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完本[穿越种田]—— by:洛缃月

作者:洛缃月  录入:03-05

这小册子就是那种泛黄的马粪纸,上头用油墨印着黄豆大的字,不单有臭墨味儿,一不小心,那墨还能蹭到手上,册子的封皮上,还是繁体字的几个大字,上头写着,新区卫生手册。
李茹原先是想让小兰或者绵花来跟着杜大夫打下手,将来说不定还能培养出个赤脚医生啊啥的,谁知道这两闺女都做不来,李茹也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
其实李茹是知道,自家的太姥姥李梅,后来学了看病,成了山区方圆百里最有名气的妇科大夫来着!
都知道有位大画家,四十岁了才学画,最后居然还成了一代宗师。
太姥姥的成就没法跟人家比,但也是四十岁才开始学医。
她一半靠自学,一半也是有新政府派驻下来的大夫手把手地教学,在四十岁在山里都能当奶奶,准备贻养天年的时代,居然还学成了远近闻名的妇科大夫!李茹就特别佩服这位老祖宗。
但佩服归佩服,李茹明明是学旅游专业的,爱好也是户外啥的,真的跟医学没半点关系啊!而且这还是妇科!要知道她的内心,还是个连男朋友都没谈过的少女……猛地就学这重口味的,李茹的内心是拒绝的!再加上总觉得自己有一天还能回到现代,所以才暗挫挫地想把这个成为名医的机会让给小兰和绵花,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正在苦苦地背着人体结构图的李茹抬起眉毛,“你俩鬼头鬼脸的,是有甚事来?”
小兰凑了上来,嬉皮笑脸的,“娘,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小二妮的婚事里头,二妮跟成材自由恋爱来着!俺和大林也自由恋爱了,你给俺俩也订亲吧?”
话说,村里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儿们都订亲了,就剩下他们俩了,那天看新戏,戏里头的那个成材和二妮俩人就总是一起劳动,有说有笑的……
李茹给小兰的大胆惊了一下,心里赞了句干得好,不过脸上还要做为家长矜持一下。
“看把你能的,甚话也敢说!”
“大林,你说说?”
大林手脚都有点没地方搁,点了点头,声音也有点结结巴巴的,“嗯,是来。”
李茹放下手里的册子,“那你要是跟小兰结了婚,怕不怕别人笑话你是上门女婿?”
大林摇摇头,“笑话怕甚呢,就是,就是……”
李茹心里一沉,“就是甚?”
“婶婶,我能不能不改姓?”
“能,不用改!”
李茹这才松了口气,“那将来你们生的孩儿呢,姓谁的姓?”
这回大林倒是不结巴了,“那当然是姓王。”
李茹笑了,“嗯,行,有这个心就行。将来要是孩儿多,一半姓王,一半姓高就行了。”
其实上门女婿这回事,有时候也挺无奈的。
比如说有的人家招了女婿,过得几十年了都挺好,有儿有女的,可一等到老两口不在了,或者是女婿发达了,转脸不认帐就把孩子们的姓改回来也有的是,李茹那会都新社会,观念大大进步了,还是能听到好多这种故事。
所以何必呢,还不如一开始就大方些呢,省得后头再扯皮。
不过,李茹暗挫挫想,故事里头,因为有继女小茧在,曾姥姥和曾姥爷结婚,可没算是招的女婿,所以孩子们都姓高,她这只蝴蝶,也算是悄悄地改变了一点家族史吧?
进入五月,村里有好几对结婚的新人。
李茹看小光和绵花一天要见好多回面,离不开的模样,就干脆也请栓柱算了个日子,叫他俩也办事,住呢就还在锁柱家里头,不过小光这孩儿倒是争气,闲时就上山采药割条,卖到河东那边去,这两年下来,倒是攒了一小笔钱。
他全都拿出来给李茹当聘礼,李茹这个丈母娘就先替他们收着,准备将来用得着的时候再给他们,或者是修房,或者是去外头镇上安家都行。
不过,据李茹推测,小光他们小两口,大概在谷堆村也呆不了几年,修不修房子,倒也无关紧要。
五月中的时候,卫生队和宣传队接到上级的任务,要调到别的地方去开展工作了。
因为这几个人在村里跟村民们处得都不错,做了不少好事,走的时候,几乎全村老百姓都去送,都快翻过了一座山。
杜大夫虽然不太爱说话,可跟李茹也一个屋子下相处了好长时间,这冷不丁的要走,李茹居然也有点不舍。
李茹也把他们送到河坡,趁着其他的人都在说话没注意这边的时候,在河里洗了把脸的杜大夫抬起头来,对李茹绽开笑容,“二梅姐,你好好学,过段日子,我再托人给你送新书来!千万不能偷懒,明年这个时候,我还来你们村,可是要检查的呢!”
杜大夫临走时,把她的小药箱留给了李茹,昨儿夜里,还来个临别夜话。
“二梅姐,我以前,觉得村里的妇女,尤其是大山沟里的,都有点愚昧无知,什么也不懂,就知道围着锅台灶边男人孩子,没想到,认识了你,把我的老一套,旧观念都给改了。”
“怪不得,杨同志就愿意找你当妻子呢……”
李茹听着就不对劲,懵了,“诶,等等,什么杨同志,什么妻子?这话是怎么回事?”
杜大夫歉意地一笑,“哦,二梅姐你可能还不知道呢……是杨同志,在根据地的时候,好多人都要给他介绍伴侣,杨同志都不答应,说,他看中了一位大嫂,就在沁城县的谷堆村,还救过他的命,等战争胜利了以后就去提亲。”
李茹更懵了,“啥?”
68.重返
杜大夫握住李茹的手,有点羞愧,“二梅姐,不瞒你说,先前我肚子里还有点嘀咕,觉得一个山沟沟里的妇女,怎么配得上杨同志,杨同志现在已经是团长了,将来还可能做更大的事业,要是娶个拖后腿的妻子,那……”
李茹两眼仍然是蚊香圈圈,“不,不是……”
“可是到了谷堆村,跟大姐你接触多了,才发现大姐做事大气能干,对新鲜事物也学得特别快,我当初还没参加工作的时候,可远远不如大姐呢!这一点,我就得检讨了。”
杜大夫说得挺诚恳,当初她们卫生队的十几个年轻小姑娘,因为工作的关系,接触了不少部队和区里的干部,一对对的就都结婚了,好几个年纪都差着十来岁呢。
至于几个年纪大的女大夫,要不就是已经结婚了,要不就是像杜大夫这些,有过一段故事的。
杜大夫倒是挺欣赏杨同志的,队里的老大姐说要帮她作媒,她就点头了,可没想过,才过几天,老大姐就来说了杨同志的意思。
一个是区里有名的战斗英雄,刚刚升了团长,却非要娶个山里的带着孩子的寡妇,就算是有救命之恩,两个人年纪相当,知道这事的同志们,都摇头表示不看好。
所以杜大夫本来就是对杨同志有了好感和期待,这冷不丁的一听,自己还比不过一个山里寡妇,这心里可不就有点不服气。
这回卫生队到各个山区去开展工作,让大家报名,杜大夫就主动要求到最边远的谷堆村来。
本来是想看看那个寡妇究竟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还是说,当初救人的时候就拿恩情要胁了杨同志?临来的时候,杨同志也正好要上前线,还托她捎了一封信和三十块钱来,还请她帮忙,当个媒人。
杜大夫心里当然酸爽了,不过还是咬着牙接下这些东西,却因为私心,就暂且没拿出来。
等到跟李茹呆的时候久了,她才发现这人跟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一个多月了,就没听李茹提过杨同志半个字!
而是操持着儿女婚事,努力地种田学医,明是是打算安安生生地在村里过一辈子的!
到了这会儿,杜大夫觉得自己除了比李二梅年轻几岁,学医学的早以外,好像也没哪里比人家强,要是她生活在这么一个村子里,还带着三个孩儿,肯定早就饿死了!
“对不起,这是杨团长托我带的东西,拖了这么长时间才给你,杨团长还说,想让我当个媒人呢?”
杜大夫对李茹心悦诚服,说话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点出了杨同志现在的职位。
不然以她这几天的冷眼旁观,说不准李二梅还不乐意这门婚事呢!
李茹这会儿才算回过神来,疑惑地接过杜大夫手里的信封,里头有两页纸和三十块钱。
这个钱是新政府发行的纸币,如今在县城已经可以买东西,据许同志说,用不了多久,还会在谷堆村开起一个代销点,到时候在本村也能用纸币了。
李茹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那信上的笔迹很是刚劲有力,内容……
足足用了一页半介绍了新区现在的概况,还有未来的大决战,如果不是最后隐约地请李茹考虑一下两个人的婚事,李茹肯定会以为这是哪个评论员的文章……
唉!
要是在现代,有这样的相亲机会,李茹肯定会心动,然而如今她四十岁的年纪,穿越成太姥姥的身份,家里的小兰和大林都还没有成亲,连她姥姥都还没有出生……
她要是真再婚到了外面的世界,这个蝴蝶翅膀可就扇的大发了!
所以李茹最后的考虑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李茹把回信交给杜大夫,这封回信,风格……就跟山村基层向组织汇报工作似的……只在最末尾处,表示了离不开家乡和儿女的强烈意愿,所以只好说抱歉了。
杜大夫他们临走的时候,被塞了不少山货和干粮,都是热情的村民们送的,李茹跟着村上人一起把他们送到河坡,又一直目送着杜大夫他们走上了崎岖山路……
安宁的日子过得很快,村委会很快就成立了,老村长王老屯暂时任着临时村长,准备等村民们投票选出年轻一代的村长和村干部。
选村长是个新鲜事,一开始也有波折,人都有私心,都想叫自己的亲戚和熟人当村长,自己也能沾上光,村里几户大姓,很是明争暗斗了一番,然而这些小风波在见识过了大场面的村民眼里,都不算什么了。
到最后,选出来的村干部栓柱和桐材居然都榜上有名,一个是会计,一个是村西头的队长。
李茹私下里跟栓柱说,“你的那些算命的家伙都藏得严实了,这往后,这方面的东西大概都不让搞了,你自己注意些,免得招是非。”
栓柱点点头,“嗯,我知道,就这一段跟许同志说话,我就能感觉得出来啦!”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从县上传来了大决战胜利的消息。
虽然说南方离着谷堆村遥远得跟做梦似的,几乎没一个人这辈子有机会能亲身去过一次,但也不妨碍大家伙欢欢喜喜如同过节。
在破庙两间屋改成的村委会里挂起了灯笼和彩纸扎的花,村民们开了八音会,喇叭,笛子,笙,二胡,锣鼓一起奏起来,喜气洋洋,几个性子活泼的小伙和闺女扭起了秧歌,虽说服装道具都特别简陋,但还是自李茹穿越以来头一回,见到村民们放松娱乐,而不是愁眉苦脸地盘算着下一顿从哪来。而且平时哪还能想得到那不起眼的糙汉们,居然还有音乐细胞,会吹拉弹唱呢!
县上派来的人几乎每半个月就下来一趟,把外界的消息带给封闭的村民们,在将近过年的时候,那供销点也办起来了,占了庙里一间小屋,由村里一个没儿没女的瘸腿中年汉子看着,由县里给发工资,一个月三块钱,在村里算是个美差,顿时瘸腿也吃香了,说上了个外村媳妇,虽一只眼有点毛病,但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可把那汉子给美坏了,逢人就说感谢新党新政府。
村民们忙忙碌碌,嬉笑欢闹,谷堆村的变化称得上日新月异。
住在窑洞里的几家最穷的人也都分上了屋子。
这些屋子,都是逃荒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剩下的那些人家的。就由村委会做主,分给了贫困户。连锁柱家空着的一院房,都被分出了两座房去。
李茹侄子心里肯定不高兴,去找李茹和栓柱诉苦。
栓柱劝他心放宽些,反正那些屋子都空着呢,没人住就塌了。
李茹也知道这会在村人眼里,起一座石头房子那就是最值钱的财产了,可再过上十年二十年,这种在村里位置一般(没挨着路),样式旧结构老的房子,真值不了几个钱。
政策是这样,没必要为了这点小财气着了自己,不但落个小气的名声,还惹了同村人。
还不如给村人和干部们留下个好印象,将来做什么事都有好处呢。
李茹侄子被开解了一番,倒是好了不少,不过,原先齐整的一院房,都住满了锁柱一大家人,这会儿就只剩下了他自己孤孤单单的……小光夫妻俩倒是也在这院里分了一间屋,但小光机灵,去年镇上木工厂招工,他从许同志那儿听说了就连夜跑着去了,恰好赶上最后一拨,人家看着小伙手艺挺满意就要了,这一年小光在那儿战稳了脚跟,厂里给分了一间住房,这不开了年小两口就收拾东西住到了镇上了。
他们一走,李茹侄子越发觉得栖惶,思前想后,就来寻姑姑和二叔,说这会世道也太平了,南方也都归了新政府,听说新政府有政策,一个丈夫只能娶一个老婆,那他媳妇还在锦城的地主家当小老婆呢,大老婆本乡本地的,肯定不可能离的,他媳妇不就要被赶走了?还有他孩儿,可要怎么办?
所以侄子就说要去锦城寻媳妇孩儿去,看能不能把人接回来。
李茹和栓柱都挺赞成,李茹带着小兰给他打了好些干饼当干粮,又到供销点上买了个军用水壶和挎包,还有一对耐穿的胶鞋,栓柱悄悄给侄子塞了三块钱当路费,侄子也没宣扬,悄悄地就出村,一路往锦城去了。
村里空着的屋子都被分了个光,只除了大柏树下的小院子。
因为老张死在了里头,而且正好是南岛鬼兵进村的那天,南岛鬼兵还不知道因为甚把院门给封了,后头又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故事,说是老张死的那天,怨气特别大,鬼兵们正好进院,就被怨气给缠上了,一个个的都得了肺痨病,要不怎么住了一个月,就灰溜溜地起来走了?
后头有村里不懂事的小娃儿爬院墙想进去玩,不知道怎么就跌下来,摔了个鼻青脸肿,回去又被大人抽了一顿屁股,说那院子里闹鬼,正要抓小孩儿呢……这本来是吓唬孩儿的,没想到在小孩中间流传开来,最后说着说着,不仅小孩远远望着门就害怕,就连大人,夜里也是不敢路过那院门口的。
想想这样的一院房,就算是分给谁家,谁也不敢去住啊?
张桐材这会儿就想起当初堂兄跟他说过的那几句话来,这都过了好些年了,应该能进去收骨头了吧?
他把这想法在村委会上一说,正好这贫困户还缺着屋子,张桐材他家就算一家,村民们一讨论,就答应下来,让张桐材去给老张收尸,将来这院子……
这院子齐整的一院,让一家三口人住也的确是有点太大了,怕是其他村民们会有意见,正犹豫呢,另一个姓张的村民也站了出来,表示他愿意跟张桐材一起去收尸,那院子能不能分他一半?
村委会上的几个人一商量,就答应下来。
开院门的这天,虽说是两个姓张的应下了收骨头的活儿,可村里爱看热闹和管闲事的胆大人几乎都去了,围着院门叽叽喳喳议论得欢。
李茹也在人群里头,看着院门口堆着的土方石头被清理走,腐朽的院门应声倒地,灰尘满天,院里的鸟雀一惊飞散,还真有点百年老屋的阴森恐怖,不过再一回头,望见兴致勃勃的同村人,那点子紧张又散去了。
是啊,这个院子可是李茹姥爷和李茹亲妈的出生的地方,现代的时候,李茹也常来玩过的,有啥可担心的呢?
张桐材他们俩人走进了院子,后头还跟着看热闹的,一伙人一进院就惊叫起来。
这院子里就跟被一只耗子精给来过一样,东一个坑,西一个洞,除了中间有条小道走人,几乎都没处下脚了。
“呀!南岛人肯定是听说老张家祖上有钱,这是来挖宝来啦!”
“就是来!听说南岛人在县城里少说也卷走了几十个大户人家的财宝!”
“嗐,我看他们是来迟了,老张家就是有银元,也早就被来花给卷跑了!”
张桐材他们用布蒙住了鼻子和嘴,小心翼翼地推开堂屋的门……居然没有!
当他们从小屋里抬出了个麻袋的时候,好几个远远站在那儿围观的妇女吓得捂住了眼……李茹好笑地心想,那你们是来干啥的?听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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