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睁着大大的猫眼,确定自己完全没有看错。
帝羽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俊秀的少年,“小羽现在不太方便。”
司岚蓦地往后退了几步,他在看到这个看似风轻云淡的男人的瞬间心悸难当,他的身上有一种慑人神魂的威严,让人本能地害怕,就像看到他那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的父亲一般。
司岚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猛地压下心头无端升起的惬意,毕竟这个男人是从他大哥房里出来的,还长了一张与他大哥极为相似的脸。
他竭力维持自然的神态,将全部精力用在说服自己不要害怕上,但出口的声音虽然礼貌却仍然有些微颤,“对不起,我认错了,请问您是?”
“小羽的父亲。”帝羽淡淡道。
“伯父您好!”司岚有些手足无措,弯下腰鞠了一个大躬。
“既然大哥现在不方便那我先走了!”司岚扯起勉强的笑容,飞快地转身跑开,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范围。
直到跑远了,司岚才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那种让人头皮发麻欲要窒息的感觉才远离。
帝羽慢悠悠地将门关上,来到床前,将方才穿上的衣衫又褪了下来,睨着那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缩在床脚的少年调笑道,“小羽都没穿,为师怎么能穿呢!昨晚可是有个小家伙非要为师给他把衣服脱了,这还不够,还要为师把自己也脱干净,连裤子不让为师留一条!”
白羽低着头简直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做那种无理取闹又羞耻事情的人就是他,满脑子的脱脱脱,真是一个活脱脱的熊孩子!
帝羽果真如他所言将身上的衣服都脱掉,看着那把自己缩成鹌鹑一般的小家伙,眸中笑意不减,他提高了音调道:“刚才为师说的补偿小羽考虑得如何了,小羽做了那些事情难道还不想负责?”
正在纠结与羞耻的白羽听到这样的话,他咬了咬牙,不就是被咬几口吗?自己作出来的总是要还的,正要点头答应,却被一声轻叹打断。
哪怕是未着寸缕也依然俊美、优雅若雕琢地最完美的艺术品的男人轻轻抚上少年柔顺的长发,神色宠溺而怜惜,“为师跟你说笑呢?还当真了,上点药就没事了!”
完全不用继续羞耻的白羽心中松了口气。
帝羽话落,摸出一盒膏脂,打开盒盖,手指沾了些乳白色的膏体正欲抹上。
“师父。”白羽伸手抓住了帝羽沾了药膏的那只手,有些不自然地唤了一声,双颊晕着淡淡的绯色。
帝羽眸色幽暗,裹在被子里半遮半掩的少年配合着那样羞涩的神态,简直就像是欲拒还迎,十分秀色可餐。
他面上却一丝不显,神色自若地问道:“怎么了?”
白羽扫了一眼盒子,里面的白色药膏已经被用去了一半,结合昨晚的记忆,明显是被用来抹过他和他师父丁丁的那盒。
抹过那种不可说地方的药膏,再用来抹嘴,怎么想都觉得好奇怪,刚压下去的羞耻感又上来了。
“这个是我们昨晚用过的,涂过那里用来涂其他地方不太好。”白羽委婉地解释道,红着脸,声音有些小。
“哦。”帝羽点了点头,睨了一眼那小家伙,“换一盒好了。”
帝羽将用过的收回去,重新掏出一盒满的,将东西直接丢给白羽,“小羽帮为师抹一下吧!”
少年轻轻打开白玉盒子,手指修长、秀美,竟是比那无暇的玉盒还要美。
他指尖沾了一点淡白色的膏脂,在男人唇上红肿的地方细心描绘。
“师父,张嘴!”少年认真地道,指尖的温度将膏脂融化呈半透明的液体状。
帝羽顺从地张开嘴,好整以暇地等着少年的服务,只见他轻轻凑近,纤长的睫毛若蝴蝶的翅膀一般扑扇扑扇的,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的颈项上,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点了点舌尖。
就像昨天他说害怕血藤和底下那孽、根,但在他的诱哄下将信将疑地接近,刚开始时的谨慎小心。
想到这,帝羽失笑。
因为情不自禁的动作张开的嘴陡然合上,将少年纤细的手指含在口中。
“师父,别闹!”少年一本正经地道。
就像他平时训斥他一般,帝羽嘴边的笑容大了些。
“师父,把嘴张开,我再看看。”白羽皱着眉头不放心地道。
帝羽张嘴,看着少年抽出沾染透明而晶亮液体的手指,眸底下有些情绪藏得太深,让人看不分明。
白羽凑到帝羽唇边,又沾了些膏体拨弄了几下那根舌头,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才松了口气。
那根手指像是一只小鱼在轻轻啄着自己的舌尖一般,一触即离,却又不断挑逗,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帝羽一把抓住白羽的手腕。
“师父?”白羽有些讶异地问道,有些不解。
“已经都好了。”帝羽捏着少年皓白的手腕从自己嘴中挪开。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白羽连忙从床脚爬出去要捞衣服,嘴里却道:“师父,我去就好了!”
“去什么去,一身酒气像什么样子,待会正好沐浴!”帝羽教训道,再次将衣衫穿上。
白羽默默不语,他盯着正在穿衣服的男人,脑中冒出系统带着笑意的清冷声音,“怎么,看呆了?是不是觉得你师父身材好?”
“辣鸡只能是辣鸡,我只是在想我师父待会应该不会再到我面前脱一次笑话我。”白羽凉凉地道。
“宿主,你敢说你不觉得你师父身材好?你敢说你不喜欢你师父的身体?”系统反驳道。
“系统,我觉得你话中有歧义,我拒绝回答。”白羽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以及摸了摸他的身体,完全不像他师父的身体那样极为完美,充满男人味与侵略性,张力十足,与之相比,他的身体青涩有余,霸气不足,略失望。
“宿主,你的身体是世上最美的,你相信我,不要质疑最爱你的辣鸡!”系统安慰道。
“最美有什么用?”白羽冷漠地问道。
“这样我就可以把你压在身下,把你艹得下不了床了啊!”系统秘制兴奋地感叹道。
根据套路的对白,他应该回答,原来我只能被你压在身下啊,但是谁要被那个污浊、黄暴没有丁丁却自以为有幻肢的辣鸡压在身下做不和谐事情!
“滚!”白羽冷漠脸。
“宿主,让你在上面也不是不行,其实我更喜欢你坐上去自己动,想一想就激动地完全硬了!”面对他最爱的宿主的冷漠兴奋丝毫降不下来。
“……”白羽,他需要一车去污粉全部塞到他家辣鸡系统的脑袋里。
紫衣男人背脊挺立,如剑如松,神色高傲地站在门外,听到开门声,偏过头去,将手上一个精致的木盒递了过去,“听说你昨晚喝多了,这个拿过去,怎么用里面有写。”
没人接,流光把手往前伸了一下,别扭地补了一句,“你别想太多,我才不是关心你呢!”
依然没有人接,流光有些恼了,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特意巴巴地赶来就是怕他酒喝多了醒来头疼,当看到那个红衣男人时,高傲的冷淡神色破裂,满脸掩不住的惊讶。
“拿回去,不需要。”帝羽开口了,淡色的薄唇轻启,声音淡漠如霜雪。
虽是风轻云淡地站着,看似没给人任何压力,气息内敛,十分无害,但自有一种常年身居上位的气势与由内而外的威慑力让人退却,感到来自灵魂的卑微。
红衣男人面无任何表情却比身姿昂藏、神态高傲的男人更要傲慢与高高在上,让人难以接近。
流光很快反应过来,他肯定地道:“你不是帝羽。”
帝羽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听在白羽的耳中却觉得十分怪异,帝羽这个名字应该是他师父的才对,不自在地咳了咳。
修者皆是耳聪目明之人,门口的两人都有听到。
帝羽微微侧头望向屋内。
流光竭力自持不动,但也伸长了脖子想从那男人的遮挡下看到屋内。
“帝羽,他是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看不到屋内,流光不甘心地开口问道。
他有查过派内关于帝羽的内部资料,一般人是不可能看到,但他身为第一修派的首座以及未来的掌教,是有这个权利的。
每一位第一修派弟子都需要身世清白,在入门派时便会记载他的身世以及经历,在之后还会派专人去查证,几乎不会有错,若是有错一经发现绝不容忍。
根据第一修派中资料的记载,帝羽并没有兄弟姐妹以及父母,只是孤身一人的散修,被派中以为长老见其天资绝佳带回门派。
流光并没有刻意调查与跟踪帝羽,只是想知道帝羽的身世翻阅了一下他的入门资料而已,他对他的未来道侣有绝对的信任,绝对不会做出那等卑鄙与怀疑之事。
“你是谁?”流光压下面对这个修为高深莫测的男人心底升起的不安,警惕地看向那个仿若一座沉重大山般挡在门口的男人,血魂长剑一唤即出,手持长剑,剑身如墨。
帝羽只是扫了一眼那把血魂长剑并未放在眼中,神态轻慢。
如此蔑视的态度激怒了流光,屋内却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大师兄,多谢你的好意,我父亲已经给我用过醒酒的丹药的了,你先回去,我与父亲许久未见还有事要谈,之后我回去找你的!”
“他是你父亲?”流光惊疑不定地问道,他看到的内部资料里明明不是这样的。
“是。”白羽在屋内含糊地应了一声。
流光收剑,他对他未来道侣会有绝对的信任,他等他解释,向来从不向人道歉的他,从善如流地对身前的男人道:“抱歉,伯父,是流光莽撞,之前多有得罪。”
“流颂是该好好管教他的儿子了!”帝羽以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意味不明地扔下这句话,将门阖上。
流光僵硬地立在原地,以他父亲贵为第一修派掌教的身份,谁都会给他三分薄面,人界的高阶修者皆会尊称一句流掌教,能有资格称他父亲名字的人极少,而这个男人竟然……
帝羽重新关上门,神色极为柔和,不像之前的冷淡与无情,宽大的袍袖轻挥。
一只盛满水的浴桶出现在屋内,帝羽弯下腰轻轻碰了一下桶里的水,本来冰凉的水瞬间被加热,冒着氤氲热气。
“小羽,还赖在床上做什么,还不快来沐浴!”帝羽唤道。
白羽从床下下来,看到他师父在脱衣服,看样子是要和他一起洗。
白羽瞥了一眼那单人浴桶,两个人进去应该很挤的样子,提议道:“师父,我们现在回家,之后再洗吧?”
帝羽笑了笑,声音很温柔,“小羽就这么不待见为师待在你身边,为师倒是要看看小羽在外面玩些什么,忘了为师根本舍不得回去。”
陡然话锋一转,帝羽的声音沉了些,走进那个光溜溜的少年,指间捏了一缕他的发丝,“还是说小羽有些事情不能更不可以让为师知道?”
第七十四章 |
听到这样的话,白羽心里猛地一跳,有什么事情不能更不可以让他师父知道,简直是太多了好吗?
“没有。”白羽面上不显,十分镇定地摇头,他师父的语气虽然那么温柔,温柔到溺死人,但其中的危险意味也不可忽视。
“绝对没有。”白羽怕他师父不相信,又补了一句,如果他给的答案是否定的,一定会被鬼畜再鬼畜,惩罚再惩罚,都要给他鬼畜又恶劣的师尊大人跪了,心里有点小忧伤。
“是吗?”帝羽轻笑一声,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神色却喜怒莫变。
白羽心下一紧,有些怀疑地问道:“系统,我师父是不是知道我做了些什么?”
“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你温柔又正直的师父知道?”系统懒洋洋地问道。
“你给我安排的那些鬼畜任务能让我师父知道吗?”白羽咬牙道。
“可是我看宿主你做的很开心的样子,并且还青出于蓝胜于蓝!”系统无辜地道。
“有吗?”白羽冷漠地问道。
“好吧,没有。”系统清冷的声音带着些无奈,宠溺地道,“都是那些妖艳贱货的错,都是他们勾引我家宿主的!”
白羽面上绷着一张任风雨来袭,我自岿然不动的淡定脸,直到身边那人松开抓着他耳边发丝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小羽赶快进去吧,水待会就凉了,为师脱完衣裳再陪你。”
“……”白羽,完全不想他师父陪,打着速战速决在他师父进来时洗好的主意,他不再磨蹭,直接进了浴桶,坐在里面的台阶上,水刚淹过胸口。
还没等白羽撩几下水,那个脱光后身体充满侵略性与爆发力的人抬步走了进来。
白羽站起身,说实话有些嫉妒与羡慕他师父的身材,?3 ǘ滥橇礁《〔惶胍桓龆《【凸涣耍礁鲇迷诒鹑松砩匣岢鋈嗣陌桑?br /> 白羽发现自己想太多了,不自在地让开位置。
帝羽十分坦然地坐在少年方才坐过的地方,视线微微垂下便与少年那笔直、修长的小东西对上。
男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勾。
“师父,我洗好了,你慢慢洗!”白羽有些局促地站着,这单人浴桶有些小,容纳一个骨骼不大的少年可以说刚好,但再加上一个成年男人,两人都贴一块去了。
“这就洗好了?”帝羽似笑非笑地问道,“急着做什么去,莫非又是要尿尿?”
白羽蓦地想起昨晚他说要尿尿的记忆,脸上猛地一红,小声地回道:“不是。”
帝羽轻笑一声,手里凭空出现一个透明的琉璃瓶,瓶身细长且雅致,盖着晶莹剔透嵌着银色宝石的琉璃瓶盖,一眼望去便知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珍贵艺术品。
瓶子里面装着淡色的液体,男人笑着摇了摇。
白羽定定地盯着那个瓶子,满脸羞耻与懊恼之色,瓶子很漂亮没错,但里面的水——太羞耻了!
少年的脸更加红,他清了清嗓子,竭力维持淡然地打着商量道:“师父,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帝羽勾了勾手指,泡了热水像是极为舒服、惬意的样子,低沉、磁性的声线带着些懒洋洋的味道,“小羽,过来。”
白羽往那边挪了挪。
浴桶很小,男人坐在其中的台阶上大张着双腿,少年根本没地方站,只能站在他的双腿之间。
帝羽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拍了拍同侧的那条腿,“小羽,坐。”
白羽没有违逆他师父的意思,听话地坐在那只结实、有力的腿上,两人都没穿裤子,屁股底下的触感怪怪的,他尽可能地坐在偏膝盖的那侧,避免碰到那打击他雄性自尊心的两根狰狞的巨物。
“师父,能不能把这个瓶子给我?”白羽的目光紧紧凝在瓶身上,讨好地对男人道。
这个看起来雕琢精致的琉璃瓶简直就是他的耻辱,拿到手一定要将其毁尸灭迹。
“小羽急什么,为师有说什么吗?”帝羽轻笑着道,俊美的眉目间是敛不去的笑意。
“……”郁闷的白羽。
帝羽见小家伙有些不高兴了,用手指拖着下巴沉吟了一下,“唔,为师还没夸小羽呢,小羽很棒,一尿就可以尿大半瓶!”
这样的夸奖又雷又囧,白羽宁愿不要。
“师父,你要怎样才把它给我?”白羽好言好语地问道,准备跟他师父谈条件。
帝羽轻轻摇了摇头,“小羽第一次对为师如此撒娇,为师咬将之好好保存留作纪念,就算有人用这天下来换,为师也是不愿的!”
“……”白羽。
“谁会用天下来换一壶尿!”白羽没好气地对系统道。
“我。”系统没有丝毫犹豫地应道,“因为它是宿主你尿的!”
“……”白羽,简直无法反驳,他的辣鸡加傻逼系统真的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小羽又想要尿了吗?”帝羽作势欲扶着少年腿间那玩意,用那琉璃瓶接着。
白羽立即捂住自己的下身,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不尿!”
“好吧!”帝羽的声音有些遗憾,手一晃,干净而修长的指尖空空如也。
“有什么好捂的,为师又不是没看过和摸过,昨晚上你自己把他捏坏了还是为师给你上的药!”帝羽轻描淡写地道。
白羽低着头,完全不想承认昨晚那个把自己命根子弄坏,又把他师父的命根子咬坏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