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魔王,神王这些留在此地的人,看着一个水镜一样的东西虚浮在空中,一个人影清晰的出现在水镜上。
这个人的容貌不比克洛维和魔王逊色,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克洛维华美张扬,魔王邪魅肆意,这人就是精致完美。
每一寸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完美,让人挑不出一点缺憾,黑发柔顺的落下,黑色的眼睛平静无波,深邃的色泽可以包容一切,嘴角带着救赎一般的慈悲笑容,但是魔王等却看到和方才克洛维一样的东西,那是纯粹的黑暗和无情。
精致到不可思议的容颜,不是女人的柔媚,也不带男儿的阳刚,也没有中性的难以判断,看到他的人注意到的不是他是男是女,而是他存在本身,和光明格格不入,在黑暗中君临天下。
他是黑暗的宠儿,夜的君王。
“帝,这是我的对星,伊斯特罗.埃林纳赫尔”克洛维指着魔王对地介绍到,“伊斯特罗,这是我的同伴,我唯一承认的领袖,无赦的统领者,暗夜君王,帝.拉法。”然后对魔王介绍。
这就是克洛维曾经提过的帝,暗夜君王,名副其实。魔王完全忘记了曾经对暗夜君王这个名号的不屑,在看到帝本人之后,无人可以反对这个称号。
这,这位,比魔王还有有魔王的气势。这是来自旁人的心里,忽略不计。
“你终于完成考验了,”帝先对克洛维说道,然后仔细的打量起魔王。
对于帝带着审视的视线,魔王没有不悦,也没有躲避,因为在了解克洛维对同伴的在乎之后,魔王知道,目前为止,他没有资格和这些同伴争,而且只要这些同伴不满意,那么克洛维会爽利的抛弃他。
魔王不闪不避,直直的面对帝,眼睛没有闪躲,看着对方那足以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暗。
“帝。”一道不满的声音在水镜中响起。一个人影出现在帝的身边。
如果说帝是暗,那么这个人就是光,不被黑暗吞噬的光。金色的头发,比任何神族都耀眼灿烂,仿佛是用阳光编织的,金色的眼睛,在看着帝的时候闪过温柔和无奈,嘴角扬起眷念的弧度,侵略感十足的俊美五官不比帝逊色。光和暗,是那么矛盾,却又那么融洽。
这个的外形,比神王(我)更像神王。这是无关人的想法,再次忽略。
“克洛维.拜伦.海因利希,你有什么事?”这个光明的存在语气不善对克洛维说话,引来魔王的不满的瞪视。金发男子也回瞪魔王,瞪什么,我还没说你盯着帝看那么久呢,你家的克洛维在那里,不要注意到我家的帝。当然这些话,他没说出来。
“尊皇,”克洛维没有开口,说话的是帝,“他交给你了。”指着魔王对尊皇说道。
尊皇表情一下软了下去,帝的话,他不能不听。不过还是瞪了一脸笑的张扬的克洛维一眼,让魔王的眼神不善,敢瞪克洛维。
“布拉德,”克洛维示意自己的智能,将某样东西传递到帝那边“是,主人。”
“他本身的力量不差,只是限于眼界,只要给他力量的基础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克洛维继续说道。
“哼。”尊皇轻哼,然后挥手,魔王消失在原地,尊皇也消失在帝的身边。
“伊斯特罗,”“陛下”“魔王陛下,”来自旁人的惊呼。
克洛维不在意,继续让他们无法动弹的呆在那里,布拉德服侍周到的放好椅子,主人运动了一下,现在要休息,补充能量。茶水,糕点放在出现的小圆桌上。
在蓝天白云大海的包围中,克洛维等候着魔王的出现。
“他得罪你了。”帝轻轻的问,看了眼克洛维方才传来的数据,帝知道克洛维有何打算“算是。”克洛维平静的回应,以前不在意说不上得罪,不过既然成为了同伴,那么就该计较一下。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他很计较的。
帝不说什么,同伴有什么作为,他不管。
而此时的尊皇和魔王正在一个虚伪的空间,“我是帝的对星,尊皇。”面对帝之外的人,尊皇没有了柔和,那侵略感十足的俊美容貌带着压迫感,“伊斯特罗.埃林纳赫尔,克洛维的对星。”对于为何出现在这里,魔王不惊讶,听到尊皇的话回应一个介绍。
“多余的话我不说,你就在这里慢慢变强,当你达到要求的时候,你自然会出去,在这个空间就算过了千百万年,外面也不过一刹那。这个给你,”简单的说完,一道光点被尊皇投出,没入魔王的额间。
魔王没有躲避,任由光点没入自己的脑海。魔王相信这个男子不会对他不利。看的出来这个男子对那个帝的重视,自己是克洛维选择的对星,而那个帝和克洛维一样希望着彼此的幸福,如果这个男子敢对自己不利,不放过他的一定是帝,他做不到,和自己一样,都赌不起,被所爱的人彻底抛弃可能,再微小都赌不起。
“你快点得到克洛维的心,然后让他不要再骚扰我的帝。”尊皇的话有着几分命令的感觉还有几分咬牙切齿,说完之后就退出了这个空间。
终于最后一个也出现了,这些帝的同伴就由这些对星去关心,操心。不要再出现在帝的面前。这最后的一个对星也和前面那两个一样,对自己的所爱的人有种的占有欲,绝对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关心他人,同伴他们无法,可是他们可以转移他们彼此的注意力。
正在接收新知识的魔王听到了尊皇的话,在意识陷入更深层的时候,想着,不需要你多说,我也一定会得到克洛维的心,也管好你家的帝,不要来找克洛维。
这些对星们的想法在不知道魔方的事情,不知道无赦的拥有怎样的羁绊之前,都是一样的。他们想让自己取代同伴甚至占据同伴之上的位置,让无赦将注意放在自己身上,然后让时间,让空间,消磨无赦彼此之间的情感。
想到是不错,可惜无赦的经历过的种种所造就的奇迹一般的牵绊,怎么可能会因为时间和空间这种东西消磨,能够让这种羁绊消失,除非他们死了,而这个世界上能让无赦死亡的已经很少了。
对星们的想法只能是妄想,在以后的岁月里,他们依然嫉妒无赦其他人的存在,却也明白,他们只能忍受,无赦的人将同伴放在首位,他们只能是第二位。
魔王的意识进入更深层,在这个无人打扰的虚无空间里接受着新的,更广博的知识。
当魔王睁开眼的时候,嘴角露出苦笑。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自以为是的强大有多弱小,原本以为就是全部的世界有多大。这个世界太辽阔了,辽阔到他以前根本无法想象,在那云上,在那天空之外,原来还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生命,而他拥有的力量在巨大的世界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犹如一粒尘埃。原来力量不单单是魔法和斗气,自己所有的观念全部到改变了。失落,但是不绝望,这个机会我会把握住的,克洛维,我和你那遥远的差距我会慢慢追上的,我会成为一个和你并肩的存在,让你可以依靠着我。
魔王想着那华美张扬的人,嘴边的苦笑转为温柔,眼里带着坚定,然后盘膝坐在这个空间里,开始变强的道路。
魔王和沐泠皓、君行绝不同,非常理的力量在那两个世界完全没有,对于力量他们要重头来过,而魔王的世界,力量属性本就接近本源,魔王在他了解了力量的本质和基础之后,可以在原本的基础上不断加强改变。
魔王和沐泠皓、君行绝的寿命的不同,让他不用像那两个一样,因为寿命的原因必须得在这个空间里达到无赦的标准,他只要知道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以了,剩下的,克洛维已经安排好了,保证魔王可以达到无赦的程度。
不知过了多久,魔王的睁开眼,感觉着自己节节攀升的力量,这是以前不敢想的力量。
魔王看着四周没有破碎的空间,原来自己还没有达到克洛维的要求。魔王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努力下去。
不想这个时候,在虚空滞之中浮现了几行字。
“你是谁?”
“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你真的存在吗?”
这是什么?魔王看着这个,不明白,但是在这里,克洛维为自己安排的地方,这些字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
这时,虚空中传来克洛维的声音,“伊斯特罗.埃林纳赫尔,如果你不能领悟自我的话,那么你没有资格成为无赦的一员,不懂自我的存在,是虚假的,无赦不会让这种人加入的。”
魔王正因为好久未听到的思念的声音而激动,再次被克洛维泼了冷水。
看着虚空中的几行字,魔王将激动平复,认真仔细的看着那些自己,问着自己。久久,魔王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克洛维你的考验就是因为这个。
第八十七章
曾经的自己不明白魔王和伊斯特罗.埃林纳赫尔的差别,在克洛维的考验下明白了,魔王和伊斯特罗.埃林纳赫尔是不同的,魔王是魔王,伊斯特罗.埃林纳赫尔是伊斯特罗.埃林纳赫尔,伊斯特罗.埃林纳赫尔是魔王,魔王却不一定是伊斯特罗.埃林纳赫尔。
曾经的自己根本不知道为何而存在,高高在上,无人可及的地位,自以为是的强大力量,看不到更广阔的世界,在被法则排斥的时刻,自己的心是自满,看,这就是他的强大,连法则都顾及的强大。
什么东西学的太过容易,音乐,战棋,什么都接触过,这些和力量一样,达到了这个世界的顶峰,就以为自己站在了最高点,俯视一切,倦怠的无趣的看着一切,看不到前的方向,失去了努力和奋斗的目标,用长眠来度过时间,回想起来,曾经的自己真的活得有意义吗。克洛维,是你的出现,让我不再倦怠,让我空寂的心被填满。
我是伊斯特罗.埃林纳赫尔,只是伊斯特罗.埃林纳赫尔,没有任何的前缀和身份。
灰色的空间突然发出咔嚓的声音,裂缝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不多久就布满了空间,然后一点点的掉落。
在空间落下之后,魔王第一眼就看到那个华美的男子,眼光放柔,温柔的说道,“我回来了,克洛维。”
在空间出现震荡的时候,克洛维放下茶杯,看着那个出现在那里,存在感比以前更加明晰的男子。
克洛维曾经说过魔王和无赦很接近,魔王也是一个属于黑暗的男子,曾经的魔王那份黑暗带给人的感觉只是危险,就像人类本能的恐惧黑暗的一样。此时的魔王,以往的邪魅肆意依然存在,眼神却更加内敛,锋芒毕露的感觉转为平静,危险的感却比以前更甚,多了几分诡异和莫测。看得见的危险不可怕,而明知危险却不知道是怎样的危险才是可怕,因为在遇到的时候想要避免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比起无赦的纯粹,他的黑暗少了纯粹,比起无赦排斥一切的黑暗,他的黑暗多了诱惑邪美,引诱人被那份黑暗吸引,沦落,无力挣扎,甘愿被黑暗的捕获。
听着魔王的声音,对于魔王的变化,克洛维并没有任何惊讶,站起身,直直的看着那正在靠近的男子,伸出左手,“依照约定,我承认你成为我的同伴资格。”
神色一正,带着庄重与肃穆,一字一句的对魔王说到“我承认你为我的同伴,我的领域允许你的进入,你的气息被我认可,我用自己的名,誓言永远的不背叛,你可愿?”
“我愿,”怎么会不愿,这是想到得到克洛维必须的,自己也是为了这个做错了事,差点彻底失去克洛维,幸好,幸好自己还是把握住了机会。
“用自己的名,”在明白自我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名是多重要,不是任何身份,只是自己,不信仰任何东西,只坚定自己的存在,不迷惘,不虚伪,用字的名下的承诺是最慎重的誓约,违背誓约就是违背了自己。
“誓言永远的不背叛。”魔王踏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接近克洛维,将自己的左手覆上克洛维伸出的手,魔王以同样的庄重回应。
“以我的名,见证,誓约成立。”作为无赦的首领,帝承认了这份誓约。
在帝的话落,魔王握住克洛维的左手,一个用力,将人拉入自己的怀里,将头埋在对方的肩上,不断的叫着对方的名字。“克洛维,克洛维,…”不仅仅是在那虚伪空间里,不知道多少岁月带来的思念,更有在这之前,克洛维离开的思念,还有差点失去克洛维的恐惧。魔王紧紧地拥住怀里的人,以此来确认,自己没有失去他。
神王等终于可以自由行动,看着在场相拥的两个。他们没看到的是在那面水镜里,那个光明的男子不爽的看着魔王和克洛维,然后瞅着那位黑暗的君王,慢慢的接近,得来对方一个挑眉,立刻坐好,不妄动。
唯一敢对魔王吼的神王保持沉默,就算是不屑魔王的西瑞斯也将头转到一边,当作没看到。这两位都这样,旁人也很有自知之明,不敢打扰,一个克洛维已经很可怕了,加上现在明显比以前更强的魔王,特别是这位魔王的追爱经历了一次坎坷,在这个时候打扰这位差点被思念折磨疯的魔王,了解魔王的数人绝对不敢。
不过,煞风景和破坏气氛的总是存在,比如,布拉德。
“主人,伊斯特罗大人,”魔王已经成为了无赦一员,布拉德给予魔王足够的尊敬。
克洛维推开魔王的怀抱,看着布拉德,示意他说。而怀抱中失去克洛维的魔王,狠狠地瞪着布拉德,又是他。
对于魔王的眼神,布拉德不在意,不仅仅是魔王的眼神对他的无效,还有克洛维才使他的主人,他只关注主人一个就够了,至少目前是这样。
“谦大人和景大人有通讯。”布拉德汇报让他打扰了魔王甜蜜的原因。
克洛维看了帝一眼,帝点头,是他通知谦和景的。
“一会不准说对星的事,景还不知道。”克洛维对魔王警告。
魔王自然乖乖点头,不敢造次。别人的事,他没兴趣深究。
“接进来。”克洛维对布拉德点头。
神王等好奇的看着虚空中正在成形的两个屏幕,脚步上前点,他们真的非常好奇,克洛维的挂在嘴里的同伴什么样的,而且能够和克洛维和帝这样的人物放在心里的又是怎样人物,他们怎么不好奇。
屏幕成形,两个人出现在荧幕上。
“克洛维。”首先说话的人,声音温柔动听,不见人,只是一个声音就可以想象到这是一个温柔的人,更不用说对方的样貌,更是加深了这个感觉。五官比不上克洛维的华美,比不上帝的精致,比不上尊皇的强烈,比不上魔王的邪魅,但是也是俊美的举世少有,加上那身温润清雅的气质,不比魔王等逊色。
这样一个温和的男子,怎么会有克洛维这样残忍的同伴,见识过克洛维杀戮的神王等人这么想着。但是再仔细一看,他们就看到了这个男子眼中黑暗,他们见识过一样的黑暗,所以才能看出来,那是和克洛维一样的纯粹黑暗,幽深、宁静、恐怖。
神王抖了一下,这个世上有一个拥有那样的眼神就够了,出来了第二个,没想到第三个也出现了。不敢再看得神王等将实现转到没有说话的那个屏幕。
原以为又会是一个少有的绝世男子,但不想,对方的容貌不说克洛维和帝,就连那位温和男子都远远不如,斯文的容貌很普通,普通的只能说是清秀,却因为那严谨的感觉产生了一种禁欲感,分外惑人,表情淡然,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不是清高,而是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淡然。
虽然这个男子很普通,但是却不会让人遗忘,只要见过就不会遗忘这个人,只要你能看清那双黑色眼睛里的黑暗深渊,当他淡漠的注视着你时,就是深渊在注视你,平静而又恐怖。
当此人看了眼魔王之后,眼神转到正盯着他的神王等,神王等忽然觉得一股寒气爬上背脊,似乎看到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亮了一下。
帝,谦和克洛维看到了,没说什么,不过,克洛维露骨的对神王等投了一个怜悯的眼神。
魔王看到了,却什么都不说,不过,方才这个克洛维的同伴,为何看着自己会有一种惋惜。
克洛维的怜悯眼神,让狼狈还有莫名心惊的从景几乎将他们看透,毛骨悚然的眼神中转移的神王等人一惊,怎么了?怎么了?为何会有不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