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我已经只剩下你了……你怎么可以丟下我……他张着嘴咿呀无声,心内气血为之一滞,唇角溢出的鲜红,那是他的不舍与不甘;卢濯风使出浑身解数,将晏紫钥引至白马寺前,他站在晏紫钥对面,轻笑着看着他:“晏紫钥,若是你不顾半点情意,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净月剑寒光灼影,魇鬼诱惑着晏紫钥说出违心话语:“少废话,恶业之徒,今日我定要杀你。”;剑已是蓄势待发,可是不对不对,晏紫钥在潜意识里挣扎着,用左手按住提剑的右手,艰难咬牙开口道:“卢、濯、风……你、快走!”;此言一出,卢濯风才惊觉,这个才是真的晏紫钥!那刚刚那个是谁?晏紫钥道法修为应不至于被妖物夺舍了才是,为求证,他便开口问道:“晏紫钥!你!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可惜,魇鬼一发觉晏紫钥在挣扎,就已经将主导权重新掌握,轻蔑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这小道士,不过,就凭你这点能耐想要挣脱我魇鬼璃缨的控制,简直痴人说梦!”;魇鬼压制住晏紫钥神识,眼神一凛,朝卢濯风喊到:“若想知道,那就把你的魂魄给我吧!”;晏紫钥按住净月的手被无情弹开,而后净月疾出冲向卢濯风;卢濯风瞬间九尾张扬的带着三昧真火,可是火焰却因他修为受损而威力消减过半,不拼,必死无疑,拼一拼,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剑与火交错而过,净月剑稳稳刺入卢濯风心口,不仅如此,被控制的晏紫钥还更是添上一掌,让卢濯风整个人飞离出十数米之遥;卢濯风今日本就已受重伤,旧伤未愈,这时又再添新伤,他苦笑道:“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会死啊……”;可是,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想陪着他一生一世,看遍人世繁华;然而,如果以我之死能换得你一生平安,那……我也心甘情愿,纵死无悔!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碎心之月
疲累的双眼再也不想睁开,今生唯一的遗憾,就是再也不能与君白头;被定住身形之人,耳边是银临轻笑,心中却是痛到无法呼吸,紧闭着眼眸,无语泪流……
蒋梓寒自思过塔中急急赶来,还是稍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晏紫钥把剑刺入卢濯风的心口,这两个都是他最爱最亲的人啊,叫他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
他失声呐喊着,飞奔过去把卢濯风接在怀中,焦急唤道:“濯风!濯风!”;熟悉的声音温暖心怀,让卢濯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人世间的万树繁华他都还没有看尽,他与刘亦云的爱才刚刚温热,他不可以放弃也不能放弃!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抓住蒋梓寒衣襟,吃力说道:“小竹子……你来了……”;“是,我来了,你感觉怎么样?”卢濯风还能感受到自己,蒋梓寒松下心弦,庆幸真乃万幸!
他连忙找出抑制内伤的丹药给卢濯风服下,可是虚不受补,卢濯风此刻根本无法将丹药咽下去,已经连吐了好几颗丹药出来,为了避免再浪费良药,卢濯风便劝道:“先别管我了,你快去看看晏紫钥那家伙,他好像被人控制了神智!”;“是魇鬼璃缨,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救他,也会救你的!”蒋梓寒把卢濯风安顿好,为了避免接下来的战斗波及到他,蒋梓寒又在外围设下了结界;把好友安顿好后,接下来就该解决那祸害根源了,曦羽剑出,他衅言:“冤有头债有主,魇鬼璃缨,你要报复的人是我,何必去牵扯第三个人!”;魇鬼吟笑阴阴沉沉,让晏紫钥双瞳如火如炬,借助晏紫钥的声音传达道:“两百年前,你让我功亏一篑,如今,我只是送你一份大礼,这……便让你心痛了?”;蒋梓寒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晏紫钥在对方掌控之中,他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幸而此刻双魂波动,悄然切换,白马占据主导,悉心劝解:“世间缘法,聚散无常,璃缨,你何苦执着?”;“是你!”璃缨听出白马声音,立刻浮躁不安:“是你!就是你杀了我夫君!”;“我终于等到你了!”璃缨的声音由尖锐变得雄浑有力:“很好!很好!哈哈哈哈哈哈,今日,就让一切都了结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璃缺与缨满因日夜背负着仇恨,以百余年修成魇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然而,他们并不清楚,自己曾经造下的孽,是百死莫赎!
“也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吧!”白马长叹,往昔数十人命,今朝百余无辜,是该清算了;晏紫钥与蒋梓寒好似都被定住,白马、璃缨于虚无里一决生死;电石火花交织成夜空里的一点光亮,倒映于寺前清心潭中,如皎月二轮互相争辉;也许是机缘巧合,也许是命中注定,七月十四子时过尽,万鬼回阴,新时来,道长魔消;魇鬼渐渐落于下风,晏紫钥复有一丝清明,眼前蒋梓寒双目拢紧,眉心紧蹙,他如梦初醒,魇鬼缠身,有一速法可解,那就是,把被寄身之人,送入轮回……
晏紫钥靠着这点清醒,努力控制住净月,而后将剑尖倒转对准自己:“魇鬼,尔、受死吧!”;净月准确无误没入晏紫钥的胸膛,晏紫钥为保万全,更是用剑身在自己胸膛旋转了整整一圈,将自己的心生生搅得粉碎……
菜无心,可活,可人无心……要如何成活?
魇鬼在内外夹击下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四野充斥着他的嘶吼咆哮:“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晏紫钥!”魇鬼碎魂时,白马亡魂也身受重伤,自蒋梓寒体内脱离出来,蒋梓寒唇角微微渗出殷红,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第一次觉得,那把净月剑简直令人厌恶至极!
将死之际,吾还能见到你,我因你而被魇鬼缠身,也因为你,才有了勇气以自裁之法诛灭魇鬼,这……究竟是缘还是孽?
“晏紫钥,我不许你死!你们道门不是常说要守护这天下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若敢死,我定要将这天下搅得天翻地覆!以全天下之人的命,为你陪葬!你听到了没有!你听到了没!”蒋梓寒原本想说的是不舍,可是却不敢让别人看穿他的脆弱,晏紫钥……我该怎么办?
若是往常,晏紫钥一定会大骂他糊涂,然而现在晏紫钥一剑入心,哪里还有力气与他争执?
眼前这段情感虽是不该的爱,可万物情为始,叫人怎能不动容?他只能轻叹:“孽缘呐……”;佛曰:一念成魔,一念成魔佛,若是他日蒋梓寒这份执念成魔,唯一能可解之的,便是晏紫钥了,所以这个人,还不能死;且先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只凭将来要衡制蒋梓寒这一点,白马亡魂就不可能袖手旁观,他施法自思过塔顶,取下高僧舍利到蒋梓寒面前:“你将剑拔出,然后将此舍利置入他伤口处,待七七四?8 湃罩螅馍崂胨饪潘樾耐耆诤希男木湍鼙恍薷矗绞焙颍匀豢苫裥律!保弧按蠖鞑谎孕唬 苯骱酉律崂蹲盼兆【辉拢兆叛鄄桓胰タ窗谓J保套显磕强牌扑榈男模裁矗裁茨阋宰约耗敲春荩磕训朗且蛭强判睦镉形遥阅隳盖资只倭怂膊辉溉梦铱辞逅穑?br /> 默寒说我因你而有了心,你却因此碎了心……晏紫钥,你真的好狠呐!
蒋梓寒默默把舍利放入晏紫钥胸膛,尽管心有惊涛骇浪,他面上也还是平静无波的;“我事已了,竹灵梓寒,望你初心莫负,好自珍重。”璃缨不复,白马亡魂也放下了多年牵挂,可是这白马寺,只怕是今后再无人相与记,然而这些都是缘聚缘散,万物更迭而已;白马魂消,这一刻,恍若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清心潭中潭水辘辘,潭中之人在水中再也无法呼吸,终于冲出水潭来,那个看起来与默寒差不多年纪的小沙弥正是戒嗔,今夜他无故被住持罚入清心潭中练功,并且被告知子时不过,不得出潭,戒嗔原本还想不通为什么,直到后来寺院里传来了声声哀嚎,他才明白,原来住持方丈早就料到有此一劫,才会以罚他来救他;然而他想通了此事,却想不通为何被住持称作贵客之人,会是屠杀白马寺僧众的凶手,当然,这个答案也在一年多以后,被他找到了,所以他的恨,仅仅只在答案未出之前而已……
蒋梓寒没想到在璃缨作祟下,白马寺还能有人生还,为保晏紫钥杀人之事不被泄露,他有一瞬间想过是否该杀人灭口,可是,对方还是个孩子,他……下不去手;最后经过思想争斗,他没有痛下杀手,而是过去把戒嗔从清心潭中扶起来,与他徹谈了许久,最后满意的去思过塔中把默寒叫醒带出来,也顺便依着卢濯风的指示,把刘亦云接到了白马寺前;默寒见着重伤的晏紫钥,扑过去就是一阵嚎啕大哭,蒋梓寒便用了些力度拍在默寒脑后,吼她:“乱哭什么丧!你家紫钥哥哥又没死!”;“啊!没死!没死梓寒哥哥你也不早点告诉人家!真是!”默寒气得跳脚,谁让晏紫钥胸前伤口那么大,还流了那么多血……这也足够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了;刘亦云看着被打回原形的卢濯风,也是心痛不已,把他抱在怀里,好一阵顺毛安抚,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你看看你,又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了不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这语气让卢濯风眉心朱砂波动,最后消无,往事如昨,记忆一点点归来,是了,原来我这么爱你是因为,是因为我们原来就是一对有情之人……
卢濯风狐毛炸开,张着那狐狸尖嘴冲着蒋梓寒咆哮如雷:“好你个蒋梓寒,你居然敢骗我!”;于是,刘亦云一路抱着他,他就说道了蒋梓寒一路,而蒋梓寒抱着晏紫钥,也听了卢濯风一路念叨,可是,谁让此事是他之过呢?
不过好在,现下卢濯风还活着,晏紫钥也还能活着,这便好……好友和挚爱,他都视如己命,缺一不可,他轻笑乘风,默寒便跟在他身后,久久无言……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相思不敢
“默寒,你紫钥哥哥当真在此处住了半年?”蒋梓寒抱着晏紫钥,不欲将之放在那冰冷的石床上,他是第一次来到晏紫钥居住的山洞,里面真的很简单,除了一张石床外,丝毫找不到厨具碗筷的踪迹,那这半年来,晏紫钥以何为食?都说修道人两袖清风,但也不至于家徒四壁吧?凡俗里有那么多的白墙黑瓦可以遮头,为何要委屈自己隐匿这山野呢?
“是啊,紫钥哥哥每天除了修炼打坐,吹箫发呆,就没干过别的,他也不吃东西,弄得我一开始还以为,紫钥哥哥他跟我一样是个妖灵呢!结果直到前几日你才告诉我,他是个修道人。”默寒现在想想都还有些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只有他们妖灵才可以飞天遁地,隔空取物呢,她搙着嘴,一脸的愤愤不已,当然,她也只是在嗔怪晏紫钥居然会骗自己;来时路上,刘亦云已告诉蒋梓寒,寒月居已受累被焚毁,一切都已化为灰烬,他们几行人若是直接回杭州定然不妥,而晏紫钥胸口虽有舍利相护,蒋梓寒也舍不得带着他四处奔波了思来想去,蒋梓寒只好把人放下,捏好被角才去替卢濯风查看伤势;卢濯风化回原形,已保精力不会流失太过,在刘亦云怀中闭着眼胡乱蹭着,心里偷偷骂道:这个晏紫钥还真下得去手,若是那剑锋再稍微偏差一分,刺中他的魂结所在,那他必然会魂飞魄散,就是任他有九条命,也不可能存活的了;蒋梓寒替他把了脉相,这伤……他又看了看刘亦云,轻叹道:“当真是……天意如此矣……”;刘亦云被他一句天意弄得稀里糊涂,看蒋梓寒眉头紧锁,难道是卢濯风这伤……有问题?他怀着最坏的打算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受得住。”;“按理来说,濯风根本不至于伤及此,可他竟然把自己的内丹给出去了一半,这才导致他受伤如此之重。”蒋梓寒所说天意,就是即便卢濯风忘却了前缘,还是会不由自主靠近那个人的转世,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他都会护他周全;卢濯风看似在烟花里处处潇洒,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或许起初是为了等一个能帮助自己平安渡劫的贵人,但同时,也是在等待自己的爱人,因为爱,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的一见钟情,正如有人说: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回眸,从而再也无法忘怀,无论此一眼是缘还是劫,都无怨无悔也;火色狐身猫在刘亦云怀中,嘤嘤哼哼,他实在是太累了,需要安静休息,他本来就知道,剖取内丹一事根本瞒不住蒋梓寒,所以也并不讶异,反倒是刘亦云,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他一直在纠结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原来啊原来,原来我本是该死之人,是因有你牺牲自我才让我得以存活,卢濯风啊卢濯风,你怎么就那么傻?若是我非你前世爱人,那你此等牺牲,还是否值得?
可惜他却不知,若是他非三百年前那人转世,冥冥之中就没有了注定,卢濯风不会见到他,更不会爱上他,彼此奈何、阳关,毫无交集,刘亦云抱着狐狸原身,用手指戳着狐狸鼻梁笑骂道:“傻子,下次不许再伤害自己了,知道吗?”;“你不怕我们吗?”默寒凑到刘亦云身边,轻抚着火狐狐毛,想她以前只听别的妖灵朋友说狐狸多狡诈凶狠,连树精爷爷也都说狐狸不可信,可是现在她却知道了,无论是人还是妖,同族还是异族,都有善恶和好坏,哪怕是卢濯风曾经数落她,她也知道,卢濯风并非恶妖;“怕什么?你们都是好妖,又不会害我。”刘亦云抱着卢濯风寻了个角落坐下,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也有些累了;“可是有的坏妖会吃人诶,你当真不怕?”;
“那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好妖在嘛,我为什么要怕呢?”;一大一小蹲坐在角落里照顾狐狸,蒋梓寒便在晏紫钥身边坐下,那身黑衣染了血腥味儿,他根本无法忍受,索性等到那角落里安静后,就从床头包袱里拿出晏紫钥的衣物来替他换上;“突然觉得,那黑色衣裳并不适合你。”在整个换衣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刻意去浏览那洁白的肤色酮体,迅速替他穿上月白色里衣后,缓缓把手放到晏紫钥胸膛受伤处,他能感受到那里在噗通噗通的平稳跳动,蒋梓寒便不禁想问:“你这里……可有我的位置?”;如果有,你为何不愿与我道来?如果没有,那自重逢后,你又为何日日寄无名以情,你说过,你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吹奏它的;可是蒋梓寒也明白,那颗心里有没有他的位置都没有关系,自己已经爱上了晏紫钥,这是他今后难以走出的深渊,但我并不后悔,老天,让我遇上了你……
他手里紧紧拽着那满身污血的衣物,这,恐怕是晏紫钥今生最大的污点了吧;“不过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最初的你,即便有人查起,所有的罪过,我一人为你承担。”蒋梓寒下定决心,在那紧锁的眉心落下一个虔诚誓言,轻点朱砂一隅,让你忘却今夜杀戮不该;那身染血衣物断不可留,蒋梓寒只身到洞外往山崖那处去,引火欲焚时,却被那衣物中露出的一角宣纸,勾去了目光,方才在洞里,他只顾着自己不敢去多看一眼,所以才会没有去在意什么,那一角宣纸有些泛黄,此刻在月光下,越见明显;蒋梓寒好奇之心翻腾,不知那纸上有何秘密,他怀揣着一丝探索,稳稳捏住宣纸露出之处将之取出,血衣被扔到一旁,火舍咻然串升,将一切罪恶燃烧成灰烬;映着火红血色,蒋梓寒悄然打开那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即便它早已泛黄,却也因备受呵护而毫无损伤,宣纸之上,琴案香炉白玉琴,陌上公子倚兰心,绿玉箫横璃殇阙,桃花美酒惑清音,此情、此景,正是那九重天上望月台,若问弹琴者谁,自当竹灵梓寒,若问吟箫者谁,除却晏紫钥还能有何人?
“所以,你也是对我动了情的,是吗?”蒋梓寒也不知道自己问的是谁:“我知你心有我,我却不知是该喜该忧了,因为我怕,怕这一切只是梦里的虚幻假相,待你醒来,你就还是你,那个只当我为友的你……”;蒋梓寒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胆小如斯,他觉得自己真是可悲可叹矣……
明月清风楼中去,不知却问谁家闺,今朝月圆,只是一梦虚无之境;晏紫钥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自己在梦里以净月屠戮恶妖鬼怪,而后画面兜转,蒋梓寒笑着与自己挥手告别;过完了中秋,天气已渐转凉,晏紫钥胸前舍利也已几乎融合,气息也比往日更为稳妥,那时卢濯风重伤之下,只能回到青丘才能尽快恢复成人形,刘亦云虽有内丹,可还不知如何运用,蒋梓寒怕那些恶灵觊觎,加诸卢濯风在青丘的地位,所以,只能由他亲自护着卢濯风回到青丘,好在这山合山中人迹稀少,还算隐秘,蒋梓寒交代默寒好生照顾晏紫钥,故而这一个月多来,默寒每日都在晏紫钥身边守护,实在无聊了就会跑去白马寺中,去逗一逗戒嗔,每每把戒嗔弄得手足无措,气呼呼把她撵出来关上寺门才肯罢休;默寒认真为他洗脸擦手后,把水盆推到一旁,絮絮叨叨说着这一个月所发生的事:“紫钥哥哥,你知道吗,中秋那天我偷偷溜到镇上去看灯会了,比七夕庙会还热闹呢,还有还有,白马寺那个小和尚,简直木纳得要死,我一去找他,他就跟我说什么,女施主,男女授受不亲,女施主以后莫再来了。”;“虽然我不知道那天在白马寺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梓寒哥哥没有告诉我缘由,我也不敢多问,可是梓寒哥哥明明那么喜欢你,那他为什么不留下来自己陪着你呢?朋友和爱人,不是爱人更重要吗?紫钥哥哥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都已经四十九天了,梓寒哥哥明明说你今天就能醒的啊……”;默寒趴在床头昏昏欲睡,晏紫钥胸口那处忽有佛光呈现,舍利入体魂还,喜极而泣,默寒轻摇着晏紫钥手臂,唤到:“紫钥哥哥,紫钥哥哥。”;晏紫钥微微睁眼,这一梦啊,是否有些久了?