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系统欺骗了你完本[系统快穿]—— by:静沐暖阳

作者:静沐暖阳  录入:03-13

颜绾方才的话都还没有完全咽下去。
“……”
看着眼前这么一幕,她其实很想哭,但却不得不把发自内心的崩溃憋了回去。
最终眼眶含泪,微笑着俯身拜了下去。“臣媳参见父皇。”
我去你父皇家的香蕉皮……
石子路那头的正是晋帝和徐承德。
晋帝缓缓直起身,转头朝棠观和颜绾看了过来,淡淡的开口,“起来吧。”
颜绾起身,跟着棠观走了过去,目光扫向一旁的无暇豆蔻,低低的呵斥了一声,“父皇来了怎么也不通传?都多长时间了,还记不住王府里的规矩?”
“是朕让她们不必通传。”晋帝摆手,视线在颜绾身上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看向豆蔻怀里的软软,“这孩子叫你娘亲?”
颜绾垂眼,方才崩溃的情绪渐渐平复。想了想,她低声道,“父皇,这当着孩子的面,怕是不好谈及身世……”
说着,她看了棠观一眼。
当务之急就是让软软赶紧退场,免得晋帝待会一个好奇,就又想亲自动手摘下眼纱……那时就真的难以收场了。
棠观会意,接过了话,“此处风大,还请父皇移步堂屋。”
晋帝深深的看了棠观一眼。
他这儿子一向耿直,倒是难得见他能看懂旁人的眼色。这小两口一唱一和,看起来感情的确不错。
最后回头瞥了一眼蒙着眼纱的软软,晋帝眸光微闪,“走吧。”
颜绾舒了口气,又悄悄递了一个眼色给无暇豆蔻。
软软虽不大明白此刻的情形,也不知道娘亲和爹爹口中的父皇是个什么东西,但她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
因此,当豆蔻抱起她默默退下时,她也十分配合的保持了沉默,望着棠观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安静却警惕的眨着眼。
= = =
“所以,那孩子是个孤儿,被你们收养了。”晋帝低头抿了口茶,“她为何带着眼纱?”
“她……有眼疾,不宜受强光的刺激。所以有阳光的日子,出门都要以纱遮眼。”
颜绾面不改色的胡诌道。
向来不爱说谎的肃王殿下斜了她一眼,眼底的“嫌弃”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眼疾……”晋帝托着茶盏的动作顿了顿,面上似有狐疑。
颜绾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罢了。”晋帝放下茶盏,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这孩子身世不明,你们愿意悄悄养着也就养着,但名分和地位,就不必想了。”
“是。”棠观低头应声。
大晋皇室要想收养一个孩子,有很多规矩和要求。软软这样模糊的身世,就算再受宠爱,也是绝对不会被封为公主或是郡主。
颜绾垂着眼,悄悄拽了拽袖口的流苏,暗自琢磨。
晋帝不乐意给名分,他们也不稀罕要啊……
“父皇今日微服出宫到儿臣府上,是有何事吩咐儿臣?”
见晋帝一进屋便开始不紧不慢的喝茶,棠观耿直的问出了一个听着颇有些像逐客令的问题。
颜绾抬眼望天。
晋帝像是被茶水呛到了,咳了几声,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放在了桌上。
听得那声响,颜绾垂下眼,却见晋帝的目光已经从棠观那里移到了自己身上,噎了噎,连忙福身,“既然父皇和殿下有要事商谈,臣媳便先退下了……”
“站住。”
晋帝蹙眉。
这父子俩的腔调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颜绾乖乖转回了身。
“肃王妃,陛下此番出宫,就是来找您的。”徐承德笑得很诡异。
恩???
黑人问号脸.jpg
找她????
同样问号脸的还有肃王殿下。
晋帝郑重其事的颔首,眸色亮了亮,“朕来拿回四牛图。”
what !!
the!!!
*?!!!!!
颜绾仿佛听到自己世界观一角崩塌的声音。
所以堂堂大晋皇帝,突然莫名其妙的跑到自己儿子府上……
目的就是为了……一幅画?????
还有……
颜绾嘴角抽了抽。
不要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不敢说你凑表脸……
四牛图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还拿回四牛图……
拿回……
“画呢?”
某位凑表脸的皇帝开口了。
“是啊,肃王妃,快去把四牛图拿出来吧~”
徐承德依旧微笑的诡异。
“四牛图?”
某位不在状况内的肃王殿下依旧满脸问号。
被三人直勾勾的盯着,颜绾强行微笑,“臣媳这就去拿……”
劳资信了你的邪……
☆、第1章 .16
第一0七章战乱
某个“拿回”四牛图的皇帝再不想在别院里多留片刻,带着徐承德风风火火的就要走。
临走之前还在门口顿了顿,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颜绾,“既然那么喜欢养孩子,何不自己上点心?”
说着,便在徐承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隐隐还能听见他小声的嘀咕,“也不知朕什么时候才能有皇长孙……”
颜绾只听清了前半句,没明白晋帝的意思,于是偏头看向棠观,小声问道,“你爹刚刚嘀咕什么?”
棠观深深的盯了她一眼,转眼正视前方,“……没听清。”
“哦。”
颜绾转回头,一边目送着马车离开,一边喃喃,“如今晋燕两国因为拓跋陵岐的死闹得不可开交,北齐更是蠢蠢欲动,天下将乱……你爹竟然还一门心思扑在我这幅四牛图上,真是……”
顿了顿,她抬起手,面无表情的鼓掌,“临危不乱。”
棠观紧抿着薄唇,神色突然变得很……奇妙。
沉默了一会儿,他拉下颜绾的手,正色道,“胡闹,怎可讽刺父皇玩物丧志?”
“……”
这玩物丧志好像是你说的吧……
颜绾嘴角抽了抽。
“对了,”某殿下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有哪里说的不妥,继而再自然不过的转移了话题,“这四牛图,又有什么渊源?”
颜绾哦了一声,露出有些骇人的微笑,“也没什么渊源……就是你爹当初千辛万苦找到这画的时候,银钱没带够,然后被我抢回来了。”
她刻意强调了千辛万苦和抢,以便突出自己和晋帝之间的“渊源”。
“……”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颜绾收起笑容,反手扯住棠观,“你爹把我的画抢走了!你是不是该赔我?!”
肃王殿下垂眼看她,“赔什么?”
“那副画花了我好多银子!!”
颜绾怒。
“多少银子?”棠观丝毫没在意,一边转身朝府内走,一边淡淡的开口,“赔给你就是了。”
“一……”百字在舌尖打了个圈,出口时就变了个音,“千两。一千两!”
尽管这幅画她就花了一百两,但当初晋帝可是开了一千两的价对不对?所以这幅画绝对值一千两!!
“……你再说一遍。”
棠观蓦地顿住步子,偏过头,剑眉微挑。
颜绾底气有些不足,竖起一根手指,“一,一千两。”
咳,他们危楼虽然很有钱,但刺探情报、经营酒楼什么的……开销真心大。她不就是想从棠观这里kian□□经费来吗……
“一千两?”
棠观硬生生被气乐了,一双俊目似笑非笑,抬手就将颜绾竖起的指头给扳了回去,毫不客气的丢下两字,“没有。”
说罢,便抬脚进了书房。
“父债子还是天经地义!你们一个皇帝一个皇子,怎么这么抠!!”颜绾不死心的跟了上去。
抠门的肃王殿下勾着唇反击,“毕竟本王比不得王妃你,未出阁前就能为一副画豪掷千金。本王倒还想问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
糟糕_(:3ゝ∠)_
搬起石头把自己脚砸了……
颜绾果断认怂,理直气壮的改口,“我记错了,其实是一百两。”
棠观唇角的弧度更加诡异,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你做甚?”
颜绾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腰间抵在了书案边才停下来。
然而棠观却是越靠越近,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颜绾欲哭无泪,“这次是真的,真的是一百两……哎哎哎?”
话音未落,她腰间便是一紧,回过神后,整个人已被直接抱上了案几。
颜绾虽生得高挑,但在身形修长的棠观面前,却尤显娇小。所以此刻坐在书案上,她也不过堪堪和身前的棠观平视而已。
这姿势……好像略有些羞耻。
脸上莫名有些升温,一直蔓延到了耳根。颜绾左看看右看看,非常想找个空当跳下去。
然而任凭她怎么躲,棠观也没松手,依旧牢牢锢着她的腰,嗓音低沉,“现在一百两也没有了。”
“……”
颜绾彻底泄了气,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倒是可以换个法子补偿。”见她满脸懊恼,棠观眸光闪了闪,微微倾身,凑近那红得几乎充血的耳尖,启唇说了些什么。
顾平刚一走到书房外,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便听得里面传来王妃恼羞成怒的叫嚷。
“棠观!!!!!谁稀罕你的*啊啊啊啊!!一言不合就肉偿?!!!!神特么肉偿……唔。”
戛然而止。
顾平惊得连忙几个后跳就跳回了院中的树上,瑟瑟发抖ing。
完了完了完了,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他是不是活不过今晚了?!!!
可他是真有要事禀报啊啊啊啊!!
“什么人?”
遥遥的,屋内传来肃王殿下警惕而不耐的声音。
顾平在树上纠结的折断了好几根树枝,掂量了一会儿才心一横,从树上一跃而下,疾步朝门口走去,“殿下!边关告急,北齐兵至玉函关!”
“砰——”
书房门蓦地被打开,棠观眉心紧蹙,面色冷沉,“你说什么?”
= = =
前些时日京城百姓在街头巷尾肆传的流言,颜绾随口而出的“天下将乱”,仿佛都是一语成谶。
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送进紫禁城,彻底搅乱了盛世太平。
大晋的天,当真变了。
然而让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是,率先引战的,竟然是北齐。
这一边北燕与大晋的纠葛尚未有个结果,另一边北齐却是抢在前头出了兵,且势头极猛,短短几天便已拿下了玉函关。
只因寿宴之后,镇守北疆的奚家军便被分作了两支,一支留在玉函关镇守,而另一支则是被调到了漠北抵御北燕。
如此一来,奚家军的实力大大减弱,这才给了北齐趁虚而入的机会。
面对北齐的突袭,北燕对从前的盟友不仅没有丝毫相助之意,甚至还在几日后,将北燕大军逼近了数百里,呈压境之势汹汹而来。
大晋对北齐本就应接不暇了,再接到漠北的战报,整个朝堂彻底炸开了锅。
大部分朝臣主战,纷纷上奏要誓死抵御外敌。而只有少部分文臣主和,从交战的两国中择一谈判。
朝堂之上是和是战还未有定论,但北齐的攻势却不曾给大晋任何喘息的时机。
奚息已经领命,明日便要重返北疆,接替他父亲率兵抵御北齐。
因此棠观今日特意在肃王府为他践行,叫来了棠清平兄妹和棠遇。
奚息还未到,棠清欢不好在书房打扰棠观等人商议正事,一进府便去花圃里找颜绾去了。
书房内。
“如此看来,拓跋陵岐遇刺的真相已然不重要了,”棠清平眉头紧锁,“无论我们给出一个怎样的结果,拓跋毓都趁此机会对大晋出兵。”
棠观没有作声,面色冷峻,眉宇间覆着一片密布的阴云,“大晋的兵力本就不强,此番奚家军兵分两路,给了北齐可趁之机。如今我军的实力已然受到重创。”
一旁的棠遇忍不住开口道,“北燕从前与我们联盟不就是担心唇亡齿寒,担心大晋之后遭殃的便是北燕么?怎么现在竟然还落井下石?难道就是因为拓跋陵岐的死?”
棠观眸色沉沉,“此次北齐来势凶猛,这么快就拿下了玉函关。拓跋毓定是存了别的心思。”
“什么心思?”
“奚家军遭到重创,大晋的战力骤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北燕这是想要趁机分一杯羹,若能赶在北齐之前,顺势攻下漠北那十来座城,他们往后怕是都不必再仰我大晋鼻息而活了。”
棠观的视线落在地图之上,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那如今该怎么办?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棠遇急了。
一个是早就有野心吞并大晋的北齐,一个又是落井下石的北燕。
应对一个都困难,更何况两面夹击?
棠清平起身,“所以现在朝堂上已是吵得不可开交。大致分为两派,主战还是主和……”
棠遇皱眉,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那当然是……”
当然是主战了!
尽管前方战事吃紧,胜算不大,但求和这种割让城池,献上金银珠宝以换一时安宁的屈辱,他绝对不能接受。
然而话还未说完,棠清平却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让他不自觉的将“主战”两字咽了回去。
“怎么了?难道你们不是……主战么?”
求和这种没有骨气的主张,定然是棠珩提出来的。
棠观沉默。
这沉默让棠珩渐渐有点心慌,心慌到说话都结巴了,“四,四哥?”
棠清平长长的叹了口气,“错了。”
“什,什么错了?”
“朝堂上如今分为两派,棠珩主战,四哥……主和。”
棠遇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一下从坐凳上弹了起来。
☆、第1章 .17
第一0八章践行
“四哥……”
尽管动作的幅度十分大,但真正站起来后,棠遇却也莫名的底气有些不足,声音不自觉弱了下去,“四哥竟要主和……?”
棠观转身,神色冷峻,眼里是一片幽邃,看不清底色,也分辨不清情绪。
“……你来说说主战的理由。”
主战的理由……
棠遇眸光亮了亮,只觉得一时间有很多字眼涌到了嘴边,诸如骨气、尊严、国本……
然而一张口,却是压根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理由。
憋了许久,他才憋出了几个字,“因为……自古以来,主和误国。”
棠清平摇头,“如今的情形,主战也无法挽回颓势。”
“无论是和是战,都有各自的条件,”棠观的嗓音带着些轻微的沙哑,“主战,要权衡利弊、审时度势;同样,主和只为韬光,而非绥靖。”
棠遇愣了愣。
“不懂战略,分不清情势,只会大言炎炎,一味主战,才是真正误国。”棠清平皱眉,“我们也并不是完全主和,只是择燕齐中的一方求和。况且,尽管是主和,但和只是战的手段。如今的大晋,根本无法与燕齐两国同时抗衡,所以只能暂时向一方妥协,争取时间积蓄力量。”
那朝堂上主战的一群人,尤其是以棠珩为首的党派,根本没有仔细分析过利弊,而只是单纯因为四哥主和,所以才站到了对立面。
大敌当前,他们竟还如此目光短浅,自相鱼肉,简直可笑。
“……”
棠遇默默低下头。
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
“不过,虽然主战者中不乏轻率之徒,但主和者中也有不少人只是打着和的旗号卖国求安。”
棠观转了话锋。
“既然如此……那四哥你有什么打算?”
棠遇的脑筋几乎快转不过弯了。
“主和,若是不能和……”棠观抬眼,“35 颜绾半蹲在地上打理着花草,身边是面无表情的无暇。
而另一边,棠清欢也抱着膝坐在小马扎上,看模样似乎是在乖乖巧巧的看颜绾,但一旁的佩儿却总有些不放心。
郡主这几日一直被世子困在屋子里,不许踏出房门半步。今日若不是要为奚家的少将军践行,世子爷也不会放她出来。
原本没有机会的时候,郡主都要想方设法创造机会溜出去。现在出了安王府,怎么可能不动心思?
棠清欢自然是不会察觉身边的侍女有多提心吊胆,她托着腮,双眼无神,手下无意识揪起身边的花草,无奈的叹气。
“不要看现在这花圃里就我们四个人,只要我一站起身,拔腿就跑,保不齐就从哪里冒出人来把我押回来。四嫂,你相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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