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荆棘权杖完本[西方强强]—— by:浮士德

作者:浮士德  录入:02-27

路越往前越宽敞,林中的枝叶藤条都被清理过,能看出人工的痕迹。光点也越来越多,散发出一片莹绿色的光,十分好看。但当爱德华知道它们如此凶残的内在后就再没好感了,巴不得是越少越好。
森林里没有多余的光线,这一路也是多亏树种照亮才走得这么顺利。此时守卫的精灵已经出现,他们穿梭在树林间,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可精灵似乎并未发现闯入的两人,应该是莱尔屏蔽了踪迹。
爱德华想到此处,不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凯尔。他自认为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小孩,但琢磨半天也没看出对方的真实企图。那个人很强,真的很强,他感觉自己就像一颗渺小的尘埃,平凡而卑微,完全没有被绑架的价值。
……在过了足足一个上午后,爱德华小朋友终于想起自己原来是被绑架来的。
但思维的火花迸溅了半天后,他既没有想出逃脱的方法,也没有被想出被绑的原因。这让他闷闷不乐了许久,但很快爱德华就又恢复过来——反正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还不如好好享受当下时光,没准儿事情会出现什么转机呢。
他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的没心没肺,然后又换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人肉靠垫,温暖驱寒,不趴白不趴。
“人肉靠垫”忽然感慨道:“你还真不像个孩子。”
爱德华歪着脑袋问:“那孩子应该是怎样的呢?”
“没心没肺。”莱尔一语道出他心中所想,“整天吃喝玩乐,什么也不懂。”
“那不是我母亲么。”爱德华显然是有些困惑,“可她不是孩子啊,我家里又没有关于孩子的书,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
他仿佛在说一个生僻的知识点,却没由来的让莱尔心疼。
爱德华受家庭影响可能比较早熟,思维和理解的能力远超同龄人。可他同样也是个孩子,在某方面单纯得像一张白纸,比如亲情,比如爱。
这些从小沐浴在孩子身边的东西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他对这些东西的理解也仅仅只是个生僻的知识点。在书中看到一家人团聚一桌吃饭,饭后一起坐在沙发上谈天说地,他可能会这样想,哦,原来这就是亲情,这就是爱。
但他永远无法理解,因为他没有。
莱尔抱着他的手勒紧了些,他什么都知道,却从未后悔过。
这些东西就像一颗种子,悄悄在那人的心脏中埋下。它会被冷漠滋润,然后生长出带刺的荆棘,将那颗并不温暖的心刺得鲜血淋漓。这是那人强大的外表下一个不可修复的伤痕,会是他日后最大的破绽,也是被自己牢牢牵制的手段。
他只是尽可能温柔地在爱德华耳畔低语:“我们到了。”
爱德华从他怀中跳了下来,仰首张望着。
白色的神庙被石柱支撑着拔地而起,掩映在一片郁郁葱葱中。石柱上镌刻着装饰性的藤蔓花纹,深色的枝条从敞开的拱形门一直延伸至内里,就好像将这座神庙紧紧拥抱。
这里几乎没有精灵,只有几个侍者模样的在采摘供奉的祭品,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无视了莱尔和爱德华。爱德华蹲下身捡了根树枝,轻轻戳了一下那根深色的枝条,结果它忽然把自己蜷成一个球,还不停抖啊抖的。
……好像有点萌(._.)
于是他变本加厉地戳了戳那个球,结果那个球就弹了起来,正中他的额头,像个小拳头一样砸了条青印子。他捂住脑袋,好疼!
什么嘛,明明一点都不萌!!
莱尔抱胸站在柱子边,一脸淡定地看着爱德华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等待小正太泪眼婆娑跑过来求安慰,但他实在是料错了爱德华的反应,或者说根本不能用看待正常孩子的眼光去看待这货。
只见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工具,有刀片、装片、镊子什么什么的,最猎奇的是竟然还有一枚单边眼镜片。他把眼镜片戴在左眼上,然后用小刀在纸条上割了一点组织下来,钳着镊子夹进装片里。他又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本很厚的笔记本,将装片在封皮的一个小口处按了一下,笔记本就自动翻到一页。
这就是所谓“你打我,你再打我解剖了你,把你祖宗八代都扒出来”,真是长见识了。
“这是……”爱德华下意识地推了一下镜片,“来自生命树上的!不对啊,生命树是乔木,跟藤蔓又没关系。”
莱尔伸手夺过他的镜片,放在眼底仔细端详起来。这是一片被铁条固定的薄到透明的水晶,隐隐有光流动着,应该是加持了水镜魔法,“你左眼看不清楚吗?”
“也不是。”爱德华被他从自己的世界里叫了回来,“就是白天右眼看不清,晚上左眼看不清,但实际上也没有太大影响,就是看书写字的时候会习惯性斜着,不利于脊椎发育,所以我发明了这个。唔,成年后应该就可以不用戴了。”
那是正常的,莱尔想。天族日视强,夜视弱;魔族日视弱,夜视强,两种反差较大的血统中和自然会造成一些问题。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镜片还给了爱德华。
小朋友低下头又是一阵倒腾。莱尔旁观,颇为清闲地问了他一句,“你发现什么了吗?”
“这是一种寄生类植物,具有一定攻击性,初步断定与生命树是共生关系。”爱德华将工具收进空间戒指,“两者的根部应该是连接在一起的,根据你刚才所说的生命树汲养方式,它可能也是依靠藤蔓缠缚住其他植物的根部来汲取营养的。”
“生命树本身汲养功能就足够完善,完全不需要另一株共生植物互相协助。如果照你的推断来看,它与生命树是两种不同的植物,根部却连在一起,你不觉得它是在汲取生命树的养分吗?”
“不是吧。”爱德华其实也很犹豫,“可它的组织结构与生命树是一样的,应该是一种植物。”
然后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根枝条就又冲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干嘛又打我!”爱德华被惹得炸毛了,他从空间戒指里抄起一把小刀就想去破坏绿色生态,被莱尔仗着手长的优势一把捞走凶器,“你对人家上下其手那么多次,又是采集又是点评,不打你才怪。它是一种攻击性植物,你就不怕遭到攻击吗?”
“不会。”爱德华不假思索,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太过笃定了,“我不知道,反正它绝对不会伤害我就对了。”然后跳起来够小刀,奈何海拔高度还没人家的一半,只能怒目相对以挽回尊严。
“暴力不能解决一切。”莱尔没收了作案工具,谆谆教诲道,“能用脑子解决的事情最好不要用手解决。”
“可我母亲发疯的时候父亲都是用刀子制止她的。”爱德华才不吃这一套,“用脑子解决问题归根结底是因为你懒得动手。”
“好吧,关于这点我承认。动脑子比动手方便的多。”莱尔似乎很好奇,“那么你父亲怎么做的?”
“他用刀子划花了母亲的脸,然后她哭着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书上是说‘暴力不能解决一切’,但我至今都没有找到它不能解决的事情。”
暴力不能解决什么?
“比如亲情,比如爱。”
莱尔俯下身,捧起他的脸颊,“告诉我,你觉得他们爱你吗?”
爱德华毫不犹豫道:“爱。书上说如果一家人团聚一桌吃饭,饭后一起坐在沙发上谈天说地,那么他们是互相被爱着的。”
虽然他们常常在餐桌上一言不发,在客厅里破口大骂,可爱德华仍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我的父母从出生就开始养育我,供我吃住。而他们觉得我是个废物,大可以选择放弃,这世界上的孤儿并不少,可他们没有。我很满足于现状,也从不奢望每个人都必须对我好,他们已经尽到了父母最基本的责任。”
莱尔一语道破:“可你仍旧奢望着。”不然就不会去淋雨了。
“是啊。”爱德华的笑容一点也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稚气,倒像是苦笑,很轻很淡,一闪即逝,“我只是在恳求他们施舍一点目光,但无论结果如何,都无所谓了。”
他主动拉上莱尔的手,“喏,那么你要带去哪呢?”
莱尔揽住他清瘦的腰际带入怀中,仿佛在轻拿轻放一件易碎的工艺品,誓言般地重复道:“带你去找乐园。”
他们穿过走廊,进入神庙最核心的范围内。
“生命之神创造精灵族,选择浮光之森作为栖息地,以生命树为化身传达神旨。”爱德华走近神庙中栩栩如生的雕像,不自觉念出了在书上看到的知识。
神坛上供奉着的神像长发及地,古典繁复的长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右臂下则夹了一本书。他虽然五官轮廓柔和,但可能是因为大理石的材质,一眼看去竟有说不出的清冷。
爱德华对此感到好奇:“他手臂上夹得是……”
“诗集。”莱尔答道,“生命之神掌管生命与灵感,同时掌管艺术与美学的艺术之神也属于他的阵营。”
好学的小朋友指出:“《□□史诗》上没有提到这点。”
“在遇到光明神之前他只掌管生命,但在遇到光明神之后,他改变主意了。”莱尔挑挑眉,“光明之神是他诗集里的主角,也是唯一的角色。”
“……”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花边新闻,爱德华愣愣道,“他们什么关系啊?”
“仰慕与被仰慕者。”他望了望雕像,目光透入更深远的地方,“我们得离开这里了,不然会被当作入侵者驱逐出去的。”
神界。
圣扎迦利倚靠在王座上,两旁的植物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抽出的藤蔓交织成一面墙将王座与宫殿隔绝起来。神庙里的景象被清晰投影在墙上,那人被牵着手,离开时还回头看了一眼。
祖母绿的眸子眨了一下,他只觉身体僵硬,连指尖都有千斤重,一动都动不了。
真的,是那个人。
莱尔的声音穿过遥远的两界,回荡在他耳边:“三缄其口。”
圣扎迦利却忽然轻松起来,他换了个姿势,面无表情道:“我的封口费很昂贵,‘凯尔洛斯’。”
“你认为我付不起?”那头的语气显然有些戏谑。
“你想多了。”圣扎迦利平板道,“我只想说明就算有机会敲诈,我也不是那种愚蠢的、被表面形式所惑的人。”
……脑回路不同的人交谈就是无法互相理解。
于是莱尔追问:“所以呢?”
“庆幸你的好运吧。”圣扎迦利心想如果对面是那个人的话,哪来这么多麻烦,心照不宣的事根本不用问。
就在圣扎迦利准备关掉影像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等一下,你刚刚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仰慕与被仰慕者。”
“无耻的诽谤。”圣扎迦利嘴角抽了一下,“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对方沉默了,过了很久后,才听见他用叹息般的口吻回答:“叛臣与暴君。”
※※※
荆棘在足下丛生,飞鸟在发梢停歇,
您将生命注入荒芜之地,您将慈悲赠与森木之灵。
天工刻画细腻的面容,鬼斧造就冷硬的轮廓;
虔诚的信徒将您供奉神坛,您在传说与记忆里永垂不朽。
——《□□史诗·生命之神》
----Chapter 29.乐园&完----

第31章 Chapter 30.群像

爱德华与莱尔穿过环绕的群像,它们生动得好像还有呼吸。
骑士弗瑞德高举长剑,盔甲上印了家族徽章,□□的骏马扬起前蹄,仿佛正要逾越天堑。
“弗瑞德·布雷,双头鹰骑士团团长,192年死于圣战战场,享年28岁。”
智者格林顿躬身坐在一块略微平坦的巨石上,长长的胡子垂在地上,他双手托腮,眼神飘忽,显然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格林顿·赫斯特,著名的沉思者,一生专注于魔法阵的研究,最终发明了两块大陆的传送阵。然后这位天才却在一场预谋的刺杀中身亡,享年64岁。”
教皇厄格特端坐于金銮宝座之上,他脊梁笔挺,右手紧紧握住荆棘权杖,目光睥睨,颇有上位者傲慢之气。
“……教、教皇!”
“怎么不说了?”莱尔亲昵地拂过小家伙暗金的发,“因为都是死者,害怕了吗?”
“不对!”爱德华声音颤抖,“他还活着!我前不久刚去过他主持的一场祭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莱尔打断了他的话:“没有什么不可能。这里是愚者群像,亡灵界的朽骨之地,所有著名的死亡人物都汇聚于此。”
“那,”他迟疑着问,“祭祀的那个是假的吗?”
“显而易见。”莱尔漠不关心,“教廷一直都喜欢玩这样的把戏。”
白色的大殿里弥漫着说不出的诡异,每一座雕像都栩栩如生,仿佛只是将他们生前的片段定格,神态、动作分毫不差,就连皮肤上细小的皱褶也逼真如许。他们互相簇拥着,却恰到好处的留出一条可供人行走的过道,通向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内殿。
惧意像薄雾一样扩散在爱德华的心头,他在想,这么多的雕像,亡灵是怎么雕刻出来的?
莱尔似乎看出他有些不自然,伸手便把爱德华搂在怀里,调笑道:“你知道这些雕像的来历吗”
温热的气息让爱德华感觉好点了,他僵硬地摇摇头,表示一点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莱尔内心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换了平常那人可不会如此乖顺,唯有恐惧能使他听话,并收起那双锋利的小爪子。所以他压低声线,“他们是自己走过来的。”
怀中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爱德华像个受到威胁的小动物一样瑟瑟发抖:“你、你不要乱说,死都死了,怎么可能走路……”
仿佛是为了验证莱尔的话,大殿门口忽然传来时断时续的脚步声。脚步很轻,但仍咯吱咯吱地摩擦,好像在拖沓着什么东西。爱德华从莱尔怀里探出脑袋朝那儿看去,在视线所及的地方,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
一个魔族、准确地说是一具魔族尸体正缓步走来,他长发乌黑,隐隐能看见一支断角,眼睛则是罕见的银色。暗紫的血液正从他胸口的大洞里源源涌出,淌在雪白的地板上,但很快消失不见。他狼狈不堪,走几步便要依靠在其他雕像上停歇,胸前被利器贯穿的伤口是他显得狰狞可恶。
魔族磕磕绊绊地行走着,等到血液流干,他猛地跌倒在弗瑞德的雕像下,俨然看去,骑士的长剑正指向他的胸口。他跌倒后再没动过,只是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与其他雕像再无差别。
莱尔学着爱德华刚刚的样子,娓娓讲述道:“克莱门特·法厄同,魔界唯二的氏族,与其人类妻子? 杏艘欢运ィば旨坛写蟛糠秩俗逖常倭渴献逖常挥椎苋考坛惺献逖场K?01年死于敌对政党的一场刺杀中,享年38岁。
“我们、可不可以到别的地方去……”爱德华揪住莱尔的袍角,恳求道,“这里让我很不舒服,好像有个声音说话,可我听不清。”
“他在说‘死亡即使平等’,亡灵族一贯的洗脑。”他解释道,“抱歉,愚者群像只有进去的人,没有出去的人。”
爱德华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他呆滞了几分钟,反而挣脱了莱尔的怀抱,扭头向内殿跑去。
莱尔并未跟上,他只是淡淡地笑着,目送小家伙的背影逐渐远去。
随着路线的深入,两旁的雕像数量越来越少,最终一个都不见。爱德华停在了尽头古铜色的雕花暗纹门前,俯下身大口喘息着。
忽然他感觉到肩膀被柔软的东西磨蹭着,爱德华心跳加快,想起了母亲黑皮书上那些血腥诡异的童话。他慢慢转过身,宽大的白色羽翼将他整个围拢起来。
他看见莱尔轮廓深邃俊美的脸庞,那双湛蓝得近乎妖冶的眼睛正凝视着他,仿佛已等待许久。
“我们已经离开了群像。”
莱尔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爱德华耳中。他终于松了口气,双手用力,试着把门推开——
银色的书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排在宫殿里,每个书架左下角则都刻着名字,书籍摆放的数量各不一致,有的零零散散,有的密密麻麻。书籍套着银皮封面,尺寸、薄厚都惊人的相似,根本看不出书与书之间的差别。
推书 20234-02-27 :[快穿]基友总爱捅》: 书名:基友总爱捅我刀[快穿]作者:北徙君文案:快穿游戏真是坑,不救末世就要死基友还爱捅我刀,人间真情在何方?楚飞从未惧怕任何未知的困难,穿越到了大型生存游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从来不会是那个失败者然而当他遇到了一言不合就捅刀的基友秦修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