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你说啥?!男的?!
大家登时有点不敢置信,这位饰演神临的人怎么会是个男的?虽说这位眉目间的凌冽英气不像个女的,但那张美到逆天的脸再加上神临女二的身份更让人觉得他应该是个女的。
“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卧槽!老子居然对一个男人脸红了半天!”
“233333我被神临掰弯又被真人掰直了!”
“楼上加一!”
……
颜盛正看评论看的有趣手,机响了,给他打电话的是一陌生号码。
“颜盛吗?”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音色更偏魅惑。
颜盛低笑一声:“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望舒。”
就算没看见颜盛此刻的表情,望舒从声音就能想象到他似笑非笑凤目深湛的妖孽样子,她耳朵一红,沉默着组织好语言。
“我想向你说明一件事并且要对你说句对不起。”
颜盛哦了一声不甚在意:“你是不是披着马甲在网上黑我了?”
“脑洞开的太大了啊!”望舒按了按额角,无奈又好笑:“今天九界不是进行大规模宣传嘛,正巧我在秦家为秦伯母化妆。秦家这辈虽然不怎么涉及娱乐圈,可上辈打下的人脉基础还是很雄厚的。我就想着若是秦家看重你对你未来是十分有好处的,所以就把你的宣传照还有视频都给秦伯母看了。秦伯母的确是很喜欢你,不过。”望舒顿了顿语气有些犹疑:“刚进门的秦川一看视频脸色就不太对,他居然咬着牙说‘终于找到你了’再结合他之前一连一个多月找人的举动我想他是不是打算找你茬?他怎么得罪你了?”
一个多月前?颜盛已经想到谁了,他嗯了一声声音很淡,其中居然有着一丝委屈:“他调戏我。”
这厮压根把“爸爸”这茬忘了。
“我就猜那孙子没干什么好事!”望舒骂了一声又道:“你放宽心,有我在那孙子肯定不敢把你怎么样!”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这才挂了电话。
中午醒了睡、睡了醒的颜盛正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发呆,就听一声咣当,有人一边敲门一边喊:“开门!”
一开门一看居然是一个多月前那几个人,颜盛来精神了,他呦呵一声,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来了句:“怎么?来请安来了?”
颜盛从小是在医院长大的,骨子里就比别人多出一份严谨,在外面他总是连衣领袖口都扣得严实整洁,只是现在是在家尤其是刚睡醒自然比不上在外。
白衬衣只扣住三个扣子,于是堪称艺术的锁骨便落入人眼里。再配上他那副凤目疏离,薄唇轻勾,轻屑淡漠的样子让几个看多了各色美人的人都是一阵心神恍惚。
秦川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犯了:“谁、谁、请安、了!”
夏知言几个人低头的低头,扭头看一边的看一边没一个出声的。
那样子怎么看怎么违和富家公子的人设,这倒意外满足了颜盛的恶趣味,他平和一笑:“进来。”居然有种仙人闲扫落花的悠然气度。
秦川几个人被这一笑笑的有点晕乎,几个人一脚深一脚浅迷迷瞪瞪跟着进屋了。
房间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摆设井然有序,花草错落有致。尤其是那一排排厚得跟板砖的古书典籍更是为这个古色古香的住处增加一份幽静。
几个人竟然生出第一次进了梦寐以求男神房间的紧张感。
等等,余越似乎想到什么,他转了转眼珠子去看周择:我们是来找茬的好吗?!
周择回他:我知道,你去啊。
余越扭头去瞥方华:你去。
方华:滚边,自个去。
三个人推来推去,眼神飘到了夏知言身上,夏知言一耸肩表示:我就是来打酱油的。
四个人目光齐刷刷瞥向秦川:这事跟我们没关系啊!有事你自个来!
秦川面上一阵变化,他忍不住去看颜盛,对方坐得很直就像青竹,泡茶的动作是行云流水的写意优雅。
在那一刻秦川差点放弃找场子这个想法,不过再一看自个那些狐朋狗友的眼神秦川一咬牙心道:反正就这么一次。
“你、你这什么地方啊?这么小。”
颜盛脸色不变:“爱待待不待滚。”
第一次被这么对待的秦川下意识反问:“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颜盛轻轻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是客了?”
气氛尴尬得都能结冰了,自诩气氛担当的余越哎了一声嘻哈道:“你好歹客气客气啊!”
“哦?”颜盛头轻轻一歪,白皙修长的手指抚着薄唇,一脸的若有所思。那姿态由别人来做没什么惊艳之觉由他做出就是让人觉得不一样。
然后颜盛突然做出一个很夸张、很肤浅表演的欣喜:“你们来啦?喝茶不?吃瓜不?”他欣喜的神色一收换成疑问:“是这样客气吗?”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什么情况,颜盛面无表情一翘嘴角:“呵呵,我发现你长的丑但想的挺美的。”
被长的丑的余越:“我要再接你话茬我就是狗!”
颜盛嘴多损啊。
他眉毛不是眉毛的损了几句,房间里竟然静悄悄一片,谁都没敢吱声。
这让颜盛略觉无聊,他喝了口茶主动开口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找茬啊?说来听听。”他此刻以手支头,长睫半垂,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玩味。
那种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魅惑勾人,落在这几个刚被损过的人眼里他们就两个大写加粗的字:撩贱!
秦川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就是你之前说话上占了便宜、那、那我们怎么着也得讨回来、”
他说的的确没掺假,虽说这茬找的软了,不符合他们哥几个的身份。
这种与平日这些恶少大相径庭的行为有两个原因。一来有望舒的威胁秦川、母亲的叮嘱,二来……也是更重要的一点,他们其实根本不想为难颜盛一点。
是真是假颜盛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轻笑一声:“就这?小学生都比你们成熟。”
秦川:……能不能好了?!
余越周择方华三个人眼见秦川这里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话来,顿时就是幸灾乐祸哈哈大笑。
颜盛有点嫌弃:“哭丧哭好听点。”
余越三个人:……
一旁自诩打酱油的夏知言无可奈何,他带着迫不得已将担子往身上挑的沉重表情,扫了眼青白脸的秦川道:“秦川今日做的事确实幼稚到不如小学生。”
秦川怒瞪他:没你啊?!
夏知言装没看见,又扫向方华三个人:“他们三个……哭丧确实难听了点。”
方华:有难耐你哭丧哭好听点啊!
周泽:就是!
余越:哭你妹的丧啊!两个蠢货!
夏知言没看见一样,目光一转去看颜盛,就见对方一脸似笑非笑。
夏知言一顿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推了推眼镜,很坚定道:“但是这都不重要。”
颜盛“哦”了一声,笑问:“你说的重要?”
夏知言一顿,挺淡定的样子:“还成。”
秦川冷笑:“呵呵。”
余越冷笑:“呵呵。”
方华冷笑:“呵呵。”
周择冷笑:“呵呵。”
不得不说夏知言不愧是几个人中脸皮最厚的那个,就算被几个人联合发动呵呵攻击,他脸上也没半点恼怒窘迫。他再度推了推眼睛挺认真道:“所谓不打不相识,相见即是缘,咱们相遇就是上天的指引,所以我们不如一笑泯恩仇,出去玩玩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秦川几个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当时就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在心里点了个赞:这狗头军师的称呼真不是白喊的!
保不准他们还真能成功勾搭上男神,走上人生巅峰呢!
颜盛挑眉冷声道:“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夏知言:“……绝对没有。”
下一秒颜盛一脸笑眯眯浑不在意:“有我也不怕。”
夏知言:……心好累,果然还是做个默默看男神的酱油党比较好。
第8章 皎如梨花
light酒吧,可以说在整个帝都是出了名的。
因为创办这家酒吧的是镹家的独生子,更是帝都有权有势少爷少女们的玩乐所在,可以说这里就是由金银玉石权势钱财建成。
一群少年少女们正喝着玩着呢,有人不经意一抬头只见有人推门进来。
当先的一人西装穿的给人种玩世不恭的感觉,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神色更是给人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张狂。
后面陆续走进四个人,个个姿容不凡。
有人一惊:“秦川余越周择方华夏知言你们怎么今个来了?”
秦川一皱眉:“怎么我们今个还来不得了?”他心里一动,想到一种可能,冷了声音道:“那变态在?!”
“那变态在?!”
不止是秦川猜到这种可能,余越、周择、方华以及夏知言脑子一转已经猜到。
那人一耸肩正要说话,只听道声音在问:“变态?”
像是三月幽幽而过的流水,带着微微的桃花色。
那声音是从门口传来,引得听到的少年少女下意识看去,他们看到原本神色难看的秦川几个人突然眉目温和无奈下来。
余越呦了一声下意识来了句:“你听见了?”
夏知言静静道:“你好像说过再接话茬你就是狗。”
余越面无表情:“汪汪。”
就在一群人目瞪狗呆不明所以,暗自忍笑时,只见秦川往一旁去了去,似乎在为什么人让路的样子。
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那是张无法用言语词汇形容的脸,那是……足以让人窒息的容颜。
风月无双,世间难得。
一时寂静,也就是这个时候楼上突然有声音颤抖道:
“我是在做梦吗?”
那声音很是奇特,听着既有男子的低沉又有女子的柔媚,一时竟分不清这声音的主人该是男是女。
颜盛抬头看去。
那是张仿佛长年不见阳光的惨白面容,也是俊美到妖异的面容。
衣着带着欧洲风格,一件黑色双排扣大衣,丝绸衬衣配以华美的司坦克围巾,再加上那双到膝的靴子让他看起来简直优雅华贵极了。
不管是长相还是衣着都是十分吸引人的,然而这却没吸引到颜盛多少注意。毕竟看自己这张脸看的多了,很难让他觉得别人怎么好看。→_→
吸引他目光的是对方那头金色长发,垂下来的样子像是最柔顺的丝绸。
颜盛不由多看了那头金色长发,这顿时让对方浅蓝色的眼里升起了比长发更耀眼璀璨的光芒。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潮红。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因为太过激动什么都没说出来。下一秒,他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撑在栏杆上,身体一翻,已然到了一楼大厅。
动作干脆利落,引得几个小姑娘发出赞叹的低呼声。
外界如何蒲清泫毫不在意,他眼里只有那个神色清淡如仙的人。
啊……如果是梦的话就永远不要醒来吧。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咧开,越咧越大,直至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带着野兽阴冷凶残的味道。偏生他的脸上、眼里竟是一片赤诚像是最虔诚的信徒终于见到他所信仰的神明一样。
那种截然相反的神色汇聚到一个人身上简直诡异到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颜盛心里倒没什么感觉,他这一生去过的位面零零总总也有数百,形形□□的人更是见过万千,以往没人能在他心上留下一面现在、以后也不会有。
秦川脸色却是猛地一冷,他脚步一动,挡在颜盛身前阻断蒲清泫的视线,同时左手小指一动。
于此他身后的周泽咧嘴一笑护在颜盛身侧。
蒲清泫笑容一顿,眸子沉沉低了下去:“滚开。”
秦川呵了一声:“这句话该我说才对!”
周择:“要滚该你滚才是!”
方华:“要不你示范一下怎么滚?”
余越:“对啊对啊!”
夏知言推了推眼镜,凤目有寒光一现:“蒲清泫即便你现在是蒲家的当权者,也没资格让我们滚。”
蒲清泫竟然大笑出声,声音里有着癫狂:“资格若是重要我又怎么会在当年一刀一刀活剐了蒲静?!”
他像是想到什么愉悦的事一样,直笑的浑身颤抖。
秦川几个人脸色不变,心底却是沉声骂道,果然是个变态!
不过他们也明白他们是因为厌恶才称蒲清泫为变态,实际上这个家伙骨子里是无法无天的疯狂。
颜盛眼里光华流转,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致。
就在此时人群里突然有人道:“刚回来就遇到这么场好戏还真是……幸运啊……”
那声音懒懒散散,带着似乎没吃饭的有气无力。若是喧闹时还真不一定有人听到,可此刻正是寂静,那声音简直人人能听见。
颜盛眼里光华更盛,他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青年正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见颜盛看过来懒散半睁的丹凤眼这才抬了抬:“你好。”
这让熟知他秉性的人有些讶异:怎么那个发大水都能躺在床上躺尸的人居然主动跟人打招呼?
颜盛笑的温和:“你好。”
蒲清泫见了猛地扭头去看那个懒懒散散的青年,他不会对着心中的神灵有丝毫不敬怨怼,可对其他人就不会了。
蒲清泫浅蓝的眼瞳幽幽的像是鬼怪,程无恙一皱眉,素来懒得与人争执的他不知怎么脱口而出:“我说蒲家的那位你打算把茬找到我头上了么?”
蒲清泫眯眼一笑:“对啊。”
程无恙懒懒“哦”了一声:“你想死吗?”
他素来不爱与人争执,可若是起了争执……他也绝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善茬,即便是以疯出名的蒲清泫又能在他这里讨到什么好呢?
程无恙话一出口,屋里顿时更静,有人不敢置信去看他,更多的人则是不着痕迹的打量颜盛。
只是一个人有什么资格惹得这几位为他开口争执?
这么一打量一群人登时明白了什么叫做美色惑人。
对于突如其来的欣赏目光颜盛:……看我干嘛?这有我什么事啊?
从看戏的被成为演戏的,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换让颜盛有点无语。他果断一摸手机低头看了两眼,抬头又歉意又温和:“抱歉,我妈做好饭喊我回家,我先走了。再见。”
他说完似乎挺不好意思一笑,“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颜盛说完就走,悠悠然像是世外一朵云。
至于身后被那一笑醉成狗的人他压根没看到。
静了一分钟,刚从颜盛家出来的秦川几个人用眼神交流:
“等等!颜盛他家里有人吗?”
“没……吧?”
“周择你离得近,刚才有信息吗?”
“好像……没。”
“……”
几个人正各种无语,就听前面蒲清泫的声音:“下次你们再敢拦我,我会杀了你们。”
眼里的杀意让他浅蓝的双眸变成沉沉的深蓝,蒲清泫在笑,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
秦川冷哼:“有那个本事你尽管来!老子会怕你?!”他沉声威胁:“你若敢伤他半点那么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余越一笑:“加一!”
周择点烟:“加二!”
方华耸肩:“加10086!”
夏知言一推眼镜,无奈:“我是不是该说加身份证号?”
五个人对看,忽的笑开,在大笑中并肩出去。
留在原地的蒲清泫竟然吃吃低笑,他的声音很低、很低:“我怎么可能伤他,我恨不得血肉化土成为他脚下的尘埃呢……”
他们不知道也许知道却不在意,有人很快将这里的一切传达给了一个人。
那个房间门窗关得严实,透不进阳光,只有一盏造型古典优雅的灯幽幽发着光,隐隐照着桌面放着的一只手。
那是十分好看的手,白皙、修长,给人沉稳优雅之觉。
“呵,秦川那几个还有蒲家那位真是越发……不济了。以往争执还能寻个摆上台的原因,现在居然为了个男人就能大动干戈。”
有人犹豫着问:“要不要调查一下那个男人?”
“不需要。”黑暗中的那人轻笑一声,他的声音优雅华贵,即便此刻轻视也给人种理所应当的感觉。仿佛这人生来就该在云端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