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撒网了(修)
从掌门那里出来,顾九归没拿出他那骚包的飞船,而是步行走着。掌门那似有所指的话让他有些心绪不宁。欺负他和子书的人...要杀要剐随便...顾九归仔细品嚼着这两句话,眼底微微发寒,欺负,怎么个欺负需要杀剐的地步?
冬凌,果然是个无比恶心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果然是不该存在的,只是这一次,就由有来我来亲自动手吧!顾九归看着蔚蓝的天空,心里想着,饵已经丢下去了,是时候该撒网了。
顾九归再次拿出他的飞行船,直接开往任务堂,进了大厅,往任务栏前一站,一手撑着下巴,手肘搭在柜台上,另只一手像是无意般的在柜台上敲击着,眼睛开始慢慢在那些任务里寻找着。他敲击的,是上辈子在万魔城时学的暗语,只有那个人的手下才懂。而这任务堂里,就有那人他留下的人。
不一会儿,有个弟子有些好奇的走了过来,“这位师弟,你想接什么任务?”只是那弟子的手也在柜台上像是无意般的打出了几个音节。而那意思是[半个月]。
顾九归眯了眯眼,最后敲击了下表示确定,就收回了敲击的手指,“给我贴个任务,我要找几个会种花草的,把房子周围都给我种上,只要红的,越红越好,其它的不要。灵石不是问题!”
那个弟子嘴角抽了抽,点头表示知道了,“好的,我马上办。”
这下顾九归满意了,无视一众呆傻的围观群众,施施然回了住所。
任务堂的效率确实不错,下午就送了好几个修行木灵根的筑基弟子过来。不到一天的时间,顾九归有对不差钱的爹娘的事情就传得整个冬凌都沸沸扬扬了。显然,过来的几个人都是清楚的,和顾九归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甚至还会刻意巴结。只是顾九归现在可懒得理会,搬了个太师椅往那里一坐,下巴往前面一点,“开始吧。”
几人有些讪讪的,但还是乖乖的开始工作,现在这位可是大财主,可得罪不得。
李云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一群师弟在那里除草的除草,挖地的挖地,种花的种花,忙得不亦乐乎。而那个人,却像只慵懒的猫一般,躺在那里眯着眼晒太阳,本就精致的五官被柔和的阳光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美得那么耀眼夺目。顿时李云飞感觉自己整颗心都碎了般,柔得不可思议,特别是在想到他那不知几何的家产时。
他蹲下身,想要在那一看就很柔和的头发上揉上一把,却被顾九归突然睁眼看向他那冰冷的眼神制住了。他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过去时,果然顾九归虽然面目表情的看着他,却绝对不是冷冰冷的,到像是在置气?一想到这词,就想到早上顾九归看到他和孙倩倩在一起的画面,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在心里又有些得意,果然,这个人还是喜欢他的,只要他多说几句好话,还不是得乖乖跟着他走?
李云飞对顾九归露出一个无奈又宠溺的表情,“还生气呢?师傅不都告诉你那是误会了吗?我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最后一句话,李云飞差不多就是贴着顾九归耳朵说的,那语气,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顾九归突然就笑了,他冲李云飞勾了勾手指,待到李云飞靠近,顾九归也凑到了他耳边,小声说,“师兄,你这次过来,屁股洗干净了吗?”
李云飞脸色一白,满脸震惊的看着顾九归笑得有些邪气的脸,感觉背脊有些发寒,菊花凉嗖嗖的。他感觉有些不太妙了,这个师弟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刚刚那种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这人为自己要生要死的自信再也没有了。他觉得,他该冷静冷静。他从来就一直觉得,要是两人在一起,自己绝对是上面那个,而这小师弟也从来没露出过任何强势的感觉,都是那种你推我就倒的温顺感。可是现在这一切,貌似就这一句话而已,完全失控了。
李云飞僵了僵嘴角,努力挤笑容,“师弟,你说笑了。”
顾九归冲他冷哼了声,“你可自己想清楚了。”说完就转过了头看向忙得热火朝天那边,不再理会脸色阴晴不定的李云飞。
☆、种子种下了
第二日,李云飞亲自捆了一批人送了过来,一脸沉痛而深情的看着顾九归,“都是我没护好你们,要是我早点发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师弟你怨我,也是应当的。现在人给你送来了,想怎么处置全凭师弟你一句话。”
顾九归无视李云飞那恶心的表情,眼角瞟到顾子书看到地上那几个人时瞬间苍白的脸,眼睛微微眯起,“既然这是大师兄和掌门的意思,那师弟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我这里缺少人手种花,养几个仆人还是养得起的。”
听了这话,顾子书的脸又白了一分,地上被捆作一团的人微微松了口气。到是李云飞有些意外,随即想到这师弟虽然性格冷了很多,性子到还是那么心软,这对他来说可是好事。虽然说是人都给顾九归处置,要真都弄死了,那也是个麻烦不是?
待李云飞走后,那几个被禁住修为的人开始努力拿着锄头干活,虽然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但表面都做出感恩戴德的表情来,偶尔才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边上的两人。
顾九归继续坐在他的太师椅上,这次他让顾子书也站他身边,往那边看着,“什么时候的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顾子书却听懂了,他低着头,脸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声音低弱蚊蝇,“去年...”
顾九归的手猛得握紧,坚硬如铁的手柄差点被他生生捏断,他闭上了眼,还是晚了吗?原本以为一切都可以避免的,原本以为一切都刚刚好,一切都还来得及的,原来,还是晚了吗。子书,我最忠心最傻的子书。
顾九归猛的睁开眼,既然伤害已经造成,那么就把造成伤害的人统统弄死好了。就让我们一起,抹掉这段不堪的往事,就让我们一起,斩掉这段心魔。既然我已经无法完完整整的把你护好,不让你粘上任何风雨,那么我就手把手的教会你,怎么面对血腥,怎么玩弄生命。
顾九归一把拽着顾子书回到了满是禁制的屋子,他看着顾子书,黑色的瞳眸如那深不见底的寒谭,他的声音很是柔和,他说,“子书,你恨吗?你想杀了他们吗?”
顾子书惨白着一张脸,嘴都有些哆嗦,“少,少爷?”
顾九归声音更加柔和了,带着丝丝盅惑,“你想要报仇吗?想要亲自动手杀了那些欺你,辱你,负你的人吗?想要一刀刀的凌迟他们吗?想要看他们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甚至求着让你杀了他们吗?想要高高在上俯视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吗?子书,你想吗?”
顾子书嘴唇哆嗦的厉害,眼睛里都渗满了泪水,“少爷,少爷,别说了,求您别说了,求求您了...”
顾九归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微微一软,轻叹了口,没有再说什么。
顾九归不再说了,可是顾子书却像是丢了魂一般,顾九归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回想,[你恨吗?你想杀了他们吗?]
[你想要报仇吗?想要亲自动手杀了那些欺你,辱你,负你的人吗?想要一刀刀的凌迟他们吗?想要看他们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甚至求着让你杀了他们吗?想要高高在上俯视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吗?子书,你想吗?]
[你恨吗?]
[你恨吗?]
[你恨吗?]
[恨吗?......]
顾子书看着那些埋头苦干,低头装着孙子,曾经却在他身上肆意玩弄,随意糟践他的人。他恨,他怎么能不恨!
每每午夜梦回,他都恨不得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血!可是他能怎么办?他一个普通的凡人他能怎么办?他一个连主子都自身难保的奴才,他能怎么办???
他只有把被打掉的牙往肚子里咽,他只有把所有伤口都藏起来,每天很傻很天真的笑着,他只有每当夜深人静才敢躲起来偷偷的哭。
少爷啊,我什么都不懂的少爷啊,你怎么就能那么面带微笑,那么轻描淡写的,挖出我深藏心底深处的仇恨呢?
仇恨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少爷,我该怎么再把他种回去?
☆、鱼儿上勾了
李云飞有些忐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他总觉得有些心慌慌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师弟最近忽冷忽热的态度的原因。
说起顾九归,他心里微微一热,今天顾师弟传音让他晚上过去喝酒。晚上喝酒,经过这几天顾师弟的明示暗示,傻子都知道会发生点什么。可是,可是他还真不能不去。顾九归最近对他的态度太过暧昧不说,现在知道了他的背景,想往他身上凑,每天不小心逛到他那里去的人就不要有太多!李云飞那个气啊!在冬凌谁不知道顾九归倾慕于他?居然还不要脸的往上贴!
当然,出门前,他没忘记好好的沐个浴,甚至那个地方,他也小心的洗了洗。说实话,经过这些天的考虑,要是顾师弟坚持的话,他都已经有接受的心里准备了。毕竟,想要留下这么个人,也要付出点代价的不是?而且,先不说自己这里,要是顾九归去他师傅那一说,他师傅铁定也会高高兴兴的把他洗干净了放顾九归床上去的。
顾九归斜靠在他那太师椅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拎着酒壶,听到脚步声也不回头,自顾自的把杯里的酒喝了,又开始往里面倒。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别喝多了,伤身。”声音温润,很是好听。
顾九归醉眼迷离,浑身酒气,平日里太过漆黑而显得幽深的眸子也显得异常柔和。李云飞看着这样的顾九归,心里微热,想着是不是要趁着现在把人给拿下了。
顾九归看了他半晌,像是才认出人来,嘀咕到,“是大师兄啊?把酒给我,我还要喝!”
李云飞眼神闪了闪,倒是乖乖的把酒给他满上了。谁知顾九归居然不喝,而是把酒递到了他面前,“喝!”
李云飞无奈,有些宠溺的看了他一眼,乖乖把酒喝了。顾九归满意了,就着他坐着,李云飞弯腰的姿势,抬起他的下巴打量了半天,“啧,长得真不错,难怪我以前那么喜欢你。”
李云飞由着他打量,还很是乖巧的用脸在他手上磨蹭了一下,恶心得顾九归差点把人就那么给丢了下去!不过,真要这么丢了,他一直期待的好戏还怎么演?
顾九归把大拇子微微上移,移到那红润的唇上,然后一点点的伸进去,在那揉软的口腔里搅拌着,然后点评,“啧,这张小嘴真漂亮,就是不知道下面那张是不是也那么漂亮?”
李云飞的身体僵了僵,然后硬着头皮说,“师弟...想看?”这话说完,他耳尖都红了。
顾九归躺回太师椅上,又往杯子里倒了杯酒,然后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眼神像是在说,‘你怎么还不继续?’
李云飞这下是彻底僵住了,感情这不但是他菊花不保,还要自己送过去的节奏?他感觉有些不太妙了,有转身就走的冲动。
像是看出了他的打算,顾九归不慌不忙的一边开始从空间手镯里往外掏东西,一边慢吞吞的介绍道,“这是上品法器镇魂铃,这极品法器无霜剑,这是结丹丹药凝金丹,这是.....”
李云飞看着顾九归掏出的东西,眼睛都直了,特别是看向那不过手指大小的极品法器和法宝的飞剑,更是挪不开眼,还有那能增加结丹几率的凝金丹,那可不是他一个小门派的弟子能买的起的。那一瞬间,他都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
像是看出了他的杀意一般,顾九归把玩儿着手里的东西,解释到,“师兄可别激动哦,这些东西上可是有《多宝阁》特殊禁制的,只要我不解开,谁要是硬来,可是会自爆的~”
李云飞身体一僵,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冷静,强笑到,“师弟说笑了,在这宗门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顾九归也不理会他的解释,自顾自说到,“当然喽,只要我解开禁制,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李云飞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呛住,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那边瞟,冲顾九归微笑,“师弟又说笑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呢?”
顾九归凑近他,表情诡异,朱唇轻启,像是引人堕落的恶魔,声音无比诱惑,“小爷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些死物。只要你把小爷逗高兴了,就什么都是你的了。”
李云飞僵硬着身体,虽然直觉顾九归接下来的话不是好话,可是他还是舍不得挪动身子。那些死物,对他诱惑太大了,是他辛苦一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买的起的,所以,他还是问了,“师弟,那你要怎么样才高兴呢?”
顾九归闻言轻轻的笑
☆、玩李云飞了(修)
精致的院落,华美的摆设,在昏黄烛火下微微泛着古铜色光泽的美人,空气中隐隐透出的酒香,以及美人嘴里压抑不住的,似痛苦,似欢愉,似兴奋,似疯狂的声音,这一切显得那么糜烂,霏糜。
李云飞很兴奋,一开始顾九归说出那话时,他还是有些抗拒的。可是人的底线吧,只要一次降一点,一次降一点,多降几次那就会降没了。就像他进了这院子,就已经做下的让步,然后在顾九归的各种诱惑下,鬼使神差的,他居然,就同意。
然后,有些事情,只要开始做了,那就变的很容易了。一开始他还是很放不开的,拿东西的手都是抖的。只是,当第一把极品法器进去后,感觉到那东西在身体里冰冰凉凉的的触感,就会想到那是什么东西,特别是顾九归适时的告诉他,现在这东西已经是他以后,他整个人都兴奋了。
这可是极品法器,极品啊!想他这个年轻一代的大师兄,也不过只有把中品飞剑,他还宝贝的不行,每天都仔细擦试,就此还有不少人对他羡慕嫉妒恨呢!可是现在,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这把极品飞剑就是他的了。他的声音都有些抖,有些不感置信,“真的吗?”
李云飞的样子诱惑极了,可是顾九归只是冲他笑了笑,往杯子里又倒了杯酒慢慢喝着,轻嗯了声。
李云飞感觉整个人都狂热了!
顾九归看着李云飞那疯狂的表情,疯狂的动作,嘴角微勾,眼神迷离,只有细看之下才会发现他里面翻腾着的汹涌情绪。再次饮下一杯酒,顾九归歪靠在椅子上,想着以前自己为何会那么眼瞎,看上这么个玩意儿呢?
好吧,大概还是和他那早死的外公有关,大概是从小被他灌输了一肚子的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一肚子的沽名钓誉的各种道德观念,一肚子的正魔不两立邪不胜正...所以剔除掉一堆歪瓜裂枣,君子如兰温润如玉的李云飞就那么入了他的眼,要死要活想要和他过一辈子,连爹也不要娘也不认。
顾九归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满满的都是嘲讽,要是那时候,没那么眼瞎的认为温润如玉的李云飞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认为自己那没任何清誉的娘,自己那魔头爹,说出去会污了那温玉的耳朵,哪怕自己当初透露出一星半点儿,这人也不会,也不敢那么对自己吧?
顾九归再次往嘴里灌了一杯,然后埋着头,低低的笑,笑自己的眼瞎,笑自己的识人不明。李云飞,当初你骗走我所有东西也就算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对子书那么狠!
顾九归越笑越大声,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朦朦胧胧中由记当初这人约自己出去喝酒时自己开心的心情,连为何要让自己带上顾子书也没多问。
然后呢?然后自己和子书就被他下了药,直接从包间里的暗道送到青楼。清醒过来的子书苍白着一张小脸,颤抖的把自己护在身后,跪着,哭着求那些人,求他们有什么都冲他去,别动他的少爷。
顾九归捂住脸,眼泪顺着手指吧嗒吧嗒的往下流。那天的事,多少年来一直是他不敢碰触的心魔。等偷偷跟着他们去保护他的人终于发现人不见了,顺藤摸瓜找过来时,不该发生的事都早就发生了。只是他虽然被费了灵气,但到底还是有点底子,终是撑了过来,而那个想护住他的少年,早已经在一片血泊中,没了任何生息。
顾九归觉得,让自己从一个虽然跋扈了点,但绝对三观端正的人,变成后来那么睚眦必报的扭曲个性,这李云飞还真是为了这世界做了一把好贡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