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一旦决定在这里生活,结婚生子也是很容易就能接受的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只身一人,无亲无故,虽然能够靠着坚强的内心,不怕孤单寂寞,但是没有亲人的这种感受,还是让人感到很难受。
如果有个孩子,那她在这世上就不是孤身一人了,那个孩子,继承了她的血脉,在她肚子里慢慢长大,十月怀胎,一点一点抚养长大,这是她最亲近的人。
这样一想,有个孩子也时间不错的事,或者说,赵青枣开始有些期待起来,这么一个小小的,软乎乎的小家伙。
何况她现在的身份,本来就是别人的妻子了。沈长亭人不错,性格好,长得也好看,难能可贵的是,有责任心,疼老婆,放在现代也是抢手货,说起来她运气还真不错。
而且现在两人也已经有过亲密关系了,要是让赵青枣选择,她当然会选沈长亭,他无疑是最佳选择。
就是不知道沈长亭是怎么想的,他平时表现不错,但是孩子毕竟是大事。赵青枣想着,得找个时间和沈长亭好好谈一谈。在赵青枣看来,两人是搭伙过日子的关系,在她心里,其实并没有真正把自己代入妻子的位置,也没有把沈长亭当做丈夫。
这时候要她去找沈长亭说关于孩子的事,还真的有点为难她了,赵青枣把最后一勺子青菜盛到碗里,等着沈长亭回家。
算了,慢慢来,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能解决的,她换了世界都能活得好好地,还有什么能难倒她的?
总之,先吃完饭再说吧。
☆、第九十章 哮喘?
第九十章 哮喘?
胡思乱想了一阵,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做,孙兴也就不去想了。
不多时,沈长亭也下工回来了,两人默默吃晚饭。沈长亭感觉今天的赵青枣有些不大对劲,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两人相处的久了,沈长亭还是能感觉到,今天的赵青枣有些心神不宁。
发生了什么事吗?很少见到赵青枣这般恍惚,沈长亭有些担忧,仔细看去,又不像是有什么事,他又不是能言善辩的性格,只好暗中多留了点心思,观察赵青枣。
吃完饭沈长亭主动去洗碗,赵青枣也没阻拦,现在他们之间也培养出一些默契,想这些分摊家务,也成了习惯。
赵青枣看着认真洗碗的沈长亭,觉得还是该谈一谈,反正他们之间也算是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等沈长亭洗好碗,赵青枣对他招招手,让他过来:“你来一下,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原本还打算暗中观察的沈长亭,见赵青枣愿意主动说话,放心了不少。他最担心的,就?6 撬惺裁茨汛θ匆桓鋈四械!W源硬炀醯阶约旱母星椋郧嘣婢统晌松凶钪匾娜耍还苁裁词拢枷M约耗艹晌郧嘣娴囊揽俊?br /> 两个人一起努力,总会比一个人孤单承受来得好。
洗干净手,沈长亭坐到赵青枣对面,等着她开口。他不会逼她,如果她有难处,即使不愿告诉他,他也不会生气,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替她解决。
赵青枣倒是没注意到对面人的种种思绪,她还在整理语言,考虑要怎么说,才能显得不那么尴尬。
纠结了半天,最后赵青枣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刚才牛阿婆来过了。”
沈长亭迎着她的视线,等她继续,却发现赵青枣就此停住了,疑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话:“牛阿婆真是热心肠,这些日子帮了我们不少忙,要不是有她在,我们还过得手足无措的,回头再去谢谢她。”
察觉到赵青枣仍旧是有点不安定的样子,沈长亭迟疑了一下,带着半分小心,问道:“牛阿婆今天来是问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因为什么也没发生。赵青枣在心里撇撇嘴,沈长亭搭了个话,她刚好接下去:“没什么,他就是过来聊天的。顺便问问我们,都过来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怀上,劝我们早点要个孩子。”
“哦,没事就好。”听她说是过来闲聊的,沈长亭松了口气,听到后半句又惊呆了:“咳,孩子?”
赵青枣看到他满脸的吃惊,心里好受了一点,带了点恶意地想到,吓到了吧,刚才我也是这么被吓到的。她点点头,尽量装作不在意地道:“是啊,阿婆很担心,说是一般的小夫妻,成亲几个月早该怀上了,怎么我们这么久了还没动静。”
他们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动静,原因两个人当然都清楚,成亲之后就分房而睡,这样要是还能怀上,那才叫奇怪了。
沈长亭有些羞赧,情不自禁地在脑海中飞快的回闪过不久之前的那晚,两人终于圆了房,成了真正的夫妻。他掩饰性地咳了几声,移开了视线:“阿,阿婆真是关心我们,咳咳。”
话说开了,之后就顺畅了,赵青枣索性直接挑开了话题:“我想了想,阿婆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我们已经成了亲,要个孩子也不错。如今我们的日子也渐渐上了正轨,也攒了写钱,足够一家子支出,养个孩子没什么问题。我觉得可行,你的意思呢?”
这问题突然抛出来,有点让人措手不及。之前他们是按协议分房睡,沈长亭也没对赵青枣起什么心思,自然也没想过这方面的事。等到他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赵青枣,又把心思都放在赵青枣身上。
好不容易两人关系有了些进展,虽然感觉赵青枣好像对他们的关系有些错误的认知,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进展,沈长亭也挺满意的,以后的事情,就靠着以后的一举一动,慢慢打动她。
至于小孩子,又是另一个境界的事物了,以现在的沈长亭的思考程度,还没有考虑到这么深远的事情。
只是,看着眼前假装一脸镇定,却还是掩藏不住害羞和忐忑的赵青枣,沈长亭感觉心被软化了不少,既然她想要个孩子,那么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道:“好啊,我没什么意见。”
赵青枣松了口气,之前她也觉得沈长亭应该不会反对,实在也找不到他会反对的理由。一般的家庭,男人不都会希望有个孩子吗?他们的情况虽然和一般的家庭不大一样,不过沈长亭既然和自己搭伙过日子,就说明他还是想要一个普通的家庭环境吧?
不过想法是想法,亲耳听到还是让人放心不少。赵青枣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前的心绪不定也就都消散了。
既然意识达到了统一,剩下的就只有行动了。接下来的几天,赵青枣都积极地拉着沈长亭制造后代,她倒是没什么难为情的,这些不都是正常的经过吗?熟练掌握了生理常识的赵青枣坚持科学地进行她的计划。
反倒是沈长亭,被她吓了一大跳。他之前就觉得赵青枣和一般的女人不大一样,不会像一般的女人那样胆小怯弱,总是有着出人意料的怪点子,又坚强往前。但是像现在这样胆大热情,还是让他有些受宠受惊。
这样过了几天,赵青枣觉得有些不对劲。沈长亭的身体实在太弱了,每次他们努力一把,都让她在一边担心不已。这样下去不行,照着沈长亭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是能生出健康的宝宝,只怕在这之前,就身体崩溃了。
赵青枣找沈长亭委婉地说了这件事,小心翼翼地措辞,以免伤到沈长亭本来就容易受伤的心灵:“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先想个办法,把你的身体调理好了?你也知道,养个小孩子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生下来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事情要忙呢。”更何况照现在的情况,连生下来都有些麻烦。
沈长亭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两天为了不扫兴,他都是在尽量配合赵青枣,只是实在有些勉强。听到赵青枣为了不伤到自己的心,还在一旁赔小心,他既感动,又有些悲哀,好不容易有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却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哪里。
还有这个孩子,大概也是与他们无缘了。
他艰难地道:“不如还是算了,我的身体我知道,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运气,孩子,恐怕很难有了。是我考虑不周。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没想过能够遇到心仪的人,也没想到过能够有一个平淡幸福的家。
赵青枣的意思,是先找大夫看病,之后再好好锻炼身体,沈长亭年纪轻,又不是什么绝症,养养也就好了。这时听到他这样放弃自己,不由得有些生气:“试都还没试过,你就自己下了结论了,这也未免太灰心了,你又不是大夫……”
苦笑了一下,沈长亭想起过去的遭遇,说道:“我看过得大夫岂止一两个,有名气的也不少,都没什么头绪,日子越久,病情越重,这身子也就是这样拖着了,能到什么时候都看天意。”
他抬头看向赵青枣:“我自己倒是算了,已经这样了,怪不了别人。只是,要是万一,以后我的孩子也被我连累,生下来就身体不好,想我这样拖着,岂不是害了他?”
赵青枣看他尽量表现的不在意,仍然有掩饰不住的失落,不禁有些心疼。沈长亭模样性子都很好,要不是病怏怏的,恐怕多得是姑娘芳心暗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需要和人签订协议,才有个契约妻子。
这段日子一来,她也有些疑惑,沈长亭到底是生了什么病,身体弱成这样,她之前在闲聊时,也听到过一些他小时候的事,到时候他还是健康的:“你告诉我,你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怎么可能这么多大夫都看不好,难不成是疑难杂症?就算是疑难杂症,也总有个名称,有个病症吧?”
哪里会像他这样,莫名其妙的就病了,而且还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长亭不愿意谈这方面的事,他不愿意赵青枣为他担心,也不愿意看到赵青枣不为他担心。有时候他也会想到将来,自己早早离世,只剩赵青枣一个人孤零零的,或者他越来越虚弱,害的赵青枣一直在旁照顾他,劳心劳力。
每当这时,他都会把这些可怕的念头甩下去,把注意力转开,尽量不去想这些事,就让他再麻痹自己一段时间,这些事情之后再考虑,让他在这短暂的幸福中逗留一会,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赵青枣看他开始走神,推了推他的肩膀:“说呀,有什么事一起商量,人多主意也多,总要比你一个人能考虑的全面。”
她一副今天绝对不放过你的表情,沈长亭无奈,只好把之前大夫的结论告诉她:“是哮喘。这么多年了,一直治不好。”
“哮喘?”赵青枣皱眉,哮喘她不陌生,这种病可以说还是挺常见的,她以前的朋友里面,就有人得了这种病。她的视线投射到沈长亭身上,难道是她的知识面太狭隘了,哮喘是这么严重的病吗?
要知道她的那个朋友,平时可是活蹦乱跳的,比谁都活跃,只是要注意一些天气和饮食而已,完全没有像沈长亭这样的症状,如果不是沈长亭说话,赵青枣还以为他的是某种重大的疾病。
☆、第九十一章 中毒
第九十一章 中毒
赵青枣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就只是哮喘?大夫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沈长亭摇头:“看了好多大夫,都是这么说,不会有错的。 至于为什么我的情况特别严重,这点大夫也说不好,大概是我自己的原因了。”
赵青枣打量着沈长亭,光是哮喘,应该不至于会这么严重,看沈长亭现在这个样子,脸色苍白,唇色却深沉,简直像是中毒了。
嗯?中毒?念头一闪而过,赵青枣微微睁大眼睛,要说查不出的症状,比起生病,中毒才适合吧,莫名其妙毒,比莫名其妙的病,要好解释的多。再看沈长亭,身体虚弱,而且是突然之间,之前也没有什么病灶。
难道真是中毒?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赵青枣把她的想法说了,沈长亭一脸震惊:“这怎么可能?大夫说是哮喘,并没有说中毒。”
也是,而且还不是一个大夫,这么多大夫都没说什么,总不至于全体误诊。不过赵青枣还是有些疑虑,她也不是怀疑中医,只是一直接受现代化的医疗,面对传统的望闻问切,总觉得有些太简单了,她的现代病都要发作了,简直不拍个片子不能放下心来。
光是站在这里发愁也没什么用,赵青枣在院子里踱了一圈,下决心道:“不如这样吧,是不是中毒,我们来测试下看看。”
没等沈长亭反应过来,赵青枣从冲进房里拿了针线,又冲了回来:“手伸出来。”她取了些白酒洗了洗缝衣服的针,权当做消毒,擦干了扎破沈长亭的指尖,滴了两滴血。伤口很小,没等赵青枣包扎,已经自动止血了,她随便擦了擦,也没去矫情。
沈长亭由着她胡闹,这也是因为担心他,几乎没有人这么为他担心过。
赵青枣看着碗里的一点点血液,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银离子遇到一些化学分子会发黑变色,电视剧里总是用银制品来验毒,现在她也只能照搬了。
取了一只银簪子,赵青枣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让血液和银簪子表面接触。把那少得可怜的两滴血都沾附上去,再把它搁置在一旁,等着它的反应。
沈长亭看着她满脸的认真,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的自己的病已经没什么奢望了,这么多年了,能治早就治好了,现在只要能保持下去,尽量多活几年,就算是他的运气,要想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他早就没有这种想法了。
“有了!”赵青枣突然喊了一声,伸手去推沈长亭:“你看!这是什么!”
沈长亭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不禁一愣,银簪子沾染到血液的地方,隐隐有黑色透露出来。他有些惊疑不定:“这是?”
赵青枣的眉头紧皱,果然,沈长亭的病不是哮喘这么简单,至少没听说过哮喘会让银子变色的。
“再看看。”她拍拍惊呆了的沈长亭,他也真是倒霉,要是早点被查出来,也不至于拖了这么久,药不对症,身体怎么可能会好。
两人屏息又等待了好久,银簪子上的黑色渐渐浓厚,最后形成绝对不会被人忽略的颜色,才算是确定下来。
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疑虑和不解。
赵青枣道:“能被我们两个完全不通医理的人都猜到的事,为什么大夫们反而不知道?难道是因为大夫的思维有了惯性,习惯性地看了病,找出他们知道的病症,就不管了?”
她这个想法,其实是对的,之前的大夫大多是这个样子,他们把了脉,查出来是哮喘,就当做哮喘来治,至于其他的,就被忽略过去了。
沈长亭则是更多的惊疑不定,要真是中毒,那这毒又是从何而来,什么人会怨恨他到下毒害他,又是通过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是今天赵青枣强行验血,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怀疑。
赵青枣也能猜到他的想法,顿时觉得他真是惨,竟然莫名其妙被人下了毒,把身体弄得这么虚弱,明明是正当青春的年纪,硬是过着退休干部的养老生活,一点点过度的活动都不能参加。
现在最难受的就是他了,赵青枣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时间空气都沉默下来,良久,赵青枣道:“明天我们去县里再找大夫确诊一下,也许是某种奇特的病症也说不定。”
说着说着她就说不下去了,事实都摆在眼前了,隐瞒都隐瞒不过去。
沈长亭收回万千心绪,低声道:“好。”
这一晚,没人睡得着,辗转反侧了半天,各人心里都是一肚子心事,最后沈长亭叹了口气,伸手把赵青枣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有事明天再想。”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是早早起床,托楚行山帮忙去县衙告了假,草草用过早饭,就去了县里。
问了人,他们直接找了最有名的医馆。等了半天,终于轮到他们。大夫是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精神健硕,颇有几分童颜鹤发的医者形象,也是这县里很有名气的一位大夫。
大夫把了脉,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摇头晃脑了半天,才道:“哮喘。”
赵青枣抢着道:“那其他的呢,大夫你再好好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病灶,或者有没有其他的,嗯,像是吃错了东西,比如,中毒,什么的?”
大夫闻言又查看了一遍,隔了半晌,道:“哮喘。”
赵青枣急了,这什么大夫啊,复读机成精的吧,她加重了语气,说道:“大夫,你再仔细瞧瞧,光是哮喘能有这么严重吗?他可是虚弱的很,就像,就像中了毒一样,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