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穿越女的幸福生活
作者:静悄悄
漂亮丫环被主家赶回家,乡下父母乐开花,卖了钱的闺女还能再卖一次,这样的好事能有几回?
女儿:可丈夫又老又残日子怎么过啊?
无良父母:不怕,不怕,彩礼就不用退了,咱再找下家,王屠户还等着呐。
夫君救命!你娘子要被人抢跑了!
夫:要不算了吧,我年纪太大。
妻:不大不大,想想那成熟的谷子老了的瓜。
夫:我腿脚不大利落呢?
妻:到底是哪条,我没看出来?
“你个没良心的,老娘累死累活,你来捡现成的便宜!”
“娘子,其实,其实为夫也有出力的……”哎哟!是真的,他是说真的~
小说类别:经商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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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山深处有人家
延绵的群山之中流淌出绢绢河流,一路蜿蜒向东,汇聚成江成海滋养无数生灵。
数不清的小村落犹如散落的珍珠,点缀着大地,祖祖辈辈的人们在这片土地繁衍生息,日复一日的演绎着不同的传奇。
“咋样了?人救回来没?”
“毛郎中刚走,听说又没死成。”
春色迟迟,日上中天,小柳树村方家小院儿人头攒动,就连竹篱笆外都是端着饭碗看热闹妇人,一边扒拉着饭,还不耽误功夫闲聊。
“咱们小柳树村多久没这么热闹了?今儿人聚得真是齐整!”有妇人望了望周围的人呵呵笑着。
“自打方大山回来后,方家都没消停过,咱村可不是热闹么。”
看方家的热闹确实不是一回两回了,这话得从去年冬天说起。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说的就是那些被拉了壮丁服兵役而还侥幸没死的人。方大山年轻那会儿成亲没多久就被拉了壮丁,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家里妻儿望穿秋水,杳无音信,一晃二十多年,家里人盼得没了盼头的时候,突然在没有丝毫预兆的一天,方大山回来了!
一件本没了指望,甚至做梦都不会再梦到的美好结局突然就成了真,这该是一个多么开心完美的大团圆啊!可是,回来的除了一个方大山外,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跛脚儿子,这事就没那么美妙了。而且这个儿子只不过比方大山留在家里的妻子所生的儿子方石头小一岁!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方大山一出门就另外娶妻生子,抛妻别子快快活活的过了二十几年,老了,风蜡残年了回来养老来了!
在有钱人家,三妻四妾本也正常,可这是哪里?穷得掉渣儿的小山村,一辈子打光棍找不着婆娘的男人一抓一大把,祖祖辈辈就没出过这么石破天惊的事儿。石头他娘寡妇失业的拉扯大儿子,却换来这么个结果,如何闹腾这是可以想像的事了。
既然那头老婆死了,方大山就这样回就回来了吧,夹着尾巴过日子,一家团圆也就算了,可没过两天,方大山就高调的闹着给那外头回来的儿子讨媳妇,还十里八乡都惊动了,人家要求高啊,相貌品性各种挑,这一家子的日子想过得安静都不可能。
好不容易在隔壁林家村相了一个,那真是好相貌啊,闺女年方十六花一朵,在城里头给人大户人家当过大丫头的,那真是行如风扶柳,立似玉枝琼,动静如画,美不胜收。
可人家这样的嫁到穷乡僻壤来,对象还是一个又老又残的穷汉子,心里不乐意啊。要知道在十四五岁成亲都合法的年代,二十五六那是很快就要当爷的年纪了。这不,过门还没三天,天天搁家里头闹腾不说,寻死觅活的就不是头回了。
今天听说又上吊了。
“哎,这么俊的丫头,倒是真可惜了,造孽哦。”有妇人吃着饭摇着头。
“柱子哥才叫倒霉呢,娶那么个中看不中用的回来,能干啥啊?还见天儿的寻死寻活,要真不想活了回自个儿娘家死去,省得拖累了人柱子哥!”
说这话的是一个清秀的村姑,说得义愤填膺,两只手攀着篱笆,踮着脚尖往院子里人群中瞅,也不知道想瞅谁。
“秀啊,仔细你娘听见,柱子好是好,当初不是你娘嫌人家岁数大又跛脚么?”
那个叫秀的村姑听得这话,懊恼的别过头去,满腹心事。全然顾不得这几个妇人打趣玩笑的眼光。
这样的对话听到的人不多,也没人关注。现在满院子站的都是方家亲戚,还都是比较远的,亲近的这会儿都在方柱子的新房里。
“这叫什么事儿,娶的哪是媳妇儿,就是一祖宗!”
“还大户人家做过活儿的呢,一点规矩没有,进门这些天,直草不掐,横草不拿,还要死要活的。”
“要死回娘家死去,成天在婆家闹像个啥样?休回去得了。”
“可不是这么说,哪家容得下这样的媳妇?石头娘我看你得硬气点。”
“你当我不想啊,九两白花花的银子呢,扔水里还能听声响!还不都是家里糟老头子,鬼迷了心,非得挑这样的进门,昧了良心的存心怄我呢!”
“……”
哎呀!怎么这么吵啊,烦死了!像一群苍蝇老在耳边吵吵,怎么赶都赶不走。
“吵死了!”许安安费了老大的气力,终于把这句话吼了出来。
然后,清静了。静得满屋子可闻落针,许安安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紧闭的双眼都省得睁开,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啊!这……这个贱人,还这么大嗓门?脸都藏裤裆里了啊?”
“嘿,还真是啊,这林娘的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啊,把你这当婆婆的没放到眼里啊!”
“这才进门就敢冲婆婆吼上了,往后还得了?”
“林娘你个贱人,甭想装死躲过去,今天一定要滚出我方家……”
可惜那样的安静只持续了几秒,更高的声浪涌扑过来,完全是淹死人的架式。
许安安就算是再累、再困,这会儿也不可能再不睁开眼了。
怎……怎么回事?
她的床前什么时候围了这么一群女人?这是什么穿着打扮……看不懂,还一个个情绪激昂,似乎受到了了不得的屈辱。
迷糊中清醒过来的许安安吓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被子里缩,双手死死的捏着被角使劲的往床角退去。这伙人的情绪太激动了,一个个伸着手指大声喝骂着她。
大白天的,她的家里怎么会涌进这么一群人?而且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贱人、懒妇……骂什么的都有,她只是加了通宵的班现在补眠而已,怎么就……有这么大恶不赦吗?
那群人越来越近,许安安不得不把身子再往后退去,“砰~”等后背撞到砖头墙上,硌得生痛,才发现,这里……这里不是她的家!
低矮的屋顶,陈旧的家具,床上是鸳鸯戏水的大红被子,粗劣的红纸剪出的喜字红得像火,热得像血,让人触目惊心,无一处是她熟悉的。陌生的环境,一群陌生的喝骂她的人。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你们是谁,你们是谁?”粗嘎的声音冲破喉咙,非常的痛,可许安安现在顾不得了,她害怕,非常的害怕,顺风顺水的长到二十三岁,她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无助过。
打小就像男孩的性格,父母就她一个独生女儿捧在手心里如珠似宝的,生怕受了委屈,向来有持无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现在这两眼一抹黑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样的女人怎么还能娶进门来,今天一定把她给休了!柱子,你可别心软。”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小老婆子,邋遢着一张脸,皱纹能夹死蚊子,可这么一个糟老婆子的语气和鄙夷的神态却如数九寒冰,让人遍体生寒。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我倒底在哪里?……”许安安有些语无伦词,她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下一刻是什么。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我知道怎么做。”
“二叔婆,小子知道了。为小子的事打扰到二叔婆很惭愧!”
“……”
这时候人群中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挥着大手,把一众人等拦住,并一一劝退,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他与许安安两人。
这男人褐衣短打,一头乌发梳理得一丝不乱,整齐的用布条束在头顶,虽然有一圈青色的胡茬,却并不邋遢难看,反而为一张刚毅的脸增添了不少成熟男人的阳刚之气,只是他的黝黑的脸上表情沉重,让打量着他的许安安很不安,不过却也对他的解围心存感激。
“谢谢!”尽管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礼节性的很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
叫柱子的这个男人显然对这声道谢很意外,身子停顿了一刻,最后,还是抬起头来直视床上蜷曲成一团的许安安。
没有任何言语,可那目光落在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嚇人,许安安原本有一肚子的疑问,可见着他的表情,生生卡在喉咙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那男人的目光冷冽沉静,而且他接下来也并没有什么动作,可许安安就是觉得他非常可怕,就像一头被羁绊的困兽,红着眼发出无声的怒吼,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你若不愿,就回去吧!”半晌之后,男人只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了,透亮的柴门在他身后震得哗啦作响,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回去,回哪里去?
一头雾水,还是一头雾水的许安安呆呆的坐在床上,可就算她拼了命的想要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仍旧毫无头绪。
现在连那个男人也走了,屋子里完全清静下来,想要找个人问问都不可能了。
特么的,这是什么情况?许安安觉得自己一定要去弄个明白。
☆、第二章 亏,亏大了
“嘶~”掀开被子,许安安忍不住抽口冷气,这浑身上下痛得跟被车辗过一般是怎么回事?特别是喉咙,吞口口水都困难。等她好不容易颤颤畏畏的挣扎着起了身,结果又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头,头发!”许安安见了鬼似的动弹不得,手里握着长长的一缕青丝!一头利落的短发怎么成了披肩长发?而且还是睡一觉醒来之后?许安安再顾不得什么痛疼,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不大的屋子里团团转,她想找面镜子,她想确认,想弄明白,因为她完全混乱了,她是谁,谁是她?最抓狂的是那脑子里的记忆也在混乱,忽模糊,忽清晰。
白棉布做的单薄衣裤在风里颤抖,犹如许安安不稳的脚步。她团团转的范围已经由小屋子扩展到屋外,镜子里显示的根本就不是她熟识的面孔!春日迟迟,卉木萋萋,泥墙茅草的农家小院进一步刺激到了许安安混乱的神精。不熟悉的,全都是不熟悉的。她睡觉前应该是冬天,城市、高楼大厦!不过又好像对这里又有些印象?不确定,都不确定!要疯了要疯了!
方柱子进院时,就见着自己新娶的媳妇身着中衣,披发赤足,焦躁不安的来回转圈,往日能印出人影的双眸散乱无神。在风中翻飞的宽大中衣让她的身段更显娇小柔弱,雪白的赤足已经沾染泥土,零乱的长发包裹住秀气的小脸,苍白而无助。
这样的画面让他的心神一窒,不忍直视。
方柱子深呼一口气,打定主意的他抬步走了进去。
“走。”
“去,去哪里?”至到手腕被人拉住,许安安才惊觉来了人。
“回你娘家。”男人声音很隐忍,并没有高喝,可这么四个字的一句话,却让许安安非常不安、害怕,以致于尖叫起来。
“不回,不回,死也不回!”好像娘家两个字如同魔力灌脑,刺穿许安安的紧绷的神经,似乎下一刻就会要了她的命。身子不断的挣扎,死命的抱住院门门框不撒手。
“哎哟!天杀的你松手!方家就这么搓磨我闺女啊?天啦,都逼得人活不下去了,你们还是人不是啊?”
“我苦命的闺女唷,这是一点活路不给啊,当着娘家人的面都敢打,背地里还不知道怎生了得,怪不得活不下去要上吊呢!”
“大家伙快来看啊,方家黑良心,就这么对我闺女啊!”
“……”
一个妇人突然从院外窜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往地上一滚,呼天抢地就叫嚷起来。本来院外已经散光了的人群,不一会儿功夫又围拢过来。
“林海家的,你瞎了眼啊,谁打你闺女了?谁打了?话可不能胡说!”
“你林家的闺女咱方家可要不起,也别放方家受搓磨了,赶紧的把礼金退回来,人你就领回去吧。”
不知什么时候,小院里已经人影绰绰,但经纬分明的划为两派,唇枪舌战起来。
许安安糊里糊涂的,就像看一出舞台戏,所有的人都参与进去,尽情的表演着各种谩骂、叫嚷。她成了一个被遗忘的人,忍受着各种难受,尽量蜷缩着自己的身子降低存在感,而一扭头,发现当观众的还有一个,离她不远处,是刚才抓着她手腕的那个身姿挺拨的男人。
“我林家的闺女,没犯七出,怎么能被休了呢?今天这事不给个说法,绝不罢休!”
看来争吵已经到了谈判阶段。
许安安仍然没有代入感,她觉得这应该是一场梦,看看旁边气定神闲的男人,似乎所有的争吵,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她认为自己还得再闭上眼,继续睡,等下一次再睁开眼就什么事都没了。
“一个跛脚的穷鬼,也不撒泡尿照照,能娶到我家闺女算是你们方家祖坟冒青烟呢,退亲?笑话,这亲都成了,还能退的?”
“……”
“随你们说什么,彩礼是不会退了,我闺女被你们方家的跛子睡都睡了,你们要怎么赔?”
太吵,根本睡不着。不过说这话的女人真彪悍。许安安放眼望去,那个先头进来滚地上的妇人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还能输人不输阵。
“呸!怪不得闺女做事没脸没皮,娘也这么不要脸!”
“这是做娘的说得出的话吗?啧啧~”
“啥要脸不要脸的,事儿都是你们家做出来的,总之要么好好儿的待我闺女,再出个什么事,你们方家要负责;要么闺女我接回去,彩礼想都不要想了。”
“好,人领走。”一直站在外围的观众男突然开了口,然后大步离开根本就不顾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的言语。
正看着戏的许安安内心不安起来,怎么这人也入了戏呢?她的目光不自觉的随着男人一跛一跛的腿脚移动。
还没回过神来,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架着,拖上了一辆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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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安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正好,一缕光正透过屋顶照射在她的眼皮上,暖暖的,很舒服。
睡得真好!许安安闭着眼伸了个懒腰,可没等享受完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就生生止住了。因为,她想起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
“啊~!”声音之惨烈,震动山野,惊飞鸟雀,简直惨绝人寰!当然,前半部分是惊的,后半部分是痛的。
完全清醒过来的许安安终于弄清了一件事情,昨天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梦,现在只能有一个很不靠谱的解释,那就是:她——穿越了!
艾玛啊!故事要不要这么老套啊?
刚大学毕业的都市小白领许安安摇身一变,就成了村姑林娘,而且貌似还是封建王朝时代。
许安安,二十三岁,出名商学院毕业生,现在已经是一外企公司小白领,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新生活的开篇阳光而美好。
林娘,一十六岁,目不识丁小村姑,十年前被自己父母卖到县城大户李家当丫头,要才无才,要财也无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相貌听说还过得去。十年后又不知怎么被嫁到小柳树村方家给又老又腿残的方柱子做老婆,就在昨天,还把她赶回娘家了。
两厢对比,许安安哭死的心都有了。亏啊,亏大了!
默默的给自己点了根蜡。
☆、第三章 只想静静
“我说大姐,你怎么搞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到了夫家怎么能要死要活呢?你不要名声就算了,我做妹妹的还要嫁人呢!被你害死了!这可怎么办?”
已经改头换面的许安安痛苦的捂着喉咙,坐在四面透光的草房子里,即使是与一堆堆的柴草相伴,却并没有得到安宁。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女生穿着粉底碎花古装长裙,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皮肤白皙,模样倒还周正,只是那带着怨恨的眼神生生抹灭了一分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