航无语问苍天。
“我来了!”
梁泽跟杭航正大眼儿瞪小眼儿,齐霁推门进来。但见这一位裹着羽绒服,顶着毛帽子、系着毛围脖,手上还一双五指合并的奇厚无比的棉手套。
“来了?”杭航看过去,不以为然,他早已习惯齐霁跟冬天的雪人装备,不对,比雪人还胖……
“下雪了?”梁泽不知道啊,不知道这路子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齐霁一愣。
“没雪啊……”梁泽走过去,揪着齐霁的帽子。
“快下了。”齐霁回答的诚恳。
杭航看着这二位,语塞,忽然不想跟他们出门吃饭了。
“总听杭航说起你,以前也见过哈。”齐霁脱下手套,跟梁泽握手。
“嗯嗯,帅哥也常说你。”梁泽热情的握,“齐霁对吧?”
“对对,对梁泽你久仰大名!”齐霁呵呵笑。
“帅哥都说我什么了?是不是说我很帅!”
“呃。”这问题让齐霁措手不及,这什么意思?
“不是久仰大名嘛!他说我什么让你久仰了?”
“……我是说我读你小说挺久了。”
“啊!哈!哈哈哈哈……”梁泽看看杭航又看看齐霁,发现只有笑一下才能遮掩过去= =
“帅哥!你不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吗?”见杭航不言语,梁泽接着问。
“需要我介绍吗?”杭航皱眉。
“此话怎讲?”齐霁跟梁泽基本异口同声。
杭航摇头,“我坚信你俩能自来熟。”
一句自来熟,在用餐过程中得以应验。梁泽跟齐霁说的哈皮无比,杭航时不时向其他桌赔笑。两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人遇见,果然惺惺相惜建立邦交。再加上一个作家一个史学类翻译,行了,都不是一般人。杭航很久没看见梁泽乐的这么开心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记下了齐霁的手机,还说有机会要上门做客啊,什么以后需要什么资料问你啊,再诸如有空一起研究研究XXX书啊。
杭航特别懊恼的发现——自己吃醋了。
这个齐霁,平时说话根本就很少,跟他说话最多的就是自己了,这会儿居然跟梁泽这么热络!好像有几辈子说不完的话似的!他甚至揣测到,如果是齐霁跟梁泽先遇见,是不是……
可杭航哪里知道,无论是梁泽还是齐霁,有话是真,说不完是假,对于这二位,杭航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既然洞察彼此都是杭航的挚爱,谁不想三人关系融洽些?就是这么单纯的考虑。
齐霁本来计划的是吃过饭他们到他家坐坐,没想到杭航说不去了。齐霁想不到别的,就觉得杭航今年要关店到梁泽那里去,可能很多琐碎的事儿多,也就没坚持,他丝毫想不到这位跟他光着屁股长大的主儿是吃醋了。
齐霁想不到,梁泽当然更想不到。这二位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2一个木。也就是说本质上是相通的。
梁泽开车把齐霁送到的小区门口,折返的时候杭航说他小时候在这里长大,跟齐霁一起。梁泽就接着这个话题说了齐霁很多好,结果店主大人的脸就越来越阴沉。
车停在10号门口,杭航直接下车,嘛也没跟梁泽说。梁泽坐在车里,极其纳闷儿,怎么好好的这人就晴转阴?是的,他意识到杭航似乎不高兴了。
在车里坐了一刻钟,没人喊他,没人电他,没人短他。梁泽坐不住了,下车,正赶上杭航把出门前放在店门口的牌子收进去,大牌子上曰:【临时休息,明天照常营业。】
“诶,你不关门?”梁泽跟着杭航进了店里。
“不关。”杭航回答的不冷不热。
“这……十点半都过了。”
“不关。”还那俩字儿。
“帅哥!”梁泽压住了杭航的肩膀,“你是不是晚上吃的不顺口儿?”这是二愣子同志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你这辈子看来得吃死。”杭航扒拉开了梁泽。
梁泽瞠目结舌不尴不尬。
杭航收拾着店里,许久再没说话。
“哎呦我操!你要死要活说句话啊,好么泱泱这又怎么了?”梁泽抓狂。
杭航不搭理他。
梁泽站了半个钟头,上火了,“你自己阴天吧,放晴我再来,不行我回去做个放晴娃娃!”说着摔门走了。
杭航停下手里的事儿,往出看,忽然发现梁泽挺无辜。
“诶!”他拉开门,咳嗽了一下,“方向错了,上楼。”
梁泽回头,看了看杭航,傻兮兮又乐了,“帅哥你真不厚道,非逼我装小媳妇儿跑回娘家。”
杭航无奈的摇头,这醋吃的真没水准。他一定是恋爱症候群了,居然吃一个2子跟一木头桩子的醋= =
“你到底为嘛晴转阴的?”梁泽嬉皮笑脸的回来,双手插口袋。
杭航看着梁泽,忽然觉得他巨可爱,凑上前,轻吻了一下那双微凉的唇,“你这么2可别让别人顺走。”
梁泽转了转眼珠,接着苦闷着脸,“诶帅哥你得厚道!你没看我今天吃饭都躲着女服务员啊!”
杭航一愣,他不说他都忘了,吃饭时候另一大反常就是梁泽躲女的跟躲瘟疫似的,如若不是齐霁那醋吃的,他早问了,“你为什么啊?”
“女人如洪水猛兽。”梁泽说的深沉,“我有你了,我躲开她们!”
杭航噗嗤就乐了,这人思维果然神奇,接着坏笑着调侃,“那男的呢?”
“靠,你以为爷是谁啊!也就是你,别人要敢摸来摸去……”
“怎么地?”
“我就揍他!”
“哦?那……那个健身教练……”
“打不过的我不打,我跑。”
“哈哈哈哈……”
“乐个鸡巴,我都受够了瑜伽了,不行我想换个健身室。”
杭航一把拉过了梁泽,贴着他耳根说,“别换,就瑜伽吧,柔韧性锻炼的多好。”
梁泽巨气愤的说,“别了,女的太多!”
杭航笑得直不起腰了。吉娃娃丢丢这会儿叫了起来,杭航拍拍梁泽的肩膀,“走,陪我遛遛狗!”
“还有寄养的没取走?”
“张大爷愣塞的。”
“这……”
“过年你家多条狗你介意吗?”
“无所谓啦,热闹!”
杭航拴上了丢丢,抬头看着梁泽。真是如意郎君。
Act 19 过年回家
梁泽:年货家里还缺什么吗?
梁斌:不缺。
梁泽:那就还是给嫂子带稻香村的点心匣子?
梁斌:啊,说到这个,带,多带两盒儿,巧克力也买些,还有奶糖什么的,甜的就行,你嫂子又怀孕了。嘴就停不下来,我怕家里储备不够。
梁泽:又有宝宝了?
梁斌:嗯,快四个月了。
梁泽:真好!双喜临门!
梁斌:双喜?
梁泽,对!
梁斌:小翠都七岁了……
梁泽:咳,不是那个意思。双喜是说,我今儿带男朋友回去!
梁斌:什么?
梁泽:男朋友!
梁斌:男的、朋友?
梁泽:对啊!女的能叫男朋友嘛!哥你咋了?
梁斌:……你才怎么了,有管男的朋友叫男朋友的嘛!你是不是最近又写东西多了脑子不转?
梁泽:唉,不是,你怎么不明白啊,男朋友,陪我过日子的男朋友!
梁斌:我是明白不过来……
梁泽:你不是不让我跟女的好了嘛,我跟男的好呐!
梁斌:你……你什么?
梁泽:就这样吧,我喊他起床,然后我们去买甜品,下午见!给嫂子问好!
“梁斌,你弟什么时候过来?问想吃什么没有?还想吃米粉肉?”钟月闻跟厨房对着案板上的五花肉问。害喜反应过去特别快,这会儿她除了吃不想别的。
“妈~楼下有放炮仗的,我能去看吗?”
“去,衣服穿好,别离得太近。诶,梁斌,我跟你说话呐!还有,相框上那布套你拿下来吧,顺便擦擦。”钟月闻非常无奈于她家客厅挂着的老公弟弟的……酋长放大照。梁斌就是死活不摘下来,摘下来梁泽一定不开心。可是钟月闻不干,说肚子里孩子天天对着那照片,出来绝对跟梁泽一个模子,可如果跟梁泽一个模子,钟月闻就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掐死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