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萧太后推开门走出去之前,转头得意的笑着看满眼赤红的陆珈“你可别关键时刻打出去啊,让老身看戏啊,你一定要重情义,你一定要重感情啊,你一定要为天下啊,你可万万不能让老身失望啊”
“……”怒红了眼睛,陆珈手指入掌能滴出血来,小门重重关起。
陆珈的身子晃了一下,光亮的大殿里又静了下来,身边是光,耳边是风,静静流淌的光线里,她静静地低头看着托盘上的匕首,白绫,毒药,低头,她笑了,只是又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伸手拿起了白绫,她抬头看着横着的梁顶,扬手挂了上去,仰头的瞬间泪水滑着她的眼睛滑落,顺着脸颊落在肩膀的白衣袍上。
“跟朕谈一场情爱如何”他说“什么都不想不管,只管跟朕相爱就好了”
“朕像个被人遗忘的猴子”他在笑,眼里的苦楚那样的明显“被压在五行山下饮风食露任其生死”握着白色的绳结,她低头哭的泣不成声:只愿你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儿,只愿你,此后的人生万事顺遂,福寿安康。
“他母亲被烧死的时候,他哭的那么伤心”是萧太后恶狠狠的声音“可是回到盛京,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口口声声的喊我娘”打理着绳结,她抬手抹干了眼泪,让视线清明: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在选择一次了,无论怎样,我不能让你为了救我,再去喊她一声娘,和着血,忍着泪,再去做一次违背心意的事儿。
站在了板凳的瞬间,大门口‘当啷’一声响,门外一阵慌乱,陆珈略惊的抬头,感觉胳膊被人拉住,略转头,惊讶的看着身边站的人。
“娘娘”一个女孩,跟她一样的发饰,一样的妆容,甚至是一样的面庞,紧接着几个年迈的大臣从后面走了出来,不由分说,拽着陆珈往后走,推着陆珈进了后面屏风后面的一个隧道。
“是绿菊吗?”被几个老人极力推进洞口之前,陆珈终于反应过来开口。
“快走吧”几个老者急喘吁吁“你跟萧太后的对话我们听得一清二楚,她以为这里僻静,其实是我们平时的住处,你快走吧,别问了”
“绿菊怎么办?”
梁头上‘嘭’的一声响,陆珈瞪大了眼睛,几个老臣着急中拉下来洞口,陷入了黑暗。
几个老者转身往一旁走进了身后的窗帘后,很快的消失不见。
几双眼睛在慌乱过后,透过门缝看着吊在房梁上的人,相互点头后,转身跑开。
不一会儿萧太后走了过来,透过门缝清楚的看到吊在房梁上那个张脸后,冷笑着摆手,有人从她身边跑开,萧太后拄着拐杖往一旁走,眼角眉梢的散着恨意:贱人,你终究还是死在了我手里。
斗转星移,时间慢慢的流淌着,天色微蓝,天色初亮,初阳升起,天光大亮,阳光照进大殿,蜡烛只剩下了垒砌的泪台,那具早已僵硬的尸体笔直的挂在房梁上,孤零零的挡在空气中,直条条的垂着,早已没有了气息。
大门被重重的推开,秦俊卿带着萧振曦跑了进来,抬头看陆珈挂在梁头上吊着的人,萧振曦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倒下。
秦俊卿蹲坐在门边,单手捂住了眼。
楚飏跑了进来,看着梁头上吊着的人,瞪大了眼睛,身子摇晃着,喃喃自语“为什么不听我说我最后的决定,我决定相信你,什么都相信你,只要你在我身边”
大殿门口爆发出一阵嚎啕的哭声,绿珠跑进来看着挂着梁头上的陆珈,拿起了地上的匕首,被秦俊卿站起身拦住“绿珠姑娘,不要,不要,娘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
“我要伺候小姐去”挣扎着,绿珠不顾被匕首划得满手的血往胸口扎“我要去伺候小姐”秦俊卿抬手绿珠被敲晕,刘正哭着带着绿荷绿柳绿梅过来,哭着扶着着绿珠回去。
正倒在地上的萧振曦突然起身踹出来随身宝剑,直奔正赶来的萧太后而去,外面一阵大乱。
“……”有人把尸体从梁上取下来,楚飏悲伤难抑伸手去接,抱在怀里的瞬间,他愣了下来,忍住悲伤低头看怀里的女子,他的手抚上了女子的脸,一层薄薄的膜乍起,把尸体抱在怀里,楚飏对着哭的泣不成声的秦俊卿开口“俊卿把门关上,让所有人都出去”
“是”也觉察出不对劲,秦俊卿以皇上悲伤为由推着所有人出去,关上了门,再抬头,屏风后面走出了六个白发苍苍常年住在这里的大臣。
一切真相大白,可是洞口打开,早已没有了人。
------题外话------
明天7号上架万更,苍茫北界的卷开始。
苍茫北界卷简介:当今天下三分:大梁,北楚,西秦,西秦百年动荡被瓜分为东南西北四界,陆珈误打误撞去到的就是北界。
拍着良心说,苍茫北界的长卷特别的精彩。如果北楚宫闱限制了女主的发展范围,那苍茫北界就是女主一展身手的时候,欢迎大家继续相随,或者,感谢大家义无反顾的跳坑。
总之一句话:秋哥哥的坑品,绝对有保障,欢迎亲们跳坑哈。
ps:从此以后,520小说的更新榜见,天天见,天天期待亲们的跳坑行动,么么哒亲爱的们,Iloveyou。
☆、第一章 解救北界军,误升北界王
往北走。
陆珈一个人,一匹马,一身藏青色的衣袍,高挽发髻,白皙的脸蛋,光洁的额头下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精致的唇,斜挎着一个蓝色的包裹,一个人一匹马走在看不到尽头的宽阔大道上,北风依旧,吹得她不时地捂着脸庞。
从那个山洞口出来,她顺着洞口,找到了一个大的包裹,包裹里有散碎的黄金跟一些银锭子,还有几身男装的衣服,虽然不太合身,也不太新,但是她仍然心存感激。
她从洞口换上男装走出来,连夜逃到附近偏僻的一个小集镇上,因为几天过度紧张跟休眠不足,刚住下就病了,起了高烧,修养了半个月之久,病才痊愈,可是也留下了后遗症,她的喉咙因为发烧严重,声音沙哑了,不过,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码,对于隐藏身份性别,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病好后,又在那里住了几天,买了一匹马,漫无目的的一路北上风驰电掣的跑,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来到了这里,早上刚进城门就起了大雪,按说,已经过了年,不该有雪的,可是这里的天气丝毫没有转暖的意思,北风呼啸,寒风刺骨。
而且,一天走下来,这个地方,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自从早上进了这个地界,无论是村落还是集镇几乎看不到人影,周遭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宽阔的道路两边土壤连同树木都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下午傍晚的时分,雪随着北风淅淅沥沥的又落了下来,坐在马上拉了拉衣领,陆珈觉得有些冷,抬头看四周,顺着这条路的终点是一座大山,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得到,靠近大山的位置,影影绰绰的是一片房子,应该是一座集镇。
缩着脖子,陆珈催着马往前跑,到前面的那个集镇,得赶紧休息一下,这里的天太冷了。
一群人马由远及近的从后面追来,勒住马匹,陆珈转头看着兵丁跑过来的方向,是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手里的拿着冰刃,拉着马的缰绳站在她对面,奸笑的看着她“你,从哪里来的?”
“我”暗暗摸着腰间的佩刀,陆珈刚要开口被身后一个苍老急促的声音打断“儿啊,你且等等为父的”
陆珈闻言转头,宽阔的大路上,一个老者驾着一头驴拉着一个简陋的板车,急匆匆的跑到她面前,一身黑色棉布服,头戴着黑色瓜皮棉袄,脸上带着黑布棉口罩,满是皱褶的眼部都是着急,跳下车后,拉掉口罩,对着几个骑在马上士兵连连作揖“军爷军爷,我父子去驿站,这不刚刚走到这里,我儿子比我远走了一步,这不,到了这里,军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老东西”骑在马上为首的人瞥了一眼老者,不屑的开口“看来你很有本事嘛,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在身边,还敢带着你的儿子去驿站,怎么想逃跑啊”
“军爷说的哪里话”老者说着,慌忙的转身从身后的车上的包括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出来,躬着身子递给为首说话的士兵“在下是不远永福村的村长,跟你们督军的刘阳军爷有点交情,这个小小的意思,给几位老爷喝喝茶,您请您请”
“老东西”为首的人闻言思索了下托了托袋子,又瞥了眼陆珈的马匹,对着老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个老东西,有个破车了,还要马匹做什么?让你儿子下马,快点滚”
“是是是”老汉紧张的说着话,跑过去伸手去拉陆珈,暗暗挤弄着眉眼“孽子,还不下马,快跟为父走”
“……”陆珈愣了下,抬头看眼前的士兵,最终还是翻身下马,老汉急忙忙的拉着陆珈上了板车,对着几个当兵的千恩万谢,之后爬上驴车,驾着驴车往前跑,身后是一阵讥讽的笑声,身后的马蹄声向一旁的岔路跑去,坐着驴车上的老汉,气喘吁吁的转头看那队人远走的方向,转头看板车上一脸懵懂的陆珈,无声的摇头,加快了速度。
“感谢老伯援手”陆珈坐在车上拱手“不过,我到前面的集镇停下就行了”
“哎”老者赶着马车无声的短叹,错开了去集镇的道路,转头看她“你看这眼瞧着,天就要黑了,加上你又没有马匹代步,步行就是到了天完全黑了,也不好投宿,不如跟老汉走”
“…。”陆珈闻言虽然感激,但是还是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老者。
“你不要怕”老者赶着驴车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紧张的看着四周“我看你身子这样薄弱,你就别去了,我家就在前面山脚下的村寨里,你到我家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过了这场风雪走也不迟”
“感谢您”抬头看老者的朴实,陆珈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对着老者拱手。
看着陆珈躬身,再次短叹“早上看你从北楚那边过城门过来,你来这里做什么?寻亲的吗?!”
“是……是”陆珈顿了一下,拱手开口“我来找人的”
“哎”一声叹息,老者加快了鞭子,迎着风雪跑向山脚的方向,真的如老者所言,经过几道弯路,他们真的来到了山里的一座村寨里。
村子不算很大,依山而立,房屋零散的并排列着,约有几十户人家,破旧的屋檐,进村只有一条山路,四边的山凹顶上都是悬崖,四周环山峭壁,头顶只有一条细长的天空,因为下雪的原因,四面绵延的山壁上起着白雾,白雪皑皑。
“下车吧”老者顺着凸凹不平的山路,把驴车赶到一户门院旁,拴住驴子,推开了两扇木门,怀着忐忑,陆珈下了车,跟着老者往里走。
“回来了”正面一座破旧的三间石头砌口的房子里,一个身着粗布衫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头上顶着蓝色的粗布头巾,抬头看到陆珈,满是不解的看向老者,老者哀叹了一声跟老夫人说了几句什么,背着手走进屋里。
老妇人用身上的围巾擦着手上的水,引着陆珈往屋里走“看你这么瘦弱,你是要去哪里啊”
带着陆珈在正堂屋里坐下,老妇人端来了一个火盆,忧心忡忡的看着陆珈冻红的小脸“你一个人吗?!”
“额”转头看四周,陆珈在心里大大的打了一个问号,抬头看蹲在门口抽着旱烟的老者,跟眼前一脸慈祥的老妇人,陆珈还是站起了身,对着他们拱手“我想问一下大婶,过去这座山是什么地方”
“是北界”老妇人担心的看着她“你一个人来北界的吗?!”
“我”眉头皱了一下,陆珈在心里咯噔一下,她之所以往北走,是因为北方是她前生待的最长的地方,她总觉得,这这个地方,也许能找到新生,却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叫北界的地方。
“后生”坐在门口的老者开口,磕着烟袋转头看她“不管你来自哪里,听大伯一句话,明天一早,大叔带着你走山路绕回原路去,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别留在这里了”
“大伯”满满的疑惑,陆珈再次对着老者躬身“我,我初来乍到,确实不太懂得,这,北界,是什么地方?!”
“哎,你来自外边,你不知道”再次哀叹,老者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无奈的开口“咱们当今天下三分,除了北楚跟大梁之外,就是西秦,咱们这里就是西秦,但是现在西秦动荡百年,早已不叫西秦,因为西秦的朝纲大乱,西秦被朝中重臣瓜分,将西秦整个分成东南西北分割,分别在东西南北的方向,又以界为点,就成了东南西北四个界,这里,就是北界”
“北界?”呆愣在原地,陆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开口“我来的时候确实经过一个城门,但是那里的兵士并没有人查问我的去处,所以,我并不知道,这里是北界,我并不知道,我踩了界了”
“哎”再叹一声,老者身边旱烟袅袅“你不知道,老夫却看得清,守卫放你进来,只是为了抓你”
“啊”惊讶,陆珈不敢置信的拧眉“那这北界的秩序,是谁来守的呢,怎么会如此的混乱”
“后生别问了”老妇人端来一碗面汤,递到她手里“喝下暖暖身子,明天一早,让你大伯送你出城去吧”
道谢着接过面片汤,陆珈疑惑匆匆的喝着热汤,清冷的天气里,外面的雪停了,只有风呼啸着,老妇人给陆珈在狭小的厨房里放了一双被子,又拿了个炉子,领着她进去“进去睡吧,明天一早,我来叫你”
“好”看外面渐渐暗下的天色,陆珈对着老妇人一躬到底,老妇人满脸愁容的对着她摆了摆手,关上了破烂裂缝的厨房门,也回了房。
靠在厨房漆黑的墙壁上,陆珈围着被子,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色。
从那里出来好久了,感觉好久了,久到让她的思念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因为对北楚的人来说,她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就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了,其实,这样,也甚好。
那一天,她被那几个元老推进了地道,她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她时时刻刻的在抑制来自自己心底的思念,纵然被思念湮没,她也不能回头,因为那里没有她的位置,出来是唯一的选择。
她的存在,只会加重楚飏的负担,只会加重自己的负担,楚飏清楚明确的跟她说,这一生,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可能的,而她也清楚的知道,她接受不了两个人以外有人存在这件事,所以,这也是他们两个人的症结所在。
怨不得任何人!
出来以后,她经常这样想。
楚飏没错,他要维护朝堂天下。
她也没有错,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制。
当两个人都没有错,却生活不到一起时,只能说明,他们是真的不合适,既然不合适就得早早的终结,这对谁,都是一件好事,那也没必要再伤心了。
哎。
在心里低叹,她压下心中的酸楚,抬头看着窗口的月色。
她的路,在何方?!
北界!
又是个什么地方,看这老夫妇的反应似乎不太妙,其实,她也感觉到了。
今天早上,她骑着马到城门口的时候,查都没查,就把她放进来了,她本来想的是,这里的人和蔼善意,却不想,刚到这座城池,就遇到了这种事。
不过,听着大叔的话,她是有点迷茫了,如果这北界这么危险,那她去不去?!
可是,不去能去哪儿?!
哪里还有她隐身的地方!
在北楚,她的仇家都在那儿,芸妃跟萧太后都知道她没死,被她们找到,她就是死路一条。
大梁?!
那更是个尴尬的存在,她不曾在大梁待过,但是能保证,如果她到大梁,萧振曦一定会善待她,到时候传到北楚,楚飏愤怒,到时候,大梁的子民知道她这个狐媚惑主的女人,到时候在他们心中,她是能比褒姒妲己的,到时候,她在大梁跟北楚又是一样的身份,这个,她是万万不要的。
哎。
在心里叹息,陆珈看着外面的天色。
她算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不过,想想还真的感谢有西秦这么一个地方,虽然危险,但是有她藏身的地方啊,最起码,大梁的子民,北楚的后宫是够不到这儿的。
迷迷糊糊间,一阵犬吠声打断了她的瞌睡,反射性的,她翻身站起,伸手拉门出去,刚走到大门口,就被身后的一个手拉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