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一百种路线完本[强强]—— by:孟极寒生

作者:孟极寒生  录入:10-28

“你、你究竟是何人?!”
怎么可能呢?这个人,明明她用神识都发觉不了他。
难道这是一个远比她强悍的人?可若真是如此,她不是他一合之敌,又为何不直接将她斩杀?修真界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争勇斗狠的人,与天搏命,逆天而行,没有点心气怎么可能?这人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强者,为何要放过自己一命?不但如此,还放过了那些低贱的仆役!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不明白,却不代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境况。
端木婉儿尚且只是震惊于保卫自己的大能居然不是这个男人的一合之敌,但青凤已经非常明白,他们惹不起这个人,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端木姑娘,跟我走。”她吃力地站起,不顾自己的伤势,不由分说拉住端木婉儿的手,看向那个男人,恭敬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见谅……晚辈这就离开!”
然而那男人却根本没有丝毫回应。
一室静谧,端木婉儿已经因为这峰回路转的剧情给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可是青凤啊,平日里稳如泰山的人物,现在却在这人无形的威压之下,明明疼得额头冒出冷汗,却不敢有丝毫不敬。
自己到底惹到了谁?
端木婉儿悚然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妙相,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妙、妙相……”
话音未落,只见一直沉默的黑袍男子忽然袖风一扫,端木婉儿和青凤便双双被打出了房间,房门更是啪的一声关紧。
☆、第95章 圣僧逆袭12.5
且不说青凤和端木婉儿如何惊魂未定,如何劫后余生,又如何心怀忐忑惴惴不安,便说这屋内的气氛却随着那扇门的合拢而瞬间微妙了起来。
妙相沉默不语,花半缘却无法再忍耐下去。他虽说主动将这些人交给这法罗寺名义上的掌权人,主持妙相来处置,但说到底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心呢?妙相只不过是一个势单力薄的一寺方丈,纵然有些声名,但想必在凡间也比不上那位骄横的丞相之女。那女子对妙相分明存了觊觎之心,他又怎么会放任妙相自行处置而自己不闻不问?
他在神识中紧紧关注着妙相的一举一动,看到他身着严肃的正装,然后一步步走向那女人的所在之地。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的怒火彻底淹没了理智。
那个女人怎么敢?!怎么敢用那种轻浮、放荡的口吻面对妙相?
她怎么能用那只肮脏的、不知碰过多少男人的手那样抚摸妙相?!
当花半缘在神识中目睹那个女人开始对妙相上下其手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于是他冲开那道于他而言形同虚设的房门。但即使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庸俗女子丢出了门外,他也依旧无法平息胸中翻腾的怒火。
他终于逼近了妙相身前。只见一直沉默不语的僧人虽然穿着肃穆庄严的僧袍,此刻却透着一丝脆弱与柔软,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妙相,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能将他抱入怀中。
不,这不是仿佛,而是事实。
妙相循声抬起眼,只见原本清亮澄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迷雾,仿佛有些困惑,有带着几丝惶恐。他眼角的绯红似乎随着心潮起伏而变得愈发深浓。褪去宝相庄严的清冷外衣,便让人难以忽略他那仿若无声的诱.惑。
花半缘不愿再忍耐下去,他决定就像曾经自己最不耻的那些“横行霸道”的修士一样,做一件符合他“渡劫期老祖”身份的事情。他强硬地伸手,铁臂揽过妙相的腰身,不由分说吻住了那张红润的嘴唇。触感柔软,味道甘美,如愿以偿的滋味甜蜜中带着些许酸涩。
当两人分开之时,妙相咬唇撇开眼,垂眸不语。然而花半缘却不想这样放过他。他抬起这禁欲僧人的下巴,眼睛眯起:“你刚刚没有反抗,没有拒绝。”
妙相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两下,似乎沾着的水汽令那轻如薄翼的睫羽有些不堪重负一般。
花半缘那双因为修炼而白玉无瑕的手指映着妙相精巧的脸部轮廓,宛然一副画作。他的拇指轻轻摩挲过妙相的嘴唇,令原本轻咬着的贝齿轻轻松开,不知是刚刚唇齿相依间的吮吸,还是被他自己轻咬所致,那张粉唇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红润——令花半缘想要一亲芳泽。
他满意地笑了起来:“端木婉儿说的没错,一线牵并不能平白让你情动,你心中有一个人。”
他凑近了些,两人的鼻子几乎贴到了一块儿,两双眼睛就这么避无可避地直视着彼此,“告诉我,你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或者说你可曾知道,那个时候我抱起你后,你便立刻贴将上来,但是口中喃喃念着我的名字,痴痴求欢,百般缠绕,苦了我心中难忍?”
妙相的眼中水汽氤氲,凝视着他。
花半缘心中蓦然一松,柔声道:“乖,你知道我只想要求一个心安,求你的一句话。你佛慈悲,难道许你这般磨煞人心?”
妙相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垂眸开口:“阿弥陀佛,嗔恚之人不知善,不知非善,不观罪福,不知利害,不自忆念……”
他念了几句,然后在花半缘深深的凝视中,怔怔看着他,“佛祖慈悲,贫僧却丝毫不能怪责此人。”
他轻轻一叹:“红线易解,若我径自推辞,想必这情劫即破,缠绕姻缘结自然不成。但,说到底也是妙相身处空门,心恋红尘。”
这话虽然含蓄,但花半缘已然听懂了。他眉眼粲然生辉,熠熠如皎然明月。
“既然心恋红尘,又何必执念重重,反入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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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相与花半缘两人算是开诚布公,可算蜜里调油。
妙相乃是韩貅所控,此世心愿不过试图了却曾经执念,却并不与韩貅所坚持的累世因缘所矛盾,两人情投意合,自然是一日不可忍耐。
虽说此间佛门有一桩秘法,名曰欢喜禅宗,但一来此密宗已然背叛西域佛门,“自甘堕落”入魔门当中,此时与合.欢宗并列魔门前七,二来妙相此生本就无法修为,而韩貅自己亦有《九转逆生》以修炼,只要那颗赤忱佛心不变,是否恪守比丘戒律,反而是次要。
无论是妙相还是韩貅,都不会愿意为了面上好看,去本末倒置地修什么欢喜禅。只是顾念着法罗寺后继无人,这才仍旧任主持之位。
尽管如此,却也将继承一事提上日程。比如这秀念小师父,这段时间一来便感觉自己课业重了不少。
妙相一边准备着还俗诸事,一边还要主持盂兰盆法会,再者又与花半缘初初结上姻缘红线,虽说两人都不算是初识情滋味的稚子,但这情投意合之间,品得风月情浓的销.魂甜美,自然是不嫌腻味。
如此情浓意密,纵然时光停驻也不觉分毫,只觉一晃眼间,十天后的盂兰盆法会便近在眼前。
至于那一日,妙相禅师如何风流倜傥、如何法相庄妙的高妙举止,另法会上诸多善男信女,又如何陶醉其中,如痴如醉,自然又是另一桩事,这里掠过不提。
却说那端木婉儿与她那贴身护卫青凤被丢出屋外,又惊又怕,面面相觑。
“青凤先生,你看这该怎么办?”端木婉儿都顾不上查看自己被那男子粗暴丢到地上、被碎石划破了的皮肤,她慌忙爬起,只觉得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毕竟是一介凡人之身,虽说身上琳琅环佩,带着十几个父兄替她寻来的护身之物,但这些东西,面对那个男人之时,却宛若无形。
是的,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她被生生打出门外,身上的护身法宝,却安然无恙。
端木婉儿虽说是凡人,但跟着父兄也算见多识广,自诩眼色颇利,这显然已经不是对方强过自己的问题,恐怕自己在对方眼中,真如蝼蚁无异。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明州?
她心中满腹惊怕,许久不出口的尊称都恭恭敬敬地冒了出来。
青凤的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只是此处并非久留之地,那位前辈如此大能,相比就是之前那些奴婢所言的神秘人士。保不齐自己等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还在对方的神识之下,却不好做什么诡秘心思。
思忖过后,青凤当即开口:“这位前辈绝非你我可以招惹之人,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明州为妙。”
端木婉儿尚且有些迟疑,只见青凤的颜色已然严厉起来,她心中一寒,赶忙道:“知道了。”
于是这一行人也不敢请辞告退,收拾了东西漏夜离开,举止仓惶。宛如深厚有恶狗穷追……却是那青凤心中怯怯。原来她回去后左思右想,反复思量,终于察觉出一层蹊跷——
那位前辈如此厉害,自己等人在他眼中不过蝼蚁,他也从始至终不曾将自己等人放入眼中,唯一的一次动怒,似乎还是在端木婉儿出言不逊之后。
但他到底为何要闯入呢?
还有前次,两次都是在端木婉儿要与此间方丈妙相玉成好事之时,他分明对端木婉儿没有分毫怜香惜玉之情,眼神反而更多停驻在妙相身上……
等等……
妙相?
青凤想到妙相那张脸、那身举止气度,隐约猜到了个中机巧。
真是不知者无畏,青凤现在就是这种感觉,生生被自己的猜想给吓破了胆!这样的大能,若非是情深一片,又怎会屈居于如此蛮荒之地的寺庙之中?那自己等人做了什么?
青凤越想越怕,一刻都待不住,她甚至不敢稍作停留,在明州,自己等人若是死了,难免会被妙相联想到那位前辈身上去,可出了明州……恐怕鞭长莫及!当真要趁着那位前辈尚且没心思处置他们的时候,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为保小命无虞,她甚至不敢回泉州,带着那惹出大麻烦,同样惊魂不定的端木婉儿,乘上轻梭划破长空,飞往那东域第一仙门——天青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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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仙宗之内,落霞居乃是众多内门弟子居住之处,却说这端木两兄弟,虽说年不过四十,却已是筑基巅峰、半步金丹的修为,极有希望可以在五十岁钱登上金丹大道,可谓极具天赋,是以才得以以筑基期成为内门弟子。
这两人出身豪门权贵,天资绝高,往日也是气势如渊、眼高于顶的人物。然而此刻,两人却毕恭毕敬地将一人迎至上座,自己则执晚辈礼坐于下首。
那人青年模样,看着甚至比端木两人还要年纪轻些,只是举手投足间已有成龙化雨、风云之相初具,却是一个金丹大能。
“溯游师兄,寒舍鄙陋,请勿见怪。”端木两兄弟中的大哥端木空率先打开话题。或许是因为自小耳闻目濡,端木空、暝两人的礼数可谓极近周道,比起道家玄门讲究的道法自然,他二人虽说目下无尘、心气甚高,但行事处处讲究礼节,反倒更接近儒家的“人无礼则不立,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的说法。
“何必如此多礼?”溯游师兄端起酒杯,“你二人如此谨言慎行,倒教我不知该如何自处了。”话是如此说,但看他满面笑容的模样,可见还是颇为受用的。
果然,那端木暝知机道:“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虽说我等乃是玄门中人,不拘小节,但我等一言一行,皆出于真心……”
溯游此来却是为了转达一番三人那位师尊的法旨。虽说这三人同属于天青仙宗的三长老素寒真人门下,但比起这位只在收徒仪式上出现过,之后就一直闭关的素寒真人,还是这些年长的师兄兼挑起教导师弟的重责。
天青仙宗的教导方式便是如此,除非成了真传弟子,否则长老日理万机,又怎么可能估计到每个内门弟子呢。
正在寒暄之时,端木空的传音灵简忽然莹莹亮起,溯游主动道:“若有什么不方便之处,我自当回避。”
端木空笑了一下,取出那传音简看了一眼,道:“并不妨事,不过是舍妹传来的消息。”
说着便将那传音简抵在额头。他只当是妹妹端木婉儿有什么拜托之处,却不料传音简传来青凤带着惊慌焦急的声音。只见他眉头微皱,往简中发了一道神念,然后看向门边侍候的小童:“待会儿青凤过来,放行勿扰。”
“是。”
溯游与端木暝怔了怔,端木暝率先问道:“大哥,可是婉儿有何不妥?”
端木空蹙眉凝思:“她们正在赶来,似乎招惹上了了不得的人物,青凤看不出那人深浅,甚至不是对方一合之敌。”
他看向溯游,有些担忧道:“溯游师兄,让你见笑了,只是我们这……”
溯游闻言便了然了:“两位端木师弟若是有难,溯游自然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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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有一实力诡谲之人,只区区一招就将你重伤至此,而你此前丝毫无法察觉此人特殊之处?”
端木家两子听了青凤叙述的来龙去脉,不由神色凝重起来。
“二弟,这明州可有什么厉害仙门?”
端木空沉思片刻,凝神问道。
端木暝摇了摇头:“这仙门倒是有几个,但那地方荒凉僻静,灵脉几无,民风又彪悍,没多少人想要去那里,是以也就只有一些小宗门,我真想不懂,这小小门派怎么会如此嚣张。”
溯游道:“暝师弟说的很对,且依照这位青凤师妹所言,那黑袍之人的气势和装扮,还有那奇诡的行事风格,却不像是玄门中人。招惹上这样的人物,恐怕是祸非福啊。”
闻言端木家两子果然紧张起来,看向溯游道:“还请师兄救我等!”
溯游沉思片刻,看向青凤道:“这样,我用回溯之术,查探一番那人到底是何等形容,青凤师妹,请勿要抵抗。”
青凤如何敢拒,连忙开放心神。
只见浮空出现一面水镜,上面隐隐波纹浮动,溯游手在空中掐了个法诀,口中叱道:“镜花水月,时如逝水,现!”那原本空无一物的镜面上,具现化出水流向后飞逝倒退的模样,夹杂着青凤和端木婉儿一路倒退的记忆,直到出现那个令人惊惧的黑袍身影。
“但看此人的作态,果然不似我玄门中人,却不知是什么跟脚来头?”端木空道。
一旁的端木暝道:“管他什么来头,所谓邪不压正,有溯游师兄出手收拾这等邪门歪道,还是不是手到擒来?”说着,眼神略带希冀地看向溯游。
那溯游却并不答话,反而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水镜,待端木两子察觉到情况不对,看过去时,便惊讶地发现,溯游竟然冷汗直流。
发生了什么?
只听溯游冷声苦笑:“手到擒来?只怕到时候,被手到擒来的那个人是我才是。”
“什么?”
端木两兄弟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这……溯游师兄何出此言?那人虽说气势不凡,但一击之下青凤却只是受了点伤,可见实力也不过如此,溯游师兄可是金丹大成的大修士,难道还不能对付这么一个躲藏在凡间寺庙的小小魔头?”
溯游摇了摇头:“金丹大成也好,初登仙途也罢,在此人眼中,恐怕不过是蝼蚁与刍狗的区别,同样皆是随手可灭、不值一哂的小人物。若我没有看错,恐怕此君……却是那位不可说之人。”
“不可说?”端木暝追问,“什么不可说?”
溯游轻叹道:“却要提到我天青宗一桩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此人与我宗因果孽缘甚深。说来,此人在数百年前,还是我天青宗最为引以为傲的首座大弟子,号称万年以来不出世之奇才,全宗上下予以厚望,当时我还是区区外门弟子,只在那宗门大比上有过一面之缘……”
似乎是引起了他的追怀,溯游的眼神中很是复杂,“其人有姑射神人之风姿,行走过处,人人望风而服。若非是他,现在这些真传、内门中人,恐怕还要换换面貌。”又哪里轮得到端木两兄弟这样的区区半步金丹能胜任?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溯游自然没有直接说出口。
但这不对啊,这人曾经是天青宗弟子,还是一宗首座弟子,哪有首座弟子还能叛出师门的?就算是叛逃,也该斩尽杀绝吧!都几百年了,怎么现在还能活着?
别的不说,真有这样的叛徒,自然也会挂在宗内的任务平台上,就算难度极高,单也未必无果。
端木两兄弟已经开始思索曾经在那平台上看见过的厉害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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