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感情洁癖互助小组完本[耽美]—— by:封刀

作者:封刀  录入:01-17

他愣了能有半分钟的样子,终于在副导演一声“宋导,您看这小子怎么处理?您一句话,看我们不把他削平了”中回过神来。
宋枝惊表情古怪地看了眼前这小演员两眼,开口道:“意思意思就行了,别太过。”
副导演应道:“宋导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儿。”
正要把对那小刺儿头押屋里教训一顿,突然见到宋枝惊折返了回来,看了那人一眼,低声道:“算了,你们别动手,把他送警|局吧。”
送警|局顶多拘留一天,等同于变相地放他一马。
副导演心里直犯嘀咕,嘴上却没含糊,应道:“好的宋导。”
宋枝惊又看了一眼那被扭着胳膊的小演员,转身往化妆间走,一转身正好看见白月光倚靠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他。
导演组和摄影组的工作人员揪着秦松夜,要把他扭送警|局,刚出大门,被人给堵着了。
旅诺氖且换锉胄未蠛海髯澳担酶缬袄锖谏缁嵋谎歉钡佳菁凑卟皇巧撇缍娑研Φ溃骸凹肝淮蟾缬泻喂蟾赡牛俊?br /> 那一伙彪形大汉往两边分开,中间走出一高个男人,戴着副墨镜,脸色很难看,言简意道:“找人。”
副导笑道:“大哥您找谁?您言语一句,我帮您瞧瞧是不是我们这儿的,这要是走错了门儿,那可耽误事儿啊。”
那男人冷冷道:“没走错,就你们手上这人。”
副导一愣,而后立刻道:“大哥您看,这小子刚在我们这儿干了点儿违法乱纪的事儿,现在要把他拉警|局去……”
那男人冷笑了一下,对旁边的彪形大汉抬了抬下巴。
那大汉一脚踹那副导肚皮上,把他踹得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几个押着秦松夜的人互相对视一眼,直接撒手往院子里跑,边跑边喊:“有人来砸场子了!有人来砸场子了!”
剧组的人听见呼喊,纷纷抄家伙跑出来。彪形大汉直接打开路边一辆车的后备箱,里头是二十几条二尺来长的大铁混,大汉们一人拿了一根,活动着筋骨,看样子是不打算善了。
秦松夜都看傻了,被人放了也不知道跑,盯着那高个男子的脸愣神,心说不至于吧。
那高个男子臭着脸一把拉过他,把他护在身后。
剧组工作人员冲了出来,见前头二十几条彪形大汉,一脸凶神恶煞,人人手中一根大粗铁棍,都踟蹰着不敢上前。虽然剧组有百多号人,但大家都是来挣钱的,真要拿命去拼,多数人都缩了。
不过也有那血气方刚的,或是跟导演制片特别铁的,拎着家伙跃跃欲试。
两方人马在门口僵持不下,场面一触即发。
有路人躲在旁边,掏出手机探头探脑地录像,剧组也有人摸出手机对着秦松夜他们那边儿录像。高个男子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顶鸭舌帽一副口罩,命令道:“戴上。”
秦松夜乖乖戴上了口罩,任由那人拉着自己的手。
剧组工作人员中间分出一条路,宋枝惊从里头走出来,皱眉看着那高个男子,高声道:“周故?你要干什么?”
周故冷冷道:“不干什么,来接个朋友。”
宋枝惊看了看被他护在身后,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秦松夜,眉头皱得更紧了,冷笑道:“你姘头?”
周故冷冷道:“不是。”
宋枝惊故作疑惑道:“那是谁?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周故冷笑:”你爸爸。”
剧组里头有个小年轻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宋枝惊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那小年轻立马肃容,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状。
宋枝惊冷笑道,“小朋友毛都没长齐,逞什么口舌之利。我记得上回你来我家,又吼又闹的,最后一个人哭着走,这么快就忘了。”
周故简短道:“不耍嘴皮子,这回真刀真枪的来。”
宋枝惊没说话,脸色更加冷峻。
秦松夜眼见着事情要糟,心里有些着急,这事儿闹大了谁都不好看,尤其是周故,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和他爹呢。为这么个事儿,真跟这儿干一架,还被人录像了,后续一堆麻烦,不值当。
他摇了摇被周故的胳膊,低声道:“周董,算了吧,不是什么大事儿。”
周故脸色更臭了,狠狠瞪了他片刻,掐他胳膊的手快把他骨头捏碎了,深吸了口气,对手下说道:“走。”
宋枝惊嘲道:“周董不多玩儿会儿?”
周故拉着秦松夜往路边停的红色跑车走去,回道:“不了,还得回家玩儿你爸爸呢。”
秦松夜:“……”
宋枝惊:“……”
见门前的几辆车先后开走,宋枝惊对众人道:“一个小意外,大家不要放在心上,该休息休息,该做事做事,都散了吧。”
众人慢慢散开,没一会儿,又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块儿八卦。
宋枝惊先去慰问了一下负伤的副导演,而后回了化妆间。
白月光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发呆,宋枝惊走上去柔声问道:“吓到了?”
白月光摇摇头,顿了下,说道,“刚有人给你来电话了,我告诉他你待会儿给他回。”
宋枝惊嗯了一声,回身几步,拿起化妆台上的手机,点开一看,瞳孔顿时缩了缩,心里七上八下,五味陈杂。
当初在酒店偶遇时,谢览告诉他秦松夜投湖死了,他差点儿当真,还因此喝大了,发了几回疯,据说还哭了,把他发小吓得够呛。
后来一想,觉得不对劲儿。
他和秦松夜相处这么些年,自认为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秦松夜这人皮糙肉厚,顽强得很,还心宽似海。要说他受了情伤出国散心,宋枝惊信。为这点儿事儿放弃自己的生命,宋枝惊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分手前有段时间,秦松夜因为他发小儿那事儿闹得不可开交,非要他给个准话儿,究竟爱谁,究竟拿他当什么。
宋枝惊烦得不行,脾气一上来就撂了一串狠话,措辞比较文雅,但言外之意挺呛人的,大意就是“我跟我发小儿三十几年的感情,他是我人生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当然你也很重要,但你要不能容忍他的存在,非要天天这么闹腾的话,你可以滚啊。”
他说了那话之后,见秦松夜脸色铁青,其实有点后悔,觉得说太过了。甜言蜜语他又不是不会,干什么非说大实话。刚想找补,秦松夜直接一拳头把他掀翻了。过没几天就听说出国散心去了,宋枝惊辗转着联系过他几次,秦松夜那边一点儿回应都没有。他想着冷静冷静也好,说不定国外风轻水软,秦松夜呆着呆着就想通了,回来俩人还能接着过日子。
谁知过了小半年,还是一点儿音讯没有,宋枝惊正想用些非常手段去查下他的现居地呢,就听谢览说人没了。
谢览早八百年就巴不得他们分手了,从他嘴里出来的能是实话?说不定就是怕他跟秦松夜复合,随便编瞎话骗他的。谢览那人一向不着四六,这缺德事儿他还真能干得出来。
宋枝惊一开始直接让助理去找秦松夜的外公外婆打听打听,谁知助理回复,两位老人已经搬家了,具体去哪儿了不知道。宋枝惊觉得事有蹊跷,家里小辈儿没了,长辈需要搬家吗?哪个地方有这样的风俗?
况且谢览和秦松夜关系那么铁,秦松夜要真没了,谢览能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一点悲痛的神色都没有?秦松夜要真没了,谢览不得把他活撕了?能就那么踹他几脚了事?秦松夜那事儿,媒体上一点儿消息没有,一方面是他不算太红,这些年重心又都在感情上,工作上稍微懈怠了点儿,没什么人气。另一方面估计是谢览有意把这事儿压了下来。既然压了下来,为什么又要专门告诉他?明显是意气用事,情绪上来了,想拿这事儿恶心他。可谢览是会拿朋友的丧事来逞口舌之利的人吗?虽然宋枝惊跟谢览一向不对盘,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谢览虽然缺德,但也不至于缺德到这种地步。
这事儿疑点跟筛子一样。一周以前,宋枝惊找了私家侦探去查秦松夜的现状。现在看来,估计是有消息了。
他这些天心里水深火热的,看谁都不顺眼,在这当口惹他,纯属找死,连他发小都被他不轻不重地刺了几句,那小演员自己往枪口上撞,怪得了谁?这种后辈顶撞的事儿,原本是可大可小的,要搁平时,他不至于做这么绝。他知道自己这是迁怒,是找人撒气,那天吊完威亚之后,其实就在心里把这事儿揭过去了。谁知那些急于拍他马匹的下属们不依不饶了起来,还把那小演员盒饭扔了,闹得忒难看了点儿。宋枝惊说要送警局,其实也是存了小事化了的心思。
如今那让他心绪不宁好些天的消息触手可及了,宋枝惊勉强按捺下心中的忐忑,拨通了电话。
他冷笑着想,一个大活人,说死就死了,妈的蒙谁呢?
公路上,飞驰的小车里,秦松夜心虚得不行,一眼一眼地看着旁边面沉似水的周故,半晌,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周董,谢董让您来接我的?”
周故气急反笑,笑过之后,取下墨镜,侧头一字一顿道:“是的,谢董让我来接你的,松夜哥。”
最后那三个字咬得特别重,透着一股要把他生嚼了的狠劲儿。
秦松夜一哆嗦,心想,妈的死定了!
☆、第十七章
秦松夜心说估计是谢览那叛徒把他卖了,但是仍然不死心地装傻道:“谢董有心了,待会儿我得给他去个电话道谢。周董,您贵人多忘事,那回在谢董办公室的时候,我告诉过您我的名字,估计您是忘了,那我再重说一遍啊,我叫古商……”
秦松夜正喋喋不休呢,周故听不下去了,开口道:“闭嘴。”
秦松夜继续装傻:“不是,周……”
周故:“再说一个字,就在车上操|你。”
说到做到。
秦松夜好悬把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心中泪流满面。
这孩子变了嘤嘤嘤!
周故转头看了看他,抬手拍拍他的脸,“乖。”
秦松夜:“……”
乖你大爷!
汽车行驶在影视基地的马路上,两边的店铺在车窗中迅速后退。这影视基地比较新,没什么知名度,人流量不算大,也没什么旅行团这那的,道路比较通畅。
影视城老板比较壕,砸了大量的资金做实景,也积极向各个剧组推销自己,还给到影视基地拍摄的剧组进行各种费用的减免。宋枝惊他们组选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的实景园区质量过关,优惠力度比较大,且没有旅客旅行团的干扰,比较能保证拍摄进度。
秦松夜想起自己的行李证件都在宾馆,于是伸手摇了摇周故胳膊。
周故转头,挑眉道:“怎么?”
秦松夜看着他不说话。
周故叹了口气:“说话。”
秦松夜开口道:“我东西还在宾馆呢,得回去拿。”
“哪个宾馆?”周故问道,又指了指司机,“这地方他不是特别熟,这样,你和他讲下地点,他开导航过去。”
秦松夜倾身,把地址告诉了司机,说完正要往回靠,没注意把胳膊撞车门上了,疼得他龇牙咧嘴。今儿剧组那伙人押着他时,怕他挣扎,胳膊给他箍得比较死,估计弄伤了。
周故皱了皱眉,抬手脱他外套。天儿热,秦松夜里头就穿了一件大背心,外面罩着一件轻薄的小外套,主要是为了防蚊虫。
周故今天的表现太过酷炫,秦松夜不大敢惹他,怕他一言不合真干出点儿什么来,于是由着他折腾。
小外套三两下扒下来了,周故拉着他胳膊看了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周故一皱眉,秦松夜就紧张,心说这顶天了就是个软组织挫伤,养两天就行了。周故那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胳膊断了呢。
周故沉着脸,把他两条胳膊看了个遍,而后自顾自地伸手掀他那背心儿,秦松夜吓了个跟头,拉住衣服说,“里面没伤着,就肚子挨了下,也不重。”
周故没跟他硬来,但抓住他衣角的手也不放,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两人对峙了能有半分钟,秦松夜绷不住了,松了手,自暴自弃道:“你看你看,爱怎么看怎么看,真就只有肚子有伤,还是轻伤。”
周故不理他,闷头把他前胸后背都看了,确定没有大碍,才把他衣服放下来。
秦松夜脸有点儿红,心想,妈的露点了。
他有点儿尴尬地看了眼前面的司机大叔,司机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一点儿眼风儿都没往他们这边儿漏。
周故手把手给他穿外套,看了看他的脸,明知故问道:“脸红什么?”
秦松夜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干笑了两声,见宾馆出现在前方街角,于是转移话题:“到了到了,你在下面等我,我去去就回。”
周故没回话,秦松夜下车,他就默默跟上,秦松夜看了看自己身后缀着的那个接近一百九十公分的小尾巴,既觉得无奈,又觉得挺暖心的,总之是五味陈杂。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秦松夜开始收拾东西,周故默默地站在一旁。
秦松夜行李不算太少,一个旅行箱,两个大旅行袋。把行礼都打包好,正准备把旅行箱拉杆扯出来时,周故开口道:“好了?”
秦松夜点点头:“对,就这三大件儿,待会儿你帮我拉这旅行箱,我拎这俩袋子……”
他还没说完,周故直接伸手把旅行箱和旅行袋拎起来,一手箱子,一手俩大袋子,出门往电梯走。
秦松夜跟在他后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一时感慨无限,当年那小豆芽菜,如今长得枝繁叶茂,已经能替人遮风挡雨了。
真好。
这影视基地在一个小县城,就在秦松夜住那市的隔壁,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秦松夜这几天没睡好,在车上坐着坐着就困了,没撑住,靠车座上眯了会儿。等他醒来,已经回了本市了,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呈侧躺状,脑袋下枕着个大腿状的物体。
抬眼一看,周故正静静地看着他,见他睁眼,开口道:“醒了。”
秦松夜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他刚才那姿势太尴尬,不仅枕着人大腿,脸还是朝里的,和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的距离相当之近。
他倒不认为是周故把他摆成那样的,估计一开始周故看他睡得不舒服,让他枕腿上,他自己睡相不好,中途乱动,又翻了个身,才变成这种淫|荡的姿势的。
秦松夜脸又红了,嘴角还流了点口水,他用眼角瞥了瞥,周故裤子上也有一小块濡湿的痕迹。
他记得这孩子小时候,坐车时也爱枕着他大腿,口水流他一裤子,被他揪着小脸蛋教训。这孩子被教训了也不哭不闹,就是红着脸,眼里憋着泪,一副“我难过我委屈但我就是不说”的样子,弄得秦松夜很有罪恶感,最后只能软下口气哄他。
谁知道如今反过来了。
周故问道:“想什么?”
秦松夜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想起你初中那会儿了,又瘦又小,睡觉爱流口水……”
周故嘴角勾了勾,看了眼自己大腿上的水渍,没说话。
秦松夜觉得更尴尬了,正要没话找话地聊两句,周故突然问道:“去你家还是我家?”
秦松夜:“……”
他觉得这问题听起来不是特别纯洁,似乎很有内涵的样子,拿眼角瞥了瞥周故,却见他一脸坦然。
秦松夜想,应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吧,于是回道:“去我家吧,我要把行李放回去……”
秦松夜正要讲地址,却见周故嗯了一声,对司机道:“去他家。”
司机回了句好的,而后直接往他家的方向开了过去。
秦松夜愣了片刻,哆嗦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你到底知道多少啊?你是跟踪狂么儿子?
周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为什么要问,见秦松夜一脸纠结,于是说道:“谢览哥告诉我的啊。”
秦松夜:“……”
卖友求荣!谢览你个叛徒!
秦松夜又问:“那你怎么不知道我宾馆的地址?”
周故:“……因为他没说。”
秦松夜:“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周故面无表情道:“挺多的,宋枝惊出轨,你和他分手,去国外散心,想不开跳湖自杀了,重生到了这个壳子里,还让他不要告诉我真相……”
秦松夜听得冷汗直冒,简直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应该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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