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砸徽之的耳边坚定地说:“以后朕要是还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我不得好死!”徽之啐了一声捂住康熙的嘴:“你真是要死了,你这么说我现在就死了算了。”
“哈哈,可好了!我连夜赶来,叫我劝和。我想着皇上对妹妹是真心实意的,也不过是小两口拌嘴,别扭几天就好了。可怜我这么热的天,还跑来这里!”宜妃爽利的笑声在门口响起来,徽之就像是触电一样推开了康熙,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宜妃:“大热的天气,你怎么来了?”宜妃这次没跟着皇帝出行塞外,而是在宫里和佟佳贵妃坐镇。
好好地宜妃怎么忽然会出现在这里!“是朕叫了宜妃过来陪着你。”康熙尴尬的咳嗽一声,对着给他请安的宜妃一抬手:“起来吧,你路上辛苦,朕想着你们一向要好,于其你在这里一个人伤心还不如叫她过来安慰安慰你。朕还有事情你们见了面肯定有话要说。”说着康熙要走。
宜妃和徽之交换个眼神,笑嘻嘻的上来扯着皇帝的袖子:“臣妾知道自己年长色衰,入不得皇上的法眼了,可是看在臣妾大热天跑来份上还是留下来吧。”康熙其实巴不得留下来呢,听着宜妃的话,又看徽之脸上没什么反对的表情。康熙也顺杆爬,一屁股坐下来,和宜妃说起来路上是否顺利的话。
寒暄了一会,宜妃撇撇嘴:“皇上的脸色不好,怎么眼圈下都是黑的,我想着妹妹伤心,一定是憔悴不少,可是没想到皇上怎么也——一定是那个小贱人没能服侍好皇上。不是我倚老卖老,皇上虽然春秋正盛,可是也该爱惜身体了。闲暇的时候该保养保养,什么都不宜过度。不如叫太医来看看。”徽之也是忧心忡忡的说:“你也看出来了,当初你和我说,我今后怕是被放在火上烤,现在可是应验了。我已经叫了太医,我的头发还没梳好呢,好姐姐你先坐着,我进去整理下。”徽之从窗子看见太医正向着这边来,徽之想起来自己还没梳妆好,忙着要回避进去。
太医皱着眉收起诊脉的手指,宜妃担心的问:“太医,皇上的身体——”
康熙也察觉出来,追问着:“实话实说,朕不是那种讳疾忌医的人。朕最近也觉得身体不适,虽然说不上来那里不好,但是每天将神倦怠。总是提不起来精神。朕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你要如实的说出来!”
“臣不敢有任何的隐瞒。臣斗胆问一下皇上,最近可是用了什么别的熏香。还是皇上用了什么奇异的东西?”太医眉头紧蹙,一脸的疑惑。
“皇上日常还是一切如常,所进的膳食也没什么异常。有什么怀疑你只管说。”徽之已经换了衣服,重新梳了头发出来。
太医对着徽之拱手道:“皇上的脉象虚浮,观之气色萎靡不振,眼下请黑,可是皇上的起居正常并无特别劳累的事情。臣当年在广东曾经行医过,见识过一种鸦片烟上瘾的人,症状和脉象和皇上的脉象很相似!臣担心是皇上在日常不小心沾染了鸦片烟!”
别人听了这个话还罢了,徽之顿时紧张起来,紧张的叫来李德全:“你把皇上的起居注拿来,还有叫人去御膳房和御茶房,把里面的东西都查封起来。还有熏香!把避暑上庄的总管叫来!”徽之一道道的命令发下去,李德全见着情势不对,也不敢说什么,忙着答应一声就要出去。
“站住,先不要惊动了太后。太后上了年纪,禁不起吓唬。”徽之叫住了李德全,嘱咐不许惊动了别人。
“没有那样的事情,那个鸦片烟是什么东西?朕好像看过,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据说是一种很好的药物?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康熙听着徽之紧张的吩咐,心情很好,看样子她还是有自己的。以前两个人是想差了,今后他们彼此知晓了各自的心意,今后自然是感情融洽。
“皇上,那个鸦片又叫阿芙蓉,少量的使用能有镇痛和清热的功效,但是这个东西性子霸道,不能长时间大剂量的使用。若是长期服用就会损伤身体,身体内的精气神都被消耗完了。而且上瘾的人全然没一点理智,只要给一点鸦片要他做什么都肯。瘾头发作的时候,整个人如同猪狗,实在是不能称为人。染上烟瘾的人会慢慢地消耗致死,到死的时候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但是据那些成瘾的人说,吸食鸦片的时候回觉得浑身舒泰,仿佛整个人在云端一般。什么烦恼都没了,神魂摇荡,如同在温柔乡中!因此即便是鸦片毒性甚大,可是还有人会吸食的!”太医的话叫康熙眉头紧皱,越仔细想越是心惊肉跳。
徽之见着康熙脸色大变,忙着安慰说:“太医只是怀疑,宫里怎么能有那样的东西。只是臣妾想着那个东西本来不是我们中华所产,一定是外洋的舶来品,应该下旨叫海关严格把关不叫那样的东西流进过□□。”
康熙点点头:“贵妃的话很对,不过还是叫太医去看看,朕也好去去疑心。”徽之叫人带着太医去检查御膳房和御茶房:“还有皇上的寝殿和日常去的地方,都要仔细检查。”
宜妃和徽之换来了话题,安慰着康熙。康熙脸色稍微好了点,宜妃笑道:“我一路上辛苦赶来,妹妹连一句担心的话都没有,只关心着皇上的身体,还真是重色轻友,我是个没人疼的可怜人! ”
徽之笑着说:“你还是那么矫情,谢谢姐姐来看我。我亲自下厨给你置办一桌好菜,给你接风洗尘如何?”
宜妃立刻来了精神,指点着说要吃那个,要吃这个,徽之和她嘲讽取笑,安排菜色。听着徽之和宜妃的轻声细语,康熙的心情好了不少,情绪也缓和下来。“你们说的朕胃口也好起来了,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天气热没胃口,还是心里不舒服,竟然也没进多少饮食。告诉你一件好消息,胤禩的差事办好了,明天也该回来了。到那个时候,朕做东,给宜妃接风,补上你的寿宴可好!”
徽之一笑:“别提寿宴了,提起来我怪害臊的。”说着徽之捂着脸做不好意思状,宜妃在边上咯咯笑起来。正热闹着,忽然见着小丫头说:“太后来了!”大家忙着起身相迎,太后扶着个丫头,身后跟着一群服侍的人进来:“好热闹啊,原来是胤禟的额娘来了,你不在,我倒是孤单了。皇帝也在,你怎么不去找什么和贵人的去,在这里闹什?”
“皇额娘说笑了,有了上次的教训,儿子再也不敢了。我是想着徽之在这里闷,特别叫宜妃过来陪着她散散心。而且宜妃也想着太后,叫她过来服侍。”康熙扶着太后坐下来。太后哼一声,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仔细的盯着皇帝看:“怎么这几天皇帝的脸色还不好?就说那些奴才们不尽心,一个个笨手笨脚的,怎么能服侍好皇帝。贵妃,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玄烨生气了。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宜妃推着徽之说:“看看太后都发话了,老太太放心,刚才臣妾进来的时候正看见皇上和妹妹在伤心的抱在一起哭呢,对着赔不是。我来了就跟着太后。这个园子比京城凉爽多了 ,我可要好好的清闲几天。”说着宜妃对着徽之做个鬼脸。
徽之忙着起身对着太后说:“是,臣妾也不放心。本来是想着早搬回去的,只是在太后这边,太舒服了。有太后疼我,我什么事情也不用做,太轻松就不想过去了。既然是太后嫌弃我了,我便回去就是了。方才太医已经给皇上请脉,说是——”
没等着徽之的话说完,李德全脸色难看的进来,身后跟着太医也是黑着一张脸,看样子是真的有什么了?康熙脸色一沉:“可是查出了什么?照实说!”
“皇上,在和贵人的寝殿里面发现了掺了阿芙蓉的熏香!在她的小厨房里面也残存的阿芙蓉外壳。想来是和贵人在皇上的汤里面掺了那样的东西。”李德全说着袖子里面拿出个手绢,打开里面是几个破碎的罂粟壳。
和贵人真的在给康熙用毒品!徽之脸色一沉:“她这个东西一定是有人传递进来的,立刻把当初和贵人身边的太监和宫女都给我抓起来,这还了得。她争宠也就罢了,竟然想毒害皇上。你们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传递的人给我找出来!”
康熙脸色阴沉的吓人,冷声对着李德全说:“你听见了贵妃的吩咐,瓜尔佳氏那个贱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亲自去审问清楚。”
太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身边的宜妃,宜妃低声的在太后耳边解释了缘故,太后顿时气坏了:“这个东西可不事就和说书先生的说的那种吃了就能操控人的**药了。和贵人简直是反了她了。一70 般嫔妃争宠,也没有拿着这样的东西给皇帝的。皇帝的身体如何?你们要尽心医治!”
徽之和康熙一起回去了,被徽之安顿在床上,康熙看着徽之忙忙碌碌的好像是一只小松鼠,忙忙碌碌的,心里却是升起一股满足感。自己不过是有点不舒服,她就这样担心,和贵人是在可恨,竟然拿着□□害自己。自己却没能发现!难道真是自己上了年纪,开始糊涂了?
太医院的太医们又来请脉,定了清热解毒的方子,康熙亲自看了药方,徽之则是担心的说:“我看不明白。只是上面大黄石膏的,是不是药性太强了,若是伤着了皇上的龙体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先清理了身体连的余毒再慢慢地调养。很好就按着这个方子抓药好了。你的寝殿还没收拾好,你先住在这里。”康熙打发了太医,叫徽之留下来和他一起住在正殿。
徽之坐在皇帝身边:“这不合适,还是臣妾去和宜妃挤一挤好了,臣妾在这里,皇上可要不自由了。和贵人虽然不好,可是还有那些乖巧温顺的嫔妃呢。臣妾是个女人,世界上那个女子不想和自己的丈夫单独厮守在一起。可是臣妾知道,皇上是真龙天子,臣妾这一方小小的水塘不能满足皇上。”徽之说着眼圈一红不说了。
“好了,别伤心了。朕都是这个年纪了,只盼着我们安稳过日子吧。”康熙轻声的安慰着徽之。
皇帝和贵妃的关系修复好了,碍眼的和贵人消失了,嫔妃们有的是喜形于色,有的是暗自高兴。徽之预备了一桌子菜肴,预备着给宜妃接风洗尘,康熙看着满桌子的精巧菜肴,眼里含笑:“朕是帮托了宜妃的福!要不然也不能叫贵妃这么上心。这里面好些菜,朕以前都没见过。”
“皇上说笑了,臣妾看妹妹是因为小八回来了,这是心疼儿子呢。”宜妃在边上凑趣,经过一点时间的调养和医治,康熙身体里面的余毒清理干净,现在身体恢复如常,被太医们精心的调养一番,康熙竟然是精神焕发好像是年轻了十岁。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臣妾想着皇上身体虚,就特别想出来几样清淡滋补的小菜。皇上身体刚康复,太医说了不能滋补的太油腻,现在天气又热。吃点清淡的不好吗?说起来胤禩,怎么不见小九?这个时候他们也该来了?”徽之看着门外,一脸的担心
九阿哥急匆匆的跑进来,差点和门口的小太监撞在一起,康熙不满的瞪一眼儿子:“你这么毛毛躁躁的?在上书房学的规矩到哪里去了?好不给你额娘和母妃请安!”
“皇,皇阿玛,不好了,八哥在路上遇上了劫匪,现在他——他和护卫被冲散了,现在不知道人在哪里呢!”九阿哥的话音刚落就见着徽之身体一歪几乎要昏倒了。
☆、第132章 风雨欲来
外面,白亮亮的太阳直直的晒在了几位皇子的身上,大阿哥先有些跪不住了,他有些难耐的晃动着身子,对着身边的三阿哥说:“皇阿玛这是拿着我们煞性子,是谁在后面捣鬼大家都清楚!我们凭什么要跟着一起吃挂捞?天气太热了,我们跪着也没用处不如还是各自去找找老八。我想着皇阿玛也不会生气的。”
三阿哥没吱声,四阿哥却是一脸的严肃:“既然是皇阿玛的口谕,我们就要执行。大哥累了就站起来在那边阴凉的地方歇一歇,我们还是接着跪着吧。”
“老四,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说是实话实说,你在这里挑拨离间的干什么?你别以为你就是干干净净的了,没想到,你们太狠心了。老八到底是得罪了你们什么了,不过是一样的奉旨办差,他办事办的漂亮,你们嫉妒了。可是也犯不着这样啊!都是一个父亲生的,你们真下的去手!”大阿哥拿着四阿哥发泄,言语之间直指是太子和四阿哥谋害了八阿哥。
四阿哥听了大阿哥话顿时不干了和大阿哥争辩起来,十三阿哥也加入了混战,外面乱糟糟的,连着赶来的马齐都被这群皇子们吓一跳。大阿哥生气的拎着十三阿哥的领子,气急败坏抬着手:“你也敢和我瞪眼,我说错了什么?你们这是心虚了是不是!”
眼看着大阿哥的耳光就要落在了十三的脸上,三阿哥唔和五阿哥忙着拦着大阿哥,三阿哥无奈的说:“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里争吵,叫皇阿玛听见,惹了皇阿玛生气,气着了皇阿玛谁能担待的起?大哥,你也要有个大哥的样子。”
“老三你走开,我是实话实说,你也不想想,前几天皇阿玛又叫老八代替自己去招待蒙古的王爷们,宴席上蒙古王爷们一个劲的夸奖老八好。他办事公正,待人和气,自然蒙古王爷们说他好,接着太子不舒服了,竟然借着酒劲鞭笞了蒙古郡王班递。被皇阿玛骂了一顿,太子在蒙古的人心尽是,他心里气不过,早就方言要整治下老八了。那个时候我们谁都没在意。你也是亲耳听见了太子的话的。现在小八出事了,你还这样和稀泥,老三你拍着良心想想,小八平日对你如何,他拿着你做兄长,你呢?弟弟出事了你还站在这里说不咸不淡的话。我是个有什么就说出来的直脾气,我做不到,我要去找小八去!”大阿哥甩来了十三阿哥,气哼哼的指着三阿哥的鼻子质问着。
三阿哥一向是引经据典,皇子里面论起来讲道理没谁能说得过他。可是这一次,三阿哥竟然是难得的语塞了。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五阿哥劝着十三阿哥:“你是做弟弟的,在大哥跟前有你这个样子的吗?大家都为了八弟担心,难免是心浮气躁。你跟着添什么乱?”
十三阿哥梗着脖子:“我就是看不惯他信口开河的样子,四哥怎么了。把杀弟弟的罪名扣在他身上!大哥是想借刀杀人吧。他和太子不和谁不知道,你有本事去找出来太子害八哥的证据出来别再这里乱叫乱咬的!”
大阿哥本来情绪平静了点,听着十三的话火气顿时上来了,他一闪身已经到了十三跟前,一声脆响,大阿哥狠狠地在十三的脸上抽了一巴掌,十三被大阿哥一拳打倒在地上,大阿哥骑在十三的身上,挥拳就打:“我打死你个以下犯上的孽种!”
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大阿哥和十三两个扭打成一团,大阿哥旧在军中,也是上过战场的,打架一点不手软。十三阿哥从小喜欢李练习骑射,身手在皇子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十三年轻气盛,和大阿哥动手起来也没怎么叫他沾了便宜。
三阿哥一会劝这个,一会劝那个,五阿哥和七阿哥都是绵软的性子,拉谁都拉不住,四阿哥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只能在边上一个劲的劝十三,十四呢,他好像是在帮着拉架。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十四根本是在火上浇油,看着大阿哥吃亏了就拉着十三,看着十三不能支持了,就拉着大阿哥。
正乱着,就听见一声怒喝:“你们走开叫他们打,往死里打!”
大家一扭脸发现康熙面如金纸的站在那里,大家都老实了,一排跪下来。康熙冷眼看着大阿哥:“你这个样子怎么做他们的兄长?毛毛躁躁,心无城府,做事毫无章法,只凭着一腔愚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阿玛骂我什么我都领了,只求着皇阿玛叫我去寻找老八。他现在生死不知,我不放心别人去找。那边山势陡峭,路上基本上人烟罕至,眼看着天色要晚了,万一是有什么野兽出来岂不是——皇阿玛求你叫儿子去吧。小八是儿子的弟弟啊!”胤褆对着康熙磕个头,恳切的求皇帝要自己去寻找胤禩。
边上三阿哥心里纳罕,大哥对弟弟们一向是不怎么放在心上。怎么今天忽然变的兄弟情深呢?非要亲自去找小八去?他们平常也没什么交情啊?
康熙自然也是奇怪起来,他冷哼一声:“难道就你是能干的,朕的侍卫和热河守军,健锐营都是摆设不成?承德守军都是吃干饭的?他们不比你更了解当地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