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秦时月此时忽然感觉今日的南龙泽有些奇怪,为何会跑来问自己这个。
好半晌,见南龙泽未有回答,秦时月不禁感觉有些尴尬站在那里,便欲出声问一下,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她便要回去了。
“龙泽大哥——哎——”
秦时月张嘴刚欲说,突然南龙泽攸的闪身于自己眼前,心中一惊,不知他要做什么,忽然感觉手被一把拉住,下一刻,人已被抱着飞身坐于马背上。
“驾!”
一声驾马声,马色的马儿立即风驰电掣般的飞驰而出,扬起一地的灰尘。
“主子!”
冰煞急呼出声,看着自家主子被北漠皇太子带走,心急欲冲回府里去牵马追,却被铁拳出声拦住,“冰煞姑娘,别担心,我家主子一会定会送你家郡主回来的!”
冰煞闻声,想了想,也觉主子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带走主子的不是景王殿下,而是北漠皇太子。
今日,北漠皇太子过来找主子,从其一连问主子的问题,以及看向主子的眼神中,冰煞已经不难猜出,这北漠的皇太子怕是对自家主子不一般。
只是主子怕是并不明白北漠皇太子的心意,想了想,冰煞不禁感叹,真是老天作弄人。
若是主子真的嫁与的是北漠皇太子,而非嚣张跋扈的景王殿下,那主子一生算是真的遇上良人了。
可惜!
冰煞不禁摇摇头,看一眼马儿扬蹄飞跑的方向,无奈的在心里沉叹息一声。想了想,便未有去追主子,想给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而她,就在门口等候主子回来。
坐于马上的秦时月,耳边风声呼啸不断,凌厉的寒风从耳边刮过,如刀子一般拂在脸上,刺刺的疼。
突然身后一只手,将大氅的帽子戴到自己头上,瞬间感觉一暖。
侧首,看着紧绷着一张俊脸,目光盯着前方,专注驾马的男人,秦时月被其一只手拦腰紧紧抱着,能清楚地听到男人有力的呼吸声。
“龙泽大哥,我们停下一会吧,太冷了,你又把衣服给了我!”秦时月看着男人耳边的发丝被风吹乱,担心这么冷的天,男人穿着锦衣没有大氅会冻坏。
南龙泽紧抿着唇,目光视线紧盯着前面的道路,没有回答。
马儿继续飞跑,直到跑上一个高坡后,才听到南龙泽将马勒住,“吁!”
马儿前蹄踏了踏,稳稳的停下。
秦时月感觉两边的脸都快冻麻了,虽然披着大氅,可是大冬天的骑马飞奔,真的是要命的冷。
这要是北堂墨的话,她秦时月一定会骂其是神经病,可是此时就坐于自己身后,没有打算下马的男人,却是南龙泽。这个,从来对着自己总是温厚笑容的男人。
两人默然坐于马上半晌,直到秦时月坐得有些僵硬的微动了下身子,后侧转了下脸,试探地道,“龙泽大哥,你今日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她猜身后这个男人怕是今日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不然,不可能这般冲动,竟然不管不顾的,拉了自己飞身上马,还将自己带到这荒郊高坡上。
不过还好,岂码这里没有人,要不然,她秦府嫡女的名声,明日里会更加愈演愈烈了。
“时月,你喜欢景王殿下吗?”突然,南龙泽此时幽幽出声,声音幽远深沉,伴着说不说的一种忧伤感觉。
秦时月先是一怔,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自己这个,缓神了缓神,她倒是仔细将这个问题,好好想了想。
“嗯,不喜欢!”她想了想,觉得没必要跟身后的男人撒慌。
“不喜欢?”
突然男人揽着自己腰的手一动,像是很激动一般,秦时月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腰上,竟然一直有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握着自己。
不禁一时感觉尴尬,也就未有注意身后男人异常的表情。
“时月,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答应嫁给其?”
“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以后岂会幸福?”
“你是被逼迫的吗?”
一连三个问题,秦时月一时间,倒是有些被问懵。
不明白自己的婚约之事,南龙泽为何这般上心?即便他有事心情不好,可是也不要总拿她来说事好吧。
她这几日本来好不容易催眠自己,虽然讨厌北堂墨那个混蛋,可是两人是交易,各取所需,所以没有什么。
如今被身后男人一连不停追问,说实话,秦时月此时是有些恼意的。
不由的,语气有些生硬起来,“龙泽大哥,婚约之事,自是父母之命,做儿女的自是听父母的,岂有自己喜不喜欢就可以决定的。再说,我的婚约又是皇上亲赐,更没得自己做选!”
似是没有感觉到秦时月有些生气,南龙泽突然紧接又道,“即便是皇上亲赐婚约,可是若不是自己喜欢之人,又怎么可勉强嫁之?你可知若嫁给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岂会幸福?”
“龙泽大哥,够了,我幸福不幸福与你何干,你又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在此教训我!”秦时月终于忍无可忍,冲口而出,冷下脸来,道,“龙泽大哥,请送我回去!”
话落,身后男人却是久久未有回应。
秦时月不禁有些恼火,平日她所认识的南龙泽不是这样的,他今日是怎么搞的,到底谁惹到他了,可别拿她开涮好吧。她每天要应付的事一大堆,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龙泽大哥,请送我——”秦时月语气生硬的再次出声,却是忽然感觉腰上一紧。
☆、第一百七十七章 喜欢上了你
秦时月一惊,低眸正欲看,忽然感觉身后温热的气息靠近,肩膀一沉,男人温热的呼吸吹拂于自己的脖颈上。
什么情况,谁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身后这个男人,竟然双手从自己身后紧紧环住自己腰身,并还,还将脸贴于自己身上。
“龙,龙泽大哥,你,你不要这样,我,我们——”秦时月此时浑身僵直的坐于马背上,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搞不清楚此时是什么状况,而且说话时舌头已经紧张的不听自己使唤。
秦时月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你若对其凶,她自然会比别人凶十倍甚至于百倍。
可是你若对其来软的,秦时月此时已经真的束手无策了,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她要怎么做?
若是北堂墨的话,她一定会狠甩下他来,甚至是呼其一巴掌。
可是身后这个男人不是北堂墨,更要命的是,她秦时月试了几次,真的下不了手。
“时月,若是现在我说,我喜欢你,你会如何?”忽然,就在这时,耳侧伴着男人吹拂在脸上的气息,传来南龙泽低沉的声音。
秦时月原本打算挣脱的身体,攸的一僵,整个人瞬间有种被雷劈到的震撼与滑稽感。
“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上了你,真的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喜欢上你的,但我现在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那就是,我喜欢你!”南龙泽有些痴痴地搂紧秦时月,不停的喃喃出声。
秦时月这次彻底听清,而其整个人也近乎怔愣状态。
半晌,秦时月缓缓低声重复一声,“喜欢?”
喜欢和爱,这个在现代很有区别,可是放在古代,好像没有人会说爱,只会说喜欢。
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时间研究这个,是不是说,她也是个疯子。
“龙泽大哥,你知道,我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不论你是否喜欢我,我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
秦时月缓缓说出口的一瞬,忽然间不知怎地,感觉胸口一滞一揪,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直到后来才明白那是什么,可惜,她此时却不明白。
她本就是那种对感情反应迟钝的人,特别是面对自己的感觉,她总是会要好久才会有所感觉以及回应对方。
前世,自己的未婚夫,就曾花了整整几年的时间,才慢慢进入到自己的心防,并打开它,让她接受到他的爱。然而,那份爱,到头来的却是背叛与血腥。
忽地,秦时月感觉腰身上一轻,原本紧搂着自己腰身的一只手臂突然松开,贴于自己脖颈间的温热气息,也在瞬间消失。
“时月,今日是我唐突了,我送你回去!”南龙泽坐直了腰身,虽然一直手松开了秦时月,可是另一只手却依然护于其腰身,准备驾马回去。
一阵寒风袭来,秦时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轻点头应声,“哦,好!”
“驾!”一声低沉有力的喝驾马声,秦时月耳边不觉一震。
秦时月坐于飞驰的马背上,听着耳边的呼呼风声,不知怎地,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到底是失落什么,她却又说不出来。
南龙泽将其安全送至秦府大门口,此时冰煞与铁拳都立于大门外静等着。
冰煞看到主子回来,立即上前,扶主子下马。
秦时月下马的一刻,南龙泽坐于马背上,便与其道别。
“龙泽大哥,等一等!”秦时月看着其掉转马头,想起什么,突然出声喊住其。
南龙泽闻声,立即勒马转身,一双紫色的瞳眸有些激动异常地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看着那双闪着激动神色的紫色瞳眸,不禁有些尴尬的举了举手中的紫色大氅,“龙泽大哥,你的衣服!”说着,交给冰煞,让其送过去。
冰煞忙将大氅接过来,走向北漠皇太子,递于其,她看到北漠皇太子接过衣服时,眼里那抹瞬间的失落!
“时月,快回去吧,外面天冷别冻着!”南龙泽接过大氅一瞬,眸子微垂,后抬眸看向秦时月嘴角勾起一抹温厚的笑容,挥手让其回去。
秦时月点点头,听话地转身带上冰煞返回府里去。
一路走上大门石阶,走进大门里,秦时月低垂着首,一直都未有回头看一眼身后。脊背有些僵硬,直到绕过影壁,秦时月“呼”地大喘一口气。
“主子,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冰煞忙走上前相扶,担心询问。
“没事,我没事!”秦时月摆手,抬直身体,又重新呼吸几大口后,才提步继续往前走。
此时其一双凤眸幽沉深远,令人忍不住想要窥探其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大门外,立于高头大马上的南龙泽,看着那抹娇俏的身影慢慢消失于大门里的一刻,他的眸子幽暗深沉一片。
“主子,我们回去吧!”铁拳看一眼主子脸上神色,出声提醒。
“好!”南龙泽淡淡应一声,却是一双紫色的瞳眸,依旧凝望着秦府大门的方向。
直到又是好一会后,才见其缓缓掉转马头,驾马离开。
府里福寿堂那边,关于大门外有个衣着华贵的贵公子找郡主的事情,一早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
当然,正于福寿堂里侍候婆婆的燕平公主自然也知晓了。
“这个不要脸的孽障,皇上一早才差人来宣的赐婚意诣,她竟然不要脸的私会外男,真是有辱我秦府名声,要是传出去,我秦府的脸面岂不是丢尽了。”老夫人猛的气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盏,直震地叮当作响。
“娘,此事时月确实不该,就算她自己不顾忌,总要顾忌我们秦府,还有未出阁的紫依和玉兰两个妹妹才是!”燕平公主低缓出声,语气里满是担忧。
“这个孽障,自己作,不要脸也就罢了,若是敢害的我家紫依和玉兰名声受损,我定饶不了她。别以为她现在是未来的景王妃,我就怕了她。哼,她一日在我秦府,一日就是我秦府的女儿,敢做出有辱我秦府门风的事,我定替皇家好好管教管教她!”老夫人眸子阴狠的睨了睨,恨恨出声。
一旁的燕平公主眼神闪了闪,抿唇未有再出声。
而老夫人身后,正在给老夫人捶背的李玉兰,一双秀气的眸子,眼底却是很快闪过一抹异色。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未来景王妃
秦时月这几日,可谓成了整个皇都城的焦点,几乎但凡是有人的地方,人们嘴里谈论的全是关于她的事情。
先是在父亲寿宴拿鞭子打吓亲祖母,后是被亲祖母告到皇后那里,再后来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被皇上赐于三皇子景王殿下,成为未来的景王妃。
而今儿一大早的,秦时月刚去娘那里,照看娘时候,宫里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皇后宫里的内侍太监。
传皇后懿旨,未来景王妃,进宫学习宫规,两日后即刻进宫。
秦时月听到这个懿旨的时候,一阵蹙眉。
她知道作为未来的皇家儿媳,确实要到宫里跟着教养嬷嬷学习宫规,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娘的身体现在还未有好利落,两日后自己若是离开的话?
秦时月从前院回到娘身边一刻,看着正在喝汤药的娘,实在是放心不下。
先不说老夫人视她们母女为眼中钉肉中刺,就说看着温善的二夫人,绝对想要设计娘的话,一招一个准。以自己娘这纯良的性子,绝对会被二夫人设计坑害死。
再有她的那个脾气骄纵的二妹,虽然说她直肠子,可是其仗着老夫人的疼宠,难保不会将对自己的愤恨,使到娘的身上。
秦时月不禁有些担心的,看向坐靠于床榻上的娘,“娘,女儿有件事情要跟您说,您听完后,千万别激动好吗?”
秦时月想了想,觉得关于自己赐婚于北堂墨的事情,还是需要跟娘说清楚,不然,若是从别人嘴里得知,而自己又不在娘的身边,娘定会承受不住的。
“月儿,何事说得这般谨慎,可是老夫人又要罚你去庄子了?”韩氏自从女儿被罚去庄子后,真是怕了,就怕自己的婆婆一声令下把女儿给赶去庄子,不让她们娘俩相见,这可是能要了她命的。
“娘,不是,您别紧张。”秦时月连忙伸手拉住娘的手,轻拍其,让其安下心来。
韩氏一听不是婆婆罚女儿去庄子,便心下一放松,微笑道,“那你说,只要不是你祖母罚你去庄子,娘就不担心了。”
秦时月听着娘亲的话,却是直想摇头,若是待会娘听到自己一直隐瞒其的事情,娘怕是比听到自己被罚去庄子,更要担心的不行了。
可是想了想,秦时月知道,这事非得跟娘说了不可,不然等自己进宫后,她真的不放心府里那些碎嘴皮子的婢女和婆子,另外,就算这些婢女婆子不讲,难保老夫人那边的人不会使坏地故意说给娘听。
想到这里,秦时月坐正了身体,异常认真的看着娘,缓缓出声道,“娘,您别激动,接下来女儿跟您说的事情并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娘一定要稳住,千万莫激动,好吗?”
秦时月试探着望着娘,直到娘自然地微笑点头答应,秦时月才缓缓紧接道,“娘,皇上给女儿赐婚了!”
“什么,赐婚?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娘?皇上把你赐给谁了,那家人家可是良善之家,那家公子可是好的,你父亲可知道那家公子如何?”
韩氏原本平淡的眸子,瞬间震惊瞪得若大,一连串紧张的问题,直问向女儿。
“娘,娘,您答应女儿的,不可激动,您身体还未好利索!”秦时月急忙握紧娘的手,轻拍其,温声试图稳住其激动的心情。
“好,娘不激动,娘不激动——”韩氏一边说着不激动,却是被女儿紧握着的手一直在颤抖不停,“月儿,那你先告诉娘,皇上给你赐婚的是哪家公子?”
忽然,不等秦时月回答,韩氏眸子一急,惊声道,“坏了,月儿,皇上不会将你赐给哪个皇子了吧?”
这一声话落,韩氏急急打眼盯看向女儿,一把反抓了女儿急道,“月儿,是太子?”
韩氏虽是妇人,可是却知帝王之心最多疑,当年自己生下额迹印有红莲印迹的女儿时,整个皇都城都震惊了,更是传言得她女儿者,得天下。
所以,韩氏和夫君秦致远,两口子,一直担心的就是女儿一旦及笄后,宫里怕是不会安宁。
而当今皇上自是不愿本就战功累累的秦府,再添出一个一国凤后来。
而韩氏和秦致远,也绝不愿女儿卷入到嫡子争夺皇位中去。
如今皇上却赐婚,韩氏仔细思来,唯有让皇上稳住几个儿子的,就是最好把女儿嫁给当今太子,让其余的皇子,好死了这份心。
秦时月看着娘亲眸子,眼神不停变幻,知道娘在仔细思忖这皇上赐婚的原由,于是轻声唤道,“娘,不是太子!”
“不是太子?”韩氏闻声,眸子一下睁圆,“不是太子,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