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修跟着跳到马车前面车板上,回头询问主子去哪?
“去秦府!”北堂墨懒懒一声命令。
“秦府?”展修听主子命令,不由一顿,“玉莲郡主的府上?”
“废话,除了这个秦府,还有哪个秦府?”北堂墨不耐烦的嗤责一声。
展攸摸了摸鼻子,心里自语一声,“好吧,算他多嘴了!”
随及命令车夫,赶马去护国公秦府。
秦时月待娘离开后,忽然想起庄姑在尚春阁里提及的除夕宴会一事,不禁有些烦燥,对于古代的琴棋书画,她真的是一窍不通,窍都不窍。
“嗯,要是实在不行,拎桶冰水直接从头淋到脚,再来一次发烧算了。”秦时月实在想不到办法的,自语一声。
闲得无聊,闭目养神小半盏茶功夫,忽然听到掀帘子的声音。
“主子,有小厮过来通禀,府门外,景王殿下过来寻见你,您要见吗?”冰煞见主子突然落下脸色来,就知道主子不想见,立即道,“主子,要不属下去跟景王说,主子发烧还未好,不易见客,打发走他可好?”
秦时月想点头,却是冷的摇摇头,“不行,北堂墨知道我在太医院时,就已经烧退了。你这么打发他,依着他的脾气,非把咱们秦府给掀了屋顶不可!”
熟知北堂墨如狐狸一般的心思,冰煞这么打发他,一定会惹怒了他,以为自己故意托病不见他。到时这混蛋不定折腾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自己这些天好不容易能安静会,可不想再招惹这个恶魔。
不是说吗?恶人误惹,指的就是北堂墨这种恶人。
“帮我梳妆更衣!”秦时月起身走下暖榻,吩咐一声冰煞。
“主子,您才刚好,身体行吗?”冰煞有些担心地看向主子。
秦时月挑了挑眉,活动了一下手脚,笑瞅着冰煞道,“你怎么跟我娘一样,倒真把我当成一个弱不禁风的闺阁大小姐了,我可没有那么娇贵!”
冰煞笑笑,便未有再说什么,只是去帮主子拿衣服时,选了比较厚实些的,连大氅都拿了一件毛最长最厚的银狐裘大氅。
等秦时月穿好这些衣服后,不禁撇了下嘴瞅着冰煞,“冰煞,你绝对是故意的,本郡主现在被包的一定像个粽子一样!”
“噗嗤!”冰煞听到主子的话,忍不住喷笑出声,忙着摆手道,“主子,不像粽子,主子天生丽质,即便包裹的再厚,也一样好看!”
“得了吧,别夸我,我会发虚的!”秦时月作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动作,后笑了起来。
秦时月一走出房门,立即一股寒风就侵了过来,忙低头伸手拽了拽帽子,同时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北堂墨,“混蛋,就知道折腾别人,大冷天的也出来折腾,害别人跟着出来吹冷风!”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来咬本王啊
刚一出府门口,还未等细瞅北堂墨在哪,突然就被一把给拽走,顺带着一把给托扔了马车里。
看着熟悉的车厢,和车厢里面奢华的布置,秦时月不用想,翻了个白眼也知道,刚才像土匪头子一样,将自己给抢到车里的是哪个混蛋。
“北堂墨,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这种小孩子玩的低级游戏,下次你能不能别再玩了?”秦时月看着低首弯身走进来的北堂墨,终于忍无可忍的冲口而出。
这话她憋在心里好久了,一直没逮着机会说,好吧,其实是有些没胆,这次大概是新病刚去,胆气左右横生,反正就这么说出来了。
“死丫头,你说本王小孩子,本王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小孩子!”北堂墨刚钻进车厢,就被骂为幼稚,可想而知怒气有多大。
突然一个欺身就霸了过去,抬眸就要狠狠的吻上秦时月的唇。
话说,北堂墨似乎从那次茶庄强吻以后,就对眼前这个丫头,吻上了瘾,这也成了他惩罚她不听话的,新方式。
要是秦时月知道的话,一定骂北堂墨个色,胚,流,mang,当然外加神经病不正常。
秦时月吓的这次慌忙躲闪开,看到一旁软榻上的薄毯子后,直接一头钻子薄毯子底下。
北堂墨强吻失败,不禁有些懊恼,但是唇角一勾,却是心情很好的大刺刺坐了一旁,一双细长好看的眸子,盯着像个乌龟一样把头缩到壳里的秦时月,戏谑道,“丫头,有本事你就一直躲在里面,你知道本王每日都很闲,所以有大把的时间跟你耗在车里。”
“北堂墨,你混蛋,你耍流,mang!”秦时月头缩在毯子底下,气的骂一句,却因为蒙着毯子的原因,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不过,北堂墨耳力很好的,听的很清楚,邪肆的坏笑一声,故意坏坏地道,“嗯,你骂本王耍流,mang,本王就是耍了,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来咬本王啊!”
这话明显就像是情人间的挑逗,秦时月听得直想吐,继续脑袋蒙在毯子里,侧脸骂向不要脸的混蛋男人,“呸,本小姐好女不跟恶男斗,北堂墨,你有事快说,没事我就回去了!”
其实她想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冲口出来。
“呵呵,好女不跟恶男斗,你这话暗指,你是好女人,本王就是那恶男人了?”北堂墨嗤笑一声,突然攸的靠近秦时月,吓的秦时月往毯子里直接就钻了钻,就差整个人钻进毯子里去了。
北堂墨看着半个身子,都被自己吓的藏到毯子里的秦时月,不禁皱皱皱眉道,“喂,丫头,你直接整个钻到里面算了,这样本王就连你整个人都看不见了!”
秦时月一听,气的浑身一抖,她想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是怕自己踩过泥的靴子,弄脏了这毯子!
嗯,等等,她为什么要担心弄脏他的毯子,这是他的马车,又不是她的,她为什么还要担心弄脏他的东西。
可是想归想,有清度洁癖的秦时月还是没有将脚也藏到毯子里。
北堂墨似是看透藏在毯子里的丫头,是怎么想的,故意的往前一靠,直接快要挨到其身体。
秦时月感觉北堂墨的靠近,立即整个人浑身绷紧,心里想着,这混蛋不会对自己用强吧,这可是在秦府门口。
可是想到这混蛋,什么事都敢做,秦时月藏于毯子里,浑身都处于戒备状态。
“臭丫头,出来吧,本王吓你而已!”
北堂墨忽然不屑的一声,秦时月听后瞬间神经一松,可是北堂墨紧接一句话,又弄得她神经紧绷起来,“何况,就算本王怎么你了,你现在也是本王的王妃不是吗?”
“北堂墨,你混蛋,我是你未来,未来——景王妃,而且,我们这只是一个交易。”秦时月猛地掀了毯子,怒绷着一张小脸,火大地瞪向北堂墨,嘴里紧咬“未来!”两字。
北堂墨看着为躲自己,钻了毯子底下,头发弄的乱糟糟样子的丫头,很是自然的伸出手去——
“啪!”
秦时月嫌弃的一巴掌拍掉北堂墨伸过来的狼爪,拍完还有些怯喜,没想一次一拍即着,竟然打到了北堂墨,虽然是手,却也心情霎好。
“死丫头,打到本王很开心是吗?”北堂墨冷眯了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唇角明显有笑意的秦时月。
“啊,哈——没有,怎么会呢,再说,我刚才也是不小心拍到你而已,谁让你手伸那么长的。”秦时月刁钻的回复一句,脸不红气不喘,甚至于还一副理直气壮的小模样。
北堂墨瞅着,完全是用自己对付这丫头的招数,这丫头竟然反过来对自己使。不禁抿了一下唇,却很快绷紧了脸,“死丫头,你给本王过来!”
“不要!”秦时月抱着毯子,往后退了退,一副防色狼,顺便防神经病的警惕样子。
“你过不过来?”北堂墨下最后通牒!
秦时月想要摇头,可是看着北堂墨黑俊下来的脸,以及那双讨厌眯起的眸子,又闪现出如恶狼一样的眼神,知道自己这次必须乖乖听话。
因为依着北堂墨的身手,即便自己整个人钻到毯子里,要是真惹恼到他,他也能把你很快揪出来。
本着不惹恶魔犯病的原则,秦时月权横现在困在车厢里出不去的危险境地,只能乖乖的速度像蜗牛一样的,慢慢蹭到北堂墨的身边。保持一个手掌的距离。
可是下一瞬,一只修长的手一捞,她整个人一斜,直直撞到某人的怀里,挣扎要起来时,听到头顶某个混蛋冷冷的警告声,“敢乱动试一个,信不信本王就在这马车里办了你!”
“北堂墨,你敢!”秦时月气的浑身颤抖!
“没有本王不敢的,不信,你动一个试试!”北堂墨冷声警告,声音冰寒没有一丝温度。
秦时月低眸一想,这混蛋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好吧,她忍,她忍,暗自狠狠嘀咕一声,北堂墨,下次别犯了姑奶奶手里!
☆、第二百二十五章 给女人梳头
马车外的冰煞,并不知道马车里发生着什么,因为刚才看见主子被拽上马车一刻,她有冲上去,却被眼前这个景王爷的贴身侍卫给拦下。后听到主子喊让自己别担心,所以自己才站于府门口等着主子。
而马车里的秦时月,此时早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应该让冰煞跟着一起上来,可是现在明显已经晚了。
身体明显绷的死紧,完全处于一种若是眼前这个混蛋敢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话,她就是拼了命,也要废了他。
可是接下来,北堂墨的动作,却让秦时月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北堂墨突然将她给扶坐正了,后让其背身面对其坐着,就在秦时月明显有些紧张身体紧绷处于防犯意识中时,忽然感觉有一只手轻轻落于自己的发髻。
秦时月紧跟着身体一绷,想要嗤声问身后男人想要做什么,可是接下来,忽然感觉发髻攸的一松,原本梳好的发髻瞬间全部披散于脑后。
人常说,古代女人,三千发丝,丝丝根根黑亮顺滑,而秦时月这一头发丝,的确就是这样的。不但黑亮顺滑,而且还很柔软,触手软软的令人爱不释手的感觉。
突然感觉一只手轻挑了自己的发丝,似是揉捏在手里,缓缓听到身后响起嗤哼声,“臭丫头,都说女人发丝若是握起来柔软,心也一定是软的,可是本王怎么觉得这话,用在你身上却是一点也不相符。”
秦时月撇了撇嘴,感觉身后混蛋没有不轨的行为,便任着其玩弄自己头发。顺便的背对着身,反正他也看不到,使劲冲上翻了个鄙视的白眼珠。
“臭丫头,不说话,代表默认。本王猜,你的心恰好与这头发的柔软是相反的,你的发丝是软的,心却是硬如石头,对吗?”北堂墨用手指圈起一圈发丝,卷于手中,看着那圈发丝很是柔顺的圈成一个筒的形状。
秦时月又冲上翻了一个鄙视的白眼,抿着唇不说话,权当自己耳聋,没有听到身后混蛋的话。
“嗯,看来是默认了,好吧,你这个心肠比石头还硬的坏丫头!”北堂墨懒懒一声,突然修长的手指,很是灵活如梳子一样的,开始慢慢地梳理起秦时月的发丝。
秦时月听到身后男人骂自己是个坏丫头,很想转过身去,反骂一声,我若是坏丫头,你就是坏男人!不对,坏男人好像太轻,应该说是妖孽男人,也不对,或者应该说是恶魔男人——反正不是一个好男人就对了!
这是秦时月给北堂墨下的结论,只是北堂墨并不知道。
秦时月感觉着身后男人,修长的手指,开始慢慢的一下一下的,颇是很有耐心地梳理着自己的发丝。慢慢的原本紧绷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放松。甚至于,男人梳理的动作太轻柔舒服了,扰得她都有些开始犯困。
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危险,秦时月立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身体动了了动。
“别乱动,臭丫头!”北堂墨不知在做什么,感觉到秦时月忽然一动手,明显不满的嗤喝一声。
秦时月皱了皱鼻,很想说身体是她的,她动一下干他何事,可是身在人家屋檐下,不对,应该说是身在人家车厢内,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只能硬生生忍下要发飙的脾气,身体坐直了,任着身后的北堂墨拿着自己的发丝,动来动去的,不知到底要做什么。
有一瞬间,她会怕怕的想到,北堂墨不会是想要把自己头发给剪掉吧?可是好半天未有听到剪刀声,秦时月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又过一会,秦时月坐在那里,实在是都想睡着了,却硬是强打着精神,不时的眨巴一下眼睛,咬一下舌头,来给自己提神。
“可以转过来了,丫头!”突然,北堂墨推了推坐得都有些麻的秦时月,手指一弹,一个东西似乎是插到秦时月头发上。
秦时月一听可以动了,连忙转动身体,赶紧活动一下,已经快僵麻的四肢,等转过身时就看到北堂墨盯着自己一脸很是欣赏的表情。
秦时月一愣,实在有些受不了北堂墨突然这种表情,怪怪地,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转不过劲来,“北堂墨,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可以下去了吗?”
趁着北堂墨有些怪怪的样子,秦时月试探着指向马车外面,并且身体缓缓往车门口挪动。
“死丫头,本王刚给你重新梳好头发,不说一声感谢罢了,竟然抬抬屁股就想溜,果然是个坏丫头!”北堂墨突然狭长的眸子一瞪,声音一冷,吓的秦时月步子立时顿住。
同时慢半拍的,以为自己听错的,伸手指指自己的头发,“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帮我梳理头发,你,你还会给女人梳头!”
这可是天下奇闻,想不到堂堂嚣张跋扈的景王殿下,竟然还会有给女人梳头的怪癖,这要是传出去,会不会整个皇都城都要沸腾起来。
“你小脑袋里在琢磨什么坏心思呢,嗯?”北堂墨伸手轻松一拽,就把一脸震惊神色的秦时月给重新拽坐回到自己的身边。
秦时月慌忙眸子眨巴几下,掩饰自己刚刚坏坏的想法,后不自觉地伸手向脑后,想要确定一下,身边这个男人是不是在诓骗自己。
可是下一瞬,当她的手指触到脑后时,瞬间整个人石化掉。
这都是什么鬼情况,竟然是真的,刚刚她的头发明明被北堂墨给拆散开了,可是现在竟然又完好的被挽成一个发髻。
扭头,瞪大一双凤眸,眼神明显是一副不可思议,被震惊到的样子,缓缓迟疑道,“北堂墨,你竟然,真会给女人梳头!”
北堂墨得意的挑眉笑笑,一脸的嚣张得瑟,可是接下来听到秦时月后面一句话后,立即黑俊一张脸,“北堂墨,你一定是拿了好多女人的头发做过练习的吧,不然,我都不会梳发髻,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轻松搞定?”
“秦时月,你给本王闭嘴!”
突然,一声炸雷一般的吼声,把站于府门口的冰煞,以及立于秦府门口台阶前的展修,双双惊了一跳。
冰煞一急,就要冲向马车前,并急喊了一声,“主子!”
☆、第二百二十六章 土匪还土匪
秦时月被吼的吓一跳,耳朵都有些震的嗡嗡响,来不及骂北堂墨个神经病,忙喊向车外,告诉冰煞一声,自己没事,别担心!
其实,她想说自己此时很有事,因为她正跟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病的神经病在一起。
“你,你别用那种眼神瞪着我,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秦时月后知后觉的想到可能是刚才夸赞他的那一番话,哪里有些不对,仔细想了想,忽然眨眼道,“哦,难道你没有拿好多女人的头发做过练习?”
一脸黑怒的北堂墨听到秦时月这么一说,暂且见其脸上的怒意微消,可是紧接听到秦时月后面补充的一句后,北堂墨直接可以用爆跳如雷来形容——
只听,秦时月紧接一句猜道,“嗯,那一定是只拿了少数女人的头发做过练习,才学会的,不过作为一个大男人来说,也挺厉害的了!”
“秦时月!”
“干嘛?”
秦时月瞅着刚才还缓和了神色,此时却如一头被惹怒的雄狮一样火怒瞪着自己的北堂墨,不由一阵心里犯嘀咕,同时小心翼翼的想要往后退。
“死丫头,惹恼了本王,还想逃!”北堂墨长臂一伸,秦时月就被拽了回来。
“你,你冷静点啊,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对吗?”秦时月此时还有胆死鸭子嘴硬,果真胆气可以加分啊。
北堂墨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一张俊脸幽地逼近秦时月,两人脸的距离简直可以贴上,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秦时月,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从来没有给别的女人梳过头发——只除了你这个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