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浔眼神执拗的看着他,手里越发用力。
张了张口,他终是道,“放了他,好不好。”再用力他就要把原主的弟弟害死了。
墨浔嘴唇抿紧,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时候尘儿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他坚毅的面部轮廓如刀削般锋利,眉峰拢起,哑声道,“他想把你从本王身边带走。”
“我不走,你饶他一命。”
墨浔心颤了颤,尘儿居然为了这个人露出哀求的眼神,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在尘儿心里,这个人比他重要。
而身后的郑裕这时却挣扎起来,他想大声叫大哥不要求他,但又记着不能暴露大哥的身份,整个人显得异常焦躁,“你别管我!别求他!”
“你闭嘴!”郑珰冷声道,心里却是在问系统,“小a,现在怎么办?”
系统:
郑珰:“不好。”
系统疑惑,现在最适合的确实是美人计了。
郑珰严肃脸,“不,我只是怕我待会忍不住。”
系统:它此时不禁想着下个世界是不是应该给宿主挑个合适的世界,让宿主解放天性放飞自我?
虽然心里这么说,但郑珰也的确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在众目睽睽下,在墨浔闭着眼毫无所觉之时,上前轻轻抱住他。鼻尖熟悉的味道让墨浔呼吸停滞一秒,郑珰再接再厉,吻了吻他的侧脸,眉目平静的轻声说,“我不走。”
他的语气还是如同平时一般,淡然中透着几分清冷,听不出丝毫的不情愿。墨浔此时也确定的差不多,尘儿的性格注定他不会为了救一个人就当众做出这种亲密行为,除非,他对这个人不是毫无感情。
墨浔心中大定,在感情方面,他胜过对面那个人。
握剑的手一松,长剑落地发出叮叮的碰撞声。墨浔用力扣住怀中人的后脑,狠狠深吻。
下人们都自觉的低下头不敢看,而被这一幕刺激到的郑裕愤恨的大吼一声,把院内的花草劈的七零八落,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守卫与下人们有序的离开南苑,南苑再度恢复宁静,墨浔将人打横抱起一脚踹开房门,把郑珰放在床上。看着心爱的人嘴唇红肿眼含波光的躺在床上,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墨浔喉咙干涩的咽了咽口水,目光火热的再次俯下身。
两人嘴唇紧贴,舌尖交缠。郑珰身上特有的体香在墨浔鼻尖萦绕不散,让他浑身燥热,几欲发狂。他想要这个人,现在,立刻,马上。
郑珰双手被举过头顶扣在一起,下巴上的力度使他不得不仰起头接受墨浔几乎发狠的吻。墨浔呼吸粗重,灼热的气息铺洒在他的脖颈耳后,湿热的唇从他嘴边退出后就吻向他的下巴和侧脸,而那只做乱的手还在不停的挑逗着他。郑珰双眼迷蒙。
系统:
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为什么感觉越来越快了。郑珰一只手覆上身上这人宽厚的背,脖子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他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你的手受伤了。”
墨浔声音沙哑,“不碍事。”
“别咬,”郑珰推推他,“起来我给你上药。”
系统:它的本意是想让宿主知道进度后一举将这个世界拿下的,怎么反而停了?受伤,好吧这个原因勉强接受,毕竟一只手好些体位不能做噫。
墨浔崩溃的把头埋进眼前香香软软的脖子,到口的肉居然飞了!他使劲蹭着郑珰,委屈的喊道,“尘儿~”
郑珰毫不让步,“起来。”
“我不。”
“真的不起?”
“不起。”
“好、”那就不给你上药了。
“我起!”
“……我起。”墨浔可怜巴巴坐直身体,把身下支着帐篷一柱擎天的部位对着郑珰,“我要和尘儿一起沐浴。”
郑珰只当作没听见,下床再次拿出下午那个小盒子,亏得里面外敷用的伤药不止一瓶。他拿着药瓶回到床边,墨浔已经将上半身衣服脱干净了,露出流畅漂亮的肌肉。郑珰目不斜视的拉过墨浔的左臂替他上药。
墨浔:“我要和尘儿一起沐浴。”
上完药,郑珰将剩了大半的药放回原处,转身朝外间走去。转过那道翠竹屏风,盛满水的浴桶静静地立在那儿,里面的水已经凉了。郑珰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解了衣带,白皙的胸膛在半露的衣襟中若隐若现。伸手到水里搅了搅。
哗哗的水声通过空气传到里屋,床边满脸失望的墨浔耳朵动了动,精神一振。
冰冷的水被墨浔用内力加热重新冒出热气。
郑珰坐在浴桶里微微仰起头,站在桶边的高大男人抚摸着他精致的锁骨,低下头去。
额头相抵,彼此交换着气息,从浅吻到深入,从嘴唇到舌尖。墨浔爱不释手的探寻着这具让他着迷的身体,每一丝每一寸都足以使他疯狂。
最后墨浔如愿的和他的尘儿洗了鸳鸯浴,当然如果再来一发不是用手的那就更好了。
第35章 天下第一美人
自从发生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墨浔尤其的粘着郑珰,不管吃饭还是办公,就连睡觉都要死赖着不肯离开。他留郑珰在主院休息,郑珰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就同意,他想的是,怎么说也得让墨浔提个三四次他才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不然显得他为人太轻浮。
系统不是说,轻易得到的就没那么容易珍惜了吗?
郑珰算盘打的叮当响,然而第二天一早,他醒来就发现墨浔抱着他睡得正香。为此青衣青桐还暗地里打趣他,说王爷这般疼爱公子,整个王府都知晓公子与王爷的关系,公子就不要同王爷闹别扭了。
每当这个时候郑珰就会故作淡然的看他们一眼,心里想的却是,其实被人抱着睡挺舒服的,他都想趴在他身上使劲蹭蹭,然后在墨浔的胸肌上咬几口。哎,可惜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翻过一页书,郑珰动作优雅的端起上好的贡茶轻抿一口,细密的白瓷衬得他手指纤长莹润如玉,被茶水沾湿的唇泛着晶莹的光泽,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然后抬起头,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垂首沉思的墨浔,轻声问道,“王爷何时处理完公务?”
“嗯?”墨浔眉间还带着沉思时的冷厉,看见郑珰便勾唇笑开来,“尘儿无聊了?”
郑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我想去王府外走走。”墨浔看了看桌上处理了一半不到的公文,郑珰见状便主动提议道,“王爷正事要紧,我一个人去便可。”
就是你一个人去我才不放心。墨浔走到郑珰身前,一手撑在他腰侧在郑珰唇上啄了几口,“说了不要叫我王爷,叫墨浔。或者尘儿更愿意叫我相公?夫君?”
郑珰把头往旁边偏移一点,“王爷这是同意?”
“尘儿~”墨浔不满的用嘴唇摩娑着他的嘴角,“叫来听听。”
“墨浔。”
墨浔这才勉强满意了点,坐到郑珰身边,“我这里确实走不开,待会就不陪你一起了,尘儿出门时记得把青衣青桐带上,他们从小习武,可护你周全。”
“嗯。”郑珰点点头,又被墨浔拉着狠狠吻了一通才脱身。
等郑珰出门,墨浔眼中的宠溺神色渐渐隐没,变得深邃难以琢磨,他拿起案几上郑珰只碰过一口的茶水饮尽,沉声道,“凌溪。”
刚刚来了之后便一直藏在暗处的凌溪闻言现出身影,垂着头跪在地上,“王爷。”
“要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那天晚上的黑衣人是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在京城的,没有人清楚他的来历,不过,他倒是与相府遇刺时的刺客很像。”说到这里凌溪语气顿了顿,“守卫中有人说记下了那人的容貌,敢问王爷是否要公开追踪?”
“砰!”地一声,精致的白瓷茶杯在凌溪脚边碎开,溅起的碎片划伤凌溪的额头,墨浔眼神冷漠,“本王答应了尘儿不追究便会说到做到,你这是想让在尘儿心里陷本王于不义?”
“属下不敢。”凌溪惶恐的将头埋得更低了点。
墨浔:“凌溪。”
凌溪:“属下在。”
墨浔:“这才多久,你就忘了尘儿的身份?”
凌溪:“王妃?”
墨浔想气又气不出来,黑着脸道,“不是这个。”
凌溪:“郑公子。”
墨浔:“不错,现在你明白为何本王不让你暴露那黑衣人的身份了吗?”
凌溪思虑片刻,恍然大悟道,“属下明白了。王妃既然是郑太傅的大公子,那黑衣人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王爷这是不想便宜了真正的凶手?”
凌溪口中的王妃两字让墨浔心情好了不少,因此耐心补充起来,“不止。你之前说黑衣人与行刺左相的刺客似乎是同一个人?现在已经能肯定的是黑衣人是尘儿这边的人,那他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夜探相府?”
凌溪:“说明左相与郑太傅一事脱不开干系。”说完他又疑惑道,“可是左相与太傅向来交好,怎么会……”
墨浔放松的往后一靠,双腿交叠架在案桌上,“这就是需要你查的内容。”
墨浔放松的往后一靠,双腿交叠架在案桌上,“这就是需要你查的内容。”
凌溪:“王爷,还有一事属下不明白,为何王爷不让属下查那天密林中埋伏的刺客?他们既然受人指使敢对王爷不利,那幕后之人肯定不会罢休,若是不查出来,王爷岂不是要时刻提防有人行刺?”
“不是不让你查,”墨浔支着脑袋眉峰微敛,“那些人的目标是尘儿。墨锦后来说巡防官曾提过那些人武器服饰都与行刺左相的刺客相似,时间太过巧合了。而且我们谁都没有见过那晚的刺客,一切证据都是相府提供的,你着重查查左相,这个人肯定隐瞒了什么。”
凌溪:“是。”
墨浔:“对了,郑裕有没有消息?”
凌溪:“属下无能,还未曾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墨浔:“既然如此,你朝黑衣人的方向查查。”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后墨浔冷静下来一想,无论是年纪还有尘儿对他的态度,黑衣人都极有可能是郑裕。
就连凌溪都为这个可能愣了愣,难怪那天晚上王爷如此轻易的就放走了刺客,原来竟是这个原因?他就说,王爷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被美色所惑的事来。
墨浔起身走到案桌前复又坐了下来,拿起一本公文,沉声吩咐,“今晚太后设宴,有身份的朝廷官员都会携妻女前往,尘儿毕竟是外男,恐怕不能再去了。今晚你保护好尘儿,若是尘儿出了事,你提头来见!”今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那么多,尘儿要是被迷了眼怎么办。
想到这里墨浔也不禁有几分疑惑,太后设宴为皇兄挑选合适的人选补充后宫,为何非要让他参加。难道不是应该询问皇嫂的意见么。
“是,属下誓死完成任务!”
凌溪响亮坚定的声音打断了墨浔的思考,墨浔摆摆手,“行了,现在便去,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那晚的人把尘儿带走。”尘儿自己不愿走是一码事,被强迫带走又是另一种可能了。从那晚黑衣人的表现来看,他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凌溪:“……”
再说郑珰,从王府出来后他便目标明确的直奔最热闹的大街,青衣青桐两人紧跟在他身后。街道上人声鼎沸,两旁店铺里吃穿用度胭脂杂耍应有尽有,而郑珰出色的外貌引得不少行人投来惊艳的目光。郑珰把头压低两分,加快脚步走进一间书肆。
系统说,这进度到百分之八十都好几天了,可宿主与主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怎么就是不肯进入最后一步呢!以前宿主不是不用它催都十分积极的吗?
郑珰挑书的手一顿,系统似乎很着急完成任务?自从任务进度到百分之八十,系统几乎每天都要提醒他一次,这是为什么?“原主的仇还没报,我想替他完成这个心愿再走。”
系统沮丧的,宿主真是太善良了,心塞。
书肆里人不多,所有的喧闹都被阻挡在满室的墨香外,显得格外安静。书籍被分类整齐的码在书架上,看过去一目了然,郑珰让青衣青桐在门外侯着,尽量让自己的身形保持在两人的视线内,抬脚往医书类走去。
这家书肆是百年老店,据说主人曾是前朝的名门望族,因此店里藏书不是一般书肆能比得上的。此事是真是假郑珰并不在意,他的手划过书的脊背,最终在一本乡野异闻上停了下来。
系统奇怪道,
郑珰抽出书抚了抚陈旧的封面,“不,他是故意的。”翻开书页,一张白纸黑字的字条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郑珰并没有将字条拿起来,就着字条原本夹在书页间的位置把书举高了点,上面凌乱的写着几个字,“今晚我来带你走。”
看笔迹,应当是郑裕留下的。郑珰将字条撕下来揉成一团,塞进袖口的内袋里,“今晚有什么事?”
系统:
郑珰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道危险的目光,“我记得小a说过,墨浔在这玉12 林宴上似乎与某位女子有些纠缠?”
系统紧张的解释道,
他那嚣张肆意的性子,若是不愿听难道还有人能强迫他不成?郑珰微眯起眼睛,不带情绪的,“是吗。”
系统:
郑珰拿着书往外走,动作优雅的像是在自家院子里散心,“不用了,今晚机会难得,正是去相府寻找证据的好时机。”
系统:周光义只有一个喜欢男人的儿子,没有女儿。
郑珰:“嗯,我知道。但是墨浔不在。”
付了钱,郑珰把书递给青衣收好,整整衣袖打算打道回府,期间系统提醒他凌溪跟在暗处郑珰也没有露出丝毫异样,脚迈下台阶。
“那个,五、”
郑珰扭头眼神清冷的看着来人。墨锦小跑两步到郑珰面前,嘿嘿笑道,“忘尘,你怎么出来了。”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五哥居然舍得放你出府并且自己还不跟着?然后他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的确是没有五哥的身影。
“嗯,整日待在府里有些无聊。”
“早该这样了!”墨锦一合扇子敲在手心,“不是我说,五哥也太不近人情了,自己整天忙的不行还不让你出门,这要是憋出病来怎么办!咦?怎么感觉脖子有点冷?”墨锦身体抖了抖,摸摸脖子又道,“这街上好玩的东西不少,恰好我前几日认识了一个朋友,那叫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你们肯定聊的来。”
说完也不问郑珰的意见,拉着他就走,“走走走,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话落墨锦觉得身上更冷了,他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阳光明媚的天气,这也没起风下雨啊,怎么背后就莫名其妙瘆得慌呢?
暗处的凌溪:居然敢撬王爷的墙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青衣青桐两人对视一眼,无奈跟上。世子爷也真是的,事后王爷知道了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郑珰跟着墨锦走进了一间装修精美的茶楼,茶楼主人祖上出过一个大文豪,收藏有不少他的笔墨,因此经常有不少学子慕名前来想要一睹前辈风采。或有感而发留下字画,皆被茶楼主人征得同意后悬挂于楼中任人点评欣赏。整座茶楼里充满了浓郁的文人气息。
上了二楼雅间,迎面可见墙壁上挂着不少优秀的字画,或山鸟虫鱼,或隶楷行草。郑珰还没来的及打量驻足观看的人,便见墨锦高兴的招手道,“林兄,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不远处画前一身量高挑,负手长身玉立的男子闻言转过头来,他面如冠玉,神色从容,本还在体悟画里的意蕴,乍地看见墨锦身后的郑珰,惊讶道,“郑兄?!”
墨锦不明所以的看看两人,“你们认识?”
郑珰低下头退后两步,“这位公子恐怕是认错人了。”
墨锦一想也是,忘尘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不是他贬低忘尘的身份,一个是白鹿书院的学子,一个是南风阁的清倌,怎么看都不像有交集的样子。
林随风见郑珰似乎不愿承认,便主动告罪道,“许是我认错了。”
郑珰不在意的,“没关系。”
原主现在身份尴尬,他在书院时虽为人清冷疏离了些,但与林随风的关系还不错,或许正是如此林随风才愿意替他隐瞒。
于是在郑珰与林随风的心照不宣下,此番三人相谈甚欢,当然这只是墨锦的错觉。
临分开时,墨锦热情邀请道,“林兄有空记得来王府找我,或者去端肃王府找忘尘也行!”
本就疑惑郑兄如何与世子成了好友的林随风闻言更莫名了,怎么还与端肃王爷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