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花宴睁着一双满是惊讶的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水落炎,显然还未反应过来,未出口的惊呼也被水落炎的唇堵回了喉间变成了一声呻/吟。
水落炎将花宴的下唇含入口中轻轻咬磨着,随之用力一吸,使得花宴浑身一颤,微启了牙关,水落炎趁机潜入花宴口中温柔的舔舐起来。花宴也已从惊怔中明白过来,开始闭眼享受起水落炎给与的温柔,亦慢慢给与回应。
寝房门外,长依快步走来,见房门未关,便直接入内了,边走边道:“启禀公……”主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吓愣了。
花宴闻言亦惊了一跳,忙推了下水落炎,弹开了。
长依见到花宴这般受惊模样,突然回过神来,脚下一软便跪倒在地,惶恐道:“长依无礼,请公主责罚。”
水落炎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拿起锦帕在唇边轻轻拭了下,就似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淡言问道:“何事?”
长依心绪复杂,愣了少顷才反应过来公主所问何事,忙回道:“禀公主,九皇女来访,正在园门处等候,说是有急事想要见见公主。”
“不见。”水落炎想也不想便直接回绝了,莫说她之前便有吩咐过午时之前皆不见客,就算没有吩咐过,九皇女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打扰她,她又岂会愿意见。
“是。”长依恭敬的应了一声,却仍旧跪伏在地,公主还未治她无礼之罪,遂不敢起身离开。
花宴已经顶着一张红得似要滴血的脸退到了水落炎旁边,听是九皇女前来,还说是有急事,便想着多半是与昨夜那些事有关,心中想劝水落炎见一见九皇女,却又有所顾虑,怕水落炎再次误会,抬眼间看见水落炎掩在银发后的耳朵已是和熟虾一般的颜色,便立马打消了这念头,心里乐道落炎看似这般淡定,实则也是羞涩了吧。她若在这种情况下劝说落炎见九皇女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水落炎自然明白长依为何仍跪地不起不去传令,她虽有些不满长依冒失的惊扰了她们,却也不可能因为此事便治她的罪,遂道:“恕你无罪,退下吧。”
“谢公主!”长依连忙谢恩,说罢便慢慢起身准备退下了。
“慢着。”在长依退开几步后水落炎又突然开口道,吓得长依又连忙跪地,“让九皇女进来吧。”
“是。”长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公主改变主意要治她的罪了。
花宴心里一喜,还好她没劝,否则定会适得其反,欣喜之余瞥见旁边那碗几乎未动的药,又犯愁了,默了一瞬,继而跟在长依之后快步朝屋外走去。水落炎看着花宴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嘴唇想要叫住她,想了想还是作罢了,转而看了看桌上的药碗,纠着眉端起药碗就义般的将药一口气喝完了。
长依来到园门处禀明公主请九皇女进去,九皇女便径直朝了园里快步而去,玉央本是准备引路的,见九皇女如此心急,而且公主也愿意见她,想必是真有什么急事,便任由她去了。转而抓了长依的手探其内息,疑问道:“长依你的脸怎地这般通红,可有何不适?”长依回来时她便看出了此异样,原以为长依伤情有变,但经此一探,除了心跳有些过快外,并未发现其他异常。
“我……我……没事。”长依支支吾吾未说出个所以然,整张脸却已经红到了脖子根,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刚才撞见的画面,她还从未想过公主和花小姐竟是这种关系。
如此反常模样还说没事?玉央自是不信的,遂笑道:“长依既有意隐瞒,我便不再多问了。”
“不是的,玉央姐姐千万别误会,长依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长依纠结的想了想,最终还是俯身过去凑到玉央耳边,悄声将刚才撞见的情景说与了玉央听。
“真的?”玉央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喜大与惊。
长依肯定的点点头,见玉央如此淡定,还一脸喜色,并不似她这般惊讶,长依直觉有些不对劲,思忖了少顷,道:“难不成……玉央姐姐你早就知晓了?”
玉央只笑而不语,眉宇间却是一副肯定的神态。她何止知晓,她还有帮点小忙什么的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阿弥陀佛,不要慌不要急,不清楚的会慢慢说清楚的,没做的事早晚会做的【尼玛,这都多久了啊!不急才怪,摔!!!
☆、第一0九章
花宴拿了些甜品便快速回到房中,却发现药碗已经空了,有些讶异又狐疑的看向仍旧淡定自若的坐在矮榻上的水落炎,思忖着这药是被喝了还是被倒了,又左右看了看,搜寻了一下,若药是被倒了,应该能在房里发现些药汁。
“喝了。”水落炎本以为花宴因被长依撞见而羞恼离开了,或是因她要见九皇女而回避了,却未想到花宴会又端了甜品返回来,心中正浮出些淡淡的欣喜时,却见花宴看见空药碗露出一副怀疑模样,顿时就有些不满了,她那么不容易的喝下那碗奇苦无比的药,花宴竟然还不相信她是真的喝了,遂一脸正经的向花宴告知,言罢又故意抿了下嘴,继续道:“要检查一下吗?”
看见水落炎抿嘴的动作花宴脸上才退去的潮红又立马浮了上来,连忙避开了水落炎的目光,对水落炎的调戏言语也选择充耳不闻,只拿了一小块甜糕递给水落炎,让她缓解下药的苦味。
水落炎看了眼花宴递过来的甜糕却不伸手去接,而是直接俯身过去,张嘴将整块甜糕含入口中,自然也含到了花宴拿着甜糕的手指。手上传来的温热让花宴心中一窒,随即触电般将手缩了回来。
急步而来的九皇女正巧将花宴喂水落炎吃甜糕这一幕看入眼里,有些茫然的微愣了一下,不过因心中挂着他事很快便回过神来,上前施礼道:“浴和公主贵安。”
水落炎寻声看去,同时胡乱嚼了几下口中糕点吞下便作势站起身来,花宴见状忙伸手扶上水落炎的手臂,生怕她多用了点力扯着伤口。
“九皇女安好。”水落炎微扬了嘴角回着礼迎上前去。今日难得有些兴致,却连番被人撞见,难道这就是她的命!!
“听闻昨夜有黑衣人潜入行刺伤了公主,不知公主伤势如何,可有大碍?”九皇女如是问道。
“只是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水落炎不以为然的淡言道。
“如此甚好。”九皇女笑了笑,转而看向花宴,上前两步十分关切的问道:“花宴妹妹可好?”
花宴见九皇女向自己靠近,竟下意识的向水落炎身边缩了缩,笑道:“花宴一切安好,劳九皇女挂心了。”
九皇女倒是没在意花宴的反应,听花宴说自己一切安好便放心了。水落炎却被花宴避着九皇女的行为惹得心中一喜,心想难不成是怕自己误会,才特意保持距离。正想着又见玉央奉了茶上来,水落炎便迈步引了九皇女向玉央放茶的桌椅处去,待玉央放好茶盏退去,遂扬手示意九皇女用茶,继而问道:“九皇女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九皇女本已在水落炎旁座落坐,听水落炎这一问立马又站起身来,张嘴欲言却又踌躇了一瞬,才道:“实不相瞒,我来是想请浴和公主相助救救瑾王妹妹。”
水落炎心生讶异,却未马上相问,只不明所以的看着九皇女。花宴闻言亦是狐疑,霓刹这个堂堂的焰族瑾王怎地需要落炎这个外族来客去救,遂疑问道:“瑾王殿下怎么了?”
九皇女看了看花宴,蹙了眉,接着道:“公主受伤静养我本不该打扰,但是母皇因着昨夜之事盛怒,已经将瑾王妹妹禁足在红瑾阁内了,不许她外出也不许他人去红瑾阁探访,我先前就被挡在了红瑾阁外面,遂过来想请浴和公主到母皇面上说说情,让母皇放了瑾王妹妹吧。我敢保证那个小婢肯定不是瑾王妹妹所杀,瑾王妹妹也绝不会派黑衣人来锦华园行刺的。”
听罢,水落炎与花宴算是明白了,那死的小婢身上发现了红瑾阁的腰牌,行刺的黑衣人最后又消失在红瑾阁,这两件事都牵扯到了霓刹,女皇追究起此事自然是要处理霓刹了。
“九皇女切勿焦急。”水落炎扬手安抚九皇女坐下,道:“浴和若能帮到瑾王自当尽力,只是,九皇女所言之事乃是你们焰族的族事或说是皇族的家事,浴和乃是一个外族来客,无关之人,岂可插手。”
“浴和公主岂是无关之人。”九皇女立马急道:“我昨夜听潇王爷谈起那小婢就是当初害公主之人,而那黑衣人也定是来行刺公主的,若公主能在母皇面前替瑾王妹妹开脱定是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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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炎扬起嘴角淡淡一笑,继而抿了口茶,缓缓道:“依九皇女之言,那加害浴和之人既然都与瑾王有所牵扯,很有可能便是受了瑾王之命行事,浴和又岂有去帮瑾王开脱之理?应是该盼着女皇陛下能秉公办事,不要枉法徇私才对。”
闻言,花宴成功看见九皇女眉宇间显出的纠结,心道果然是至真单纯之人,难道来之前从未想过这些吗,请被害者为加害者开脱,一般小事或许尚可宽恕,但这可是性命攸关之事。
九皇女若有所思的看看水落炎又看看花宴,默了一瞬,继而又很是肯定的道:“我相信定不是瑾王妹妹所为,而且那小婢当初害了公主,如今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就算是瑾王妹妹将她处死的也算是替公主将她治了罪,至于那黑衣人,便更能肯定不是瑾王妹妹所指使的了。”
“哦?九皇女怎会这般肯定?”水落炎挑眉疑问道。
“难道公主不知晓吗?”九皇女讶异反问。
“浴和应当知晓什么?”水落炎如是言道。
九皇女见水落炎虽是一脸淡然却也是认真求解模样,方道:“因为,瑾王妹妹一直钟情于浴和公主啊,红瑾阁那只鹰可是公主当年所赠吧,自寒云城回来之后,瑾王妹妹常常抚着那鹰思念公主,若非母皇执意阻拦,瑾王妹妹早就与公主成婚了,疼惜公主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派黑衣人来行刺公主。”
听罢九皇女之言,水落炎面色依旧是淡然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就似压根没听见九皇女先前所言似的,倒是一旁的花宴有些不舒服了,回想起昨晚霓刹担忧水落炎的模样,心里便开始冒酸水。
水落炎对九皇女这一席话不置可否,只淡言道:“九皇女有所不知,那黑衣人并非是为行刺浴和而来,而是想要刺杀你的花宴妹妹。”
“什么?”九皇女闻言一惊,看了看花宴又看向水落炎,再次确认般问道:“刺杀花宴妹妹?!”
花宴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公主受伤是为救我。”
“花宴妹妹可有伤着?”说着九皇女又站了起来,已然忘了她先前已经问候过花宴一次了。
“承蒙有公主及时出手相救,花宴才得以毫发无损。”花宴看着九皇女言罢又转眼看向水落炎,满眼温柔。
九皇女看着花宴一愣,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不是在看自己心上人时才有的吗,九皇女心下思忖着慢慢坐回去,嘴上顺应了一声:“如此便好。”
九皇女想着想着,脑中便突然回想起自己先前进屋时看到的情景,难道,花宴妹妹和浴和公主……而且那黑衣人是为刺杀花宴妹妹,莫非,是瑾王妹妹知道花宴妹妹对公主有意而心生妒意,以至于想要除掉花宴妹妹?若真是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水落炎和花宴当然不知道九皇女脑袋里此刻在想些什么,不过看那越来越忧虑的脸色,越蹙越紧的眉便知道定不是什么好的。水落炎向来少言,此时自然不会出口安慰什么,还是花宴不忍先开了口,宽慰九皇女道:“依花宴看来,瑾王殿下之事怕是九皇女多虑了,都知女皇陛下甚是宠爱瑾王,想必过不了多久,瑾王便可重获自由的。”
花宴此言本只是想宽慰下九皇女,但听在水落炎耳里怎地更像是讽刺女皇会徇私不追究霓刹的罪过般。不过她心中倒是相信霓刹的,霓刹又不是没脑子,怎会大费周章的杀了那小婢丢到九皇女的寝宫去,而且那小婢身上还带着红瑾阁的腰牌,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发现再惹上麻烦吗,明白人想都不用想便能看出这里面存在着的嫁祸之意。而那刺杀花宴的黑衣人,若是和之前害花宴的是同一个人,事情怕是就没这么简单了,毕竟花宴在浴和宫中第一次遇害时,霓刹才刚到寒云城,她们都还互不相识。
听罢花宴之言,九皇女并未展眉,反倒叹了口气,道:“母皇虽宠爱瑾王妹妹,却也不是外界所传的那般宠爱。”
九皇女此言一出,立马引起了水落炎和花宴的兴趣,花宴思忖了少顷正欲开口询问,却被水落炎先一步开口道:“九皇女此话怎讲,只看那红瑾阁中的赤焰花,便可知道女皇陛下有多宠爱瑾王了。”
九皇女却不以为然的摇了下头,垂着眼眸道:“那些赤焰花是母皇赏赐的不错,但是瑾王妹妹在住进红瑾阁之前,里面便已经有那么多赤焰花了,并非是瑾王妹妹喜爱赤焰花才在红瑾阁中种植的。相反,瑾王妹妹曾嫌种养赤焰花麻烦欲全部弃之,却不想被母皇狠狠斥责了一顿,命她将那些花好生养着,若那些花出了差池还得受罚。”
她们原本以为红瑾阁中那满园的赤焰花是霓刹钟爱之物,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故事,心中讶异自是难免的,不过比起这个水落炎更好奇的却是另一点,遂道:“那在瑾王住进红瑾阁之前,又是谁住在红瑾阁?”
“是皇姨啊。”九皇女脑中正想着若昨晚之事真是她瑾王妹妹所为要如何是好,遂听到水落炎相问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皇姨?水落炎倒不想九皇女回答得这么干脆,立马继续问道:“那你们的皇姨搬去哪儿住了?”
“皇姨……”九皇女嘴里的话戛然而止,似回过神来,立马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花宴见九皇女有所顾忌了,立马开口道:“皇姨的寝宫都让给瑾王住了,看来瑾王不止得女皇宠爱,连其他皇姨也很宠爱她啊。”
“不是的,是皇姨不在了很久之后母皇才让瑾王妹妹住进红瑾阁的。”见花宴误会,九皇女立马解释道,言罢又默了一瞬,想着反正也已经提起了,而且母皇又不在这里,不会知道她私下同她们提起过皇姨的,遂放宽了些心,又好心提醒道:“皇姨乃是宫中禁忌,你们可千万不要再和他人说起,特别是在母皇面前,万万不可提起,更不要说我与你们提起过啊,若让母后知道,我就惨了。”
见九皇女如此小心模样,水落炎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也不再多问,只道:“九皇女大可放心,今日九皇女说过的话我们绝不会向外透露只言片语,至于瑾王之事,待浴和伤好些之后,也定会尽力相助的。”
“真的?”九皇女质疑一声,却已经满脸喜色,立马又道:“如此,我便代瑾王妹妹先行谢过公主了。”说着九皇女便起身向水落炎施了一礼。
“九皇女切莫如此拘礼。”水落炎见状亦跟着起身,花宴又急忙去扶了水落炎。
九皇女的眼神从水落炎身上扫向花宴,又从花宴身上移回到水落炎身上,如此看了又看,终是没忍住,踌躇道:“还有一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水落炎倒是想知道她还能有什么事,遂道:“九皇女但说无妨。”
九皇女看了看水落炎,转而看向花宴,支吾道:“那个……花宴妹妹的心上人、可是浴和公主?”
闻言,水落炎和花宴不约而同的看着九皇女怔愣了。
不过水落炎只怔愣了一瞬便回过神来,因为这个问题,她也还蛮想知道的,遂淡定的等着花宴作答,虽不像九皇女那般一脸好奇,心里却也是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花宴被这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了,脸也开始发热,目光左闪右躲着,继而讪讪的笑了笑,支吾道:“那个……我去准备午膳。”说罢,便逃也似的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O(∩_∩)O
☆、第一1零章
水落炎看着花宴落荒而逃的背影默了默,转眼看见九皇女正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着她,立马牵出一抹笑容招呼九皇女一起去用午膳,转移开话题,她可不想替花宴回答九皇女的问题。九皇女却因还有其他事要办谢绝了水落炎,未再多留,再三施礼谢过水落炎之后便离去了。
用膳期间,花宴因着九皇女那直白的一问弄得有些不自在,水落炎却未有丝毫的异常反应,对花宴的别扭也视而不见,且当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