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双手拿着却安然无恙,唐佩神色阴晴不定。
莫非她看错了?如果对方手上那串是佛宝,她就肯定看走眼了,可是……会不会是障眼法?
顿了顿,唐佩又笑了下,“我这次做完法事意外得到一件宝贝。我看你们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想必见多识广,能帮大姐鉴别一下这宝贝是不是真的吗?”
“哦?你拿出来我瞧瞧。就算我看不出,小杉绝对在行。”人家才是真正的土豪,见多识广的人是他。
“那么大姐先谢谢你了。”
唐佩微微一笑,手伸进自己的布质挎包……(未完待续。)
☆、第219回
唐佩正要把那什么宝贝拿出来时,一阵抒情音乐回荡客厅内,是来电铃声。可能是特定的铃声,她不敢怠慢,只得向秋宝说声抱歉然后拿出手机。
“喂,妈?”
“阿佩,你弟弟和小帆出事了……”秋宝耳尖,听到对方手机里传出一阵哭喊。
唐佩很淡定地说:“妈,您别每次都拿这个来吓我,我真的有要紧事忙……”
“你有什么事比弟弟的性命更重要?!他和小帆上了攀龙岛至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对方换了一把气急败坏的男高音,紧接着听见那边啪的一个响亮巴掌声,“你个没用娘们,我儿子跟他媳妇要是在攀龙岛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跟你拼命!”
唐佩微微色变,“叔,您别跟我妈急,我马上去找。”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不假思索地拿包走人。
“唐姐,你的佛珠。”秋宝忙追去,把手中的佛珠递还给她。
唐佩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要干什么,悻悻地接过,“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事,麻烦你跟小杉说声我明天陪不了你们去攀龙岛了。”
“没事,我们可以自己去。”
唐佩点点头,略显迟疑地看了秋宝两眼欲语还休。可能觉得跟她说什么都是废话还不如不说,于是掉头便走。
走到门口,她忽然回头问了句:“能不能把小杉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待会儿想问他一些问题。放心,我不会给他打骚扰电话。”
“好啊。”秋宝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她。
她有正当的理由这么做,未经人允许不可以把电话号码告诉别人,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未婚夫。当然,她主要是要偷听唐佩想跟候杉私底下说她什么。模仿候杉的声音很容易,一个小神通术搞定。
唐佩响了一下电话,确认在客厅听到铃声响起才断然离开,再没多余的话跟秋宝说。
啧啧,果然是看出点儿什么来了。好想问问她是从哪方面看出来的,日后自己有个防备。
秋宝正想着,说要去洗澡的候杉却从浴室出来。眼神晶亮。“她走了?干嘛把那串佛珠还给她?那可是宝贝。”身上的衣物没换,完全不是洗澡的节奏。
诶?秋宝一愣,随即意会。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她一脸的唾弃。
话音刚落。窗外刺眼地闪了几下,噼啪地炸了一阵雷响,转眼间下起倾盘大雨来。
“说说而已,”候杉咧嘴笑了笑。不以为然地几步过来斜靠在沙发上,“唐姐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她好像挺反感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秋宝来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手肘搁在他脑袋旁的沙发扶手上。
她脖子上的那粒尾形月光石垂落晃荡着,被候杉捏住。“她是一名在家居士,拥有正宗天师的血统,天生能感应各种生灵身上的气息。月光石是九尾前辈亲手做的。庇护你的同时散发着妖气,她应该是误会你了。”
“既然知道你刚才怎么不帮我解释一下?”天生的天师……应该知道不少事情吧?与之结交貌似不错。
她现在缺乏同盟。
“一起坐车回来我才让人查。在电梯里我收到总部发来的信息,”把自己手机拿给她瞧,“你看看这个。”
原来,唐佩确实是本地人,她身上的天师血脉与其父唐兵一样出自家传绝学。早年的时候,她的母亲得知父女两人皆能看透阴阳,天生懂得驱妖除魔,不禁大受打击。
唐母是那种胆小如鼠的女人,她无法接受那对父女后来执意离婚改嫁,女儿跟着父亲过。
嫁给现在这个丈夫却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她不敢反抗。直到生了一个儿子日子才稍微好过些,因此与丈夫特别宠爱儿子,结果把儿子宠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有一次,他读初中时跟一群小伙伴去寻找七月十四传说中的鬼关门,说想看看鬼长什么样儿的,然后失踪了好几天找不着人。
儿子不见了,丈夫整天打唐母出气说她没管好他。唐母被打得没辙,只好求到前夫那儿去,恳求他帮忙把人找回来。
既有天师的血脉,自有天师的职责在身,替人消厄解困是他的天职。
于是,唐父去了。没过多久,警察把唐母活生生的儿子和唐父的尸身带了回来。唐母的丈夫原想抢了唐父的房产,幸亏那会儿的唐佩已经成年,唐父的财产全归她所有,房子才没被夺走成了如今的小店。
因为这样,唐母三天两头被丈夫迁怒打骂。
唐佩想让母亲离婚,唐母不肯,说女人三嫁不好,她认命。
为了让母亲少挨些打,唐佩从此开始了替弟弟擦屁股的生涯。由于家事的烦扰,她不得不用佛法来开导自己,经常参加各种法会法事,很难集中心神提高自己的能力,修为一直停滞不前。
“替你解释就等于跟她拉近关系,得知她弟弟有难那咱们是帮还是不帮?说句不好听的,她再这样下去早晚跟她父亲一样下场,我们插手不知是帮她还是害她。”
所以他决定不帮。世上可怜人大把,不懂自救一味沉沦怨得了谁?
“真的不帮?”秋宝抱着一个抱枕舒适地趴在沙发上。最不想帮的人是她,外边风大雨大,只想拉个人一起慢慢变坏。
“帮个毛线,她弟弟夫妻都二十三、四岁的人了,思想幼稚无人能及。消息上说他们前天和一群损友上岛学人家玩什么生存大挑战寻刺激,手机没带,船也被推进湖里自游行,今天才被人发现通知唐姐家人,所以开始急了。”
“事态会不会很严重?”秋宝忍不住脑洞大开。一群人已经饿死在岛上,或者在岛上自相残杀吃人肉啥的,战况激烈惨重。
“严重也是自找的……”正说着,秋宝的电话响了。
她拿起来瞧了瞧,是唐姐的。大雷雨的天还敢打电话,那女人蛮拼的。
秋宝示意候杉过来,“刚才她要你的电话,我的给她了。”
这种小事不必计较,候杉伸手点了免提:“你好?”(未完待续。)
☆、第220回
“小杉,我是你唐姐,现在没空跟你详谈只能提个醒,今晚千万别跟你那个同伴过于亲近!她身上有妖煞之气,来历不明;你是金刚童子身,有济世之能,童身不破则安全无虞,一旦被她得逞你性命难保!切记切记。”然后挂了。
候杉、秋宝无语相对:……瞎说什么大实话,也不问问他身边有没有人。
“宝宝,你都听见了,今晚好歹给我一条生路。”
“滚去洗澡……”
入夜之后,雷雨阵阵,心有牵挂的人注定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知道候杉这两天没睡好,为了表现自己的体贴,秋宝洗完澡后就没出房间借口睡着了,让他安心睡一个好觉。实际上,她在房里放了一丝灵识出去搜岛,探个究竟。
当然,她没那个好心去救人,纯粹看个热闹。
她不干涉自作死之人的各种脑残行为。
黑暗之中,她的灵识在密麻麻的雨幕之中越放越远……渐渐地,她看到了一个小岛。岛上共有三处居所,一间是摇摇欲坠用泥巴砌成的小屋,屋顶与墙壁用大片叶子铺了厚厚的一层遮挡风雨。
一个是斜坡上的简陋石洞,门口搭了个棚;还有一间是泥砖屋。与两个土坯般的简陋屋舍相比,那间泥砖屋算是岛上的豪宅,有人投宿的话肯定选它,事实证明如此。
这时候,柴火幽幽的石洞里坐着三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在雨夜中煮茶论道,别有一番趣味。
“命运又给老夫送来了考验,呵呵……”
“你还呵呵。叫你别把房子盖那么好。人嘛,有片瓦遮头足矣。看看我们的,他们大白天从这儿经过根本不屑一顾,直接去了你家,这就是区别。”
“哎,没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是上天给我们的心性修行,好好领悟便是。”
“你还有时间悟?不是说让你出来给他们找吃的吗?”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客随主便,日食一顿。老夫一个月的伙食都被吃光了,现正浑身无力。再说,距离明天的用餐时间尚早。哎,咱们别为了这些凡尘俗事烦扰。随风之落叶自有其归处。老王,老张。你们最近可有悟出什么来?”
顾左右而言他,绝对不承认明面上答应出来找吃的,其实出来躲清闲来了,任凭那群无礼小辈在家里闹腾。
惹得另外两位老人指着他哈哈大笑:“你个阴损的老家伙……”
那边在悠闲煮茶娱乐。这边的泥砖屋里正有几个男女在晦气叫嚷:“不是说这些隐士一个个富可敌国吗?这老不死的家居然穷得连根菜梗都要上山挖……”
“怎么办?老头家里没电话,现在又没吃的,我们会不会饿死在这里?”
“怕个屁!那三个老头肯定有手机与外界联系。等天晴了去找他们要。”
“唉,咱们都失踪三天了吧?家里人会不会报警?”
“今天风大雨大。报警也不会有人来……”
“不来老子回去投诉他们!喂条狗好过养他们,浪费纳税人的钱……”
秋宝的灵识在外边居高临下瞅了两眼,摸摸下巴,蓦地俯身而下,嘴里发出一阵嘶哑而尖厉的女子惨叫声若隐若现地传入屋内。
顿时把屋内几人吓得屁滚尿流,失声尖叫着搂成一团。
才一点儿刺激就吓成这样,还敢大言不惭来玩什么大挑战。本想再添些生存考验,看来还是免了。凭这群怂货的胆量,别说露脸,她抖抖一方红裙角能把他们吓得全军覆没……为了这些渣犯下杀孽,不值得。
正要收回灵识,意外听到岸边有动静,便飘过去瞧了瞧。
狂风暴雨中,岸边来了一艘小船,船一靠岸马上有人率先跳了下来。秋宝定眼一看,为首那个正是唐佩,她身上穿着雨衣,头发依旧被打湿紧贴脸上。
她一下船便目标明确地朝着泥砖屋奔去,应该是得到确切的消息才过来的。
不过,居然有人在雷雨天气陪她过来?太有情有义了。或者是有钱使得鬼推磨?
“请转告少爷,目标已经找到,明天返航,请他不必担心。”那艘船能容两人过夜,等风雨停歇再走。
少爷?谁?
没有后续了,秋宝收回灵识。
想了想,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出来客厅。意外发现书房那边透着灯光,她便悄悄走过去往里边探头一望,那个气质清冷的小伙子正专注地对着电脑,修长的手指不时无声地敲打键盘。
本来不想打扰他,她缩回脑袋的同时他却心有感应地朝门口看了一下。她顿了顿又探出头来,只见他托着下巴噙笑看着她,眼眸清爽明净。
“这么晚还要工作?”秋宝淡定地进来坐在他对面,双手伸得老长趴在桌上,整个人懒懒的。
“太早睡不着出来看看新闻,吵着你了?”他神色如常地敲打键盘,不时分神瞧她两眼。
“没有,我也睡不着。”
他工作也好,帮唐佩救人也行,秋宝一概懒得管,径自拿出手机玩自己的。她翻了好几篇关于成功人士的理财经验,以及财经版,愣是找不出重点来。
“怎么?有事烦?跟我说说看,或许我能帮忙。”候杉见她一脸愁闷,于是问道。
“呃,能跟我说说你们有钱人平时是怎么理财的吗?”秋宝忽然想起他声称是一名商人。商人肯定懂得理财,向他讨教没错了。
候杉立即领会她的意思,想了想,开始一本正经地给她传授经验:“最基本的就是买卖公司股票,投资不动产,看上哪个市场具有开发潜力可以大胆投资公司经营……”
从大规模的一直说到小钱的理财方式。
“……对于小户来说,一定的存款和购买基金会比较安全。当然,找一个可靠的理财人十分重要。譬如小桑,生意经验是亏了赚赚了亏一路闯出来,现在手里拿着几百万在做几项小投资,至今略有起色;东子受家庭影响他在金融方面的天赋还不错,而且做事稳打稳扎,我和小桑的部分资金也是委托他在帮忙管理。偶有亏损,但赚的更多,算是我们这一代接班人的理财专家。”
哇喔,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秋宝听得目瞪口呆,这群妖孽~
“突然问这个干嘛?你也想试试?”候杉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221回
呃,说不说好呢?臭小子连五亿都不放在眼里,她的二十万在他跟前大概跟两毛钱没啥区别吧?会不会被笑?
“托你的福,我爸现在每个月都给零用钱,加上之前他给的二十万也算小有积蓄。放在银行可惜了,想拿去做点什么又不晓得做什么好,所以想问问你。”
秋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里做好被取笑的准备。
“这个呀,”男生认真地给她分析,“小桑喜好刺激,让他来操作风险太大;东子喜欢到处玩,而且凭他的本事在哪儿都能时刻关注市场的动向随时出手。家里很多职工都找他帮忙,几万、十万的都有。你想玩的话,我可以帮你跟他说说。”
“直接找你不行吗?”嘿,居然没笑话她?秋宝出奇地打量他的表情,没发现任何异常。
上次五毒神那五亿被他笑得她脸都黄了。
候杉莞尔,坦然道:“我现在要学的、做的事情太多,无法专注生意上的事。要不是父亲在背后撑着,我肯定把事情搞得一团乱。”
“哦,那就麻烦你跟他说了,”她没胆子在东百里面前露脸,“随便他怎么玩都可以,亏了就算,不必有心理负担,那只是我的零用钱。”五亿才是让人头痛的巨款。
一连几天,两人既在游览景点游玩,同时寻访那些藏在山中的隐士们,连岛上的也去了,可惜一无所获。候杉表面没什么,心里多少有些失意,加上桑明哲、东百里那边也没有好消息传来,更是沮丧。
于是两人商量过后。决定继续南下。
大件行李照样委托酒店托运,目的地是候家在南方安排的大酒店,秋宝和候杉一人一个背包坐大巴出发。
路上的天气多变,三天两头就有一场小到中雨,道路泥泞难行。
没多久,他们来到南边的一个小城。小城周边没什么可玩的,各种娱乐场所乏善可陈。因此两人没打算在这儿多作逗留。
中午的时候。两人在城镇里吃饭时无意间听邻桌在闲谈,说这座小城之所以和乐安康,全靠城郊山上的那座山神庙灵验。不然的话早就跟附近的城镇一样被水淹了说。
秋宝的同事就是山神之子,陈太婆以前也是独自一人住在山上的小破庙里。
所以,秋宝一听说山上有座庙便心有触动,而且是山神的庙。她就更想上去瞧一瞧,说不定能碰上山巫或者其同族。候杉不是要找机缘吗?或许山巫他们知道?
这样一想。秋宝便提出上山一趟,候杉同意了。
他们不是普通人,说走就走,没必要等天晴才出发。何况天气预报说要连续下一星期的雨。谁等得起?
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在小商店里买了雨衣便进了山。
打伞太麻烦了,穿雨衣行动比较方便。累了还可以随便挑块石头坐坐。
“如果南方的雨水能分给西北一点儿就好了。”秋宝感叹道。
天还下着小雨,路上湿滑泥泞。她披着雨衣,头戴一顶斗笠,在路上跳了一个又一个水坑。南、北方的天气是一边雨来一边晴,淹得房屋倒塌大地塌陷,旱得土地干裂万物逃荒。
如果两地能中和该多好。
“各地气候变化不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心点儿,这个水坑有些深。”同样穿雨衣戴斗笠的候杉大步跨过一个大水坑,回头牵着秋宝的手,协助她小心翼翼地跳过来。
以秋宝的身手根本不必人扶,只能说……大家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