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的。”陆越泽伸长脖子,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不管什么样子,你都那么好看。即使变成猪头,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猪头。”
袁清远佯装生气,用头撞了撞他的脑门,“嘿?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敢说我是猪头?”
陆越泽立马改口,“我是猪头,行不行?”接着亲亲他的脸颊,“我是丑八怪,我是青蛙……”又啵了一口,“你是我的王子。”
“你肉不肉嘛啊?”袁清远憋着笑,眼睛却弯成了月牙,“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真受不了你。”
陆越泽把他的身体转了过来,抬手捧住他的脸,“我还有更肉麻的,你想不想听?”
对上那双荡漾着柔柔的笑意的眼眸,袁清远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两下,“我不听,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说完假装打了个寒颤。
陆越泽笑得更甚,“是吗?陆太太。”
袁清远正儿八经地点头。
陆越泽清了清喉咙,“我的心灵和我的一切……”
“诶?”袁清远不由得睁大眼,而后好笑地瞧着他,“你干什么呢?”
“我都愿你拿去……”
袁清远抛去一个卫生眼,“你能不能正常一点?都老大不小了……”话还没说完,额头被紧紧地抵住,抬眼便是一张放大的俊脸。高挺的鼻梁与性感的薄唇,让人着迷。
随即,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只求你给我留下一双眼睛……让我能看到你……”
袁清远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那双深情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令他不自觉的羞红了耳朵。
“在我的身上,没有不曾被你征服的东西。”
……
“你夺去了它的生命,也就将它的死亡携去。”
……
“如果我还须失掉什么,但愿你将我带去。”
……
“只求你给我留下一双眼睛,让我能看到你。”
……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袁清远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他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嘴唇已经被吻住了,陆越泽的舌头顺势钻入他的口腔,卷起他的舌便是一场激烈缠绵的热吻……
当二人的双唇分离时,袁清远已被吻得浑身发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陆越泽的动作比他快一步,及时搂住了他。
对方的手滑过他的腰,落在双腿中间,一声轻笑响在耳畔,“亲爱的,你硬了。”
袁清远感到很难为情,这敏感的身体简直将他的脸丢得一干二净。
他咽了咽口水,岔开话题,“刚才是你即兴作的诗?”
“不,卡蒙斯的我的心灵和我的一切。”陆越泽挑眉,“不过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哦……”袁清远被那帅气的挑眉动作撩得小鹿乱撞。
紧接着下身又传来销魂的快感,那只手开始在他高昂的硬物上摩挲起来。
“要我帮你解决吗?”
“怎、怎么解决?”袁清远有点懵,快临产了怎么能做/爱?
陆越泽微微倾身把嘴贴到他的耳边,吐出蛊惑人心的呢喃,“我帮你吸出来……”
听到这话,袁清远的脸上顿时染满红霞,随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们回房吧。”
陆越泽说着,一把抱起他,大步朝外走去,再越过客厅,进房,关门。
-
砰地一声,房门紧闭。
坐在沙发上的袁一纳闷地问钟满,“他们是不是太腻歪了一点?在厕所里待了二十分钟才出来,究竟在干什么呢?难道拉粑粑也要人陪吗?”
第64章 生子
陆越泽见他恍恍惚惚的,心里十分着急,为此咨询过医生,还在网上查了许多关于这方面的信息,最后得出结论,他这种症状属于产前焦虑症。
意识到自己的老婆心态不好,陆越泽觉得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
袁清远不比一般的孕妇,怀孕期间可以适当的出门闲逛,就连袁一都能给自己找一个太胖的借口偶尔出去透透气,可他哪里都去不了。他的肚子太大,身材又偏瘦,看起来实在是太明显了,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在家里闷着。
整整一个孕期,除了去医院做检查,他根本没迈出过家门。
况且他的性格又比较沉闷,平时有什么不开心的、不舒服的都自己一个人硬扛着,时间长了,不闷出病才怪。
……
又是一年个隆冬季节,袁清远坐在飘窗台上,沉默地望着窗外漫天风雪,久久不动。
陆越泽出门回来,发现他还保持自己走时的姿势,暗自叹了口气。随即走上前,俯身在他的额上吻了一下,“很闷吗?”
“有一点。”袁清远笑了笑,“可是又不知道做什么好。”说完,无意瞥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这是什么?”
陆越泽故作神秘地笑了一下,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是一套加厚的围巾帽子口罩。
袁清远疑惑地问:“你买这个干什么?”
陆越泽替他戴上帽子,又一圈一圈地围上围巾,“我们出去逛逛,你走得动吗?”
袁清远有些惊讶,“出去逛?外面在下雪呢?而且我这样能出门吗?”
“可以,其实我早就该带你出门了。”陆越泽直直地看着他,眼里闪着明亮的笑意,“一切有我在,别担心那么多。”
“嗯。”袁清远翘起唇角,发自内心地笑了。
两人来到大街上,手拉着手在雪中漫步。
耳听脚下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袁清远的心情久违地放松下来。
他把口罩往下一拉,露出鼻子和嘴巴,扭头望向身边的男人,突然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去年这个时候,你刚从国外回来不久,”
“是啊。”陆越泽像是想到了什么,英俊的脸上浮起一抹浅笑,“如果不是袁一,或许我们现在依然天各一方。谢谢你,为我养了一个好儿子。”
“说得这么客气干什么?”袁清远挽住他的胳膊,以示亲密,“对了,一直忘了问你,袁一找你搭讪,你不觉得奇怪吗?毕竟你们互不相识,从来没有见过面。”
“奇怪倒没有,我只是挺意外的,我都二十年没在国内生活过,怎么还会有人认识我。”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陆越泽忍不住又笑了,“你知道吗?袁一当时对我说,他是你的儿子,我的第一想法是什么吗?”
“不知道。”袁清远追问,“是什么?”
陆越泽刮了一下爱人的鼻子,“我当时想,袁清远,你真是胆子比天还大,居然瞒着我,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袁清远笑道:“结果你万万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是你的。”
陆越泽睨他一眼:“你还好意思笑,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胆子确实很肥吗?怀孕那么大的事情,你从没想过和我商量一下,一声不吭地就跑了,难道是我平时太宠着你了?你才这么肆无忌惮?”
袁清远从这番话里品出了一丝秋后算账的味道,连忙哄道:“我错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瞒着你了,不要气我好不好?”
“是吗?”陆越泽一针见血地说,“最近你心事重重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哦,被你发现了……”袁清远不好意思地讪笑,“大概是太闲了吧,我没事就爱胡思乱想,怎么也克制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一会儿担心宝宝发育不好,一会儿又伤感袁一即将离开我去过他自己的生活。大多数时候,看见你长得太帅,越来越有魅力,心里很不放心,会有危机感。你说,我是不是快成神经病了?”
“当然不是。”陆越泽低头看他,眼角眉梢尽是融融笑意,“你七想八想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太爱我了。”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袁清远哑然,“脸皮真厚!”
“你大可以放心,这辈子除了你,其他人我都看不上眼。”
温柔的声音,仿佛可以融化冰雪,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袁清远用了些力,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我也是。”
“嗯。”陆越泽挑眉,一脸的神采奕奕,“知道你爱我。”
“你不要太得意啊。”袁清远掐他的肉,“我跟你说,追我的人可多了,男的女的都有,说不定哪天我就和某一个追求者看对眼了。”
“哦?原来你这么吃香啊。”陆越泽一本正经道,“这样看来,即使你生完孩子,我也要继续把你关在家里,免得你被人拐跑了。”
袁清远拿眼横他,“你敢!”
“为什么不敢?”陆越泽瞬间被霸道总裁附身,“你是我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要脸!”
……
出去散心回来,袁清远一下子轻松多了,因为陆越泽的一句“一切有我”,他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安安心心地在家里待产。
也许是心态变好了,所有事情也就变得顺利起来。
到了预产期,宝宝便准时发动了。
从阵痛到见红、破水,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发生的。
邱院长老早就做好了准备,带着自己的两个亲信,亲自为他接生。
产房内,陆越泽一直陪在他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与他共同面对分娩。
袁清远已经记不清原来生袁一的具体过程了,只记得当时费了很大的劲才生下来。不像现在有专业的助产技术帮助,他生得并不是很痛苦。
反正痛的时候就大叫,晕的时候就呕吐,最后整个人吐得晕乎乎的,孩子什么时候生出来的他都不太清楚。
只听见陆越泽在耳边兴奋地说道:“亲爱的,儿子长得很像你!好可爱!”然后又是一串肉麻到掉渣的情话。
此时的他疲惫得不行,浑身乏力不说,身上还到处都是呕吐物,可他却十分的幸福。
他眼含热泪,心潮澎湃,特别在看到宝宝的那一瞬间,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这是他四十年的生命里最没形象的时刻,也是最开心的时刻。
……
产房外,把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袁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随后把钟满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扯掉口罩说道:“你刚才听见了吗?我爸叫的好恐怖。”
钟满瞧了瞧眼前的小胖子,发现他神色有点不安,差不多能猜到他的想法。
“很正常,生孩子都是这么叫的。”
袁一蹙起眉头,“听声音感觉好疼的样子。”
钟满知道他害怕了,柔声安慰道:“你别想那么多,也许没你想象中那么疼呢,不要自己吓自己,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也会陪着你的。”
“即使你陪着,该疼的还是会疼啊。”袁一垂眼沉思片刻,复又坚定地抬头,“我不管了,我要剖腹,麻药一打,我倒头就睡,等睡醒了,孩子也就生下来了。”
“剖腹?”钟满真的不想刺激他,但有些话不得不提前跟他说清楚,“宝贝,你想的太简单了,剖腹要在肚子上划一刀,等麻药醒了,照样会疼啊,而且还要疼很长时间。”
袁一受到了惊吓,委屈地撇嘴,“那、那我不要生了……”
看着他那可怜的小样儿,钟满轻言细语地哄他,“好好,你不生,我帮你生。”
袁一不受糊弄,“宝宝又不在你的肚子里,你生个屁!”
钟满继续哄道:“我可以陪着你啊,帮你加油啊。”
袁一油盐不进,“加油也会疼啊!”
钟满瞥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喂,你说给宝宝取个什么好听的名字呢?”
袁一立马被带偏,“乐乐吧?钟乐乐?快快乐乐的意思。”
钟满嘴角一抽,“乐乐难道不是狗狗的专用名字吗?”
袁一想了想,“那就叫……平安?钟平安,或者钟安平,保佑他一生都平平安安的。”
钟满:“……”
最后,袁一一槌定音,“就平安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钟满大翻白眼,“你这么任性随意又不负责任的取名字,宝宝长大了肯定会恨你的……”
第65章 生子二
生完孩子,紧接着就是难熬的月子期。
不能洗头,不能洗澡,不能看电视看手机看书,不能吃辛辣生冷的食物,只能乖乖卧床躺着,对于刚躺过了整个孕期、以为生完孩子就解放了的袁清远来说,这简直就是灾难。
由于袁清远是男人,家里不能请月嫂,照顾产夫和孩子的主要重担全落在了陆越泽的身上。
最开始的几天,他整天都手忙脚乱的,经常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就拿给宝宝换纸尿裤来说,你这边刚换完,他立马就撒尿了,然后不知情的老婆大人嚷着要喝牛奶,每当这个时候,陆越泽基本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幸好白天的时候他的父母会帮他带孩子,有时候袁一、钟满也会帮帮忙,他一边取经,一边摸索,慢慢的掌握了一套照顾宝宝的正确方式,不到半个月,他已经可以熟练地给宝宝换纸尿裤、替宝宝洗澡穿衣、喂宝宝喝奶,以及哄宝宝睡觉。
而袁清远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喝好吃好躺好就行。为了他的身体着想,除了吃饭上厕所,陆越泽坚决不准他下床。对此他感到很无奈,当年他生下袁一,窘迫的环境和现实的压力容不得他讲究。虽然姑婆们可以帮他照顾孩子,但大多数时候像洗衣做饭打扫之类的琐事都是他自己做的。
那时候他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坐月子的概念,他吹过风,碰过凉水,偶尔还要帮姑婆们做体力活,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落下什么病根。
他把这些往事全讲给陆越泽听了,目的是想让对方别这么紧张,多给他一点活动的空间,却没想到自己反而被看得更紧了。
陆越泽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说法,说是第一次月子护理得不好,可以利用第二次月子弥补回来,让身体重获新生。
整个月子期间,袁清远几乎没怎么下过床,还被强迫多躺了十五天,真的比坐牢还要可怕。
出月子的第一天,他真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就像从牢里放出来一样,身心都得到了解放。
而此时袁一的预产期即将来临。
这一个多月以来,袁一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盯着弟弟那张可爱的小脸蛋猛瞧,时不时的摸摸他的小手,再亲亲他的小脚丫子,袁一便开心得不得了。
袁一本来觉得生孩子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是自从家里多了一个小婴儿,他整天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宝宝带给他的欢乐似乎可以压倒内心的恐惧,他开始对分娩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逼近,袁一的心态还算不错,期待中夹杂着些许紧张,紧张中又交织着莫名的兴奋,他每天都在注意观察宝宝是否有发动的迹象,一连观察了十来天,直到过了预产期,宝宝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心里着急,只能在钟满那里求安慰,却没料到钟满居然比他还急,于是两个准爸爸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做出了剖腹产的决定。
两人都是那种说风就是雨的行动派,刚决定下来,下一秒便打包行李准备去医院住着。
袁一靠坐在床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监督钟满收拾东西,嘴上还不忘提醒,“我的衣服别带那么多,给宝宝多带几套,还有奶瓶,毛巾,棉被,纸尿裤,千万别落下了。对了,把音乐风铃也带着,可以哄宝宝睡觉。”
“好好,我知道了。”老婆的话就是圣旨,钟满只需要照做便可。
袁一吩咐道:“你也想想还有什么可带的。”
钟满笑说:“只要是你和宝宝要用的东西,我们全带着好不好?”
袁一点了点头,两三口啃完苹果,钟满立刻走上前接过他手上的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里。
袁一怔愣片刻,视线挪到正蹲在行李箱前整理东西的钟满身上,眼睛不禁微微一24 弯,染上了一层柔和的笑意。
“老公。”袁一轻轻地喊了他一声,见他转过头来,故意唉声叹气道,“你这么顺着我,什么事都抢着帮我做,我会离不开你的。唉,我发觉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钟满最喜欢袁一没羞没臊地对他说情话,走到床边,低头亲了亲袁一的嘴唇,“爱我不好吗?你好像挺不乐意似的?难道你还想离开我吗?”
“是啊,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袁一掰着指头细数着自己的计划,“生完孩子我首先要减肥,然后我们去法国结婚,领完证后我就不回来了,我要留在那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